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黄诗颖接着操作自己的电脑。她看向日期1945年8月15日,那是日本宣告无条件投降的日子,但照片里的记录依旧在进行着。内容是关于美军于当月28日进驻东京,接管核心区域及军事设备;原细菌部队主导的药剂实验按命令终止,实验室核心设备被美军贴上封条,移交至横滨军事仓库封存;为避免实验内容暴露,部分纸质数据在夜间焚烧,仅保留三份核心手稿配方,放于某些人手中……人物的具体名字那部分被涂鸦,显然是有意为之,黄诗颖完全无法破译,更何况大橙子不让奇奇参与任务,这简直是难上加难。
后面的日志里的人员说明也被毁了,唯一的身份标注的线索也断开。但角落里的一段话吸引住黄诗颖的注意,逐字翻译过来的内容就是:数名军官是实验项目核心内容参与者,战后拒绝配合美军调查,未进入战俘收容所,于1945年9月脱离军方管控,去向不明。她指尖滑过“去向不明”这四个字,联想到之前破译的资料中,心里隐约有了线索,这些人不是突然消失,而是回归了原本的组织。
黄诗颖盯着翻译好的这些文字,整个人靠在椅背上,低声喃喃道:“要是美军当初能对这件事上点心,鬼面罗刹会的实验,恐怕就不会这么容易地推进下去。”
大橙子凑过来扫了一眼这部分内容,语气带着几分了然,“你是不知道,当初日本投降后,原本是定了要被瓜分的,由中国、美国、英国、苏联四国共同占领。可老美那边因为苏联没出兵到日本本土,况且当时还是拥核国家,苏联就不参与进来;至于英国是因为二战后军事实力下降,根本没精力管这边的事;咱们国家又忙着内战,无暇顾及。最后倒是便宜了老美,在日本那边彻底占了上风。”
虽然二战结束后,日本经济遭到重创,工业生产大幅降低,但美国占领日本初期,对其进行一系列改革。而鬼面罗刹会正好抓住了这个风口,与其说是风口,倒不如是透露着灰色的敛财手段,怪不得和六叶神社争斗这些年还能留存至今,黄诗颖看着日志上的记录都不禁感叹。1946年3月初期,鬼面罗刹会利用美军占领初期的物资混乱,从横滨和神户等港口走私未登记的军火,转卖给东南亚地下武装;同时收购美军剩余的医疗设备、残留罐头,在东京黑市高价倒卖。
此外,在名古屋、大阪等地开设地下钱庄和赌场,吸纳资金;不到两年,便积累足以重新开展实验的启动资金,并用部分钱款在某处购置地皮用于改造。日志里没有说明具体位置,但仅有半张未完全撕毁的图纸,从外观上看类似被群山环绕的建筑。
“这段不用写。”大橙子说。
黄诗颖连连删除编辑好的内容。
“对了,六叶神社当时怎么不阻止?”她询问道。
“阻止?”大橙子回应,“听老罗说当年的六叶神社可没有现在这么团结,应该处于内乱时期。神社应该处于两种派系,一派主张远离纷争、专注保守血脉;一派主张发展规划、并对鬼面罗刹会进行打压,谁也不服谁。但就算内乱,在面对鬼面罗刹会这个百年宿敌时也会一致对外的。毕竟两派都清楚,如果放任不管,势必会让其影响整个日本混血种社会。”
