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归乡的“叛逃者”(1946年8月1日,阜平城门)-《烽火神忆破敌》

  精彩回顾:上章陈宇截获施尔昌的“枣糕密码”密信,成功抓获带美式炸药的“海鲨特使”,可还没等清点战果,城门哨兵就传来急报——一个穿国民党军装的人带着副官,举着军统通行证要“接管阜平”,那人左腕的铜戒指,纹路和施尔昌的一模一样。

  (辰时·阜平城门)

  晨光刚漫过城墙,施尔昌就骑着马停在城门口。

  草绿色的国民党军装熨得笔挺,领口别着枚军统徽章,身后两个“副官”挎着美式卡宾枪,枪托在石板路上“笃笃”敲着。

  哨兵小王端着步枪拦上去:“请出示通行证,阜平现在归边区公安接管,不允许国民党部队入城!”

  施尔昌慢悠悠掏出个黑色皮夹,抽出张烫金通行证递过去,指尖故意在“军统北平站特派员”的字样上顿了顿:“我是来‘接收’阜平档案的,”声音压得沉,带着刻意装出的傲慢,“你们陈副处长要是懂规矩,就该出来接我,别让我在这儿等。”

  小王接过通行证,指尖蹭过纸面——纸质太新,不像军统常用的老宣纸,编号“0817”末尾的“7”字收笔太急,和之前陈宇给施尔昌的“假编号”笔迹完全一致。

  他心里一紧,表面却装作认真核对:“您稍等,我这就去报信。”转身往公安总局跑时,裤脚沾的露水“滴答”滴在地上。

  城门口的施尔昌悄悄抬眼,扫了眼身后的副官——两人正盯着城门内侧的岗哨,指节无意识摩挲着枪套。

  他故意咳嗽一声,用脚尖踢了踢马镫,马嘶鸣着抬了抬头,挡住副官的视线,趁机把藏在袖口的小纸条塞进马鞍缝里——上面画着半块枣糕,是和陈宇约定的“安全”暗号。

  (巳时·公安总局会议室)小王举着通行证冲进会议室时,陈宇正和赵刚翻“海鲨特使”的供词。

  “陈副处长!城门口来了个国民党特派员,”他喘着气,把通行证递过去,“说是来接收档案的,左腕戴的戒指,跟您说的施尔昌的一模一样!”

  赵刚一把夺过通行证,攥得指节发白,突然“啪”地拍在桌上:“果然反水了!”

  军大衣扫过墨水瓶,墨汁在供词上漫开,“我就说他在北平待久了靠不住,现在带着军统的人来抢档案,简直是叛徒!”

  王建军也急了,攥着手铐铁链晃了晃:“赵队,我带两个人去把他抓了,看他还敢不敢嚣张!”

  陈宇没说话,指尖捻着通行证的边角——纸页里夹着根细棉线,是他之前教施尔昌的“暗号标记”,只有两人知道。

  他突然笑了,指节敲了敲桌沿两轻一重:“别急,”他抬头时眼里藏着光,“这通行证是假的,编号是我之前给施尔昌的‘诱饵’,他是故意这么做的。”

  林悦立刻会意,把桌上的账本“档案数量”栏的“五十六册”描成“五十七册”,递过去时指尖轻叩册脊三下:“您是说,他身后的副官是军统的人?”

  陈宇点头,从怀里摸出施尔昌之前传的密信:“他在北平搅和了‘海鲨组’,军统肯定盯着他,这是借‘接收’的名义来送情报,还得把尾巴一起带来了。”

  赵刚愣了愣,突然挠了挠头:“那咱们咋配合他?”

  陈宇往窗外望,见城门口的方向飘着缕炊烟,嘴角勾了勾:“让老张去城门口的茶馆盯着,见施尔昌的马往东边甩头,就往茶馆二楼挂红布——那是告诉他,档案室的后门已经备好,随时能进。”

  (午时·城门口茶馆)老张穿着件旧布衫,坐在茶馆门口擦桌子。

  施尔昌带着副官往这边走时,他故意把抹布往地上一扔,弯腰去捡——趁机扫了眼施尔昌的马,马鞍缝里的纸条还在。

  “几位长官,要不要喝碗茶?”他笑着起身,茶碗“哐当”放在桌上,“刚泡的阜平毛尖,解乏。”

  施尔昌刚想坐下,身后的副官突然开口:“不用了,我们还要去公安总局,”他盯着老张的手,“你这茶馆离城门这么近,平时见没见过可疑的人?比如……带电台的?”

