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玩泥巴-《重生的大伯,穿越的爹和躺平的我》

  明若清感觉有点喘不上气来,窒息感像巨浪一样汹涌袭来,喉咙像是被无形的手紧紧扼住,他猛地睁大眼睛。

  一个小胖墩紧紧压在他的身上,小嘴微微张着,长长的睫毛温顺的垂下,落下小片扇形阴影。

  小胖砸是越长越瓷实了,差点压的他喘不过气来。明若清坏心眼地捏住小胖子的鼻子,引得小胖子在睡梦中像小猪崽似的哼哼几句。

  “阿清醒啦。”成王妃含笑的站在床头,明若清也不知道她看到了多少,心虚地收起了手,丢下一句“我去洗漱。”颇有点落荒而逃的样子。

  成王府的早饭一直都很丰盛,成王爷自有自己的一套观念。什么早上要吃好,中午要吃饱,晚上要吃少。

  所以早膳简直是琳琅满目,鲜美的莼菜银鱼羹,养生的玫瑰茯苓糕,甜甜的琥珀核桃糕,咸香的蟹黄汤包……

  小胖砸吃的非常的开心,双眼眯的像月牙,嘴里塞着核桃糕,手上也不慢的向蟹黄汤包伸去。

  雪白的瓷碗盛着清透的燕窝,用冰糖与枸杞小火慢煨,加之桂花蜜,成王妃慢条斯理的用着手边的金丝燕窝羹。

  “过几天就是岳父的五十大寿,下面早早递了庚帖,既然知知都要去崇文馆读书了,要不然这次带他一起去吧。”明若清的蟹黄汤包还没下肚,突然想来了什么,看向成王妃说道。

  “确实,知知也该见人了,说不定这次还能遇上几个朋友,小孩子呀,就是要多交朋友。”成王妃对这个提议非常赞同

  埋头苦吃的知知似乎听到老父亲和老母亲在讨论他,终于舍得把自己快掉进碗里的脑袋抬了起来。“外祖家吗,那我可以带小翠小红吗?”

  “不可以。”成王妃不喜欢猫狗,觉得猫狗都不可控,严禁小胖砸和猫狗玩耍,也有可能是因为幼时在后院倾轧时见多了通过猫狗陷害的手段吧,所以如此抗拒猫狗吧。

  小胖砸知道亲娘这里走不通,尝试着望向自己的老父亲。果不其然是一个爱莫能助的眼神,哎,本来也没指望过爹。

  一直到徐父五十大寿那天,小胖砸也一直没有找到机会,去隔壁宝华公主家撸一撸小翠和小红。

  一顿噼里啪啦的收拾,小胖砸今天穿了一身由宝相花缎制成的儒服,头戴比今天的明若清小一号的白玉蒲纹冠,不看那遮不住的小肚子,倒也能说的上一句小号佳公子了。

  徐府坐落在宣阳坊,虽和成王府在一个坊市,确是一个东一个西,堪称南辕北辙,所以才需早准备乘车。

  徐府占地面积只比成王府略逊一筹,要知道成王可是当今圣上唯二子嗣,又和太子一起长大,可见徐府的豪富和圣眷,可算炙手可热。

  所以徐父五十大寿,门庭络绎不绝,满朝朱紫尽入府中,当然也不乏皇亲国戚。导致成王两口子一进去就被认识的人围住。

  两人怀中还抱着明言知,这五年两口子将明言知捂得很严实,基本只在皇宫王府周围来往。所以,在场见过这位小皇孙的不多。

  今日一看,小胖砸紧紧抱着成王的脖颈,眼神灵动如星,被他们盯紧了,似是有点害羞,转过头紧紧埋在了成王怀里。当真是可爱极了,怪不得有传言圣上极为喜欢这位皇孙,当真是钟灵毓秀。

  惹得大家纷纷开始寻摸身上合适的东西塞进孩子怀里做见面礼,抱都抱不住。

  直到徐父来了三人才得以脱身。

  徐父此人面白还留有美髯须,举手投足间自有一股风流写意,很有江南才子的风格,一点也看不出是经常与钱打交道的人。

  看到成王和成王妃时面色平平,看到两人怀里的知知眼中终于带了一点笑意。

  明若清偏头悄悄跟小胖砸说了的身份,小胖砸的目光直直的落在徐父脸上,带着儿童毫无掩饰的探究,他的眼睛大大的,瞳仁是极深的墨色,澄澈的像山间深潭的水,能映出世间一切不公。

  徐父望着面前的孩童,微微俯下身,语气里带有一丝微不可见的笑意“知知吗,真是一个很好听的名字。”

  事实证明,一个能从富商官至三品的男人,还能深得圣眷的男人,绝对是有两把刷子的。

  明若清眼睁睁的看着爷孙两人的交流,徐父和明言知之间的关系在交流中越来越近。小胖砸的眼睛,比刚开始已经亮了好几度,果然小胖子喜欢糖衣炮弹。

  随着来找成王和徐父攀谈的人越来越多,成王妃只好将知知带到后院,留二人应对。

  路上碰到了手帕交们,也兴致高昂的加入其中,于是小胖砸顺理成章被交到了嬷嬷和侍女手里。

  小胖砸也没有失落感,他还挺高兴的,他进来的时候就注意到了,刚刚路过的墙角有一片湿润的泥土。

  伺候的嬷嬷和侍女们一个不错眼,小胖子就带着自己圆滚滚的身子奔赴自己心爱的地方。

  成王妃绝对想不到,自己金尊玉贵的宝贝儿子,穿着那身宝相花缎的儒服正以一种与他身份绝不相称,却又与他圆滚滚体态无比契合的姿势,蹲在墙角那片湿泥地上。

  两只胖乎乎的小手专注的将那捧泥揉搓,拍打,试图拢成一个形状。神情之专注,鼻尖甚至沁出几颗小小的汗水。

  徐父家的墙角泥地俨然成为了小胖砸的战场,他正襟危坐的蹲在泥泞里。

  不知过了多久,两只沾满泥浆的小胖手终于捧起了他的杰作——一只骏马(看得清四肢和歪脑袋版本)。

  小胖砸眼里全是对自己杰作的喜爱,浑然不觉一道带着审视与轻蔑的目光,像冷剑一样向他刺来。

  “嗤,哪儿来的泥猴子?脏死了,这破泥巴,有什么好玩的?臭烘烘的。”

  小胖砸自然是生气的,他的骏马这么好看,怎么会有人如此不懂欣赏?

  抬眼望去,墙角边的月洞门下立着一个锦衣少年,约摸10岁左右,面容清俊,只是微微扬起的下巴和斜睨的眼神破坏了这份气质,透着一股与年龄不符的倨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