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姜玉书,那不是你能肖想的人-《都流放了,我搬空钱财不过份吧?》

  “絮儿,你手伤了?”姜母很懊恼,夫君都关注到的事情,她怎么能没注意。

  “爹,我没事。”

  姜絮也愣住,心口钻入一缕缕暖流,她指尖翻动,确实被烫了一圈,红红的,微痛。

  前世在末世她经常受伤,所以这点小事,姜絮即便注意到了也没有放在心上。

  姜母快速拿起姜父做的烫伤膏,往她指尖抹,“来,絮儿,娘给你敷上,你爹的医术,那是……”

  她一顿,如今全家被流放,她不好夸夫君的医术。

  不远处的姜碧彤看着姜父和姜母紧张的样子,她死死咬着唇,凭什么啊?

  先前她摔伤了,爹也不管她,可姜絮不过是烫伤了一点点,他就亲自做药。

  太偏心了!

  他们果然是因为姜絮回来才不爱她,都怪姜絮!

  “姜玉书!”

  忽然一道略带嘲讽的声音响起,众人抬眸,看见一群少年骑着马,朝气蓬勃,和如今的姜玉书形成鲜明的对比。

  “完了,是戴宜安,他肯定是来嘲笑哥哥的。”

  姜玉堂瞳孔微微一缩,姜絮满头雾水,“是大哥昔日好友吗?”

  “不是。”

  姜玉堂苦涩的摇头,“他是大哥死对头,从前在书院时,每次测验,大哥是头名,他是第二名。

  次数多了,大家都叫他千年老二,他比大哥大三岁,考了两次都没中举,大哥十六岁中举,气的他老子揍了他一顿。”

  “大哥这么厉害?”

  姜絮看向姜玉书,十六岁的举人,历史上不是没有,很少很少,绝对称得上天才。

  “我拖累了玉书。”

  姜父提起这个就心里难受,若不是他,玉书也不会被剥去功名。

  “爹,我不怪你。”

  姜玉书神色淡然,那群少年的马已经来到他们面前,他们没下马,而是居高临下的打量着姜家众人。

  “呦,没想到你姜玉书也有今天,以前不是风光的很么,怎么现在这么落魄。”

  “戴兄,他也不过从前威风了些,如今哪能同你比,怪不得咱们这次诗会没见着他。”

  “姜玉书,你恐怕看不到我成进士的样子咯。”

  “……”

  姜絮的眸光落在为首的那少年身上,他看姜玉书的眸光其实有些复杂,不服气又带着些惋惜。

  姜玉书神色淡然,少年身姿如玉,抬眼敛了敛眼底的凉意。

  “说完了吗?”

  “嘿,你这什么态度啊?你现在不过是一个罪犯,怎么同我们说话的?”

  戴宜安什么都还没说,他的狗腿子就会帮着嘲讽姜玉书,戴宜安抬手做了个噤声的动作。

  “罢了,或许他这辈子都再也没有机会来都城。”

  “那是,戴兄,你以后可是他仰望的存在。”

  狗腿子继续讨好戴宜安,就在这时,一辆马车缓缓过来,停在众人面前。

  “宜安,怎么停下了?”

  里头清丽的嗓音让先前冷静地姜玉书猛地抬眸,他眼里似是染着浓浓的震惊。

  “她……她怎么会和戴宜安一起?”

  姜玉堂嘴里喃喃的,姜絮便猜得出来,这人大抵和大哥是有些关系的。

  果然,马车上,葱白如玉的手掀开马车帘子,待看清楚姜家众人时,她瞳孔微微一缩。

  “偶遇故人,停下一叙。”

  戴宜安露出一抹得意的笑,“心慈,从前你不是同姜玉书关系极好的么?要不要给他送行。”

  谢心慈笑容僵硬了几分,“宜安说的哪里话,从前在书院不过找他讨教了几个问题,我和他,不熟。”

  她一句不熟,姜絮感觉身侧的姜玉书眼神快要破碎了。

  “心慈姐姐。”

  姜碧彤没忍住叫她,从前因为姜玉书的关系,她和姜碧彤关系还不错。

  现下,谢心慈快速收回视线,避如蛇蝎般逃避了她的视线。

  “宜安,诗会两天,我玩累了,先回府,你们慢慢叙旧。”

  姜碧彤惊讶之下,更多的是气愤,从前她为了来姜府那般讨好她。

  如今呢?

  姜碧彤只觉得脸臊红,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她会永远记住今日的耻辱。

  “好啊。”

  戴宜安没阻止谢心慈,即便她的马车已经离开,姜玉书还是紧盯着那个方向。

  也不知道那个狗腿子嗤笑了一笑,“别看了,姜玉书,那不是你能肖想的人。

  谢姑娘不日就要和戴兄订婚,可惜那时候你不在都城,不能见证这桩喜事。”

  “恭喜……”

  姜玉书嗓音艰涩,垂在身侧的手紧握成拳,戴宜安只觉得没意思,他握紧缰绳。

  “姜玉书,你这死样子真难看!”

  他双腿夹着马腹,一阵风似的离开,其余狗腿子也只是轻笑着摇头,马骑走,带起一片灰尘。

  “呸,什么人呐!”

  姜玉堂骂骂咧咧的,“哥,你别生气,以前戴宜安给你提鞋都不配,若不是咱们离开都城,他哪能这么春风得意!”

  从前书院那些人,谁不是捧着他大哥,如今这些人变脸比翻书还快。

  “人之常情。”

  姜玉书推着板车的手青筋暴起,可以看得出他内心并不平静。

  几位官差看着曾经风光的少年郎成了这副模样,也只是轻笑着摇头。

  “姜玉书,有种以后回都城继续将小爷压在脚下,别让我失望!”

  一个钱袋子飞到姜玉书面前的板车上,戴宜安隔得不远,原来是他去而复返,不等姜玉书回答,他又骑着马儿跑了。

  姜玉书:……

  “娘,方才那谢姑娘同大哥什么关系啊?”

  姜絮看得明白,她大哥这样厉害的人,怎会因为几个少年的话难过至此。

  大抵……和谢姑娘有关。

  “心慈啊。”

  姜母疼惜的看了一眼前头推板车的大儿子,心口似是堵了一块大石头似的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