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7章 收拾启东官员-《女穿男之墨兰科举路》

  启东县令傅远听闻盛长梧已至,连忙整理官袍,带着县衙一众属官急匆匆赶到迎接。

  见到盛长梧那年轻却威严沉静的面容,傅远腿肚子都有些发软,强撑着笑脸上前行礼:“下官启东县令傅远,参见巡按大人!不知大人驾临,有失远迎,还望大人恕罪!”

  盛长梧目光冷冽地扫了他一眼,并未叫他起身,只是淡淡道:“傅县令不必多礼。本官途经贵地,听闻了些许趣闻,特来向傅县令求证。”

  傅远心中咯噔一下,躬着的身子更低了:“大人请问,下官定当知无不言。”

  “本官听闻,县中有一富家公子,名曰吴祖天。傅县令可知此人?”盛长梧语气平淡,却带着无形的压力。

  傅远心脏狂跳,硬着头皮道:“回……回大人,下官知道此人。”

  “哦?那傅县令可知,此人在启东县内,横行乡里,欺男霸女,甚至闹出人命?这些罪行,傅县令可知晓?”盛长梧步步紧逼。

  傅远冷汗涔涔而下,连忙撇清:“大人明鉴!下官……下官对此实在不知啊!那吴祖天若真有罪行,定是瞒着下官所为!下官身为父母官,若知晓岂能容他?”他心中存着一丝侥幸,觉得自己和连襟事后处理得干净,应该查不出实证。

  盛长梧冷哼一声,不再与他绕弯子,直接下令:“既然傅县令不知,那便让卷宗来说话。将县衙近一年的入狱记录、审讯笔录、乃至病亡记录,全部给本官搬来!”

  傅远不敢违抗,连忙命主簿将一应卷宗取来,盛长梧当堂翻阅,他看得极快,目光锐利如鹰隼,卷宗之上,记录详实,人名、罪状、判罚似乎并无明显漏洞。他看到了黄三与周妍的名字,罪名是“寻衅滋事,殴伤他人”,被判监禁三个月。

  他也看到了之前百姓议论中提到的牛大宝、杨海等人的名字。

  “傅县令,”盛长梧指着牛大宝的名字,“此人入狱仅三日,便记录病亡。是何急症,如此凶险?”

  傅远擦着汗:“回大人,应是……应是狱中环境恶劣,其人身体羸弱,突发恶疾……”

  “那这个杨海呢?入狱五日,同样‘病亡’?”盛长梧语气渐寒。

  “是……是……”傅远的声音已经开始发抖。

  盛长梧猛地将卷宗翻到记录黄三夫妇的那一页,声音陡然拔高,如同惊堂木般炸响在寂静的公堂之上:“那这黄三和周妍呢?!他们入狱不过七日,莫非也是病亡了不成?!傅县令,你这启东县的大牢,难道是阎罗殿吗?!十个囚犯进去,倒有七个是病死的!”

  话音未落,盛长梧已将手中厚厚的卷宗狠狠拍在公案之上,发出“砰”的一声巨响!震得傅远及堂下众属官浑身一颤!

  “傅远!”盛长梧霍然起身,目光如电,直刺傅远,“你真当本官是三岁孩童,任你欺瞒吗?!你这卷宗做得再漂亮,也掩不住这累累血债!你以为将人弄死在大牢里,来个死无对证,便能高枕无忧了吗?!”

  傅远被这雷霆之怒吓得双膝一软,“噗通”一声瘫跪在地,面无人色,嘴唇哆嗦着,再也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盛长梧不再看他,对身旁侍卫下令:“来人!即刻摘去傅远顶戴花翎,收押看管!没有本官命令,任何人不得探视!”

  “封锁县衙大牢,没有本官手令,任何人不得提审、不得接近傅远等人!”

  “立刻派人,将监狱节级、以及那吴家公子吴祖天,一并缉拿归案!若有反抗,格杀勿论!”

