第311章 路遥知马力,日久见人心-《抗战:从傻子兵到亮剑战神!》

  陈保良望着这群热血汉子,心中感慨,便看向班长问道:“看得出来,你对团长感情很深啊。”

  “那是自然。”

  班长语气坚定。

  顿了顿,他又缓缓说道:“陈副团长,您知道我以前是干啥的吗?”

  “种地的?”

  “不是。”

  “工厂做工?”

  “也不是。”

  “那是干什么?”

  “我以前在黑云寨混饭吃。”

  “……”

  “没动过刀杀人,可偷抢拐骗的事干了不少。那时候不懂什么对错,只要能吃上一口热的,就值了。”

  黑云寨被烧那天,火光冲天,我站在远处看着,心里空落落的。

  家没了,也说不清是恨还是怕。

  团长那双眼睛一瞪,连大当家都腿软,我们这些小角色,哪个不哆嗦?

  后来进了八路军,编进新三团,没人提过去的事。

  没人拿我们当贼防着。

  最让我动心的是全团开故事会。

  大伙儿围在一起讲经历,有人讲到爹娘饿死在村口,有人说到孩子被炸飞了半边身子,我听着听着,眼泪就止不住往下掉。

  团长常说:“咱们这个团,就是一家人。”

  这话我不光听进去了,还真的信了。

  明知道哪天可能就倒在战场上,可这种踏实感,是我在山上当土匪时从没尝过的。

  记得打河源县城那一回,子弹“嗖”地一声钻进右腿,人当场瘫在地上。

  我心里清楚,完了,这次逃不过了。

  身边战友一个个往前冲,没人停下。

  最后是团长看见了,几步奔过来,一句话不说,弯腰把我扛起来就走。

  他一路把我背到医务排,吼了一嗓子:“快!救人!”

  然后转身又冲回前线。

  你们体会不到我当时的心情。

  眼泪就在眼眶里打转,憋着没敢流下来。

  这才是真把命当命的人啊。

  当年在山寨,弟兄中弹倒地,头目们眼皮都不眨,生怕拖累队伍,干脆补枪灭口。

  谁见过像咱团长这样,在枪林弹雨里还回头救一个无名小卒的?

  我没见过,也没听过。

  从那以后,我就定了心——这条命,交给王风了。

  哪怕他从未这么想过。

  三班的土炕上一片寂静。

  这番话,三班长从没对外人说过。

  不只是班里的战士愣住了,连陈保良也怔在原地。

  他低头想,这样的兵,这样的团长,自己还一味追着查底细,图个什么?

  问得越多,越觉得羞愧难当。

  半个月里,他找了多少人?

  从营长到新兵,有从前穿伪军制服的,有跳槽自国军的,还有几个确实是从土匪窝里出来的。

  可无论谁,提起团长王风,嘴上只有一句话:“那是真汉子。”

  陈保良默默合上了笔记本。

  他知道,不必再问了。

  他终于明白,来到新三团担任副团长,并非只是一次普通的职务调动。

  这份差使从一开始就带着不同寻常的意味,而如今任务尚未走完,他自己反倒先被这支部队的气息彻底感染了。

  心里早已盘算好,要怎样向组织递交一份诚恳的报告。

  往后该做的事,他心中也有了定数——踏踏实实履行副团长的职责,不越界,不旁骛。

  推开通铺那扇略显沉重的木门,走出屋子,夜色如墨般笼罩四野。

  抬头望去,天幕漆黑,星子稀疏。

  一道身影突兀地立在门口,让陈保良心头一紧。

  待视线适应黑暗,才认出是政委徐梓琳。

  “咳咳,老陈,这么晚还不歇着,跑通铺这边来做什么?”

  陈保良笑了笑:“你不是也没睡?”

  “我路过时听见里头有说有笑,像是聊得挺热闹。你们都谈了些什么?”

  徐梓琳语气中透着几分探询。

  “睡不着,随便和战士们唠几句家常。”

  “顺便打听打听老王的事?”

  陈保良一愣,随即朗声大笑:“老徐啊,我现在真是打心眼里敬佩咱们团长。上至营级干部,下至新兵小同志,现在连你这个政委,也都一心一意地支持他,可见他有多让人信服。”

  “这话听着有点意思。”

  “你放心,我既然来了新三团,就不会做外人。总有一天你会看到,我和你一样,都是真心实意想把这支部队带好。”

  说完这番话,陈保良又随意寒暄了几句,便转身离去。

  徐梓琳站在原地,望着他的背影渐行渐远,神情渐渐松弛下来。

  他忽然想起王风曾提起过的一句话:“路遥知马力,日久见人心。”

  的确,这位副团长处事圆融,待人温和,若非得用一个词形容,那便是“老好人”。

  他刚来时,那些早已习惯由王风与徐梓琳主导全团事务的干部们多少有些排斥。

  可随着时间推移,抵触变成了接纳,最后竟自然而然地将他视为团队的一部分。

  就连王风,也因多了一个人分担事务,肩上的压力明显减轻了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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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凡与陈保良共事过的人,都会发现他并不简单。

  聪明却不张扬,精明却令人无法生厌。

  更难得的是,他不怕苦,肯实干。

  开荒时扛锄头走在前头,吃饭时端着大碗蹲在伙房边,作息完全跟着战士同步——早起出操、夜间查铺,从不懈怠。

  徐梓琳特意为他安排的独立房间,至今空置,窗台都积了薄尘。

  有人当面夸他作风过硬,他总是摆摆手说:“干革命,就要有革命精神,就要有斗志昂扬的革命精神!”

  这话传开后,战士们无不心服口服,再无二话。

  王风与陈保良的交情,在短短三十天里悄然升温。

  起初见面还只是点头之交,如今却几乎形影不离,常常见他们并肩而行,肩膀挨着肩膀。

  徐梓琳看在眼里,忍不住在心里嘀咕,若只凭外貌判断,谁会相信这两人不过相识月余?

  简直像是一起吃过苦、扛过枪的老兄弟。

  那天黄昏,王风拎着两瓶高粱酒,径直走进陈保良的屋子里。

  刚来时陈保良总把“纪律”挂在嘴边,说话一副铁面无私的模样,可熟络之后,烟点得勤,酒也喝得爽快。

  更让王风意外的是,这位副团长不仅喝酒干脆,肚量更是深不可测。

  刚坐下,陈保良便要起身倒酒,手刚碰到酒壶,就被王风一把按住。

  王风笑着提起酒瓶,给他满满斟了一大碗。

  陈保良连忙摆手:“这哪行!你是团长,我是副手,怎能让你给我倒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