  老张心里一紧,却笑着摇头:“都是老乡来喝茶,哪有什么可疑人?”

  施尔昌突然咳嗽一声,用脚尖踢了踢桌腿——马立刻往东边甩了甩头。

  老张立刻会意,转身往二楼跑:“几位长官稍等,我去拿点干果!”上楼后赶紧把红布挂在窗口,红布被风吹得“哗啦”响,正好落在施尔昌的视线里。

  “走吧,别耽误时间。”施尔昌起身时,故意把茶杯碰倒,茶水洒在副官的裤腿上。

  “对不起,”他假模假样道歉,指尖却在副官的枪套上碰了碰——摸到个硬疙瘩,是军统特有的微型电台。

  副官脸色一沉,却没发作,只是攥紧了枪套:“快点,别让陈副处长等急了。”

  (未时·公安总局档案室)施尔昌带着副官“闯”进档案室时,陈宇正堵在门口,手里攥着本档案。

  “你要抢什么?”陈宇故意皱着眉,声音提得高,“阜平的档案归边区管,不是你们军统能随便拿的!”档案架被他撞得晃了晃,几册档案“哗啦”掉在地上。

  施尔昌突然往前凑,压低声音,气息蹭过陈宇的耳廓:“副官是军统监视我的,我带了北平军统布防图。

  ”趁副官弯腰捡档案的功夫,他飞快地把张折叠的图纸塞进陈宇袖口,又故意往后退了两步,扯着嗓子喊:“陈宇!识相的就交档案!不然等军统的大部队来了,你们一个都跑不了!”

  陈宇“怒”得掀了桌子,墨水瓶“哐当”摔在地上,墨水溅了副官一身。

  “你敢威胁我?”他攥着拳头,指节发白,“今天就让你知道,阜平不是你们军统的地盘!”

  林悦端着茶水从旁边过来,假装没站稳,“失手”把茶水全泼在副官身上:“哎呀!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茶水顺着副官的领口往下流,他赶紧掏出手帕擦:“你眼瞎啊!”

  趁他分神的功夫,赵刚带着人从后门“冲”进来,马拐枪“砰砰”敲在地上:“把他抓起来!敢来公安总局撒野,活腻了!”

  王建军和小王扑上去,假装要抓施尔昌,实则把两个副官按在地上,手铐“咔嗒”锁上。

  施尔昌故意挣扎着:“你们敢抓我?我是军统特派员!”他往陈宇使了个眼色,见陈宇悄悄把图纸塞进怀里,才松了口气。

  赵刚“狠狠”踹了他一脚:“还敢嘴硬!先把你押进密室,等问清楚了再处理!”

  (申时·总局密室)密室的门刚关上,施尔昌就瘫坐在椅子上,长长舒了口气:“可算回来了。”

  他扯下领口的军统徽章,扔在桌上,“在北平待了三个月,天天被军统盯着,连口热饭都吃不好。”

  陈宇递过杯热水,指尖碰了碰他的手腕——上面有圈红印,是被军统手铐勒的。

  “布防图带来了?”陈宇声音放柔,从袖口掏出图纸展开。

  图纸上用红笔标着北平军统的各个站点,还在“海鲨组”的残余窝点旁画了叉:“这上面的‘西头坡破窑’,是不是跟之前的潜伏点有关?”

  施尔昌点头,喝了口热水:“对,军统把那里当军火库,藏了不少美式炸药,准备炸阜平的粮仓。”

  林悦端着盘枣糕走进来,枣香飘满了密室。“这是我按之前的约定做的,”她把枣糕往施尔昌面前递,指尖蹭过他的手——冰凉的,“

  你在北平的时候,是不是没好好吃饭?”施尔昌拿起块枣糕啃着,眼眶突然红了:“在北平天天想这口,”他咬了口枣糕,甜味在嘴里散开,“还是家里的味道好。”

  陈宇拍了拍施尔昌的肩膀,声音带着笑意:“潜伏结束,归队。”

  密室的窗户开着,风把枣香吹出去,混着远处老乡的说话声。

  施尔昌啃着枣糕,突然想起什么:“对了,老周还在北平盯着第三军的粮草,他说最近第三军动静不对劲,好像要往热河运什么东西。”

  陈宇心里一紧,从怀里摸出老周之前传的电报:“他昨天还发消息说‘人挪粮留’,”他指着电报上的“热河防线”几个字,“咱们得赶紧跟他联系,别让他被军统发现了。”

