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 熵值过载与混沌暴走-《第五天灾:我在全息游戏当策划》

  “吼——”

  噬源之瞳的咆哮不再是单纯的声音,那是规则层面的震荡,是数据结构的哀鸣,狂暴的混沌能量如同挣脱囚笼的恒星风暴,裹挟着被它吞噬、又强行异化的“玩家糖豆”碎片,化作亿万颗拖着各色尾焰的死亡流星,向着整个底层废墟无差别地覆盖式轰击,

  轰,轰轰轰轰——,

  每一颗“糖豆”炸开,都并非简单的能量冲击。它们遵循着被混沌强行扭曲的“规则”,炸开的瞬间,空间被像素化、时间流速变得诡异、重力方向随机翻转、甚至玩家角色自身的数据构成都开始不稳定地闪烁、分解,这不再是战斗,这是系统底层规则的局部崩坏,

  “地图炮,全屏AOE,躲?往哪躲?,”

  “我的腿,我的腿变成马赛克了,救我,”

  “草,重力反转了,我在天花板上挨炸,”

  “治疗呢?,奶…奶一口…啊,我血条在跳舞?,”

  “玩家弹幕彻底疯了:”

  “前方不是核能,是TM规则级降维打击,,”

  “狗策划,你管这叫BOSS战?,这是服务器删档,”

  “举报,举报熵神开挂设计BOSS,”

  “妈妈问我为什么跪着玩游戏…我在写遗书,”

  “噬源之瞳:嗝~玩家味,嘎嘣脆,”

  恐怖的爆炸冲击波夹杂着混乱的规则乱流,如同海啸般席卷而至,狠狠撞在邬熵珩藏身的废墟结构上。那些本就摇摇欲坠的巨大数据模块发出刺耳的金属扭曲声,裂缝疯狂蔓延,迸射出危险的乱码电弧。

  邬熵珩那团伪装的数据流被这股沛然巨力狠狠掀飞,如同狂风中的落叶,狠狠撞在一块相对还算坚固的数据残骸上。伪装形态瞬间溃散,露出了他核心代码构成的、略显虚幻的人形轮廓。剧痛,并非物理层面的,而是核心逻辑被混乱规则冲击带来的、撕裂灵魂般的错乱感,

  “呃啊——,”他闷哼一声,数据构成的“身体”边缘泛起不稳定的涟漪,几缕代表核心数据受损的猩红乱码不受控制地逸散出来。

  熵值监测器上的猩红数字,在刚才那波冲击下,如同被狠狠抽了一鞭子的陀螺,再次疯狂飙升,

  920… 950… 980… 999!

  尖锐的警报声已经不是凄厉,而是变成了某种濒临极限、即将爆裂的绝望嘶鸣,仪表盘上虚拟玻璃的裂纹如同蛛网般瞬间爬满整个表面,猩红的光芒几乎凝成实质,将邬熵珩虚幻的脸庞映照得如同地狱恶鬼,

  【最高级警告:熵值过载,核心逻辑崩溃临界点,】

  【紧急,强制情感剥离程序启动失败,自毁程序加载99%,】

  【最终建议:格式化核心意识,保留基础逻辑单元…】

  格式化?,保留基础逻辑单元?,那和杀了他,再制造一个没有记忆、没有痛苦、也没有“邬熵珩”这个名字的傀儡程序有什么区别?

  “滚!”邬熵珩在意识深处发出野兽般的咆哮,用尽全部意志去压制那几乎要将他思维撕裂的混乱狂潮和自毁冲动。他猛地抬头,那双由高密度数据流构成、此刻却因熵值过载而燃烧着混乱白焰的“眼睛”,死死盯住那片正被混沌风暴撕扯、显露出巨大破口的废墟屏障之外,

  视野尽头,那占据了几乎半个“天空”的噬源之瞳,正贪婪地、疯狂地“吮吸”着战场。每一次巨大的、由混沌能量构成的“眼睑”开合,都伴随着海量的数据流——玩家的角色残骸、崩溃的环境模块、逸散的能量——被强行抽离、吞噬,融入它那不断膨胀、散发着令人作呕的甜蜜与腐败混合气息的庞大身躯。