大橙子打开日志,随后翻译,指了指屏幕上的图片,“你看,这不就是阻止了吗?不知火家族家主带领这一支忍者队伍,专门盯着鬼面罗刹会的运输队伍。分别在大阪的山路旁埋伏,等到运输队伍过来就投掷燃烧瓶,烧毁两瓶刚从美军那里获得的药剂提纯设施;后续摸清了在青森县的秘密仓库,趁夜潜入,打翻部分储存药剂的瓶罐,导致基因提取溶剂损失过半;还有更厉害的是,要从北海道往京都方向运送技术人员,途中即使使用了枪支,但依旧不如不知火家族的忍者部队,他们仅凭武士刀和手里剑就完成了斩杀。”
“不知火羽这么厉害,还打不过罗淞?”黄诗颖问。
“不是不知火羽,按照正常来讲,他还只是忍者部队里的上忍,应该是上一届的家主。”大橙子纠正,“况且老罗什么血统你又不是不知道?四个家主都压制不住,一晚上给那三个家族打成吉祥三宝了,要不是碍于老罗的实力,分分钟就跟我们日本分部翻脸。”
对于不知火家主斩杀的那几名技术人员,是二战细菌部队药剂实验的核心成员,手里记着初代药剂的配方参数和基因提纯方法,他们一死,鬼面罗刹会的实验筹备直接断了关键环节,原定于1952年重启实验的计划,不得不往后推迟。六叶神社的干扰,不仅是宿敌之间本能的对抗,更是意外地打乱鬼面罗刹会的实验节奏,也为后续药剂研发中的“不稳定”留下伏笔。
这样一来,便和之前的照片对上了。李晴此前查阅到,基因编辑载体技术的源头最早可追溯到20世纪70年代,而干细胞靶向分化技术则更早,源于20世纪60年代。也就是说,不知火家主所杀害的人,竟间接地导致了药剂实验的技术改变。
但始终有一点让黄诗颖困惑,即便这个记录能和之前的任务相互印证,但在应用两项技术之前的那段时间究竟在干什么?按照卡尔的行事风格,他绝不会忘记拍摄空缺的部分,以免给学术组带来没必要的麻烦。她怀疑这期间还有什么事情被隐藏起来,鬼面罗刹会连宿敌的骚扰都记录在案,空缺的那部分不应该没有。她接着看。
1968年,日本成为仅次于美国的第二大经济体,经济腾飞带动科技领域快速发展,而后没几年,通过特殊手段得到了基因编辑载体技术和干细胞靶向分化技术,鬼面罗刹会通过两项技术得以重新开展实验。
随着时间发展,组织利用经济繁荣期的资本积累,建立现代化实验室,配备基因检测仪、干细胞培养箱等设备,彻底替换二战的老旧设备;同时通过海外空壳公司,从欧美采购实验所需的逆转录病毒载体、胚胎干细胞,资金链完全由组织内部产业支持,无需依赖外部因素,自此,鬼面罗刹会正式重启药剂实验的改良计划。
鬼面罗刹会放弃参考二战的“神经性毒气 简单基因提取液”的配方,仅保留“龙类基因核心序列”,其余全用新技术重构。这两项技术分别以不同方式进行实验,基因编辑载体技术是用蝾螈进行实验,用腺相关病毒作为载体,去除了蝾螈细胞可能会引发人体排异的三个基因,又插入了人类神经生长因子的启动子;干细胞靶向分化技术是诱导干细胞进化成特定器官,以至于实验体得到物种上的增强,更好地被记录在案……这些技术在上一次任务中就查阅明白了。
