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了你了！小畜生！”
林耀伟被儿子当众忤逆，尤其是在他视为囊中之物的钱的问题上，遭到直截了当的拒绝，顿时勃然大怒。
酒精和积郁的怒火瞬间冲昏了他的头脑。
更让他无法接受的是——眼前这个从小到大对他唯唯诺诺、逆来顺受，打不还手骂不还口的儿子，如今竟敢挺直腰板，用如此决绝的眼神和语气反抗他！
这种失控的感觉让他暴跳如雷，几乎是条件反射般地，他习惯性地挥起粗糙厚实的巴掌，带着风声，就朝林磊儿那张，与他亡妻极为相似的脸上狠狠扇去！
这一刻，他想的不是父子情分，而是要立刻打掉这突然生出的反骨，重新确立自己不容挑战的“权威”！
然而，他的手还在半空中，就被一只更有力、更年轻的手牢牢攥住。
林耀伟的手腕，动弹不得！
抓住他的人，正是方一凡！
方一凡缓缓站起身，身高带来的压迫感，瞬间笼罩了酒气熏天的林耀伟。
他眼神冰冷，语气带着毫不掩饰的鄙夷：“林耀伟（姨父是永远不会叫了），你算个什么东西？敢在我方一凡面前，打我表弟？你也不上北京打听打听，我方一凡是混哪里的？！”
王一笛也气得小脸通红，站起身护在磊儿身前，愤怒地瞪着林耀伟：“我就没见过你这么狠心、这么不要脸的爹！”
“你！你放开我！小兔崽子！你也反了！你们一个个都反了！”林耀伟手腕被捏得生疼，挣扎着大骂。
回应他的，是方一凡毫不留情的一记直拳！这一拳又快又狠，直接砸在他的鼻梁上！
“砰！”一声闷响，伴随着林耀伟的惨叫，他整个人向后踉跄，重重摔倒在地，鼻血瞬间涌了出来，糊了满脸。
“啊——！”李丽娟吓得尖叫起来，手里的碗掉在地上摔得粉碎。
她和她那被打懵的丈夫一样，完全没想到方一凡竟然敢直接动手打人！
而且下手这么狠！
“打人啦！打人啦！你敢打人！报警！我们要报警！”李丽娟反应过来，色厉内荏地尖叫起来，却不敢上前。
林耀伟捂着瞬间剧痛发麻的鼻子瘫倒在地，温热的鼻血汩汩地从指缝间涌出，糊了满手满嘴。酒精带来的昏沉和虚张声势被这一记重拳砸得粉碎，只剩下钻心的疼痛和彻骨的震惊与恐惧。
林耀伟捂着鼻子在地上哀嚎，酒醒了大半。此时，他的心中，充满了恐惧。
童文洁那个泼妇，最多就是言辞犀利，骂得他狗血淋头。
可眼前这个她生的儿子，竟然比他妈还凶悍！
完全不讲道理，不按套路出牌，一言不合就直接动手！
这种简单粗暴、武力值碾压的方式，恰恰是他这种只会窝里横、欺软怕硬的人最害怕、最无法招架的！
他躺在地上，甚至不敢再直视方一凡那双冰冷锐利的眼睛，只觉得一股寒意，从脊椎骨窜上来。
旁边的林磊儿和王一笛也彻底吓呆了。
他们预想过冲突，但绝没想到会发展到暴力层面。
磊儿看着表哥为了护着自己竟然动手打了父亲，心情复杂无比，既有感激，更有巨大的恐慌——打人了！表哥为了他打人了！
这要是报警，表哥会不会被抓起来？会不会留下案底？他的前途会不会被毁掉？
王一笛更是吓得脸色发白，小手紧紧攥着衣角，心脏怦怦直跳。
她看着地上哀嚎流血的林耀伟，又看看一脸寒霜、仿佛变了个人的方一凡，脑子里一片混乱，只剩下一个念头：完了完了，事情闹大了，报警了可怎么办？方一凡会不会出事？
方一凡却像没事人一样，慢条斯理地拍了拍手，仿佛只是掸掉了一点灰尘。
他冷笑着看着地上惨叫的林耀伟，和旁边尖叫的李丽娟：“报警？行啊，随便报。但是——”
他话音一转，眼神扫过林磊儿和王一笛：“你们有谁看到我打人了吗？磊儿，一笛，你们看到了吗？”
王一笛最先反应过来，立刻大声说：“我没看到！叔叔是……是自己喝多了，没站稳摔倒的！”
林磊儿看着地上那个他曾叫“爸爸”的男人，又看了看护在他身前的表哥，眼中最后一丝犹豫化为坚定，他深吸一口气，清晰地说道：“对，表哥没打人。是我爸自己喝醉了，不小心摔倒的，还撞到了桌子。我可以给警察作证。”
方一凡满意地点点头，居高临下地看着脸色煞白的林耀伟夫妇：“听到了吗？警察真来了，你的亲生儿子，今年的北京高考状元，会证明我只是个旁观者，是你自己摔倒的。你猜，警察是相信你这个喝醉了的醉鬼，和你娶的这个女人的话，还是相信你的亲生儿子，北京高考状元说的话？”
