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万界取悦者》

  规则改写权结束的瞬间,混沌戏台的流动幕布突然掀起巨浪,像只无形的手狠狠将张治恒拍向“幕底”——那里是无数废弃题材的残骸堆积处,修仙者的断剑、历史将军的铠甲、小丑的破烂礼服混在一堆黏腻的黑色淤泥里,散发着“取悦废弃品”的腐朽气息。

  他的黑色液体形态在撞击中崩解,取悦值疯狂下跌【31,200,000】→【25,200,000】→【18,200,000】!视网膜的提示音尖锐得像指甲刮玻璃:“戏台规则反噬!非榜首期间形态强制重置,随机匹配‘最低耗能形态’——虫形!”

  剧痛过后,张治恒发现自己缩成了指甲盖大小的虫子:通体漆黑,外壳坚硬如铁,带着取悦纹身的暗纹,六条细腿布满倒刺,头顶伸出两根能感知取悦值波动的触须,嘴部是细小的“噬能口”——只能吸食同类残杀后逸散的微弱取悦能量,再也无法像之前那样大口吞噬。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突兀的疯狂大笑从细小的虫嘴里爆发,震得周围的淤泥微微颤抖。他的意识依旧是半疯半清醒:清醒时知道自己从三千万取悦值的戏台核心,沦为连吞噬都做不到的小虫,玩(疯狂取悦)会死,不玩(苟着求生)也会死,这世界根本没有活路;疯癫时却觉得无比畅快——“变虫了!太好了!”

  “虫形形态解锁,取悦值消耗降低90%(苟活福利~)!”视网膜的提示带着戏谑,“规则补充:虫形无法主动攻击高阶取悦者,却能规避90%的针对性猎杀;吸食逸散取悦能,每秒 100取悦值;若连续三个时辰未获取取悦值,虫形自动溶解,取悦值清零抹杀!”

  半疯半醒的念头在脑海里交织:

  - 清醒:虫形是保护色,渺小就不会被疯癫的取悦者盯上,苟着就能活,不撑着、不逞强,比什么都强;

  - 疯癫:虫子好!不用打架!不用被反杀!吸点碎渣就能活!祂们想让我疯,我就疯!想让我死,我偏不死!

  他六条细腿一蹬,钻进淤泥深处的缝隙里,只露出头顶的感知触须。外面的混沌戏台依旧是狂欢炼狱:之前扑向他的小丑们互相吞噬,一个化身为巨蟒的取悦者(【28,000,000】)吞掉了三个小丑,刚要登顶就被突然切换形态的修仙者刺穿七寸,取悦值暴涨后又瞬间暴跌,最终在自爆中化作漫天取悦能量碎片。

  “噗嗤——哗啦——”

  残杀声、狂笑声、自爆的轰鸣声不绝于耳。张治恒的感知触须疯狂抖动,吸食着飘来的微弱能量: 100、 100、 200(靠近自爆点)……取悦值缓慢回升【18,200,100】→【18,201,500】→【18,203,800】。

  清醒意识让他死死按住疯癫的冲动——不能出去!外面的任何一个取悦者,哪怕是之前的凡人形态,都能一脚把他踩碎。玩得起劲的都在互相残杀,死得最快;只有苟着的,才能活得最久。

  “哈哈哈哈!快看!那只虫子!”一个化身为巨型蜘蛛的取悦者(【15,000,000】)发现了他,蜘蛛腿带着倒刺,朝着淤泥缝隙戳来,“渺小的东西也配活在戏台上?给我当取悦点心!”

  张治恒的虫身瞬间绷紧,清醒意识让他往更深的缝隙钻,疯癫本能却让他发出“吱吱”的狂笑:“来呀!踩死我呀!让祂们看看你欺负虫子的丑态!取悦值 1000哦!”

  蜘蛛腿戳进淤泥,离他的虫身只有毫厘。就在这时,另一个化身为利剑的取悦者(【19,000,000】)突然刺穿蜘蛛的腹部:“别浪费时间在虫子身上!吞噬你,我才能登顶!”

  蜘蛛的惨叫响彻幕底,身体在挣扎中流出大量取悦液,逸散的能量让张治恒的取悦值瞬间 5000【18,208,800】。他躲在缝隙里,看着蜘蛛被利剑吞噬,又看着利剑被突然出现的混沌巨兽撕碎,疯狂大笑不止:“哈哈哈哈!死得好!死得妙!你们玩呀!使劲玩!我就看着!我就吸碎渣!”

