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3章 疼是假的,刀是真的-《冲喜傻王爷,神医王妃她杀疯了》

  北岭的夜风卷着松涛撞进观星台,云苏微的红嫁衣被吹得猎猎作响。

  她垂眸望着掌心发烫的玉扣,系统提示音在识海翻涌,像极了前世手术室里仪器的嗡鸣——那是她最熟悉的战场。

  “检测到宿主听力障碍,是否启用‘震动反馈’模式?”

  她屈指叩了叩台心的汉白玉,震颤顺着骨骼爬进血脉。

  楼下细作的喘息、屋檐暗卫的屏息、凤仪宫琉璃瓦的轻响,全化作掌心细密的麻痒。

  那些辱骂“聋妃”的污言碎语,此刻在她眼里不过是空气的褶皱,一戳就破。

  “开。”

  话音未落,玉扣迸发出刺目银光。

  无形的音波如飓风席卷四方——那是她用系统里残留的止星草,混合哑星藤的毒性,以“吞星引”逆推的杀招。

  观星台下,伪装成百姓的细作突然捂住耳朵惨叫,鲜血顺着指缝成串坠落;凤仪宫的琉璃瓦“哗啦啦”碎了一地,皇后踉跄着撞翻妆台,金护甲在青砖上划出刺耳的划痕,面具下的脸扭曲得不成样子。

  “这、这是……”吴山客躲在台下树后,浑浊的眼瞪得溜圆,“哑星藤的毒被星力激发,成了能刺穿耳骨的音刃?”

  离玄烬站在台基下,玄色锦袍被血溅出暗斑——那是方才替她挡下的冷箭。

  他望着台上那抹红影,喉结动了动。

  守命剑在腰间发烫,剑脊上的刻痕还在,那是他替她赌的第七次命。

  “系统提示:检测到宿主与目标契合度97%,是否开启‘血契共享’?”

  云苏微的目光扫过他染血的袖口,指尖轻轻按在玉扣上。

  夜风掀起她的衣摆,腕间红痕若隐若现——那是他们在暗卫刀下互刺的伤,是地牢里共饮的毒酒,是北岭荆棘丛中交握的手。

  此刻,那些疼痛与温暖突然翻涌上来,比星力更烫,比药鼎更沉。

  玉扣的银光骤然暴涨,与离玄烬腰间的守命剑遥相呼应。

  观星台的引星灯“噼啪”爆成星火,落在云苏微发间,像极了三年前她初入王府时,他别在她鬓边的珠花。

  “微微。”离玄烬的声音混着震动传来,她“看”见他唇形,“疼吗?”

  她笑,指腹擦过他剑脊的刻痕:“疼是假的,刀是真的。”

  台下突然传来骚动。

  魏虎提着带血的刀冲进来,甲胄上的铁片撞出脆响:“王妃!三皇子的十万大军在雁门关停了——他们的先锋营,全聋了。”

  云苏微歪头,“看”着魏虎激动的表情。

  她能“看”见雁门关外,士兵们捂着耳朵跪在地上,战马惊鸣着撞翻营帐;能“看”见三皇子摔碎的茶盏,能“看”见耶律苍在密道里暴跳如雷,手中的弯刀砍断了半面墙。

  “陆子明招了。”离玄烬将她耳畔碎发别到耳后,指腹蹭过她耳尖的青灰,“耶律苍的人在北岭劫了止星草,却不知吴老早把真草藏在哑星藤里。你用假死引他们现身,再用音波反杀——好一场请君入瓮。”

  “还不够。”云苏微取出银针,在他掌心画了个“杀”字,“三皇子的兵,皇后的权,耶律苍的恨……他们以为我聋了就成了废人,却忘了——”

  她踮脚,在他耳边轻声说:“我骂人,从来不用嘴。”

  离玄烬低笑,震得她掌心发麻。

  他扣住她后颈,将额头抵在她发顶:“明日早朝,我便请旨废了观星台。往后这天下的星,只准你看。”

  夜更深了。

  云苏微靠在他怀里,望着天际将明未明的星子。

  玉扣在她掌心不再发烫,反而渗出丝丝凉意,像极了系统里那些封存的药瓶——那是她的底气,是离玄烬的剑,是他们要一起砍开的,这吃人的天。

  “系统提示:血契共享已开启。宿主疼痛,目标同步;宿主生机,目标同存。”

  她摸着腕间的红痕,突然想起前世手术台上,自己对着濒死的病人说过的话:“别怕,我陪你活。”

  此刻,离玄烬的心跳透过震动传来,强而有力,像战鼓,像春雷,像他们要一起敲碎的,所有阴谋与谎言。

  “微微。”他的声音混着心跳的震动,“等宫变结束,我们去西市吃糖蒸酥酪。你说过,那家的蜜饯甜得能让人忘了疼。”

  她“看”着他的眼睛,那里有星子落进去,有她的影子,有他们的命,终于系成了死结。

  “好。”她在他掌心写,“但你得先学会哄我。”

  离玄烬低头吻她发顶,笑声震得观星台的残灯摇晃:“我学。学一辈子。”

  东方既白时,京城西市的“听风楼”又炸开了锅。

  茶盏碰响的脆音混着说书人的拍板,穿堂风卷着惊呼声扑到雕花木栏上:“列位且看!昨夜月蚀时分,定北王妃在观星台引星入体——那哪是天谴?分明是天命所归!”

  “奴才刚从王府外过!”茶客拍案,“见丫鬟们端着药碗直笑,说王妃的耳尖红了,是王爷亲自煎的药!”

  “那星子能是凡人染指的?”说书人抖开醒木,唾沫星子都带着喜气,“老话说得好,天选之下无败将——”

  话音未落,一只青瓷茶盏破空而来,“砰”地砸在他脚边。

  “哪来的嘴碎?”茶博士抄着抹布冲过来,“王妃前日还救了西巷难产的张娘子,要真没天命,能有这等医缘?”

  二楼雅座的锦帘被掀起一角。

  穿湖蓝襦裙的小丫鬟探出半张脸,见楼下闹得欢,忙又放下帘子:“姑娘,外头夸得太狠了……”

  “无妨。”

  云苏微坐在铜镜前,指尖轻轻抚过左耳。

  镜中女子耳尖泛着淡粉,哪还有半分青灰。

  她望着案上狼毫写的字——“聋了又怎样”,墨迹已干,却在晨光里泛着金芒。

  离玄烬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混着糖蒸酥酪的甜香:“要出门吗?西市的蜜饯,我让人包了十盒。”

  她转身,扑进他怀里。

  震动反馈里,他的心跳像战鼓,像春雷,像他们要一起敲碎的,所有阴谋与谎言。

  而他们的命,早已系成死结——疼是假的,刀是真的;但爱,比星子更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