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轻取雪兔,妹妹高烧-《年代,打猎后我成村里香饽饽》

  苏清风伸出冻得通红的手指,轻轻测量脚印的深度和间距。

  “不超过半小时,这雪兔肯定就在这附近。”

  他低声判断,眼睛顺着脚印的方向望去。

  山坡上有一片低矮的灌木丛,枯枝上挂着积雪,在风中轻轻摇晃。

  苏清风慢慢站起身,动作轻得像只猫。

  他取下肩上的猎枪,检查了一下弹药——只有三发子弹,必须一击必中。

  他舔了舔干裂的嘴唇,舌尖尝到了血腥味。

  饥饿和寒冷让他的感官变得异常敏锐,连风吹过树梢的细微声响都清晰可闻。

  “小兔子,你赶快出来啊。”

  苏清风轻声地和那还未谋面的雪兔对话。

  他顺着脚印小心翼翼地前进,每一步都精确地踩在岩石或树根上,避免发出声响。

  雪兔的警觉性极高,稍有风吹草动就会逃之夭夭。

  风从背后吹来,这是个好兆头。

  气味不会被猎物察觉。

  灌木丛越来越近,苏清风的心跳也越来越快。

  他放缓呼吸,像在部队执行狙击任务时那样,将心跳控制在每分钟六十下以下。

  手指搭在扳机上,冰冷的金属触感让他保持清醒。

  十米……

  八米……

  五米……

  突然,灌木丛中传来轻微的“沙沙”声,几片积雪从枝头滑落。

  苏清风立刻停住脚步,眯起眼睛。

  在一片枯枝的阴影下,他隐约看到了一团灰白色的东西。

  正是雪兔!

  它正背对着他,两只长耳朵警惕地竖着,前爪抱着一截树皮啃食。

  苏清风缓缓抬起猎枪,动作慢得几乎看不出在移动。

  枪托抵在肩窝,冰冷的金属贴着脸颊。

  他屏住呼吸,准星对准了雪兔的头部。

  食指轻轻搭上扳机,慢慢施加压力。

  “小家伙,再见了。”

  苏清风心中默念道,食指轻轻搭上扳机,慢慢施加压力。

  “咔嚓!”

  一声脆响!

  苏清风脚下一根枯枝突然断裂!

  雪兔受惊,后腿一蹬就要逃跑!

  “糟了!”

  苏清风心中暗叫不好,千钧一发之际,他果断扣动扳机!

  “砰!”

  震耳的枪声在山谷中回荡,惊起一群飞鸟。

  雪兔应声倒地,后腿抽搐了几下就不动了。

  苏清风长舒一口气,白雾从口中喷出。

  他快步上前,拎起还在温热的雪兔。

  子弹精准地穿过了它的头部,皮毛完好无损。

  掂了掂分量,足有四五斤重,即使分给王秀珍一半,也够他和妹妹吃两顿了。

  “哈哈,小兔子,你终究还是成了我的盘中餐。”

  苏清风咧嘴笑了笑,尽管脸上已经被寒风吹得生疼。

  雪兔的尸体在苏清风手中还带着余温。

  苏清风扛着猎枪,拎着雪兔,踏上了回家的路。

  怀里揣着的猎物让苏清风脚步轻快,尽管湿透的棉裤冻成了冰壳,每走一步都“咔嚓”作响。

  差不多又走了一个多小时,才回到村子里,前方不远就他家的小院。

  “清风哥!”一个稚嫩的声音突然传来。

  苏清风抬头,看见前院赵大爷的小孙子铁蛋正趴在矮墙上,鼻子冻得通红,眼巴巴地望着他。

  “铁蛋,这么冷的天不在屋里待着?”苏清风停下脚步。

  “俺奶让我去地里喊喊俺爷吃饭……”

  铁蛋吸了吸鼻涕,眼睛却盯着苏清风拿着的兔子。

  “清风哥,你打着兔子了?”

  苏清风笑了笑,拎起手上的雪兔给铁蛋看:“雪兔,肥着呢。”

  铁蛋的眼睛瞬间瞪得溜圆,小嘴张成了“O”形。

  他咽了口唾沫,声音都抖了:“兔……兔子肉!”

  “回去告诉你爷,”苏清风压低声音,“晚上来我家,分你们一碗肉汤。”

  铁蛋像小鸡啄米似的点头,一溜烟跑回屋里报信去了。

  苏清风摇摇头,继续往家走。

  在这个饥荒年代,一口肉汤就是天大的恩情。

  推开自家摇摇欲坠的院门,木门发出刺耳的“吱呀”声。

  屋里传来细微的咳嗽声,那声音像小猫呜咽般虚弱,却让苏清风心头猛地一紧。

  他三步并作两步跨进屋内。

  “雪儿?”

  土炕上的被窝里鼓起一个小包,听到呼唤后微微动了动,慢慢钻出个毛茸茸的小脑袋。

  苏清雪的小脸比早上出门时更加苍白了,两颊却泛着不正常的潮红,干裂的嘴唇微微颤抖。

  但那双黑葡萄似的大眼睛在看到哥哥的那一刻,还是亮了起来。

  “哥!你回来啦!”

  她挣扎着想坐起来,细瘦的手臂撑在炕上直打颤,刚抬起半个身子就一阵头晕目眩,又软绵绵地跌回炕上,发出一声闷响。

  苏清风一个箭步上前,粗糙的大手立刻覆上妹妹的额头。

  掌心传来的滚烫温度让他心头一颤,眉头紧紧锁成个“川”字。

  “这么烫!”他低声咒骂着,赶紧把刚打来的雪兔举到妹妹眼前,“看哥给你带什么回来了。”

  苏清雪的眼睛瞪得溜圆,比赵大爷家的小孙子铁蛋看见糖果时还要大。

  她伸出瘦得像鸡爪子似的小手,小心翼翼地碰了碰雪兔柔软的皮毛。

  指尖传来的触感让她不敢相信地眨了眨眼:“真……真的是兔子?”

  声音轻得像是怕惊醒了这个美梦。

  “真真的。”

  苏清风强压下心头的酸楚,笑着揉了揉妹妹枯黄的头发,手感像摸着一把干草。

  “你先躺着别动,哥这就处理。”

  他转身从水缸里舀了半瓢凉水。

  扯下已经发硬的破毛巾浸湿,拧成半干。

  “来,雪儿,把眼睛闭上。”

  苏清风坐在炕沿,轻柔地将湿毛巾敷在妹妹滚烫的额头上。

  冰凉的触感让苏清雪打了个哆嗦,但很快就舒服地叹了口气。

  “哥,我没事……”

  小姑娘虚弱地笑了笑,却忍不住又咳嗽起来,瘦小的身子在单薄的被子里蜷缩成一团。

  苏清风的心像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住。

  他记忆里,去年冬天。

  村头老张家的孩子就是发烧没及时治,最后得了脑膜炎,没熬到开春就……

  想到这里,他的手不自觉地抖了一下。

  “别说话,好好躺着。”

  苏清风声音沙哑,又拧了把毛巾,这次轻轻擦拭妹妹滚烫的脸颊和脖颈。

  这年头,别说退烧药,就是最普通的消炎药都得去公社卫生院开条子,还得看有没有存货。

  苏清风强作镇定地说着:

  “哥给你煮肉汤喝,出出汗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