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王牌经纪人的终极考核-《幼儿园的女儿,忙着找后妈》

  《房东大叔与我》片场的日光灯下,陈美嘉紧张地攥着通告单,仿佛握着的不是纸张,而是唐悠悠的整个演艺生涯。

  她今天特意穿了身黑色职业装——虽然肩垫大得像是偷穿了胡一菲的衣服,但这是她向“专业经纪人”迈进的重要一步。

  “悠悠,根据我的精密计算,今天这场哭戏的关键在于……”美嘉翻开自己精心准备的笔记本,上面用彩色荧光笔画满了星星和爱心,“眼泪的流速必须控制在每秒3滴,这样才能既凄美又不花妆!”

  唐悠悠正在酝酿情绪,被这么一打岔差点笑场:“美嘉,我是专业演员,哭戏还是没问题的……”

  “不不不!”美嘉严肃地摆手,“根据我研究的《经纪人必备手册》第38章,优秀的经纪人必须精确把控演员的每个表情!你现在哭一个给我看看,我计时!”

  不远处,徐晋城正被化妆师按在椅子上补妆。

  慢慢趴在他膝盖上,好奇地摆弄爸爸的剧本:“爸爸,你为什么一直板着脸啊?导演叔叔说你要笑一笑。”

  徐晋城看着镜子里那个被画得眉清目秀的自己,眉头皱得更深了:“慢慢,爸爸这是在进行一项极其困难的行为艺术——扮演人类。”

  李恩菲刚好拿着两杯咖啡走过来,听到这话差点没拿稳杯子:“姐夫,您对自己认知挺清晰啊。慢慢,你爸这是本色出演,难度系数为零。”

  慢慢眨着大眼睛,突然蹦出一句:“菲菲小姨,那你是不是在演爸爸的女秘书呀?”

  “噗——”李恩菲一口咖啡全喷在了徐晋城的剧本上。

  现场一片混乱中,美嘉的“专业指导”还在继续:“悠悠,我觉得你待会说完台词应该有个踉跄的动作,然后抬头45度角望天,这样画面比较有层次感……”

  导演在监视器后扶额:“那个陈经纪人,我们能按照剧本来吗?”

  美嘉立刻转身,朝着导演深深鞠躬:“导演!我在给悠悠讲戏!这是根据《演员的自我修养》和第38条经纪人法则推演出的最佳表演方案!”

  在场所有人内心oS:那本神秘的手册到底第38条是什么?

  正式开拍后,剧情进行到关键处:徐晋城需要饰演的房东大叔对唐悠悠说出“这里永远是你的家”这句台词。

  可他念台词的样子活像在开董事会宣布裁员。

  导演第N次喊卡:“徐总,温柔,我要的是温柔!不是讨债!”

  慢慢坐在小马扎上,晃着两条小短腿突然开口:“爸爸,你上次对恩菲小姨说‘冰箱里有剩菜自己热’的时候都比这个温柔!”

  全场寂静三秒,随后爆发出惊天动地的笑声。

  李恩菲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徐晋城的耳根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红。

  然而出乎意料的是,这条居然过了。

  导演盯着监视器回放,惊喜地发现:徐晋城那难得一见的窘迫表情,正好完美诠释了剧本里描述的“笨拙却真诚的关怀”。

  休息时间,慢慢抱着她的狐狸犬玩偶蹭到徐晋城身边:“爸爸,恩菲小姨说你其实是个好人,就是脸僵得像冰箱里的冻肉。”

  徐晋城挑眉看向正在偷笑的李恩菲:“原来你是这么评价我的?”

  李恩菲强装镇定:“小孩子传话有误差!我说的是‘像冰箱里冻着的排骨’,毕竟还能煲汤……”

  慢慢继续神补刀:“恩菲小姨还说,你生气的时候比较像她养过的一只仓鼠,鼓着腮帮子特别可爱!”

  徐晋城眯起眼睛,慢慢立即躲到李恩菲身后,露出半个小脑袋:“是恩菲小姨说漏嘴的!她说你比仓鼠还好玩!”

  李恩菲:“……”这娃卖队友卖得真干脆。

  就在拍摄顺利进行时,一位西装革履的中年男子突然到访。

  美嘉原本正在给悠悠剥橘子,看到来人后手一抖,橘子滚到了地上。

  “王、王老师?!您怎么来了?”美嘉的声音都在发抖。

  来人是经纪人资格证考试的首席考官王明,业内公认的“魔鬼考官”。他推了推金丝眼镜,目光锐利地扫过全场:“陈美嘉,我是受朋友所托,来观摩你的‘现场实操’。”

  美嘉瞬间僵成雕像。

  悠悠小声问:“美嘉,这谁啊?”