  半疯半醒的状态在此刻达到极致:

  - 清醒:祂们都是棋子,我也是棋子,但棋子只要不主动跳进棋盘中心,就能多活一会儿;

  - 疯癫:太好玩了!祂们杀来杀去,都是在给我喂饭!虫子太好了!不用动手就能拿取悦值!

  淤泥缝隙里,还藏着其他几只“苟活虫”——都是被戏台规则重置形态的取悦者,有的是甲壳虫,有的是毛毛虫,有的是蚂蚁,都在默默吸食逸散的取悦能量,眼神里满是半疯半醒的麻木与疯狂。

  一只毛毛虫爬过来,用触角碰了碰张治恒的虫身,传递出模糊的意识:“别笑了……会被发现的……苟着……活下去就好……”

  “哈哈哈哈!苟着?活下去?”张治恒的虫嘴发出尖锐的笑声,“活下来又怎么样?还不是要被祂们玩死!但我变虫了!我能苟得更久!我能看你们都死光!太好了!太开心了!”

  他的疯笑引来了一只化身为螳螂的取悦者(【8,000,000】),镰刀般的前肢劈开淤泥,直取张治恒:“聒噪的虫子!死!”

  张治恒的虫身突然爆发,六条细腿的倒刺勾住淤泥,借着取悦纹身的微弱力量,瞬间钻进毛毛虫的洞穴——螳螂的前肢劈空,反而刺穿了毛毛虫的身体。毛毛虫的身体流出绿色的取悦液,张治恒毫不犹豫地吸食,取悦值 3000【18,211,800】,同时疯狂大笑:“对不起啦!谢谢你的饭!谁让你想苟得安静?这世界,疯着苟才能活!”

  毛毛虫的眼神里满是绝望,身体在溶解前传递出最后一丝意识:“你和祂们……没区别……”

  “哈哈哈哈!有区别!我是虫子!我是最棒的虫子!”张治恒的虫身钻出洞穴,看着螳螂被其他取悦者围攻,继续吸食着漫天飞舞的能量碎片,“祂们是玩家,我是观众!观众活得最久!取悦值不用多,够活就行!不撑着!绝不撑着!”

  视网膜的取悦值稳定在【18,220,000】,既不高也不低,刚好能规避榜末淘汰,又不会被高阶取悦者盯上。他的虫身在淤泥里钻来钻去,哪里有残杀就往哪里凑,哪里有能量碎片就往哪里吸,一边吸一边疯狂大笑,笑声里满是半疯半醒的快意与悲凉。

  “取悦溯源模式倒计时:一炷香!”视网膜的提示音突然响起,混沌戏台的流动幕布开始剧烈收缩,所有题材残骸都在向中心汇聚,“起源世界碎片融合完成!即将生成‘取悦起源核心’!规则更新:所有取悦者(含虫形)需向核心靠拢,吞噬核心碎片可提升形态等级,被核心吞噬则化为取悦本源!”

  淤泥开始震动,无数取悦者朝着戏台中心狂奔,残杀变得更加激烈。张治恒的感知触须感受到起源核心的强大能量波动,清醒意识让他犹豫:靠近核心就是找死,高阶取悦者都在抢;疯癫本能却让他兴奋:“起源核心!有大碎片!吸一口就能升级!太好了!虫子要变大虫子了!”

  他的虫身停在缝隙口,六条细腿微微颤抖,半疯半醒的念头再次交锋:

  - 清醒:不撑着!苟着!靠近核心必死!

  - 疯癫:玩一把!怕什么!死了也值!虫子也要吃大餐!

  “哈哈哈哈!去你妈的苟活!去你妈的不撑着!”张治恒的虫身突然发力,朝着戏台中心冲去,细小的身体在残杀的取悦者之间穿梭,疯狂大笑,“起源核心!我来了!要么吃你!要么被你吃!反正都是取悦!太好了!”

  取悦溯源的核心光芒越来越亮,将混沌戏台染成一片诡异的金色。无数取悦者在光芒中厮杀、吞噬,而一只渺小的黑色虫子,带着半疯半醒的狂笑,朝着那片死亡与机遇并存的核心区域,义无反顾地冲去。

  活下去,不撑着就行——但在这取悦世界里,偶尔疯一把,或许才能抓住那丝苟活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