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校考有猫腻-《世子难驯,郡主难哄》

  林望舒和周玉湖的皱起眉头。

  赵栖凰晃了晃手中的玄木腰牌,发出轻微的碰撞声。

  “看清楚了,这是璇玑书院,给被录取的弟子发的腰牌。”

  她微微歪头,眼神天真又残忍。

  “赵栖云和赵惠心,都被刷下去了。”

  “她们哪来的腰牌?”

  “怎么可能?”林望舒和周玉湖异口同声。

  周玉湖最先沉不住气,“就算我们惠心没考上,那也该是栖云!”

  她鄙夷地上下打量着赵栖凰,眼神充满了不屑:“怎么也轮不到你……”

  赵栖凰手腕一翻,将那块玄黑木牌往前一递,几乎要戳到周玉湖的鼻尖上。

  “劳烦你,睁大眼睛看清楚了。”

  “这上面,一笔一划刻着的,究竟是谁的名字?”

  木牌的背面,用锐利的刀锋刻着三个银字,笔走龙蛇,入木三分。

  赵、栖、凰。

  每一个字都像一记滚烫的耳光,狠狠地,扇在林望舒和周玉湖的脸上。

  周玉湖的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嘴巴张着,一个字也吐不出来。

  林望舒失神地喃喃:“这……这怎么可能……我们栖云会输给你?”

  赵栖凰好整以暇地收回腰牌,莹白的指尖在那个“凰”字上,轻轻摩挲着。

  她抬眸,看向面如死灰的林望舒,笑问:“我考上了,夫人怎么瞧着不太高兴的样子?”

  林望舒被这话刺得一个激灵,回过神来。

  她脸上硬生生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

  “高兴,怎么会不高兴。”

  她的声音十分干涩:“你们姐妹几个,谁能得此殊荣,我作为侯府夫人都替你们高兴。”

  赵栖凰点点头,仿佛真的信了她这番鬼话。

  她转过身,像是才想起什么似的。

  “对了,祖母不是还等着我们过去用膳么?”

  周玉湖的脸皱成了一团。

  “我突然有些头晕,没什么胃口。”

  林望舒也强扯了扯嘴角。

  “我院里还有几本重要的账目未平,就先不去了。”

  说完,两个女人头也不回地快步离去。

  那仓皇的背影,狼狈不堪。

  荣寿堂里,一桌子菜已经凉了半截。

  老夫人坐在主位上,眼巴巴地望着门口,手里的佛珠捻得飞快。

  终于,一道身影款款而入。

  是赵栖凰。

  只有她一个。

  老夫人捻佛珠的动作都停了,问道:“怎么就你一个人?你母亲和你三婶呢?”

  她心里着急,想知道到底是惠姐考上了,还是栖云考上了?

  赵栖凰走到桌边坐下,拿起银箸。

  给自己夹了一块最爱的水晶肴肉。

  “听到是我被璇玑书院录取了,三婶说头晕,吃不下饭。”

  “侯夫人说,账本没算完,着急回去。”

  老夫人怔住,她死死盯着赵栖凰,像是第一天认识这个孙女。

  “你说……谁考上了?”

  赵栖凰抬起眼,一双凤眸流光潋滟。

  她放下筷子,故作委屈地撇了撇嘴。

  “怎么祖母也这副表情?难道孙女考上,就这么让您难以置信么?”

  老夫人脸上的惊愕,瞬间化为一种近乎狂喜的笑容,虽然那笑意还没完全抵达眼底。

  “胡说!”

  她嗔怪道:“祖母这是太惊喜了。”

  “我的凰丫头,出息了。”

  她转头,高声对一旁的万嬷嬷道:“万嬷嬷,快!”

  “把我那套压箱底的宝贝拿出来。”

  万嬷嬷应声而去,很快捧来一个紫檀木匣子。

  老夫人亲自打开。

  “之前说过,你们姐妹里,谁能考进璇玑书院,为咱们永安侯府争光,我重重有赏!”

  “来,这些,都是你的了。”

  匣子一开,满室生辉。

  一套祖母绿的头面,静静躺在猩红的丝绒上。

  那绿色,浓郁得仿佛要滴下来,衬得人皮肤雪白。

  是老夫人当年的嫁妆,最珍贵的一套。

  赵栖凰的眼,一下子亮了。

  这笑,不掺半点假。

  她眼波一转,看向身后的丫鬟小红。

  小红心领神会,上前一步,稳稳地接过了匣子。

  赵栖凰这才重新站起身,对着老夫人行了个无可挑剔的万福礼。

  声音甜得像抹了蜜。

  “孙女,谢祖母赏。”

  正所谓,有人欢喜有人愁。

  另一头,停云院。

  林望舒沉着脸,一把推开赵栖云的房门。

  “砰”的一声,惊得满屋丫鬟都跪了下去。

  屋里没点灯,昏暗得让人心头发慌。

  一股浓重的脂粉气混合着泪水的咸湿味,扑面而来。

  赵栖云正趴在窗边的软榻上,瘦削的肩膀一抽一抽。

  听到动静,她连头都没回。

  林望舒走过去,声音冷道:“就知道哭,哭有什么用?”

  赵栖云的哭声一滞,缓缓转过身来。

  一张妆容花了的脸,泪痕交错,一双眼已经肿成了烂桃。

  “娘……”

  赵栖云弱弱地唤道,她想母亲此时应该知道校考结果了,心虚不已。

  林望舒看也不看她那副可怜相,眼神锐利如刀。

  “你老实告诉我,璇玑书院的考试,是不是有猫腻?”

  “考官是不是给赵栖凰放水了?”

  赵栖云摇了摇头,眼泪又断了线似的往下掉。

  “没有,不仅没有放水,副院长还给她使了绊子。”

  林望舒的眉头狠狠一跳。

  “你说什么?”

  赵栖云抽噎着,把考场上的事一五一十地说了出来。

  “才艺那关,赵栖凰险些和刘婉如并列第一,还是副院长把她的分压下来的。”

  林望舒的脸色变得极为难看。

  她彻底想不明白了,攥紧了手里的帕子,喃喃自语。

  “一个不学无术的草包,怎么可能进步这么快?”

  赵栖云愤愤道:“还不是因为卫揽舟!”

  “京城谁不知道,他卫世子经天纬地,才学无双!”

  “若不是他手把手地教,赵栖凰算个什么东西?”

  赵栖云的脸上满是嫉恨和不甘,几乎扭曲了。

  “娘,要是有卫世子教我,别说一个璇玑书院,就是状元我也考得!”

  林望舒看着女儿癫狂的模样,有一种无力的怨怼。

  她沉默了半晌,才缓缓吐出一口气。

  “她赵栖凰,还真是好命。”

  赵栖云哭着说:“现在怎么办?”

  “我还跟太子哥哥信誓旦旦地说,我一定能进璇玑书院的……”

  林望舒眼神一转,心中已有了计较。

  “走,我们去找你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