  “考官……我的资格证考官……”美嘉欲哭无泪,“他说只要我能独立完成一次艺人全程经纪工作,就考虑给我加分……”

  王明径直走到监视器旁,拿起美嘉精心准备的“艺人管理手册”——那本画满零食标记和爱心图标的笔记本。

  现场空气凝固了。

  美嘉闭眼等死,她已经想象到王明看到她那些“每天供应巧克力棒不低于三包”的专业条款时会是什么表情。

  然而王明翻了几页,突然笑了:“有意思。你把艺人情绪管理和营养补给结合起来了?”

  美嘉懵了:“啊?对!这是根据马斯洛需求层次理论推演的……”

  “情绪价值量化表也是你做的?”王明指着本子上那些“笑一次 1分”“哭戏后需补充草莓蛋糕”的注释。

  “是、是的!”美嘉赶紧顺杆爬,“我认为经纪人的职责不仅是工作安排,更是全方位的情绪支持!”

  王明合上本子,意味深长地看了她一眼:“理念很新颖。不过……”他话音一转,“实际操作如何,我还要看看。”

  接下来的半小时成了美嘉的职业生涯噩梦。

  她给悠悠递水时差点绊倒电缆;

  对接行程时把“下午三点拍第5场”记成“下午五点拍第3场”;

  最致命的是,当她试图展示专业素养,和导演讨论“悠悠角色成长弧光”时,一激动又提出了那个经典建议:

  “导演!我觉得这里可以加个悠悠梦见神龙的剧情,表现她内心的渴望……”

  导演面无表情地看向王明:“您看到了,这就是我们日常的工作状态。”

  美嘉绝望地闭上眼睛,等待最终的审判。

  然而王明却突然笑了:“虽然不专业,但很有创意。艺人经纪不仅需要条条框框,更需要你这种……打破常规的思维。”

  全场哗然中,王明掏出公章,在美嘉的实习评定表上盖下“通过”二字:“欢迎持证上岗,陈经纪人。”

  美嘉愣了三秒,然后抱着悠悠又跳又笑,眼泪鼻涕糊了她一身:“悠悠!我是正式经纪人了!我可以带你走向人生巅峰了!”

  远处,李恩菲碰碰徐晋城的胳膊:“你安排的?钞能力?”

  徐晋城看着阳光下又哭又笑的美嘉和悠悠,微微勾唇:“没花钱,只是给朋友的朋友打了个电话。”

  慢慢抬头:“爸爸,你笑起来真的像恩菲小姨说的,像融化的冰淇淋!”

  徐晋城:“……这到底是夸是贬?”

  李恩菲望天:“今天天气真好。”

  当晚剧组杀青派对上,美嘉抱着经纪人资格证到处炫耀,逢人就说:“看到没!官方认证!”

  吕子乔凑过来:“让我看看这证是不是真的——哟,上面居然没写‘需配合零食使用’?”

  美嘉追着他满场打,场面一度十分欢乐。

  阳台上,徐晋城和李恩菲难得有片刻安静。楼下是喧嚣派对,头顶是漫天星辰。

  “谢谢你。”李恩菲突然开口,“为了美嘉,也为了悠悠。”

  徐晋城晃着酒杯:“举手之劳。”

  “才不是。”李恩菲转头看他,“你明明很用心在帮每个人,为什么总要装得满不在乎?”

  徐晋城没有回答。

  远处,慢慢正拉着悠悠和美嘉跳舞,三个人的影子在灯光下缠成一团。

  “慢慢很喜欢这里。”徐晋城突然说。

  李恩菲看着和美嘉、悠悠玩耍的慢慢:“我也很喜欢这里。”

  “慢慢还说……”徐晋城顿了顿,声音里带着难得的不确定,“希望我能在公寓里给她找个后妈。”

  派对喧嚣远去,阳台上的空气突然变得粘稠。

  李恩菲张了张嘴,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她看见徐晋城眼中自己的倒影,那么清晰,又那么慌乱。

  就在这时,阳台门“砰”地被撞开。

  美嘉举着手机冲进来,声音带着哭腔:“悠悠!我们又上热搜了!这次是因为我考到证了!”

  悠悠在后面追着喊:“美嘉!那是我手机!你拿错了!”

  徐晋城和李恩菲对视一眼,同时笑出声来。

  那个未尽的答案,融化在了爱情公寓特有的喧闹里。

  慢慢抱着“小猫咪”跑过来,一手拉住爸爸,一手拉住李恩菲,眼睛亮晶晶的:“恩菲小姨,下次我们还一起来探班好不好?”

  “小笨蛋,我们杀青了......”

  夜色温柔,阳台上三个人的剪影,渐渐重叠在了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