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纸鹤传杀,暗格里的活体药引-《冲喜傻王爷,神医王妃她杀疯了》

  晨光穿透窗纸时,云苏微正将那幅朱砂画像按在铜镜上。

  画中女子的侧影与镜中自己的轮廓严丝合缝,眉心那点红痣像根细针,直扎进她眼底。

  她指尖沿着画纸边缘摩挲,触感比寻常宫笺更厚些——这是特意加厚过的,为了藏住背面的秘密。

  阿青,取显影试剂。她声音轻得像片羽毛,却让候在门边的丫鬟立刻捧来青瓷小瓶。

  试剂是她从医疗仓库里翻出的,前世用来检测血液残留的荧光剂,在这个时代,足够让任何隐藏的墨迹现形。

  毛刷扫过画背的瞬间,云苏微屏住呼吸。

  浅黄纸面上先是洇开一片淡蓝,接着一行细如蚊足的字迹缓缓浮现:月圆取血三钱,可续梦魇解效七日。她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冷笑从齿缝里漏出来:神医,合着在他们眼里,我是会走路的药罐子?

  阿青捧着药杵的手顿了顿,抬头正撞进她冷冽的目光。

  云苏微伸手揉了揉眉心,语气突然放软:去把那坛备用的假血膏调上。

  用鹿血混荧光素,再加点朱砂染颜色——要跟我平常放血时的颜色一模一样。

  小姐...阿青欲言又止,见她转身盯着铜镜里重叠的画像,喉间的话便咽了回去。

  云苏微望着镜中自己泛着病态苍白的脸,指尖划过颈侧跳动的脉搏:他们要药引,我便给他们药引。

  但这药引是甜是毒,得我说了算。

  当夜,书房的烛火燃到三更。

  云苏微支着下巴看案上摊开的《血脉炼引录》,纸页边缘被她故意揉出褶皱,字迹歪歪扭扭,活像急就章。

  砚台底下的夹层里,那小瓶假血膏正泛着幽微的红光——这是她特意调的,在月光下会透出类似人血的荧光。

  小姐,茶凉了。小桃端着茶盏进来时,袖口故意擦过案角。

  茶盏落地,瓷片飞溅的瞬间,她尖着嗓子喊:小姐又割腕了!

  您看这帕子上的血...

  云苏微垂眸看向自己手腕,那里缠着渗血的白帕,血渍正顺着帕角一滴一滴落在青砖上。

  她按住小桃的肩膀轻轻摇头,目光却扫过窗棂外那道极淡的黑影——果然,有人来了。

  次日卯时,莫忠掀开门帘时,鬓角还沾着晨露。昨夜子时三刻,有黑影翻进书房,取走砚台夹层的东西。他压低声音,奴才跟了半程,那人身手利落,最后进了东宫侧门。

  云苏微正用银剪修剪灯芯,火星溅在剪刃上。

  她抬眼时,眸中寒芒一闪:来得倒快。

  城南旧巷的破庙里,福安缩在香案后头直打颤。

  他见云苏微掀开门帘,立刻扑过来攥住她衣袖:王妃,孙太医今早让人去太医院领了镇魂汤的药材!他从怀里摸出个熏香袋,奴才闻着不对,偷抓了把药渣——您看!

  云苏微接过香袋,凑到鼻端轻嗅。

  药香里混着丝甜腥,那是荧光藤特有的气味。

  她瞳孔骤缩:荧光藤遇血会发光,他们要拿我的当引子...话音未落,她突然抓住福安手腕,太子最近是不是总说梦魇?

  福安浑身一震:您怎么知道?

  前日奴才随驾时,皇上还说太子夜里总喊,孙太医正愁着没方子...

  所以他们要炼傀儡药。云苏微将香袋攥得发皱,用我的血引镇住太子的神志,好彻底控制他。她转身从袖中摸出张药方,墨迹未干:把这个塞进香袋夹层,就说...是我昨夜梦呓时写的。

  记住,关键步骤要换成诱发幻觉的药引。

  福安捏着药方的手直抖:那...那孙太医要问起进展?

  你就说,云苏微指尖轻点他额头,我昨夜梦呓说冰窟藏钥她望着小太监眼底燃起的光,他们要找藏钥匙的冰窟,自然会把所有秘密都抖出来。

  三更梆子响时,离玄烬掀帘而入,身上带着夜露的凉意。

  他手中拎着半截焦黑的布帛,边缘还沾着未燃尽的符咒:东宫后院烧了幅画像。他将残片摊在案上,我让人挖开焦土,底下有寒泉——他们在建祭血阵。

  云苏微凑过去看,残片上还能认出半枚朱砂痣。

  她抬头时,正对上离玄烬沉如寒潭的眼:你明知他们会抓你,为何还要放饵?

  因为只有他们相信我是唯一的解药,才会把所有计划都摊开在我面前。云苏微伸手覆上他手背,我要进那座地窖,亲手烧了他们的炼丹炉。

  离玄烬突然扣住她手腕,指腹碾过她腕间淡青的血管:若他们等不及...

  等不及才好。云苏微抽回手,从妆匣里取出枚玉镯套在腕上,这镯子是冰魄玉,能镇住我血脉里的热。

  他们要采血,总得先确认我活着——她抬眼笑了,而我,有的是办法让他们觉得我活着,比死了更有用。

  夜风穿堂而过,檐下铜铃发出细碎的响。

  云苏微望着窗外渐沉的夜色,忽然觉得喉间发甜。

  她掩唇轻咳,指缝里渗出一丝血丝——这具身子到底还是太弱了。

  她望着铜镜里自己泛白的脸色,伸手摸了摸腕上的冰魄玉,轻声道:再撑五日...就够了。

  五更天,阿青端着参汤进来时,正见她伏在案上睡着。

  烛火将她的影子拉得老长,腕上的玉镯泛着幽冷的光。

  阿青正要替她盖披风,却见她睫毛突然颤了颤,梦呓般呢喃:血...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