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紫霄灌顶混沌开-《纨绔符尊》

  深入了解叶昊的处境与品性后,宁采臣(龙霸天)心中那关于血脉的疑云,已化作沉甸甸的铅块,压得他这位大乘修士道心微澜。眼见柳絮浴血搏命,叶昊困守凡尘,这母子数十年的苦难,皆可能源于自己当年种下的孽因,他无法再作壁上观。

  然而,直接相认,赐下造化?非但不能解其困,反可能招致窥探,为这对已饱经风霜的母子引来灭顶之灾。他需一场“天衣无缝”的机缘,一场能让叶昊合理崛起、且无人能追溯至他这“杂役”身上的造化。

  谋划,悄然开始。

  他先是“无意”中帮一位焦头烂额的外门管事修好了一件略有瑕疵、却关乎月例发放的低阶法器,换来了下一次下山采买的名额。时机成熟,他寻到正在藏书阁角落,对着一卷凡人武技图谱怔怔出神的叶昊。

  “叶…叶师兄,”龙霸天搓着粗糙的手掌,脸上是杂役特有的憨怯与讨好,“管…管事让俺明日下山采买,东西杂多,俺笨手笨脚,怕误了时辰挨罚…能…能否请师兄同行照看一二?回来俺这个月的份例灵珠,全数奉上!”他抛出对杂役而言最具诱惑的筹码。

  叶昊从沉思中回神,看着眼前这总让他觉得有些与众不同的杂役。那眼神深处,似乎并无其他杂役常见的麻木或谄媚,反而有种…奇异的平静。他本就心善,又闲来无事,便温言道:“无妨,我随你去便是。灵珠你自己留着。”

  翌日,两人至青枫镇。采买完毕,龙霸天引路经过镇中修士聚集的“百味楼”。他看准三个刚从楼中出来、酒气熏天、修为仅在练气中期的散修,计算好角度,猛地“踉跄”一下,肩头重重撞在其中一人身上。

  “操!哪个不开眼的狗东西!”那散修被撞得一个趔趄,顿时勃然大怒,反手就是一推。龙霸天“哎哟”一声,顺势向后倒去,显得狼狈不堪。

  “仙师息怒!俺不是故意的…”他慌忙爬起,点头哈腰。

  “息怒?老子这新袍子被你这臭杂役碰脏了,拿命赔吗?”另一散修面目狰狞,抬脚就踹。

  叶昊脸色一变,疾步上前,一把将龙霸天拉至身后,沉声道:“诸位,我师弟已道歉,何必动手欺人?”

  “嘿?又来个找死的?还是个没修为的废物!”第三人嗤笑,唾沫星子几乎喷到叶昊脸上,“落霞宗真是越来越出息了,尽出你们这种货色!”

  辱骂声中,拳脚相加。龙霸天暗中运转秘法,将一切肉身反应压制到凡人状态,却巧妙挪移,用自身脊背承受大部分力道,将叶昊护在下方。叶昊虽无灵力,却有一股韧劲,他竟也怒吼一声,不顾自身,奋力挥拳格挡,死死护着身后的“龙师弟”。尘土飞扬,场面混乱不堪。

  直至镇守修士赶来呵斥,那几个散修才骂咧咧散去。两人衣衫破损,叶昊嘴角破裂,渗出血丝,龙霸天也显得灰头土脸。

  “叶师兄,你流血了!”龙霸天声音带着“惊慌”与“愧疚”。

  “皮外伤,不碍事。”叶昊抹去血迹,看着龙霸天,反而安慰道,“你没伤着就好。”这一刻,他仿佛不是被保护者,而是保护者。

  返程途中,龙霸天指着一条荒僻小径:“叶师兄,这边近,穿过前面野林子有个清净小湖,俺们去清洗一下,免得回宗让人看了…笑话。”

  叶昊点头,他此刻也确实需要整理仪容。

  至湖边,水清见底。龙霸天假装踩到湿滑卵石,“惊呼”一声,整个人朝着湖边一株看似寻常、却暗藏玄机的老树撞去!就在他身体接触树干的刹那,预先刻画在树根处的微型空间阵纹被瞬间激活,光芒极淡,几乎与水面反光融为一体。

  “小心!”叶昊不假思索,疾冲上前抓住龙霸天的胳膊想拉回他。

  空间一阵微妙扭曲,两人身影倏忽消失原地。

  下一刻,天旋地转,时空概念变得模糊。

  他们并非坠入山洞,而是悬浮于一片**无垠的混沌**!上下四方没有界限,唯有无数如烟似雾、不断生灭的**紫色混沌气流**奔腾流淌。这些气流并非死物,它们仿佛拥有生命,发出低沉而古老的咆哮,每一次涌动都蕴含着撕裂星辰、重定地火水风的恐怖力量!这里没有光,却充斥着一种更加原始的、源自“无”的**混沌辉光**,将一切都渲染成朦胧而威严的紫韵。

  叶昊感觉自己渺小得如同尘埃,每一次呼吸都无比艰难,那混沌之气仿佛重若千钧,要将他压垮,却又带来一种回归母体般的奇异悸动。

  “龙…龙师弟?”他艰难开口,却发现声音无法传出。

  突然,混沌中央,那无数气流开始疯狂旋转,形成一个吞噬一切的**巨大漩涡**!漩涡中心,一点极致的**紫芒**亮起,那不是光,而是**“战”之法则的具现化**,是**混沌初开的第一缕杀伐之音**!

  咻!

