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5章 真相大白·轮回蛊之谜-《幻天塔主:重生即无敌》

  灰烬在风中打了个旋,落在夜澜的靴尖前。那滴血已经渗进残缺的玉简边缘,留下一道蜿蜒的暗痕,像是某种古老符文被强行唤醒的前兆。

  他没动,只是将玉简翻转,掌心灵力缓缓注入。裂痕处泛起微弱的光,却不是纯净的银白,而是夹杂着混沌的暗紫,像被污染的溪流在石缝间挣扎流淌。

  “这东西……还能用?”雷嗔低声道,声音沙哑。他站在夜澜身后半步,手始终没离开龙角骨鞭的柄端。刚才那一战几乎抽空了他大半雷元,此刻连呼吸都带着灼痛,可他知道,现在不是退下的时候。

  夜澜没回答,闭上眼,识海轰然展开。

  幻天塔第六层——洞察天机,启动。

  刹那间,无数画面如潮水般涌入。三百年前的玄灵界,并非如今这副衰败模样。那时天穹清明,九座浮空山环绕中央神殿,月神殿的银顶在日光下流转着神圣光辉。一群身披白袍的守护者立于殿前,每人手中握着一枚与夜澜手中相似的玉简。

  画面一转,血光冲天。

  那些守护者一个接一个倒下,双眼翻黑,皮肤龟裂,体内涌出沥青般的黑雾。唯有最后一位女子屹立不倒,她手持长剑,剑身缠绕着银色锁链,直指玄尘子的眉心。

  “你背叛了誓言。”她的声音穿透时空,落在夜澜耳中。

  玄尘子冷笑:“誓言?不过是束缚强者的枷锁。轮回才是永恒,混沌才是归宿。”

  女子没有再说话,剑光一闪,刺入自己心口。鲜血洒落,化作漫天银星,其中一枚落入玄尘子识海深处,凝成一只血色蛊虫的虚影。

  玉简画面戛然而止。

  夜澜猛地睁眼,额头渗出冷汗。那蛊虫的形态,竟与他丹田深处那丝若有若无的律动完全吻合。

  “原来如此。”他低声说,“轮回蛊,不是封印他……是封印所有可能挣脱混沌的存在。”

  雷嗔皱眉:“什么意思?”

  夜澜没解释,而是将玉简轻轻放在祭坛残存的石基上,从怀中取出一壶雷鳞蛟茶。这是幽瞳早年给他的保命之物,据说能净化被污染的灵识。

  他拔开塞子,滴了一滴在玉简裂口。

  “嗤——”

  轻响中,一股银光自裂缝蔓延,瞬间覆盖整块玉简。隐藏的铭文浮现出来,只有八个字:

  **唯有月神血脉,可斩轮回。**

  夜澜瞳孔微缩。

  他低头看向肩头。幽瞳仍蜷缩在那里,三尾轻颤,呼吸微弱。她的意识尚未完全回归,但刚才那一瞬间,她确实睁了眼,仿佛在回应什么。

  “不是你想的那样。”她的声音突然响起,极轻,像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他不是要吞噬我……他是想借我重铸神格。”

  夜澜心头一震:“你是说,冥主真正想要的,不是你的本源,而是……通过你,摆脱轮回的限制?”

  幽瞳的耳朵微微抖了一下:“每一次转世,他的力量都会被削弱。轮回蛊会压制重生者的灵脉复苏速度,让他无法在短时间内恢复巅峰。可若能吞噬纯净的月神血脉之体……就能打破这个循环。”

  “所以他盯上了你。”夜澜声音冷了下来,“也盯上了我。”

  “因为你体内有耳坠。”幽瞳低语,“那是她留下的最后容器,镇压着蛊虫的活性。可一旦你突破到某个境界,蛊虫就会苏醒,反过来压制你。”

  雷嗔听得心头发紧:“所以……我们刚才打的,其实是个被削弱的冥主?真正的他,如果完全复苏,会有多强?”

