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7章 以为我在救人?,不,在布一场死局-《冲喜傻王爷,神医王妃她杀疯了》

  子夜的冰裂谷像把淬了毒的刀,刀背是嶙峋的冰岩,刀刃是深不见底的裂缝。

  云苏微的羊皮靴尖卡在冰缝里,哈出的白气刚飘起来就凝成冰晶,沾在她眉梢。

  腰间药箱随着攀爬轻轻晃动,系统的蓝光在箱底流转,正将冰岩的受力点数据投射在她视网膜上——这是她敢带千余精锐走这条“绝境”的底气。

  “医帅!”身后突然传来惊呼。

  云苏微指尖刚扣住头顶凸起的冰棱,余光瞥见右侧三竿外的身影。

  那是个新兵,肩甲擦过冰面的瞬间,整片冰壳“咔”地裂开,他整个人像片被风卷走的枯叶,朝着裂缝坠去。

  “抓稳!”云苏微反手抽出腰间绳钩,手腕一抖,青铜钩尖精准勾住新兵肩甲的兽首纹饰。

  系统提示音在脑海炸响:“牵引角度15°,需五人三角位合力。”她扯开嗓子喊:“陈二牛!张铁柱!你们俩左斜角!王胡子带两个兄弟右边!”

  五名士兵几乎是滚着扑过去,粗麻绳在冰面上勒出深痕。

  云苏微单脚蹬住冰岩,另一条腿蜷起抵住身侧凸起,借力将绳结绕在臂弯。

  新兵的重量拽得她肩胛骨生疼,可她盯着系统投射的红色预警线,咬着牙喊:“再加把劲!冰棱撑不住半柱香!”

  当新兵被拉回安全区时,他整张脸都白得像雪,嘴唇哆哆嗦嗦:“谢、谢医帅……”

  云苏微扯下帕子替他擦去脸上的冰碴,指尖却在他颈后快速点了两下——那是检查是否因惊吓导致气血逆冲的暗招。

  确认无碍后,她拍了拍他肩甲:“记住,活着出去的人,一个都不能少。”

  队伍抵达冰裂谷出口时,东方刚泛起鱼肚白。

  敌营的炊烟像条灰蛇歪歪扭扭升上天空,混杂着马粪和焦饼的气味。

  云苏微蹲在灌木丛后,药箱里的瓷瓶轻轻碰撞,她摸出半袋淡绿色药粉,递给身边的陈骁:“去把西营那三口水井换了,记着用木勺搅三圈。”

  “这是……”

  “麻痹散,够让三千人睡过辰时。”云苏微指了指远处堆成小山的粮草,“石夯带民夫去埋引火雷,导火索留三寸。”她又从怀里掏出个灰头土脸的细作,反手给他解开哑穴,“放他走,他要是敢耍花样——”她晃了晃银针,“我不介意在他心口多扎几个洞。”

  细作连滚带爬冲进敌营时,云苏微正蹲在草窠里数敌旗。

  系统在她眼底弹出数据:“敌军主力87%已出营,前锋营留守532人。”她摸出腰间铜铃晃了晃,清脆的铃声像颗小石子投入深潭,藏在暗处的士兵们立刻散开,如夜猫子般钻进敌营各个角落。

  辰时三刻,敌营突然炸开一声嘶吼:“报——关隘守军只剩老弱病残!”

  云苏微站在高坡上,看着敌军主帅拍案而起,盔甲相撞的脆响像串鞭炮。

  当最后一队骑兵冲出营门时,她对着掌心哈了口气,指节捏得咔咔响:“点火。”

  第一声爆炸震得地都在颤。

  粮草堆腾起的火舌足有十丈高,火星子噼里啪啦溅在帐篷上,瞬间烧出一片火海。

  陈骁的骑兵从左翼杀来,马刀在阳光下划出银弧;石夯带着民夫推着滚木从右翼冲下,滚木撞在敌营栅栏上,碎木片混着血沫子乱飞。

  云苏微提着药箱冲进混乱的人群,银针在指间转得飞快。

  她戳中一名敌将的肩井穴,那将官立刻瘫软在地,却还瞪着眼睛骂:“臭娘们……影阁的人会——”

  “影阁?”云苏微蹲下来,银针尖抵住他喉结,“暗语是什么?”

  将官的冷汗顺着下巴滴在雪地上,晕开两团深色:“玄……玄鸟栖梧,月满西楼。”

  云苏微的瞳孔微微收缩——这正是影阁联络的暗语。

  她冷笑着扯下他腰间的兵符,金属纹路在火光下泛着冷光:“你们找了个傻子当主帅?可惜啊——”她的银针突然刺进他百会穴,将官两眼一翻昏死过去,“你们的傻子,早换了人。”

  战场另一端的喊杀声突然拔高。

  云苏微抬头,正看见鬼面双刀的赤奴劈开三员敌将,刀锋直指敌军主帅的帅旗。

  她刚要冲过去,却见一道身影从斜刺里杀出——是云承宇。

  他的玄色披风被火烤得发烫,刀光如电,与赤奴的双刀撞出火星。

  “当啷!”赤奴的左刀被磕飞,右刀却擦着云承宇的脸颊划过,在他脸上留下血痕。

  云承宇却笑了,笑容像块碎冰:“就这点本事?”他反手一刀刺进赤奴心口,鬼面面具应声而落——底下的脸,竟与他有七分相似。

  “替身……终究只是替身。”云承宇对着尸体低语,声音轻得像叹息。

  云苏微站在高坡上,看着这一幕,后颈的汗毛根根竖起。

  她摸出怀里的玉珏,裂痕里的血丝仿佛活了,在掌心一跳一跳——这是她与云承宇的定情信物,更是当年母亲分予兄妹的“断情符”。

  战后清点时,陈骁抱着个木箱过来,箱底散落着带“影阁”印记的兵符和密信。

  云苏微抽出最上面那封,墨迹未干:“速取关隘,事成后保你为北境大都督——李。”她的指尖在“李”字上重重一按,墨迹晕开,像朵妖异的花。

  “送京城。”她将密信封进蜡丸,塞进快马的竹筒里,“用八百里加急。”

  北风卷着硝烟掠过关楼,云苏微忽然捂住太阳穴。

  系统提示音在脑海响起:【检测到高强度精神压迫,疑似“记忆锚点”触发——是否回溯?】

  她闭了闭眼,童年的画面像潮水般涌来:母亲跪在佛前,将玉珏掰成两半,塞进她和云承宇手里,眼泪砸在他们手背上:“无论谁先背叛家国……另一人,就要亲手斩了他。”

  云苏微睁开眼,月光正照在她腰间的药箱上。

  她望着远处荒原,那里有个黑点正策马而来,越来越近——是个穿黑袍的人,腰间挂着块令牌,刻着“影阁·执灯使”。

  “医帅!”石夯的声音从身后传来,“赤奴的首级已经收好了,要现在悬……”

  “等三日。”云苏微打断他,目光仍锁在那道黑袍身影上,“第三日,再悬辕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