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清点缴获与柔情暗生-《黑风寨主成帝路》

  聚义厅外的空地上,晨光刚漫过山寨的石墙,王文就带着两个账房模样的弟兄,蹲在一堆武器战马旁写写画画。王大力牵着几匹还在喘粗气的河西走马,见王九击走过来,立刻迎上去:“大当家,昨晚清点完了,您过来验验?”

  王九击点点头,目光扫过地上的物件——三十把马刀整齐叠在竹筐里,刀刃上还沾着未擦净的血渍,在晨光下泛着冷光;十一具棉甲堆在一旁,甲片缝隙里嵌着泥土,最上面那具绣着粗浅纹路的精良棉甲,边缘还沾着敌骑将领的血迹;一杆长枪斜靠在树干上,枪头虽有些卷刃,却依旧锋利;不远处的马厩旁,二十七匹河西走马或站或卧,其中一匹通体乌黑的战马格外高大,正甩着尾巴啃食草料,马蹄踏在地上沉稳有力。

  “都清点清楚了?”王九击指尖划过那杆长枪,枪杆上的木纹清晰可见。

  王文连忙递上账本:“回大当家,一点不差!马刀三十把,棉甲十具,精良棉甲一具,长枪一杆,河西走马二十七匹——昨晚战死的敌骑战马,弟兄们都拉回来了,只有四匹伤太重没救活,已经让伙房处理了。”

  王九击翻了翻账本,目光落在那匹高大战马身上:“那匹黑马是敌骑将领的?看着脚力不错。”

  王文笑道:“正是!昨晚我特意留着的,这马跑起来又快又稳,比咱们山寨的土马强多了。”

  王九击喊了一声:“王大力!”

  王大力连忙跑了过来,手里还提着一把鬼头刀。“大当家,您叫我?”

  “你看看这匹马。”王九击指着那匹黑马,“昨晚缴获的敌将坐骑,脚力好,性子也稳,你常年带着砍刀旗冲阵,正需要这样一匹好马,就赏你了。”

  王大力眼睛一下子亮了,快步走到黑马旁,伸手摸了摸马脖子,黑马竟温顺地蹭了蹭他的手心。“谢大当家!”他激动得声音都有些发颤,“有了这匹马,下次再跟人交手,我肯定能多砍几个敌人!”

  一旁的王大牛也笑着打趣:“这下好了,你我兄弟俩都有好马,下次冲锋,咱哥俩并排走,看谁砍的敌人多!”

  王大力嘿嘿直笑,牵着马就往马厩走,脚步都轻快了不少,还不忘回头叮嘱马夫:“好好喂着,别亏了我的马!”

  王九击收回目光,又看向账本:“剩下的二十六匹战马,怎么安排?”

  “我跟孙尚商量过。”吴大刀接过话头,“锁甲骑队现在剩七个人,之前的战马都没事,不用添新的。剩下的二十六匹里,十一匹性子烈、跑得欢,适合冲锋袭扰,让孙尚带着组建轻骑队,装备这次缴获的马刀,专门负责侦查和绕后;另外十五匹性子稳,留给各级将领当坐骑,之前有些弟兄还没有马,这次正好分一分,赶路作战都方便。”

  王九击看向一旁的孙尚,孙尚是锁甲骑队的老骨干,昨晚混战中砍倒了三个敌骑,身手利落,眼神也透着一股机灵劲。“孙尚,让你当轻骑队队正,你有没有信心?”

  孙尚立刻站直身子,双手抱拳道:“请大当家放心!我一定好好训练弟兄们,把轻骑队练得跟锁甲骑队一样能打,绝不丢您的脸!”

  “好。”王九击点头,“轻骑队的人手你从百姓里挑,要选会骑马、反应快的,今天就把队伍拉起来,先熟悉战马,后续再练战术配合。”

  “是!”孙尚应下,转身就去挑人,脚步都带着风。

  解决了战马的事,王九击又看向那堆甲胄武器:“锁甲骑队之前战死三人,孙尚调去当队正后,还缺四个人,从百姓里挑四个补进来。另外,锁甲骑队改用马刀,之前的腰刀冲锋时不够灵活,马刀劈砍更顺手。”

  “明白。”吴大刀应道,“我已经看好四个人了,都是之前跟着我练过刀的,力气大,反应也快,补上之后正好凑齐十人。”

  “剩下的马刀还有九把,”王九击指了指竹筐,“王文收进仓库,用木箱装起来锁好,下次补充队伍时再用,别弄丢了。”

  王 文连忙点头:“放心吧大当家,我这就让人抬去仓库,记在账本上,丢不了。”

  接下来是甲胄。王九击拿起那具精良棉甲,甲片比普通棉甲厚一倍,针脚也更细密,穿在身上既轻便又结实,抬手活动时还不碍事。“这具棉甲我留着,我之前的布面甲给刀盾队。”

  刀盾队的队正王大牛连忙上前接过布面甲,喜道:“谢大当家!刀盾队之前八个人只有六具甲,这下只有一个人没有,下次近身格斗再也不用怕没甲护着了!”