  将一干人犯缉拿后,盛长梧并未耽搁,立刻展开了单独审讯,利用信息差攻破其心理防线。

  审讯吴家父母时,盛长梧直接抛出重磅炸弹:“傅远已然认罪,指认你吴家乃主谋。本官手中更有尔等行贿、唆使伤人的实证。若再负隅顽抗,罪加一等!”

  吴家父母本是商贾,何曾见过这等阵仗,听闻“铁证如山”且“县令已认罪”,顿时慌了神,生怕儿子被判极刑,忙不迭地将罪名往自己身上揽,声称一切都是他们指使,与儿子无关,只求保住吴家香火。

  面对这个跋扈的吴祖天时,盛长梧换了一套说辞,语气冰冷:“你的三姐夫傅远,还有你那二姐夫,连同你那两位姐姐,为求自保,均已招认,指证你所有罪行。你以为他们真会为你这纨绔子弟陪葬吗?”

  吴祖天先是一愣,随即暴怒,破口大骂:“傅远这个王八蛋!还有我那两个姐姐!老子就知道她们靠不住!有事就把老子推出去!”

  他本就骄纵愚蠢,盛怒之下,竟将自己过往罪行如同竹筒倒豆子般说了出来,等于亲口认罪。

  审讯傅远时,盛长梧将吴祖天那份充斥着谩骂与认罪的供词掷于傅远面前,冷笑道:“傅县令,看看吧,你的小舅子可是将你们之间的勾当说得一清二楚,还痛斥你背信弃义。吴家上下也已认罪,你还要替他们隐瞒,独自承担这滔天罪责吗?”

  傅远看着那份供词,看着吴祖天那些不堪入耳的咒骂,最后一丝侥幸心理彻底崩溃,他绝望地闭上眼睛,颓然道:“下官……认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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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试图为自己开脱,带着几分虚伪的悔恨:“大人,下官初入仕途时,也曾想做个好官……奈何家中妻子糊涂,屡次为娘家说项,下官……下官一时糊涂,铸成大错……”

  盛长梧目光如炬,毫不留情地戳穿:“傅远,不必在此惺惺作态。你若真一心为公,岂会屡次收受吴家厚礼,为其大开方便之门?你非受裹挟,而是同流合污!”

  在确凿的证据和连环攻心下,启东县这桩官商勾结、欺压良善的大案迅速告破。盛长梧将所有人的认罪书、查获的物证、以及走访百姓取得的证词整理成册,形成铁案,当堂宣判:

  吴祖天,罪大恶极,判斩立决。

  吴家父母及家人,行贿官员、教唆伤人、为恶提供庇护,家产抄没,判流放三千里。

  县令傅远、监狱节级等一干涉案官吏,贪赃枉法、草菅人命,皆革去功名官职,依律严惩,判斩监候(秋后处决),其家产亦抄没。

  其他涉案较浅的官吏,依情节轻重,或罢官,或流放。

  盛长梧迅速将案卷及判决结果加急送往汴京刑部复核,并奏报赵祯,在新的县令到任之前,他暂时代管启东县一切事宜。

  他立刻着手善后:

  1. 为所有被吴祖天及傅远等人陷害的百姓,如黄三、周妍、牛大宝、杨海等,公开洗刷罪名,恢复名誉。

  2. 从抄没的吴家及贪官家产中,拨出专款,丰厚地补偿给那些受害者的家属,希望能稍稍抚慰他们失去亲人的痛苦。

  而那个名叫黄孝行的男孩,最终还是被送入了慈幼坊,盛长梧亲自前往探望,温和地告诉他:“欺负你爹娘的坏人,都已经被抓起来,会受到应有的惩罚。你爹娘的冤屈,也已经洗清了。”

  黄孝行虽然早已从旁人口中得知父母惨死的消息,但亲耳听到青天大老爷说恶人伏法,还是忍不住放声大哭,将积压多日的恐惧与悲伤宣泄出来。

  盛长梧默默陪伴,等他哭够了,才将那份属于他的补偿银钱郑重地交到慈幼坊管事手中,嘱托他们务必用好这笔钱,确保黄孝行能得到良好的照顾和教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