  一道凝练到极致、纯粹由无数**跳动燃烧的紫色法则符文**组成的洪流,从那紫芒中爆射而出,瞬间贯穿虚空,将叶昊彻底吞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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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呃啊——!!!”**

  无法形容的痛苦超越了肉身与灵魂的界限!叶昊感觉自己的**存在本身**正在被强行拆解!

  **视觉**:他的眼球仿佛被灌入了熔化的紫晶,视野中只剩下无数咆哮旋转的古老符文,它们不再是外来的知识,而是**蛮横地烙印在他的视觉神经、甚至思维感知的最底层**!

  **听觉**:混沌的咆哮化作了亿万个声音在他识海炸开!那是神魔战吼、是星辰碰撞、是法则诞生与湮灭的轰鸣!这些声音**撕裂了他凡俗的听觉,重塑为能聆听“道音”的战耳**!

  **触觉**:每一寸皮肤都仿佛被放在混沌熔炉中煅烧,又被亿万把无形的锤子反复锻打!血肉崩解又重组,骨骼粉碎又凝聚,新的脉络在紫光中生成,那是以**战意为核心、气血为能源的全新能量通道**!

  他的意识在极致的痛苦中漂浮,仿佛过去了亿万年,又仿佛只是一瞬。

  就在他即将彻底迷失时,那无尽的法则洪流中,一道**清晰无比、霸道绝伦的意念**,如同开天辟地的第一道闪电,劈入他的灵魂核心:

  **“战!战!战!”**

  **“不敬天!不畏地!只信双拳打出的道理!”**

  **“纳万气以为火!炼百战以为基!铸吾混沌紫霄不朽身!”**

  《混沌紫霄诀》的总纲,不是被理解,而是如同**先天本能**般苏醒!

  他“看”到自己破碎的身体在紫光中重塑,每一颗新生的细胞都吞吐着微小的混沌漩涡,血液化为奔流的紫色霞光,骨骼上自然浮现出玄奥的战纹!

  嗡——!

  那漩涡中心的紫芒最后闪烁了一下,一滴**仿佛浓缩了一片古老星域、沉重得足以压塌虚空**的**混沌源血**缓缓飞出,无声无息地没入叶昊的眉心!

  轰!!!

  最后的屏障被打破!叶昊猛地睁开双眼,眸中不再是眼白和瞳孔,而是化作了两团**燃烧的、旋转的紫色混沌星云**!一股浩瀚、古老、霸绝天地、仿佛来自太古洪荒的**战意**如同沉眠的火山,从他体内轰然爆发,将周围的混沌之气都逼退数尺!

  他悬浮在空中,黑发狂舞,周身紫电缭绕,皮肤下似有亿万符文明灭。无需尝试,力量感如同呼吸般自然存在!体内奔腾的不再是传统灵力,而是狂暴而精纯的**紫霄战气**,它们自成宇宙,循环不休!

  痛苦早已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掌控力量的绝对自信**和**渴望战斗的沸腾热血**!近四十年的凡尘困顿,此刻化为眼底深处睥睨一切的锋芒!

  混沌景象如同潮水般退去。两人依旧站在湖边,仿佛刚才的一切只是幻觉。

  但叶昊身上那尚未完全内敛的磅礴气血、以及他眼中那一闪而逝的紫色混沌光芒,却昭示着刚才发生的惊天巨变!

  他缓缓握紧拳头,关节爆发出沉闷的雷音,周身空气都微微扭曲。

  “混沌紫霄…以战养战…”他喃喃自语,声音沙哑却充满了前所未有的力量感。

  “叶师兄!你…你没事吧?”龙霸天适时地表现“惊恐”与“茫然”。

  叶昊猛地看向他,目光如电,吓得龙霸天“下意识”后退一步。但很快,叶昊眼神缓和下来,激动得难以自抑,一把抓住龙霸天肩膀(力道控制得恰到好处):“龙师弟!我…我得到了!上古传承!我能修炼了!这是一部…为战而生的无上功法!”

  “真…真的?!老天开眼啊!”龙霸天露出“劫后余生”般的狂喜。

  两人返回宗门。自此,叶昊开始了疯狂的苦修。初期无对手,便日夜演练功法战技,击打山岩。龙霸天“自告奋勇”充当陪练。

  后山荒地,每日“惨烈”肉搏。在叶昊感知中,每一次与“龙师弟”的碰撞,都能极大激发战气增长,锤炼道体。他殊不知,每一次接触,都有精纯本源与珍稀药力被宁采臣悄然渡入其体内。

  功法逆天,资源无限,加之数十年压抑的爆发,叶昊修为开始恐怖飞跃!半年后,仅凭肉身气血,一拳已能引发气爆,撼动巨石!

  变化终无法隐藏。一日,几名昔日欺辱他的外门弟子又来寻衅。

  “喂,废物,听说你最近…”

  话音未落,叶昊眼神一冷,随意挥手格挡。

  “嘭!”那练气三层弟子惨叫着倒飞出去,手臂诡异弯曲!

  全场死寂!

  消息疯传!天生绝灵体,力抗修士?!

  金丹长老被惊动,探查后被那霸道古老的紫色战气所慑,心惊肉跳!

  奇迹无法解释,只能归因于——上古大能传承!

  死寂的落霞宗,如同投入巨石的死水,希望之火重燃!

  而幕后布局者——杂役龙霸天,依旧每日沉默扫地劈柴。看着叶昊脊梁日益挺拔,眼中唯有深藏的欣慰与复杂。

  潜龙出渊,初啸惊四方。隐于尘泥的真龙,静观风云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