“你…你你……”林耀伟气得浑身发抖，鼻血直流，话都说不完整，旁边的李丽娟也是脸如死灰。
“再者说了……”方一凡踱步上前，蹲下身，声音压得更低，却像冰冷的刀子一样扎进林耀伟和李丽娟的心里，“真要是把事情闹大，我不介意约几个记者朋友过来。好好采访一下这位新科状元，谈谈他父亲是怎么逼迫他交出奖学金，以及……你以前是怎么酗酒、家暴他和他妈妈的。想想看，你们县教育局刚把磊儿当招牌立起来，转头就爆出这种丑闻，你猜县政府、教育局的领导，会怎么看你？会不会觉得你给他们脸上抹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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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话如同晴天霹雳，瞬间击垮了林耀伟和李丽娟的心理防线。
他们这种小市民，最怕的就是得罪“上面的人”。
方一凡还没完，继续慢悠悠地补刀：“还有，我大姨去世后，她的存款去哪了？恐怕都进了你林耀伟的腰包吧？这房子，是夫妻共同财产吧？按理说，有我大姨一半，磊儿作为合法继承人，有权继承他母亲的那份。以前磊儿心善，不计较，算是给你养老，也包括那个弟弟将来的抚养费。但如果你今天非要作妖，那咱们就新账旧账一起算。请个律师来，好好分割一下财产。我大姨工作那么多年，有存款、积蓄、丧葬费，加上这房子，虽然旧，面积不小，折算下来，磊儿拿回七八十万，不难吧？”
这话，直接戳中了李丽娟的死穴！
这房子和钱可是她现在安身立命的根本！
她立刻慌了神，再也顾不得其他，赶紧上前赔着比哭还难看的笑：“哎呦喂！凡凡……你看你，这话说的……误会，都是误会！一家人，说什么两家话！耀伟他喝多了，胡说八道的！我们哪能要磊儿的钱啊！都是为他好，替他保管……不不不，不要了不要了！他的钱当然他自己拿着上学用！”
“凡凡也是你叫的？”方一凡厌恶地瞥了她一眼，站起身，“这个称呼，我大姨能叫，我妈能叫，我未来的岳父岳母能叫，关系好的长辈能叫。你？算什么东西？”
李丽娟被这毫不留情面的话噎得差点背过气去，脸上的假笑彻底僵住，一阵青一阵白。
她本以为方一凡只是个有点冲动的毛头小子，仗着人高马大动了手，没想到这嘴皮子上的功夫，竟然也跟他那个亲妈童文洁一样，不，是更厉害！
她张了张嘴，还想再狡辩或者说点什么挽回一下，但在方一凡那冰冷又充满压迫感的注视下，所有的话都卡在了喉咙里，一个字也吐不出来，只剩下难以言喻的难堪和恐惧。
她这才真正意识到，眼前这个年轻人，根本不是他们能拿捏的，他比他妈妈童文洁更难对付、更不留余地！
方一凡懒得理会这个女人，直接走到捂着鼻子哼哼唧唧的林耀伟面前，眼神冰冷锐利，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压迫感：“林耀伟，给我听好了。别再打磊儿任何主意。他的前途，他的钱，都跟你没关系。以前的事，磊儿念在血缘情分上不追究，是他人善。但你若再敢动歪心思，我有的是办法让你后悔，真要硬碰硬，扒掉你一层皮，你信不信？”
林耀伟被他眼神里的寒意吓得一哆嗦，酒彻底醒了，只剩下恐惧，连鼻子的剧痛都忘了，只会下意识地点头。
最后，方一凡从钱包里掏出两百块钱（今天下午抽空溜出去取的），扔在满是油污的餐桌上，发出轻微的响声。
“不管怎么说，这顿饭，我们吃了。钱放这儿，不白吃你们的。”
说完，他转身，一手拉起还在微微发抖的林磊儿，一手护着王一笛，语气瞬间变得沉稳可靠：“磊儿，一笛，我们走。”
三人毫不犹豫地转身，推开那扇令人窒息的房门，大步走了出去，将身后的咒骂、哭嚎、算计和绝望彻底隔绝。
晚风拂面，带着自由的气息。
林磊儿回头看了一眼那栋熟悉的旧楼，眼中充满了决绝。
这一次，他是真的，彻底离开了。