而实验体来源也正是那些二战老兵,但这里加入了一些广岛、长崎核爆事件后的残疾人群。这些密密麻麻的实验数据,夹杂着血腥般暴戾和扭曲的人性,而不断地实验使得能找到的实验体越来越少。但实验报告末尾的结论写道:药剂已完成雏形,且实验无快速死亡的突破,真正开始对人体产生改造效果,若融入龙类基因,便会有存在动物行为可控性未达标,需进一步优化基因调控序列,可得到掌控命令的权能。
黄诗颖把整理好的配方调整记录和测试数据记录在文档上,声音带着释然又沉重的语气:“之前破译资料的时候,总感觉逻辑对不上,鬼面罗刹会竟然有如此丧心病狂的实验,但源头却是个迷。现在加上这些才明白,这些东西源于二战的毒气实验,通过这些东西来扭转战线的颓势,但伤亡情况远超数量,不得才加快实验却没有达标,所以直到二战结束都没能成功。”她指着“龙类基因”的文字记录,接着说道,“之前分析的时候只提到了蝾螈的案例,完全没有龙类,原来是因为操之过急才导致无法从实验达到雏形,现在看来,他们懂得循序递进了,不仅修复基因样本,还改良了设备,就做出了雏形药剂,哪怕有动物行为。”
“这段资料正好补上了时间线和逻辑性的缺口。”大橙子点头。
“可二战结束了,他们作为战败国,为什么还要进行药剂实验?”黄诗颖疑惑。
“不死心呗。”大橙子回应,“这样,你把文档先发给我,我再看看,今天你就先回去休息吧。”
黄诗颖点点头,整理了下随后离开。
大橙子看着文字陷入了沉思,黄诗颖所说的话也并无道理,但到底是为什么呢?他完全捉摸不透。
等到第三天早上,大橙子早起后直奔会议室,因为他对这些照片背后的真相太感兴趣了,打开黄诗颖编辑好的文档,屏幕的光打在他的墨镜上。
先从最初的开始,日军在东北地区建设细菌实验基地,从战俘营分批转运到实验基地当中,他们被当成没有人权的实验体,每天注射不同剂量的神经性毒气,或是经历丧心病狂的人体实验,研究员就在玻璃仓外,记录着每一个生命的逝去……死去的人要么被火化,要么被拿去尸检,研究毒气对内脏的损伤机制。
而到了1944年6月,东南亚战线兵力缺失得厉害,日军就把毒气实验的数据反过来用,提取毒气里的加速凝血的成分,稀释后做成治疗药剂,给前线带回来的轻伤兵注射,主要针对手臂、腿部的贯穿伤,还有躯干的浅层刀伤。每天注射5ml,成果可观,能动的士兵被重新送回战场;但药剂治不了重伤兵,注射后身体发生变化,达不到预期效果。后续12月美军轰炸日本本土,1945年1月苏联又支援东北地区,重伤兵堆积如山,紧急改良的复战02配方没调好,导致无法治疗大量伤兵。直到战争结束,有人销毁部分数据,剩余由部分人携带转移。
大橙子反复滑动鼠标滚轮,页面在首页和后续内容间来回跳转。他紧盯着屏幕,试图捕捉被忽略的关键信息,思绪始终是一团乱麻,从当前内容呈现来看,完全无法串联后续的发展事件。
直到黄诗颖推门而入,她略带歉意地解释自己最近总是睡不好,因此迟到。
大橙子抬头看向她,摆了摆手,语气温和地说:“都说了没关系的,先坐吧。”
“怎么了?”黄诗颖问。
“在看你编辑的总结。”大橙子回答。
“不是还有龙文部分吗?”