  林悦点头,把账本拿出来:“我现在就发报,用‘枣糕密码’,只有我和老周懂。”

  (北平老周杂货铺)老周趴在柜台上,面前摆着台微型电台。

  凌晨三点,第三军军部的密电突然传来,加密层级比往常高了三倍。

  他熬了半宿,用施尔昌留下的解密本,只解出“辰时起程,佯动”几个字。

  天刚亮,他把纸条塞进个菜篮里,递给来送菜的菜贩:“把这个交给阜平公安总局的陈副局长,路上别让人看见。”

  菜贩点头,把菜篮往肩上扛:“周掌柜放心,我走小路,没人会查。”

  老周送他到门口,见菜贩拐进小巷,才松了口气。

  回到铺里,他摸出之前施尔昌留下的铜戒指,戒指内侧的船锚纹路被摩挲得发亮:“佯动?是怕被盯上?”他心里犯嘀咕,总觉得第三军的“粮草转移”没那么简单。

  突然,铺门被推开,一个穿黑褂子的人走进来:“买斤白糖。”

  老周抬头,见那人左腕戴着枚军统徽章,心里一紧,却笑着点头:“好嘞,”

  他往秤盘里舀白糖时,指尖故意把秤砣往轻了拨,“最近白糖紧俏,就剩这点了。”

  黑褂子盯着他的手:“听说你常往阜平送菜?那边公安查得严不严?”

  老周心里咯噔一下,却装作不在意:“严啥?都是老乡,就是登记个名字,”

  他把白糖包好,递过去时故意把纸条塞在包底,“慢走啊,下次再来。”

  黑褂子走后,老周赶紧关上门,摸出电台发报:“军统已注意,粮草或有诈,速查热河防线。”

  (酉时·总局情报科)林悦拿着老周的电报,往陈宇面前递:“老周说军统已经注意他了,还说第三军的粮草可能有诈。”

  陈宇接过电报,指尖捻着纸页——纸边沾着点谷壳,是北平粮仓特有的。

  “施尔昌,”他抬头看向施尔昌,“你在北平的时候,有没有见过第三军的粮草车?”

  施尔昌想了想,突然拍了下大腿:“见过!”他往陈宇面前凑,“上周我在第三军后勤部外,见他们往粮草车里装木箱,上面印着‘医疗物资’,可搬的时候,箱子沉得很,不像是药品。”

  赵刚攥着手铐铁链晃了晃:“说不定是炸药!想运到热河炸咱们的防线!”

  陈宇点头,把布防图和电报叠在一起:“咱们得赶紧做准备,”他往窗外望,夕阳正把天空染成金红色,“一方面让老周继续盯着第三军,另一方面,派个人去西头坡破窑,查一查军统的军火库,别让他们把炸药运走。”

  林悦举手:“我去!我跟老周用‘枣糕密码’联系过,知道破窑的位置。”

  施尔昌突然开口:“我跟你一起去,”他摸出之前带的美式卡宾枪,“破窑里可能有军统的人,我熟悉他们的套路,能帮上忙。”

  陈宇点头:“好,你们明天一早就出发,注意安全,”他拍了拍两人的肩膀,“要是遇到危险,就往天上放三枪,我们会带人去支援。”

  林悦和施尔昌点头,往门外走时,林悦突然回头,把块枣糕塞给陈宇:“你也吃点,”她笑了笑,耳尖泛红,“别总熬到半夜,伤身体。”

  陈宇接过枣糕,看着两人的背影消失在走廊尽头,突然觉得心里暖暖的——潜伏再难,有这群并肩作战的伙伴,就什么都不怕了。

  【互动投票】

  第三军粮草车里的“木箱”装的是什么?

  A. 美式炸药,想运到热河炸防线

  B. 特务名单,想转移到热河继续潜伏

  C. 电台零件,想在热河建立新的联络点

  你的选择是?请在评论区发表自己的留言吧!

  【历史档案】

  本章介绍的“军统通行证”,是1946年国民党军统常用的身份证明,分烫金、银、铜三个等级,烫金为特派员级别。

  边区公安在肃特行动中,常通过“纸质、编号、印章”三个细节识别假证:真证用老宣纸,纸质偏黄。

  假证多为新纸,表面发亮。

  真证编号末尾为“0、5”,假证常随意编造。

  真证印章为朱砂印,假证多为红墨水,遇水即晕。

  1946年张家口肃特行动中,干警就是通过这些细节,识破了特务的假身份。

  下章悬念升级!最后的“尾巴”(1946年8月10日,阜平周边山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