林耀伟被儿子当众忤逆，尤其是在他视为囊中之物的钱的问题上，遭到直截了当的拒绝，顿时勃然大怒。
酒精和积郁的怒火瞬间冲昏了他的头脑。
更让他无法接受的是——眼前这个从小到大对他唯唯诺诺、逆来顺受，打不还手骂不还口的儿子，如今竟敢挺直腰板，用如此决绝的眼神和语气反抗他！
这种失控的感觉让他暴跳如雷，几乎是条件反射般地，他习惯性地挥起粗糙厚实的巴掌，带着风声，就朝林磊儿那张，与他亡妻极为相似的脸上狠狠扇去！
这一刻，他想的不是父子情分，而是要立刻打掉这突然生出的反骨，重新确立自己不容挑战的“权威”！
然而，他的手还在半空中，就被一只更有力、更年轻的手牢牢攥住。
林耀伟的手腕，动弹不得！
抓住他的人，正是方一凡！
方一凡缓缓站起身，身高带来的压迫感，瞬间笼罩了酒气熏天的林耀伟。
他眼神冰冷，语气带着毫不掩饰的鄙夷：“林耀伟（姨父是永远不会叫了），你算个什么东西？敢在我方一凡面前，打我表弟？你也不上北京打听打听，我方一凡是混哪里的？！”
王一笛也气得小脸通红，站起身护在磊儿身前，愤怒地瞪着林耀伟：“我就没见过你这么狠心、这么不要脸的爹！”
“你！你放开我！小兔崽子！你也反了！你们一个个都反了！”林耀伟手腕被捏得生疼，挣扎着大骂。
回应他的，是方一凡毫不留情的一记直拳！这一拳又快又狠，直接砸在他的鼻梁上！
“砰！”一声闷响，伴随着林耀伟的惨叫，他整个人向后踉跄，重重摔倒在地，鼻血瞬间涌了出来，糊了满脸。
“啊——！”李丽娟吓得尖叫起来，手里的碗掉在地上摔得粉碎。
她和她那被打懵的丈夫一样，完全没想到方一凡竟然敢直接动手打人！
而且下手这么狠！
“打人啦！打人啦！你敢打人！报警！我们要报警！”李丽娟反应过来，色厉内荏地尖叫起来，却不敢上前。
林耀伟捂着瞬间剧痛发麻的鼻子瘫倒在地，温热的鼻血汩汩地从指缝间涌出，糊了满手满嘴。酒精带来的昏沉和虚张声势被这一记重拳砸得粉碎，只剩下钻心的疼痛和彻骨的震惊与恐惧。
林耀伟捂着鼻子在地上哀嚎，酒醒了大半。此时，他的心中，充满了恐惧。
童文洁那个泼妇，最多就是言辞犀利，骂得他狗血淋头。
可眼前这个她生的儿子，竟然比他妈还凶悍！
完全不讲道理，不按套路出牌，一言不合就直接动手！
这种简单粗暴、武力值碾压的方式，恰恰是他这种只会窝里横、欺软怕硬的人最害怕、最无法招架的！
他躺在地上，甚至不敢再直视方一凡那双冰冷锐利的眼睛，只觉得一股寒意，从脊椎骨窜上来。
旁边的林磊儿和王一笛也彻底吓呆了。
他们预想过冲突，但绝没想到会发展到暴力层面。
磊儿看着表哥为了护着自己竟然动手打了父亲，心情复杂无比，既有感激，更有巨大的恐慌——打人了！表哥为了他打人了！
这要是报警，表哥会不会被抓起来？会不会留下案底？他的前途会不会被毁掉？
王一笛更是吓得脸色发白，小手紧紧攥着衣角，心脏怦怦直跳。
她看着地上哀嚎流血的林耀伟，又看看一脸寒霜、仿佛变了个人的方一凡，脑子里一片混乱，只剩下一个念头：完了完了，事情闹大了，报警了可怎么办？方一凡会不会出事？
方一凡却像没事人一样，慢条斯理地拍了拍手，仿佛只是掸掉了一点灰尘。
他冷笑着看着地上惨叫的林耀伟，和旁边尖叫的李丽娟：“报警？行啊，随便报。但是——”
他话音一转，眼神扫过林磊儿和王一笛：“你们有谁看到我打人了吗？磊儿，一笛，你们看到了吗？”
王一笛最先反应过来，立刻大声说：“我没看到！叔叔是……是自己喝多了，没站稳摔倒的！”
林磊儿看着地上那个他曾叫“爸爸”的男人，又看了看护在他身前的表哥，眼中最后一丝犹豫化为坚定，他深吸一口气，清晰地说道：“对，表哥没打人。是我爸自己喝醉了，不小心摔倒的，还撞到了桌子。我可以给警察作证。”
方一凡满意地点点头，居高临下地看着脸色煞白的林耀伟夫妇：“听到了吗？警察真来了，你的亲生儿子，今年的北京高考状元，会证明我只是个旁观者，是你自己摔倒的。你猜，警察是相信你这个喝醉了的醉鬼，和你娶的这个女人的话，还是相信你的亲生儿子，北京高考状元说的话？”