  夜澜没回答。

  他缓缓抬起手,指尖在丹田处轻轻一点。幻天塔第七层——时空之力,悄然运转。

  一瞬间,他的感知深入体内最细微的经络。在那里,他察觉到一丝极其微弱的循环波动,像是心跳,又像是某种古老的咒印在自动运转。每当他的灵力试图突破某个临界点时,那波动就会增强一分,强行将溢出的力量压回。

  这就是轮回蛊的作用。

  不是杀人,不是控制,而是**限速**。

  让每一个拥有强大血脉的重生者,在成长到足以威胁混沌之前,就被规则本身扼杀在途中。

  “难怪母亲当年非死不可。”夜澜声音低沉,“她发现了真相,却无法公开。一旦说出轮回蛊的真正用途,整个玄灵界的修行体系都会崩塌——所有转世强者,全都被暗中削弱。”

  幽瞳轻轻蹭了蹭他的脖颈:“她把耳坠给你,不是信物,是钥匙。也是枷锁。”

  夜澜沉默片刻,忽然笑了。

  不是愤怒,也不是悲凉,而是一种彻悟后的冷意。

  “他们以为轮回是牢笼,是用来控制我们的工具。”他缓缓站起身,将玉简收入袖中,“可他们忘了——轮回,也可以是反向的武器。”

  雷嗔一愣:“什么意思?”

  “既然轮回能压制重生者的力量……”夜澜目光如刀,“那我偏要在这轮回里,一次次变强。每一次被压下去,我就反弹得更高。等我真正冲破那层界限时,不是他摆脱轮回,而是我——亲手把它砸碎。”

  话音未落,他掌心雷光一闪,直接将雷鳞蛟茶剩余的液体全部泼向玉简。

  银光炸开,残简在空中剧烈震颤,竟浮现出一幅新的地图轮廓——北域深处,一座被冰封的古城,城中心有一座倒悬的塔,塔顶插着一把断裂的剑。

  夜澜眼神一凝。

  那是赵家祖地的标记。

  而那把断剑……正是三百年前,月神斩断玄尘子神格时留下的残迹。

  “原来如此。”他低声说,“母亲留下的不只是耳坠,还有这条路。”

  雷嗔盯着那地图,呼吸粗重:“你要去?”

  “不去不行。”夜澜将幽瞳轻轻抱起,放入幻天塔第三层的温养阵中,“冥主虽败,但他的意识还在轮回链上。只要那条链不断,他就能一次次回来。而要斩断它……必须回到源头。”

  他转身,望向北方。

  风卷起碎石,吹动他的衣角。

  雷嗔紧随其后,龙角骨鞭重新缠上手臂。

  “你知道最可怕的是什么吗?”幽瞳的声音再次响起,微弱却清晰,“轮回蛊……不止在你体内。”

  夜澜脚步一顿。

  “它也在他们身上。”幽瞳低语,“每一个自称‘守护者’的人,每一个转世重修的天才……全都被种下了。”

  夜澜缓缓回头,看向远处高台。

  那名点燃符纸的参赛者早已倒下,尸体僵硬,双眼空洞。可就在他脖颈后方,一道极细的黑线正缓缓隐去,像是某种印记在悄然消退。

  夜澜眼神骤冷。

  他抬手,一道灵力射出,掀开那人的衣领。

  皮肤下,浮现出一个微型的血色虫形纹路,正随着心跳微微搏动。

  下一瞬,纹路崩解,化作黑烟消散。

  “不是傀儡。”夜澜低声说,“是容器。等他失败后,就启动备用身。”

  雷嗔拳头握紧:“所以……还有多少个‘玄尘子’藏在暗处?”

  夜澜没有回答。

  他只是将手按在耳坠上,感受到那丝微弱的震动。

  蛊虫在沉睡。

  但它终会醒来。

  而当他醒来时,夜澜必须已经站在能斩断轮回的位置。

  他转身,大步走向赛场边缘。

  雷嗔紧跟其后。

  风更大了。

  一片灰烬飘起,擦过夜澜的脸颊,最终落在他的肩头,像是一封未写完的战书。

  他的脚步没有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