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磨蹭什么?莫非屋里藏了人不成?-《报告师尊,小师妹她靠邪修杀疯了》

  自从上次安然被关进柴房“略施小计”之后,侯府上下对她倒是客客气气的,面子上也能过得去,安然便懒得跟他们计较那么多。

  尤其是安茜由于在第一场中输给了安然,现在成天把自己关在屋内苦练棋艺,侯爷和柳姨娘不仅请来了最好的老师,还亲自坐镇把关。

  安然当然就没有这个待遇了,但是她也不急,车到山前必有路,到时再见招拆招吧。

  只不过在府中的生活确实烦闷无聊,她都快想死泽佑玄女和......那个大木头!

  安然戳了戳眼前的桌子,试图把它想象成墨寒,但是发现不行......

  “算了,不去想他了。”安然看着眼前之物不由得在心中暗自开朗起来,不安分的舌头又从再从右顶到左左顶到“油”。

  一件月白直缀,用银线绣着暗竹纹,被她迅速换上,将青丝用玉冠束起,再往唇上贴了两撇俏皮的小胡子。

  铜镜中瞬间映出一个清秀灵动的少年郎模样。

  这是她第一次穿男装,好吧,第一次随心所欲,无人看管的穿男装。

  心情是十分的自由自在。

  她偷偷从后门溜了出去。

  京城西市正值夜市,灯火如昼,人声鼎沸。她如鱼入水,先是在摊贩那儿买了包糖炒栗子,又挤进人群看了会儿杂耍,甚至还跟着喝了几声彩,眉眼间是久违的松弛与畅快。

  行至一处猜灯谜的摊子前,她正凝神思索一个谜面,身后忽然传来一道慵懒含笑的嗓音:

  “这位小公子,可是看上了那盏走马灯?”

  安然回头,撞进一双琉璃紫的眸子里。

  凤澜不知何时也到了此处,同样是一身便服,玄色锦袍衬得他肤色愈发白皙,银紫长发仅用一根墨玉簪松松挽着,少了几分宫中的靡丽,多了几分江湖落拓的风流。他手中摇着一把折扇,似笑非笑地看着她。

  安然心头一跳,面上却镇定,刻意压低了嗓音,带着少年人的清朗:“阁下也对此灯有兴趣?”

  凤澜上前一步,折扇轻抬,几乎要碰到她的下巴,被她敏捷地侧头避开。

  他也不恼,紫眸中兴趣更浓:“灯倒是寻常,只是觉得小公子面生......这通身的气度……也不像寻常人家。”

  “彼此彼此。”安然反唇相讥,“阁下这双眼睛,也不像中原人士。”她意有所指地扫过他异色的瞳孔。

  凤澜低低笑了起来,声音像是带着小钩子:“好利的一张嘴。不如我们比一比,谁先猜出这摊子上最难的三个灯谜,赢家通吃,如何?”他指了指那盏最精致的八宝琉璃走马灯。

  “怕你不成?”安然挑眉,心底那点好胜心被勾了起来。

  两人便在灯谜摊前较上了劲。

  安然博闻强识,凤澜机变百出,竟是你追我赶,互不相让。摊主乐得合不拢嘴,周围也聚拢了些看热闹的人。

  猜至最后一个谜题,是一道极刁钻的典故谜。

  安然略一思索,便道出了答案。凤澜几乎与她同时开口,答案虽异,却似乎也说得通。

  “小公子,看来是我们同时答对了。”凤澜凑近她,折扇掩去半边唇,气息若有似无地拂过她的耳廓,“这灯……归谁好呢?”

  安然被他突如其来的靠近弄得耳根微热,面上却强自镇定:“既然难分胜负,不如将这灯赠予有缘人。”她随手将灯递给旁边一个看热闹的小女孩。

  凤澜眸中闪过一丝讶异,随即化为更深的笑意:“小公子倒是大方。”他目光掠过她束得一丝不苟的发冠,以及那两撇怎么看都有些别扭的小胡子,忽然伸手,极快地在她唇上一拂!

  那假胡子竟被他拈了下来!

  安然惊得后退半步,下意识捂住嘴唇,生怕被别人发现她女扮男装,更怕这眼前的狐媚子发现自己的身份。

  凤澜看着指尖那撇小胡子,仿佛明白什么了,他慢条斯理地将那胡子在指尖捻了捻,“原来……小公子还有这等爱好?真是……更合我心意了。”

  安然心知不妙,此地不宜久留。她狠狠瞪了凤澜一眼,也顾不上那盏灯了,她像个小兔子似的惊慌失措地捂着嘴,转身便挤进了熙攘的人群,很快消失不见。

  凤澜没有去追,他只是站在原地,摩挲着指尖那点残留的、带着淡淡馨香的黏腻感,望着她消失的方向,唇角勾起一抹势在必得的弧度。

  “跑得倒快……”他低声自语,眸中兴味盎然,“我们很快会再见的,‘小公子’。”

  安然几乎是跌跌撞撞地跑回自己房间的。

  她的后背重重抵在门板上,心脏还在狂跳。

  “可恶的凤澜!”她低咒一声,指尖抚过被凤澜碰过的唇瓣,那里仿佛还残留着那妖孽指尖的温度和那抹玩味的笑,想到这安然更是气不打一处来,“怎么哪都有他?阴魂不散!”

  一边说着一边扯下头上玉冠,银白直缀被她胡乱脱下塞进衣柜深处。

  第一次偷溜出去就这么狼狈收场,还被人识破了伪装!

  正当她对着铜镜,试图平复呼吸整理仪容时,门外突然响起了急促的敲门声,伴随着柳姨娘那矫揉造作的嗓音:

  “安然?开门!母亲有话问你!”

  安然动作一僵,心跳瞬间漏了一拍!

  她低头看着自己——头发散乱,身上只穿着中衣,那件月白直缀还露出一角在柜门外!

  更要命的是,她唇上还残留着另一撇未来得及撕下的小胡子!

  “这就来!”她扬声应道,声音竭力保持平稳,手却飞快地将柜门踹紧,胡乱将长发拢了拢,拉过一件外衫披在身上,又慌忙去撕唇上那撇胡子。

  门外的柳姨娘显然不耐烦了:“磨蹭什么?莫非屋里藏了人不成?”

  话语中的恶意几乎不加掩饰。

  竟有“母亲”这样说自己的女儿,安然心中一阵寒恶。

  但是嘴上却淡定地回复道:“姨娘说笑了,”安然一边应付,一边对着镜子,指尖用力,小胡子被撕下,瞬间带来细微的刺痛,让她倒吸一口凉气。

  不用想,唇上一定留下了红痕!

  这可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