“只是不理解这个实验是怎么和后续的龙文有关联。”
黄诗颖看着对方的电脑,伸手指着屏幕说道:“这里,毒气实验是用来害人的,但从东南亚战线开始有颓势后,就开始研究药剂实验。”
“我知道,但从你编辑的内容来看……”
“逻辑对不上?”黄诗颖回应,“可能是有人给军队提供龙文研究,认为某种东西可以扭转战局,或者改变什么东西。”
大橙子点点头。
“部长,我答应你做这个任务,但我还是有请求的。”黄诗颖开口。
“说吧,能力范围之内。”
“提交这些证据。”
这话一出后,大橙子转过头去看了她一眼,而后又转了回来。他忽然想起前几天许诺,无论对方什么要求,自己都会答应。那是满心都是任务的紧迫性,压根不会考虑得这么深。他也曾想过,她的要求或许是一段休整的假期,或是想去银座挑选心仪的东西,这些都是他所能做到的范围。
但大橙子没有立刻开口,只是陷入了沉默。他当然理解黄诗颖为什么要这么做,那绝非假期和金钱能比的,是自己眼界小了。那些东西是铁证,是足以戳破所有伪装的关键,哪怕日本方面愿意花费上亿日元用作在公关上,也休想将这些证据背后的真相彻底抹去。
黄诗颖见对方没有回答自己,神色从原本的期待转变成不解。两人的沉默使得会议室里的氛围变得紧张,她不理解大橙子为什么会做出这样的反应。
后面的日志里的人员说明也被毁了,唯一的身份标注的线索也断开。但角落里的一段话吸引住黄诗颖的注意,逐字翻译过来的内容就是:数名军官是实验项目核心内容参与者,战后拒绝配合美军调查,未进入战俘收容所,于1945年9月脱离军方管控,去向不明。她指尖滑过“去向不明”这四个字,联想到之前破译的资料中,心里隐约有了线索,这些人不是突然消失,而是回归了原本的组织。
黄诗颖盯着翻译好的这些文字,整个人靠在椅背上,低声喃喃道:“要是美军当初能对这件事上点心,鬼面罗刹会的实验,恐怕就不会这么容易地推进下去。”
大橙子凑过来扫了一眼这部分内容,语气带着几分了然,“你是不知道,当初日本投降后,原本是定了要被瓜分的,由中国、美国、英国、苏联四国共同占领。可老美那边因为苏联没出兵到日本本土,况且当时还是拥核国家,苏联就不参与进来;至于英国是因为二战后军事实力下降,根本没精力管这边的事;咱们国家又忙着内战,无暇顾及。最后倒是便宜了老美,在日本那边彻底占了上风。”
虽然二战结束后,日本经济遭到重创,工业生产大幅降低,但美国占领日本初期,对其进行一系列改革。而鬼面罗刹会正好抓住了这个风口,与其说是风口,倒不如是透露着灰色的敛财手段,怪不得和六叶神社争斗这些年还能留存至今,黄诗颖看着日志上的记录都不禁感叹。1946年3月初期,鬼面罗刹会利用美军占领初期的物资混乱,从横滨和神户等港口走私未登记的军火,转卖给东南亚地下武装;同时收购美军剩余的医疗设备、残留罐头,在东京黑市高价倒卖。
此外,在名古屋、大阪等地开设地下钱庄和赌场,吸纳资金;不到两年,便积累足以重新开展实验的启动资金,并用部分钱款在某处购置地皮用于改造。日志里没有说明具体位置,但仅有半张未完全撕毁的图纸,从外观上看类似被群山环绕的建筑。
“这段不用写。”大橙子说。
黄诗颖连连删除编辑好的内容。
“对了,六叶神社当时怎么不阻止?”她询问道。
“阻止?”大橙子回应,“听老罗说当年的六叶神社可没有现在这么团结,应该处于内乱时期。神社应该处于两种派系,一派主张远离纷争、专注保守血脉;一派主张发展规划、并对鬼面罗刹会进行打压,谁也不服谁。但就算内乱,在面对鬼面罗刹会这个百年宿敌时也会一致对外的。毕竟两派都清楚,如果放任不管,势必会让其影响整个日本混血种社会。”
