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灌下红花-《墨兰穿成纯元后,一路得宠当太后》

  “颂芝。”

  年世兰躺在床榻上唤了一声。

  颂芝立刻从外间快步走进来:

  “侧福晋,您有什么吩咐?”

  年世兰眼神空洞地看着帐顶,声音冰冷决绝:

  “遣人去药房,给我熬红花汤。”

  “越多越好,越浓稠越好。”

  她顿了顿,继续下令:

  “然后,你服侍我梳妆,再寻一顶软轿来。”

  颂芝愣住了,担忧地看着她:

  “主子,您……您这是要做什么?”

  “您刚小产完,身子正虚着,万万不能折腾啊!”

  年世兰转过头,眼中尽是狠厉:

  “我要去浣花阁。”

  “齐月宾害我腹中之子,我必要她付出代价!”

  “此刻若不去看着那个贱人痛苦,我心火难消,这身子更难好全。”

  她盯着颂芝:

  “还不快去!”

  颂芝被她眼中的疯狂和恨意慑住,嘴唇动了动,还想再劝,但在年世兰逼人的目光下,终究把话咽了回去。

  她低下头,艰涩地应道:

  “是,奴婢这就去。”

  很快,一碗碗深褐红色的红花汤被熬好,装入一个陶瓮中。

  颂芝小心翼翼地服侍年世兰穿上外袍,简单绾了发髻。

  年世兰脸色惨白如纸,额间虚汗不断,几乎站立不稳,全靠颂芝搀扶才勉强坐上早已备好的软轿。

  她身后跟着周宁海,以及几个特意挑选的身强力壮的太监和粗使婆子。

  一行十几人,在夜色中浩浩荡荡地朝着浣花阁方向而去。

  浣花阁早已熄了灯火,一片寂静,仆妇们大多已睡下。

  主屋内,只有贴身侍女吉祥陪着齐月宾,正准备吹灯安寝。

  突然,院门被猛地撞开。

  紧接着是杂沓的脚步声和呵斥声。

  年世兰一行人如同强盗般闯了进来,瞬间惊醒了整个院落。

  “将那个贱人给我从床上拖下来!”

  年世兰坐在软轿上,被人抬进了屋。

  她手指直指内室方向命令着。

  周宁海应了一声,立刻带着几个小太监气势汹汹地冲向主屋。

  吉祥刚听到动静,扭头去看,就被这阵仗吓住了,她慌忙张开双臂挡在床前:

  “你们干什么!来人啊!快来人啊!”

  浣花阁被惊醒的奴才婆子们听声想要冲进来护主,却被年世兰带来的人死死拦在了门外。

  推搡声、叫骂声顿时响成一片。

  顷刻间,吉祥寡不敌众,被两个婆子狠狠扭住胳膊,一脚踢倒在墙角。

  而床上的齐月宾还未完全反应过来,就被周宁海和另一个太监粗暴地拽下床,死死摁着跪在了地上。

  膝盖猛地撞击地面,传来一阵钻心的疼痛,齐月宾疼得眼前发黑。

  但她还是强忍着,挣扎着抬起头看向软轿上的年世兰:

  “我知道你今日来是做什么。可我要分辨一句,那件事,不是我做的!”

  年世兰居高临下地看着她,脸上满是讥诮和恨意:

  “不是你?那你告诉我是谁?说啊!”

  齐月宾瞬间哽住。

  是谁?

  是王爷。

  可她能说吗?

  她若说了,王爷绝不会容她活下去。

  可若不说,看年世兰今晚这疯狂的架势,恐怕绝不会善罢甘休。

  她这片刻的迟疑和沉默,让年世兰嗤笑:

  “说不出来了?齐月宾,你真是我见过最毒的妇人!”

  “我年世兰真心实意待你,与你交好,把你当成亲姐姐一般信任,你却如此毒害我!”

  “那碗安胎药,若非是惦记着你我的情分,我信任于你,换了旁人送来,我连碰都不会碰!可你呢?”

  她的声音陡然拔高:

  “你利用这姐妹之情,假意与我亲近,背地里却下此毒手!”

  “齐月宾,你让我如何不恨!”

  她深吸一口气,继续道:

  “今日我所承受的丧子之痛,身心之苦,我要让你百倍、千倍地尝回来!”

  “周宁海!”

  周宁海立刻应声,从旁边端起一碗早已准备好的红花药汁,一步步朝被摁在地上的齐月宾走去。

  齐月宾看到那碗药,瞳孔骤缩,开始挣扎:

  “不要!放开我!年世兰你不能这样!”

  但她被几个婆子死死扭住胳膊,动弹不得。

  吉祥在墙角挣扎哭喊:

  “你们要干什么!那是什么东西?你们要对侧福晋做什么?”

  年世兰冷冷地瞥了吉祥一眼,目光又回到齐月宾惨白的脸上:

  “不用担心,这不是毒药,死不了人。”

  “王爷被你蒙蔽,信了你那套说辞,说此事与你无关,他未下令,我自然杀不得你。”

  “可是,你既敢在我的安胎药里下红花,那你自己,也该好好尝尝这东西究竟是什么滋味!给我灌!”

  周宁海得令,一手狠狠捏住齐月宾的下颚,迫使她张开嘴,另一只手毫不犹豫地将那碗红花汤朝着她的喉咙灌下去。

  齐月宾被呛得剧烈咳嗽,药汁顺着嘴角溢出,染脏了衣襟。

  她奋力反抗,手脚并用地挣扎,却根本无法摆脱。

  吉祥的尖声哭求、外间仆役们试图冲进来引发的打斗喧哗,以及齐月宾被灌药时痛苦的呜咽声,交织在一起,混乱不堪。

  这巨大的动静,终于吵醒了在偏房安睡的昭慧。

  孩子被吓坏了,尖锐响亮的啼哭声也加入这场混乱,更添了几分凄厉。

  一碗灌完,周宁海毫不停顿,立刻又舀起一碗,继续灌下去。

  齐月宾的挣扎渐渐变得无力,剧烈的绞痛从小腹迅速蔓延至全身,疼得她浑身痉挛,冷汗淋漓。

  一碗,两碗,三碗……

  齐月宾也不知道自己被强行灌下了多少碗红花汤。

  她只看到周宁海带来的那个陶瓮里的药汁,一半被硬生生灌进了她的肚子,另一半因她的挣扎和呕吐,泼洒在她身上、脸上和地上。

  一片狼藉。

  那药性猛烈的红花在齐月宾体内发作。

  剧痛如同潮水般一波波袭来,小腹更是如同被重锤反复击打,下坠的痛感让她几乎昏厥。

  终于,在她意识模糊之际,感觉到一股温热的液体不受控制地从身下涌出,迅速浸湿了裤子和身下的地面。

  那鲜红的颜色,刺痛了她的眼。

  她也如同白日小产的年世兰一般,下身浸出了鲜血。

  年世兰冷冷地看着地上蜷缩成一团,身下染血的齐月宾,脸上露出大仇得报的快意。

  她挥了挥手,周宁海立刻带着那些太监婆子开始打砸浣花阁。

  瓷器碎裂声,家具被推倒的巨响,不绝于耳。

  顷刻间,原本雅致整洁的浣花阁主屋变得一片狼藉,如同废墟。

  临走时,年世兰坐在软轿上,俯视着地上奄奄一息的齐月宾,一字一句地说道:

  “齐月宾,今日的事,还没完。”

  “往后的日子还长,我会让你知道,什么叫生不如死。”

  说完,她示意起轿。

  一行人如来时一般,浩浩荡荡地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