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花轿里觉醒阎王系统,这婚我不拜也得拜!-《冲喜傻王爷,神医王妃她杀疯了》

  狂风裹挟着暴雨,狠狠砸在摇摇欲坠的喜轿上。

  雷声在耳边炸响,云苏微猛地睁开双眼,混乱的记忆如决堤潮水般涌入脑海。

  剧痛撕扯着神经,她死死咬住下唇,才没让自己痛呼出声。

  她是二十一世纪最负盛名的外科主刀医生,素有“鬼手”之称,一台心脏破裂修复手术让她封神,却在下班途中遭遇连环车祸,尸骨无存。

  再睁眼,竟成了大周定国公府那个以懦弱无能闻名的嫡长女,云苏微。

  而此刻,她正坐在一顶简陋的喜轿里,被强行送往京中人人闻之色变的七王爷府——冲喜!

  轿外,雨声和百姓的窃窃私语一并钻入耳中。

  “啧啧,又一个,这已经是第七个了吧?”

  “可不是嘛!前面那六个,个个都是京中有头有脸的贵女,嫁过去没一个活过三个月的,死得不明不白,惨呐!”

  “听说那七王爷离玄烬,早年在战场上伤了根本,落下疯病,发作起来六亲不认,茹毛饮血,跟个野兽没两样!这云家嫡女也是倒霉,摊上这么个活阎王。”

  “什么倒霉,她一个无才无德的废物,能嫁入王府做正妃,那是她八辈子修来的福气!”

  字字句句,如淬了毒的冰锥,扎得人心头发冷。

  云苏微心头一凛。

  第七个……前面六个都死了!

  这哪里是冲喜,这分明是送葬!

  轿帘被一只发颤的手掀开一角,丫鬟小桃的脸哭得通红,声音带着浓重的鼻音:“小姐,奴婢没用……奴婢拦不住,夫人硬是把您的嫁衣换了,说……说冲喜而已,不必太讲究吉利。”

  云苏微顺着她的目光低头,视线落在自己的嫁衣上。

  大红喜服,本该是金线绣凤,华贵无比。

  可她身上这件,却是用最粗劣的布料赶制而成,更骇人的是,袖口与裙摆处,竟滚着一圈刺目至极的白边!

  红裳素边,这是给将死之人送葬,或是冥婚时才用的制式!

  好一个继母柳氏!

  不仅要将她推入火坑,甚至连礼制上的最后一丝体面都不愿给她,这是要让她穿着丧服嫁人,羞辱她至死,让她死了都成不了皇家宗谱里的人!

  云苏微的指甲深深嵌入掌心,原主懦弱的记忆和她前世的骄傲激烈碰撞,激得她太阳穴突突直跳。

  突然,一阵尖锐的剧痛从脑中炸开,一个冰冷毫无感情的机械音凭空响起。

  【检测到宿主强烈求生意志,系统绑定完成。】

  【顶级医疗仓库已激活,正在开启……】

  云苏微眼前一花,一个半透明的操作界面骤然浮现,上面分类清晰,罗列着无数她熟悉的名词。

  “手术器械库”——从最基础的柳叶刀、止血钳,到最精密的显微缝合针,应有尽有。

  “抗生素储备区”——青霉素、头孢、阿奇霉素……足以应对这个时代任何细菌感染。

  “特效药剂架”——肾上腺素、强效镇痛剂、麻醉剂……

  “急救物资箱”——无菌纱布、碘伏棉球、生理盐水……

  而在界面最下方,一本古朴的线装书正散发着幽幽微光——《中医典籍·鬼手秘录》。

  云苏微的指尖微微颤抖。

  前世,她亲手缝合过被利刃贯穿的心脏,那柄救人无数的手术刀的冰冷触感,仿佛还烙印在她的掌心。

  她缓缓勾起唇角,眼底的懦弱被一抹锋利的冷光取代。

  懦弱无能的废物身体?