大橙子打开日志,随后翻译,指了指屏幕上的图片,“你看,这不就是阻止了吗?不知火家族家主带领这一支忍者队伍,专门盯着鬼面罗刹会的运输队伍。分别在大阪的山路旁埋伏,等到运输队伍过来就投掷燃烧瓶,烧毁两瓶刚从美军那里获得的药剂提纯设施;后续摸清了在青森县的秘密仓库,趁夜潜入,打翻部分储存药剂的瓶罐,导致基因提取溶剂损失过半;还有更厉害的是,要从北海道往京都方向运送技术人员,途中即使使用了枪支,但依旧不如不知火家族的忍者部队,他们仅凭武士刀和手里剑就完成了斩杀。”
“不知火羽这么厉害,还打不过罗淞?”黄诗颖问。
“不是不知火羽,按照正常来讲,他还只是忍者部队里的上忍,应该是上一届的家主。”大橙子纠正,“况且老罗什么血统你又不是不知道?四个家主都压制不住,一晚上给那三个家族打成吉祥三宝了,要不是碍于老罗的实力,分分钟就跟我们日本分部翻脸。”
对于不知火家主斩杀的那几名技术人员,是二战细菌部队药剂实验的核心成员,手里记着初代药剂的配方参数和基因提纯方法,他们一死,鬼面罗刹会的实验筹备直接断了关键环节,原定于1952年重启实验的计划,不得不往后推迟。六叶神社的干扰,不仅是宿敌之间本能的对抗,更是意外地打乱鬼面罗刹会的实验节奏,也为后续药剂研发中的“不稳定”留下伏笔。
这样一来,便和之前的照片对上了。李晴此前查阅到,基因编辑载体技术的源头最早可追溯到20世纪70年代,而干细胞靶向分化技术则更早,源于20世纪60年代。也就是说,不知火家主所杀害的人,竟间接地导致了药剂实验的技术改变。
但始终有一点让黄诗颖困惑,即便这个记录能和之前的任务相互印证,但在应用两项技术之前的那段时间究竟在干什么?按照卡尔的行事风格,他绝不会忘记拍摄空缺的部分,以免给学术组带来没必要的麻烦。她怀疑这期间还有什么事情被隐藏起来,鬼面罗刹会连宿敌的骚扰都记录在案,空缺的那部分不应该没有。她接着看。
1968年,日本成为仅次于美国的第二大经济体,经济腾飞带动科技领域快速发展,而后没几年,通过特殊手段得到了基因编辑载体技术和干细胞靶向分化技术,鬼面罗刹会通过两项技术得以重新开展实验。
随着时间发展,组织利用经济繁荣期的资本积累,建立现代化实验室,配备基因检测仪、干细胞培养箱等设备,彻底替换二战的老旧设备;同时通过海外空壳公司,从欧美采购实验所需的逆转录病毒载体、胚胎干细胞,资金链完全由组织内部产业支持,无需依赖外部因素,自此,鬼面罗刹会正式重启药剂实验的改良计划。
鬼面罗刹会放弃参考二战的“神经性毒气 简单基因提取液”的配方,仅保留“龙类基因核心序列”,其余全用新技术重构。这两项技术分别以不同方式进行实验,基因编辑载体技术是用蝾螈进行实验,用腺相关病毒作为载体,去除了蝾螈细胞可能会引发人体排异的三个基因,又插入了人类神经生长因子的启动子;干细胞靶向分化技术是诱导干细胞进化成特定器官,以至于实验体得到物种上的增强,更好地被记录在案……这些技术在上一次任务中就查阅明白了。
而实验体来源也正是那些二战老兵,但这里加入了一些广岛、长崎核爆事件后的残疾人群。这些密密麻麻的实验数据,夹杂着血腥般暴戾和扭曲的人性,而不断地实验使得能找到的实验体越来越少。但实验报告末尾的结论写道:药剂已完成雏形,且实验无快速死亡的突破,真正开始对人体产生改造效果,若融入龙类基因,便会有存在动物行为可控性未达标,需进一步优化基因调控序列,可得到掌控命令的权能。
黄诗颖把整理好的配方调整记录和测试数据记录在文档上,声音带着释然又沉重的语气:“之前破译资料的时候,总感觉逻辑对不上,鬼面罗刹会竟然有如此丧心病狂的实验,但源头却是个迷。现在加上这些才明白,这些东西源于二战的毒气实验,通过这些东西来扭转战线的颓势,但伤亡情况远超数量,不得才加快实验却没有达标,所以直到二战结束都没能成功。”她指着“龙类基因”的文字记录,接着说道,“之前分析的时候只提到了蝾螈的案例,完全没有龙类,原来是因为操之过急才导致无法从实验达到雏形,现在看来,他们懂得循序递进了,不仅修复基因样本,还改良了设备,就做出了雏形药剂,哪怕有动物行为。”
