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她一直这么冷静吗?-《丢掉恋爱脑,真学霸只想上天》

  无人机的螺旋桨刚停稳,林晓宁就发现机身沾着片奇怪的羽毛。

  灰扑扑的羽圈白边,她用镊子夹起来对着光看,指尖在羽轴上轻轻摩挲:“这是藏雪鸡的羽毛,羽管里有微型传感器的信号残留。”

  何颂正往保温壶里倒热水,闻言侧头时,蒸汽在他睫毛上凝成细珠:“传感器?”

  他递过搪瓷杯的动作顿了顿,杯耳特意转到她顺手的方向,“你是说……”

  “军理工的野外生存训练课,我们做过动物追踪实验。”

  林晓宁把羽毛放进证物袋,笔尖在标签上飞快记录,“给雪鸡佩戴过微型定位器,这种羽管结构能减少信号衰减。”

  她忽然笑了笑,“当时为了回收设备,在雪地里追了三只才成功,回来被教官罚抄设备手册。”

  何颂接过她递来的放大镜,看着羽管上几不可见的金属触点,忽然想起她简历里 “参与过军方野外通信项目” 的备注。

  他往自己的杯子里丢茶叶时,碧螺春的香气漫过来:“所以你一眼就认出它飞过针叶林?”

  “羽根沾着的树脂,只有三号雪峰的红松才会分泌。”

  林晓宁敲击键盘的动作轻快,调出的卫星地图上,红松林区被她用绿色线条标得格外清晰,“就像你能从无人机的飞行轨迹,看出我调整过尾翼角度。”

  何颂的指尖在键盘边缘轻轻点着。

  程序界面的配色方案是她惯用的湖蓝底白字。两人都没说话,只听见帐篷外融雪滴落的轻响。

  她低头吹开水面的热气,忽然发现杯底沉着几粒枸杞。

  好像她上次随口提过的 “保温杯里不放枸杞怎么对得起她们熬过的日日夜夜”。

  “数据分析完了?” 何颂的目光落在她摊开的笔记本上,那里用红笔圈着组异常波动的气压值。

  他拉过折叠椅坐下时,膝盖离她的靴子只有一拳距离,“我让算法组加了个滤波程序,你试试能不能平滑掉干扰。”

  林晓宁敲击键盘的动作顿了顿。快捷键都和她的设置一模一样。

  “你怎么知道我习惯这么调参数?” 她忽然问,屏幕上跳动的曲线已经变得平稳。

  何颂把茶杯往她那边推了推,碧螺春的香气漫过来:“上次看你改报告,鼠标总在那几个键上打转。”

  他低头抿茶的动作里,藏着点不易察觉的笑意。

  “无人机的续航测试,你想加几组极端温度数据?” 何颂忽然翻到下一页报告,声音里带着刚睡醒的微哑。

  林晓宁这才发现他眼下有淡淡的青黑,昨晚的测试日志显示他凌晨五点才休息。

  “零下十五度到零上五度吧。” 她在表格里填数据时,笔芯突然断了。

  何颂递过来的铅笔削得极尖,笔杆上还缠着圈防滑胶。和她那支用了三年的笔一模一样。

  “谢谢。” 林晓宁接过笔的瞬间,窗外的阳光突然穿过云层,正照在两人交叠的手背上。

  林晓宁低头写字时,耳尖悄悄红了。

  翌日清晨。

  “上校刚说,这组数据可以直接用。”

  林晓宁把刚打印好的报告放在他手边,纸页边缘还带着打印机的余温,何颂拿起报告的动作顿了顿,目光扫过落款处 “卫书林” 三个字。

  字体清隽有力,何颂的指尖在飞行手册的封面上反复摩挲,那片干枯的银杏叶从书页间滑落,落在摊开的高原地图上,正好盖住了某片标注着 “原始丛林” 的区域。

  林晓宁发现何颂对着保温杯出神。

  “书林在军理工执行任务时,是不是…… 遇到过意外?” 何颂假装整理文件,指尖却在桌角划了个圈,“她当年好像是招飞进的军理工,以前…应该…没有鼻炎。”

  林晓宁握着笔的手猛地收紧,笔杆在掌心硌出深深的印子。

  帐篷外的雪光反射进来,照亮何颂耳尖的微红。

  “我也是听说的。” 她往保温杯里续热水,水汽模糊了声音,“当时她和他们队里最有天赋的天才飞行员一起出任务。”

  林晓宁的指尖在杯耳上转了半圈,声音压得更低了,“突遇好几架敌机袭击,上校为了掩护他撤离,被敌机锁定,机翼中弹起火。”

  短短几句话,林晓宁说的喉咙干涩。

  “她跳伞时离丛林太近。” 林晓宁目光落在那片银杏叶上,“伞绳被树枝缠住,从三米高的地方摔下去,昏迷了整整两天。”

  她顿了顿,“搜救队找到她时,她正发着高烧。”

  林晓宁的声音带着不易察觉的哽咽,“发着高烧被蛇虫咬得满身是包。”

  她抬头时,看见何颂正对着监控屏上的丛林区域出神。

  “就是那次落下的鼻炎,停飞通知下来之前,她可是我们学校的飞行传奇故事女主角呢。当然啦,停飞之后更是,她在哪一个方向上都能做到极致。”

  说着,她目光又坚定起来,仿佛看到她的上校在心无旁骛地码代码的样子。

  “所以她研究无人机救援系统时,对地形的算法特别执着。” 他的声音很轻,像怕惊扰了什么。

  无人机的信号突然出现短暂波动,何颂迅速操作设备的动作流畅利落。

  “把这组规避数据存档。” 何颂结束操作后,指着屏幕上平滑的曲线说,“书林说不定能用得上。”

  他低头在报告上签字时,发梢的影子落在纸页上,“下周的技术交流会,她应该会提到类似的案例。”

  午饭后,林秘书递过一杯咖啡给何颂“上校说谢谢您的用心。”

  “书林她,一直这么冷静吗?”何颂突然开口。

  林晓宁斟酌了下措辞,微挑了挑眉“冷静是必然的,何总该不会以为谁这么年纪轻轻都能坐上上校的位置吧,我这一辈子都不一定能坐上呢!”

  何颂笑了“是我唐突了……”

  “我猜何总想知道的是她是不是对谁都这么疏远?”看着何颂一副洗耳恭听的样子,林晓宁狡黠一笑“在我回答何总这个问题之前,我也有三个问题想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