  从现在起,我,是你们所有人的阎王。

  “吱呀——”

  刺耳的摩擦声响起,喜轿猛地停下,云苏微的身子因惯性前倾,被小桃及时扶住。

  “怎么回事?”轿夫不耐烦地吼道。

  轿外传来一道苍老却中气十足的声音,带着不容置喙的威严:“王府有令,迎亲队伍,止步于此。”

  众人哗然。

  只见王府大门前,一位身着深色管家服的老者面沉如水,正是七王爷府的老管家,莫忠。

  他身后跟着两名侍卫,其中一人的手臂上还缠着渗血的绷带。

  莫忠冷着脸,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遍整条街:“王爷的癔症……又发作了。刚刚撕毁了新房内的嫁衣,还咬伤了两名侍从。王爷有令,今日的婚事,就此作罢。”

  此言一出,人群中顿时炸开了锅。

  跟着云苏微一同前来的周嬷嬷是柳氏的心腹,她立刻抓住机会,尖着嗓子煽风点火:“哎哟!这还没进门就见了血,怕不是血光之灾的预兆啊!王府这是不想要我们家小姐了!”

  云苏微端坐轿中,透过盖头的缝隙,冷冷地看着这一场闹剧。

  她的目光精准地锁定了那位老管家莫忠。

  他看似面无表情,眼中却有一闪而过的审视,那道锐利的视线,正不偏不倚地落在她的喜轿上。

  他在看她的反应。

  这是试探!

  七王爷府的水,比想象中更深。

  他们想用这种方式,逼退一个胆小怯懦的新娘。

  云苏微心下了然,立刻收敛了所有锋芒。

  她柔弱地靠在轿壁上,纤细的肩膀微微耸动,发出的声音带着一丝恰到好处的哽咽和颤抖,既有少女的惊恐,又透着一股认命的凄楚。

  “嬷嬷……别说了。”

  她的声音不大,却压过了现场所有的嘈杂。

  “自古婚姻大事,父母之命,君王赐婚。我既已是七王爷的人,无论生死,皆为定数。”

  她顿了顿,深吸一口气,仿佛用尽了全身力气,决绝道:“王爷病着,我更该侍奉在侧。生死同担,祸福与共……这便是我为人妻的本分。劳烦管家,抬我进去吧。”

  一番话说得情真意切,柔中带刚。

  莫忠那双审视的眼中,终于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讶异。

  他沉默片刻,对着喜轿的方向微微躬身:“王妃深明大义,是老奴唐突了。请。”

  周嬷嬷脸上的得意僵住,没想到这个废物竟然没有顺势打退堂鼓,反而说出这么一番话来,她想再说什么,却被莫忠一个冰冷的眼神堵了回去。

  喜乐声重新响起,只是那调子怎么听都透着一股诡异。

  云苏微被人搀扶着,跨过火盆,踩着红毯,一步步走入这座如同巨大囚笼般的王府。

  新房内,红烛高燃,却驱不散满室的阴冷。

  她被按在床沿坐下,巨大的铜镜映出她一身刺目的素边红嫁衣,像极了一件精致的寿衣,将她整个人都笼罩在不祥的阴影里。

  “嘿嘿……嘿嘿嘿……”

  门外,突然传来一阵令人毛骨悚然的疯癫笑声。

  “砰!”

  房门被人一脚踹开,一道身形修长的身影披散着长发,赤着双足,跌跌撞撞地闯了进来。

  他身上只松垮地穿着一件内衫,露出大片蜜色的胸膛,上面布满了纵横交错的旧伤疤,触目惊心。

  男人一步步走近,猛地掀开了她的盖头!

  一张俊美得近乎妖异的脸庞出现在眼前,剑眉入鬓,鼻梁高挺,只是那双本该璀璨如星的凤眸,此刻却一片浑浊,充满了野兽般的疯狂与暴戾。

  他咧嘴笑着,指尖冰凉,轻轻划过她的唇角,声音沙哑而诡异。

  “新娘子……香香的……甜吗?”

  云苏微的心跳漏了一拍,但并非因为恐惧。

  她强迫自己迎上他的目光,在那片浑浊的深处,她捕捉到了一丝一闪而逝的、如寒潭般深邃的清明。

  痴傻是假的。

  他在演戏。

  云苏微缓缓抬起手,宽大的袖袍遮掩下,一根细如牛毛的银针已悄然夹在指间,针尖闪烁着森冷的寒芒。

  心中一声冷笑。

  想用这种方式吓退我,甚至……吃掉我?

  那就要看看,谁才是真正的猎手!

  离玄烬咧嘴笑着逼近,口水顺着嘴角滑落,一把扯住云苏微的手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