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1章 人言,才是最锋利的刀子-《年代,打猎后我成村里香饽饽》

  小孩子们的声音充满了童真的残忍和看热闹的兴奋。

  又好奇又厌恶地指点着、议论着。

  各种带着俚语的叫喊、哄笑嗡嗡作响。

  如同几百只鸭子一齐聒噪,彻底将这座肮脏的土坯房变成了一片混乱的,公开审判的刑场!

  屋里屋外,叫骂声、哭喊声、尖叫声、哄笑声、辩解声……混杂在一起,人仰马翻,沸反盈天!

  而制造了这一切风暴的核心——苏清风。

  此刻依然稳稳地、如同幽灵般藏匿在院墙外那个堆满杂物的黑暗角落里。

  苏清风没有踏入那混乱的漩涡一步。

  他不需要亲自动手去撕打侮辱,那样太过低级。

  苏清风只是像一个导演,精准地安排好每一个环节,然后静静地欣赏自己亲手点燃的火焰,是如何将仇人烧得体无完肤、身败名裂!

  他冰冷的视线,隔着院墙的缝隙,牢牢锁定着院子里那混乱中心的三个身影。

  听着郑西凤那如同泣血杜鹃般歇斯底里的哭骂控诉。

  听着孙有良那狼狈不堪、连自己都无法说服的苍白狡辩。

  听着李彩霞那压抑绝望、仿佛精神已经崩溃的细微呜咽。

  他能想象到此刻孙有良心中那点算计。

  如何挽回形象。

  如何让赵麻子回来不闹事。

  但苏清风怎么可能让孙有良如愿?

  最关键的一环,就是如何让赵麻子和孙有良拼命了。

  他要让孙有良的想法被现实砸得粉碎,就像砸在地上的一滩狗屎!

  西河屯似乎在这一刻都变小了,天地间仿佛只剩下这方寸之地的喧嚣。

  这场他精心策划的风暴,终于在达到了最混乱的顶点!

  村子里的人陆陆续续的围观过来。

  院外围着的人越来越多,一些大人也被这惊天动地的动静吸引过来。

  看到里面的场景,无不是倒吸一口冷气,随即露出鄙夷、嫌弃、幸灾乐祸等复杂的表情,议论的声音也变得更大、更严厉:

  “啧啧啧……真是造孽啊……”

  “孙会计平时看着人模狗样,背地里这么腌臜?”

  “赵麻子这队长当得……唉,家都让人偷没了……”

  “郑西凤这泼辣劲儿,孙有良怕是没好日子过喽!”

  “李彩霞也是个不守妇道的!活该!”

  苏清风靠在冰冷的墙壁上,嘴角那丝冷笑终于化开,变成如释重负的舒坦。

  无能的丈夫这个标签,已经不仅仅属于窝囊的赵麻子。

  这个寒冷的上午过后,无论是赵麻子的无能,还是孙有良的伪善,都将以一种最不堪的方式,成为整个西河屯永远的笑柄和谈资!

  而他自己,则在阴影里拿回了尊严,还狠狠地、彻底地报复了回去!

  这场风暴的效果,远比他预想中还要完美。

  “好戏才刚刚开始呢……”

  苏清风心中冷笑。

  看到了那对野鸳鸯将要面临的更加绝望的漫长寒冬。

  院中,风暴的中心。

  郑西凤的脸因极致的愤怒和屈辱扭曲变形,每一道皱纹都刻满了滔天的恨意。

  她那双常年劳作、布满老茧的手,此刻化作最致命的武器,死死揪着孙有良那条匆匆套上的、被扯得歪斜变形的棉裤腰带。

  “孙有良!你个丧良心的活牲口!老娘伺候着你,给你爹娘送终,你就是这么报答俺的?!钻到这个骚寡妇的热炕头上,给她当野男人?啊?你对得起谁?你对得起俺替你缝的衣裳,烧的饭?”

  她的哭骂字字泣血,句句穿心,带着妇人绝望的控诉和最底层俚语的粗砺羞辱,像烧红的烙铁,狠狠烫在孙有良本就摇摇欲坠的体面上。

  唾沫星子混合着泪水,毫无顾忌地喷溅在孙有良煞白的脸上。

  孙有良奋力地挣扎着,试图掰开郑西凤铁钳般的手指。

  他头发凌乱,脸颊上被指甲刮出了几道清晰的血痕,棉袄领子被撕开一个大口子,露出里面脏污的衬里。

  他脸上青一阵白一阵,又急又怒,更多的却是被当众剥光般的恐慌。

  “西凤!你听我说!误会!全是误会!”

  孙有良的声音因为慌乱和用力而变调,尖细又破碎,试图穿透鼎沸的人声,“赵队长……赵队长刚走!他临走托我……托我看看家里柴火够不够!天太冷!李彩霞……李彩霞她冻着了!在屋里难受地哼哼……我……我是在照顾!对!照顾她!她可是赵队长家的人!”

  这番仓惶又漏洞百出的辩解,与前面在屋子里的辩解一样。

  谁会蠢到相信?

  在证据确凿和村民的亲眼所见面前,简直比雪地里的一滩新鲜鸡屎还要苍白刺眼。

  “照顾?照顾到炕上去啦?孙有良,你这照顾得可真‘深入’啊!”

  墙头上,一个年轻人喊道。

  引得旁边一群村民哄堂大笑。

  “啧啧啧,孙会计这张嘴可真会白乎,黑的都能说成白的!照顾人照顾得裤腰带都松了?稀罕!”

  人群中,一个叼着旱烟袋的老汉,吧嗒着嘴,浑浊的眼睛里满是鄙夷,对着旁边的老伙计摇头。

  “就是!当我们都是聋子傻子不成?那声音,隔二里地都能听见,是冻着了?那是骚的吧!”一个膀大腰圆的婶子撇着嘴,声音洪亮,引得周围几个女人纷纷附和。

  “看那李彩霞,平日里拿腔拿调的,装得跟个贞洁烈女似的,见人就抬着个下巴颏。呸!这下原形毕露了吧!就是个离不开男人的贱货!没了赵麻子这个窝囊的,就急不可耐地勾搭上新来的靠山了?可惜啊,新靠山也是个软骨头!”

  另一个中年妇女刻薄的评论着,还被郑西凤单手抓着的,用一条薄被单勉强裹身,恨不得钻进地缝里的李彩霞。

  “还赵队长?人家赵麻子现在屁都不是啦!戴了这么大顶绿帽子,回来还不把这骚娘们儿腿打断?”又有人幸灾乐祸地预测。

  “孙有良也是瞎了眼!自己婆娘郑西凤多能干,泼辣是泼辣点,可顾家!跟这么个烂货搅和在一起,图啥?图她长得好看?也就那样吧,一脸克夫相!”

  “图她是男人窝囊呗,没主儿的肉谁不想偷一口?孙有良这小子,平时看着老实巴交算账的,一肚子花花肠子!”

  “赵麻子这队长当的……家都让人偷没了!这无能丈夫的名声,怕是砸瓷实喽!”

  “活该!俩人都活该!一个偷人养汉,一个管不住自己裤裆!都不是好东西!”

  人言,是世间最锋利的刀子,也是最沉重的枷锁。

  这把刀,会持续很久,很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