“这段资料正好补上了时间线和逻辑性的缺口。”大橙子点头。
“可二战结束了,他们作为战败国,为什么还要进行药剂实验?”黄诗颖疑惑。
“不死心呗。”大橙子回应,“这样,你把文档先发给我,我再看看,今天你就先回去休息吧。”
黄诗颖点点头,整理了下随后离开。
大橙子看着文字陷入了沉思,黄诗颖所说的话也并无道理,但到底是为什么呢?他完全捉摸不透。
等到第三天早上,大橙子早起后直奔会议室,因为他对这些照片背后的真相太感兴趣了,打开黄诗颖编辑好的文档,屏幕的光打在他的墨镜上。
先从最初的开始,日军在东北地区建设细菌实验基地,从战俘营分批转运到实验基地当中,他们被当成没有人权的实验体,每天注射不同剂量的神经性毒气,或是经历丧心病狂的人体实验,研究员就在玻璃仓外,记录着每一个生命的逝去……死去的人要么被火化,要么被拿去尸检,研究毒气对内脏的损伤机制。
而到了1944年6月,东南亚战线兵力缺失得厉害,日军就把毒气实验的数据反过来用,提取毒气里的加速凝血的成分,稀释后做成治疗药剂,给前线带回来的轻伤兵注射,主要针对手臂、腿部的贯穿伤,还有躯干的浅层刀伤。每天注射5ml,成果可观,能动的士兵被重新送回战场;但药剂治不了重伤兵,注射后身体发生变化,达不到预期效果。后续12月美军轰炸日本本土,1945年1月苏联又支援东北地区,重伤兵堆积如山,紧急改良的复战02配方没调好,导致无法治疗大量伤兵。直到战争结束,有人销毁部分数据,剩余由部分人携带转移。
大橙子反复滑动鼠标滚轮,页面在首页和后续内容间来回跳转。他紧盯着屏幕,试图捕捉被忽略的关键信息,思绪始终是一团乱麻,从当前内容呈现来看,完全无法串联后续的发展事件。
直到黄诗颖推门而入,她略带歉意地解释自己最近总是睡不好,因此迟到。
大橙子抬头看向她,摆了摆手,语气温和地说:“都说了没关系的,先坐吧。”
“怎么了?”黄诗颖问。
“在看你编辑的总结。”大橙子回答。
“不是还有龙文部分吗?”
“只是不理解这个实验是怎么和后续的龙文有关联。”
黄诗颖看着对方的电脑,伸手指着屏幕说道:“这里,毒气实验是用来害人的,但从东南亚战线开始有颓势后,就开始研究药剂实验。”
“我知道,但从你编辑的内容来看……”
“逻辑对不上?”黄诗颖回应,“可能是有人给军队提供龙文研究,认为某种东西可以扭转战局,或者改变什么东西。”
大橙子点点头。
“部长,我答应你做这个任务,但我还是有请求的。”黄诗颖开口。
“说吧,能力范围之内。”
“提交这些证据。”
这话一出后,大橙子转过头去看了她一眼,而后又转了回来。他忽然想起前几天许诺,无论对方什么要求,自己都会答应。那是满心都是任务的紧迫性,压根不会考虑得这么深。他也曾想过,她的要求或许是一段休整的假期,或是想去银座挑选心仪的东西,这些都是他所能做到的范围。
但大橙子没有立刻开口,只是陷入了沉默。他当然理解黄诗颖为什么要这么做,那绝非假期和金钱能比的,是自己眼界小了。那些东西是铁证,是足以戳破所有伪装的关键,哪怕日本方面愿意花费上亿日元用作在公关上,也休想将这些证据背后的真相彻底抹去。
黄诗颖见对方没有回答自己,神色从原本的期待转变成不解。两人的沉默使得会议室里的氛围变得紧张,她不理解大橙子为什么会做出这样的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