“你…你你……”林耀伟气得浑身发抖，鼻血直流，话都说不完整，旁边的李丽娟也是脸如死灰。
“再者说了……”方一凡踱步上前，蹲下身，声音压得更低，却像冰冷的刀子一样扎进林耀伟和李丽娟的心里，“真要是把事情闹大，我不介意约几个记者朋友过来。好好采访一下这位新科状元，谈谈他父亲是怎么逼迫他交出奖学金，以及……你以前是怎么酗酒、家暴他和他妈妈的。想想看，你们县教育局刚把磊儿当招牌立起来，转头就爆出这种丑闻，你猜县政府、教育局的领导，会怎么看你？会不会觉得你给他们脸上抹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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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话如同晴天霹雳，瞬间击垮了林耀伟和李丽娟的心理防线。
他们这种小市民，最怕的就是得罪“上面的人”。
方一凡还没完，继续慢悠悠地补刀：“还有，我大姨去世后，她的存款去哪了？恐怕都进了你林耀伟的腰包吧？这房子，是夫妻共同财产吧？按理说，有我大姨一半，磊儿作为合法继承人，有权继承他母亲的那份。以前磊儿心善，不计较，算是给你养老，也包括那个弟弟将来的抚养费。但如果你今天非要作妖，那咱们就新账旧账一起算。请个律师来，好好分割一下财产。我大姨工作那么多年，有存款、积蓄、丧葬费，加上这房子，虽然旧，面积不小，折算下来，磊儿拿回七八十万，不难吧？”
这话，直接戳中了李丽娟的死穴！
这房子和钱可是她现在安身立命的根本！
她立刻慌了神，再也顾不得其他，赶紧上前赔着比哭还难看的笑：“哎呦喂！凡凡……你看你，这话说的……误会，都是误会！一家人，说什么两家话！耀伟他喝多了，胡说八道的！我们哪能要磊儿的钱啊！都是为他好，替他保管……不不不，不要了不要了！他的钱当然他自己拿着上学用！”
“凡凡也是你叫的？”方一凡厌恶地瞥了她一眼，站起身，“这个称呼，我大姨能叫，我妈能叫，我未来的岳父岳母能叫，关系好的长辈能叫。你？算什么东西？”
李丽娟被这毫不留情面的话噎得差点背过气去，脸上的假笑彻底僵住，一阵青一阵白。
她本以为方一凡只是个有点冲动的毛头小子，仗着人高马大动了手，没想到这嘴皮子上的功夫，竟然也跟他那个亲妈童文洁一样，不，是更厉害！
她张了张嘴，还想再狡辩或者说点什么挽回一下，但在方一凡那冰冷又充满压迫感的注视下，所有的话都卡在了喉咙里，一个字也吐不出来，只剩下难以言喻的难堪和恐惧。
她这才真正意识到，眼前这个年轻人，根本不是他们能拿捏的，他比他妈妈童文洁更难对付、更不留余地！
方一凡懒得理会这个女人，直接走到捂着鼻子哼哼唧唧的林耀伟面前，眼神冰冷锐利，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压迫感：“林耀伟，给我听好了。别再打磊儿任何主意。他的前途，他的钱，都跟你没关系。以前的事，磊儿念在血缘情分上不追究，是他人善。但你若再敢动歪心思，我有的是办法让你后悔，真要硬碰硬，扒掉你一层皮，你信不信？”
林耀伟被他眼神里的寒意吓得一哆嗦，酒彻底醒了，只剩下恐惧，连鼻子的剧痛都忘了，只会下意识地点头。
最后，方一凡从钱包里掏出两百块钱（今天下午抽空溜出去取的），扔在满是油污的餐桌上，发出轻微的响声。
“不管怎么说，这顿饭，我们吃了。钱放这儿，不白吃你们的。”
说完，他转身，一手拉起还在微微发抖的林磊儿，一手护着王一笛，语气瞬间变得沉稳可靠：“磊儿，一笛，我们走。”
三人毫不犹豫地转身，推开那扇令人窒息的房门，大步走了出去，将身后的咒骂、哭嚎、算计和绝望彻底隔绝。
晚风拂面，带着自由的气息。
林磊儿回头看了一眼那栋熟悉的旧楼，眼中充满了决绝。
这一次，他是真的，彻底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