  “还不够。”王九击道,“刀盾队扩充到十人,剩下三个没甲的,用自改的生铁盾补上——生铁盾虽然重,但能挡刀挡箭,正好适合刀盾队近身护阵。”

  王大牛连忙应下,心里盘算着一会儿就去领生铁盾,顺便让弟兄们试试手感。

  “剩下的十具普通棉甲,都给砍刀旗。”王九击继续安排,“砍刀旗之前都是穿单衣,这次有了棉甲,既能保暖,又能挡些轻伤。”

  砍刀旗的旗总王大力连忙上前道谢,双手摸着棉甲,脸上满是笑意:“大当家体恤弟兄们,我们以后肯定更卖命!”

  安排完缴获的物资,王九击看了看天色,已经快到中午了。山寨里一片忙碌景象:建筑旗的弟兄们扛着木料往城墙上运,喊着号子;妇女们坐在院子里缝冬衣,针线穿梭不停;演武场上,孙尚已经挑好了轻骑队的弟兄,正在教他们牵马、翻身上马,吴大刀则带着锁甲骑队的人练马刀劈砍,“喝哈”的喊声此起彼伏。

  王九击忽然想起,昨晚从布庄抢来的布匹里,有一匹紫色彩布,质地柔软光滑,颜色鲜亮,在一堆素色布里格外扎眼。他心里一动,转身对身边的鸟枪兵道:“去仓库把那匹紫色彩布取来,再找张婶来——就是手艺最好的那个妇人。”

  鸟枪兵愣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连忙点头:“哎,我这就去!”

  不多时,鸟枪兵拿着紫色彩布回来,还带来了张婶。张婶接过彩布,手指捻了捻布料,笑着打趣:“大当家,您这是要给哪位姑娘做衣裳?这布可是好料子,做出来肯定好看。”

  王九击有些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声音放低了些:“给张馨怡做的,做件连衣裙,你看着她的尺寸来,尽量合身些。”

  张婶眼睛一亮,立刻明白了,捂着嘴笑道:“放心吧大当家!我保证做得漂漂亮亮的,让张姑娘穿上舍不得脱!”

  张婶拿着彩布去了妇女们缝冬衣的院子,消息很快传开,姐妹们都围着她打趣,说大当家这是对张姑娘上心了。张馨怡正在帮着缝冬衣,听到姐妹们的玩笑话,脸颊瞬间红透,手里的针线都差点扎到手指,却忍不住偷偷看向张婶手里的紫色彩布,心里像揣了只兔子,怦怦直跳。

  张婶的手艺确实好,不到两个时辰,一件连衣裙就做好了。淡紫色的布料,领口绣着一圈小巧的白梅花,袖口和裙摆都缝了细细的花边,下摆还微微散开,穿在身上既显身材,又透着几分灵动。张婶把连衣裙交给王九击,笑道:“大当家,您看看,多合身!张姑娘穿上肯定好看。”

  王九击接过连衣裙,摸了摸布料,又看了看做工,满意地点点头:“好,就这个样。”

  他拿着连衣裙,朝着张馨怡的住处走去。张馨怡的住处就在自己院子里的一间小屋里,平时她要么帮着缝冬衣,要么就在屋里看书,很少出去闲逛。此时屋门虚掩着,里面传来轻轻的翻书声。

  王九击走到屋门口,轻轻敲了敲门:“馨怡,在不在?”

  屋里的翻书声顿了顿,传来张馨怡的声音:“谁啊?”

  “是我,王九击。”

  门很快被打开,张馨怡穿着一身青布衣裙,头发简单挽在脑后,露出光洁的额头。她看到王九击手里拿着的连衣裙,眼睛一下子亮了,像盛了星光,却故意装作不在意的样子,抿着唇问:“大当家,您找我有事?”

  王九击把连衣裙递过去,语气带着几分笨拙的温柔:“昨晚从布庄抢来的布,我看这匹紫色的挺适合你,就让张婶做了件连衣裙,你试试合不合身。”

  张馨怡接过连衣裙,手指碰到柔软的布料,心里像喝了蜜一样甜,连指尖都透着暖意。她低头看着领口的白梅花,声音细若蚊蚋:“谢……谢谢大当家。”

  “你试试吧,要是哪里不合适,我再让张婶改。”王九击站在门口,目光落在她泛红的耳尖上,心里也有些发烫。

  张馨怡点点头,转身进了屋,轻轻关上了门。王九击站在门外,心里有些忐忑,不知道她会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