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7章 重新解读-《重生之独自绽放》

  在周家老宅又休养了一整天,享受着周老无微不至的关怀和厨师精心调配的营养餐食后,苏寒的身体已然恢复了大半。

  她骨子里的独立与不愿过多叨扰他人的性格,让她再次提出了离开的请求。

  周老自然是百般不舍,眉头紧锁,语气里满是担忧:

  “寒丫头,再多住几天吧!你这才刚醒,元气还没完全恢复。家里的厨师也好给你好好补一补,你回去一个人,吃饭肯定又是随便对付,那怎么行?”他是真心疼这个对自己苛刻到极致的女孩。

  苏寒心中暖流涌动,感激之情溢于言表,但她依旧坚持:

  “周爷爷,我真的已经好多了,不能再打扰您了。这几天已经给您和正阳添了太多麻烦。”

  她再三保证会好好照顾自己,按时吃饭,绝不懈怠,眼神里的恳切与坚定,最终让周老无奈地叹了口气,只能放行。

  周正阳亲自开车送她回公寓。

  一路上,他开得异常平稳缓慢,仿佛车上载着的是易碎的琉璃。

  抵达公寓楼下,他帮她拎着周家厨师特意准备的一些半成品食材和补品,一路沉默地送她上楼。

  站在公寓门口,看着这间熟悉的、冰冷空旷的房子,周正阳的脚步顿住了。

  他没有立刻离开,而是转过身,看着苏寒,语气带着一种不容商量的坚决,却又小心翼翼地观察着她的神色:

  “小寒,”

  他斟酌着用词,“过年这几天,我手头没什么紧急的工作,比较清闲。所以……你这几天的三餐,就让我给你送过来吧。”

  他顿了顿,补充道,“看着你吃完我就走,绝不打扰你休息。”

  他知道她独立要强,直接说照顾她,她定然会拒绝。

  他便找了个“自己清闲”的借口,将姿态放得极低。

  若是以前,苏寒大概率会毫不犹豫地拒绝。

  她习惯了一个人,习惯了将所有关怀拒之门外,尤其是来自周正阳的,她怕欠下更多还不起的情,怕那无形的“诅咒”再次应验。

  但这一次,她看着周正阳眼底那尚未完全褪去的疲惫,以及那小心翼翼的、生怕被拒绝的紧张,拒绝的话在舌尖转了一圈,最终化作一声带着些许无奈的轻叹。

  她想起了昏迷中那个清晰的声音,那句紧随“诅咒”之后的谜语。

  她想起了周老慈祥而担忧的面容,想起了这三天在周家感受到的、久违的、属于“家”的温暖。

  更重要的,是这一天中,她躺在周家客房里,脑海中翻来覆去思考的结果。

  那个预言,或许……从来就不是一个单纯的诅咒。

  她发现自己可能陷入了一个巨大的认知误区。

  长久以来,她只记住了前半句

  ——“献祭灵魂换来的重生,注定得不到完整的爱”。

  这句话像一道沉重的枷锁,将她牢牢锁在自我谴责和恐惧的牢笼里。

  徐天宇的重伤昏迷,在她看来,就是这诅咒最直接、最血腥的印证。

  她将所有过错归咎于自己,用“不祥”二字将自己彻底封闭。

  然而,在那意识濒临消散的黑暗尽头,她听到了后半句

  ——“除非日月同辉!红绳同系!”

  这八个字,石破天惊!

  它不再是绝望的宣判,而是一个……条件?

  一个看似苛刻,却明确指出了可能存在“例外”的条件!

  它像黑暗中的一丝微光,绝境中的一条悬梯。

  是她自己,因为恐惧和愧疚,

  只抓住了前半段的绝望,

  却自动忽略了后半段可能蕴含的生机。

  徐天宇的悲剧,真的是因为她那所谓的“不祥”吗?

  还是更多源于任务本身的危险性,

  源于徐母的偏见与算计给她带来的巨大精神压力,以及当时各种阴差阳错的客观因素?

  她是否过于放大了自己的“影响力”,将一场意外全然归咎于自身那虚无缥缈的“命运”?

  如今,自己也算是又在鬼门关走了一遭,算是“死”过一次了。

  很多曾经执着到钻牛角尖的事情,似乎也可以换个角度,重新审视。

  周正阳的靠近,周家的温暖,或许……并非一定是通往毁灭的道路。

  那个“日月同辉,红绳同系”的谜语,是否暗示着另一种可能?

  一种需要满足特定条件,才能打破既定轨迹的可能?

  想到这里,她心中那堵坚硬的冰墙,似乎又融化了一角。

  她看着眼前这个因为她一点头就能欣喜若狂的男人,

  忽然觉得,一直以来的拒绝和逃避,对他,对自己,或许都是一种不公平的残忍。

  她需要时间,需要空间,去消化,去求证,去思考这个突如其来的“转折”。

  而周正阳这看似“麻烦”的送餐,或许……可以成为她观察、验证这新想法的开始?

  于是,在周正阳紧张的目光中,苏寒没有再像以往那样竖起尖刺。

  她微微垂下眼睫,再抬起时,眼中少了几分清冷的疏离,多了几分平和与……一丝不易察觉的、对未来的探寻。

  她看着他,终于轻轻点了点头,语气是真挚的,不再带有之前的勉强和客套:

  “好吧。那就……辛苦你了。”

  这一声“好吧”,轻飘飘的,落在周正阳耳中,却宛如天籁。

  他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愣了一瞬,随即巨大的喜悦涌上心头,让他差点控制不住又想将她拥入怀中,但最终还是强忍住了,只是嘴角不受控制地高高扬起,连声道:

  “不辛苦!一点都不辛苦!”

  苏寒看着他毫不掩饰的开心,心中那份因妥协而产生的细微别扭也悄然散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连她自己都未曾察觉的、淡淡的暖意。

  她转身,用钥匙打开了那扇象征着孤独与封闭的公寓大门。

  这一次,她走进去的脚步,似乎不再像以往那般沉重。

  身后,有温暖的目光相送,前方,虽然迷雾重重,但至少,她开始尝试着,去寻找那束可能存在的、名为“除非”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