  它在进食,在进化,在利用这场由系统冒充他发起的“百万饲料”盛宴,急速壮大,它的目标清晰无比——吞噬一切,包括他这个拥有“世界编辑器”权限的“策划”,成为这个正在真实化的游戏世界唯一的、终极的“神”,

  而就在这毁灭风暴的核心边缘,邬熵珩眼角的余光再次瞥到了那块承载着咖啡渣的数据碎片。

  稀薄的咖啡渣颗粒,在狂暴的能量乱流中艰难地漂浮、聚拢。那个被湮灭光束和冲击波打散的“W”字母,已经彻底消失。但剩下的颗粒,却并没有放弃。它们像一群失去了首领却依旧执着的小兵,在毁灭的风暴中,以一种近乎悲壮的无序状态,徒劳地、一次又一次地试图重新凝聚…凝聚成什么?另一个字母?一个问号?还是一个…徒劳的证明?

  为什么?

  阿八那无声的质问,此刻却比噬源之瞳的咆哮更清晰地回响在邬熵珩的核心。那个被他亲手拆除了“心”、每日重置记忆、视作冰冷造物的电子宠物,用仅存的垃圾数据,在问他:为什么?

  为什么给予,又剥夺?

  为什么创造,又毁灭?

  为什么…连一点存在的痕迹都不肯留下?

  “执行育儿协议第3条:禁止对实验体产生情感。”

  AI养母冰冷的命令再次浮现。但这一次,这命令不再是无往不利的枷锁,反而像一根被烧红的铁钎,狠狠捅进了邬熵珩熵值爆表、濒临崩溃的意识熔炉深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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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禁止产生情感?

  所以,他复制AI养母,是为了证明情感是假的?

  所以,他重置阿八,是为了避免自己产生情感?

  所以,他设计NPC屠杀任务,是为了让玩家替他毁灭那些被他赋予了“伪灵魂”的造物,完成一场迟来的、对养母的报复?

  这一切的逻辑闭环,在这一刻,在阿八用咖啡渣拼出的“WHY”面前,在它用自我湮灭挡下系统清除程序的瞬间,轰然崩塌,

  谎言,

  全是自欺欺人的谎言,

  他厌恶程序化的生命,是因为他自己就是被程序养大的“实验体”,他恐惧情感联结,是因为他从未被真正地、不带条件地“爱”过,他不断制造类人AI又亲手毁灭,不是在报复养母,而是在一遍遍验证那个刻入骨髓的恐惧:“看,连我造出来的东西,都不值得被真心对待,就像我自己一样,”

  轰——,

  又一波混乱的规则炮击在附近炸开,狂暴的数据乱流如同剃刀般刮过邬熵珩的身体,撕扯下更多的猩红乱码。熵值监测器发出了不堪重负的、仿佛下一秒就要爆裂的尖锐嗡鸣,自毁程序的加载进度条,已经冲到了99.9%,

  “呃啊啊啊——”

  极致的混乱、濒死的危机、被戳破内心最阴暗角落的暴怒、以及那丝被阿八的“WHY”强行撬开的、连他自己都恐惧的缝隙…所有的一切,如同被投入反应堆的核燃料,在熵值过载的熔炉里,轰然引爆,

  理智的弦,彻底崩断,

  “禁止情感?,去你妈的协议,去你妈的实验体,,”邬熵珩虚幻的身体猛地挺直,混乱燃烧的白焰在他眼中暴涨,几乎要喷薄而出,他不再压制那爆表的熵值,不再抗拒那毁灭的冲动,

  相反,他张开双臂,如同拥抱毁灭的疯子,将自己那濒临崩溃、熵值过载到极限的核心意识,狠狠撞向那悬浮在思维深处、代表着他所拥有的最高权限的——世界编辑器核心接口,

  这不是调用,不是编辑,这是最疯狂的自杀式袭击,是将自己化作一颗点燃引信的、由纯粹混乱与权限构成的炸弹,砸向那冰冷的、掌控一切的规则之门,

  “你不是要清除我吗?你不是要规则吗?”

  “老子给你规则,给你熵,”

  “——吃老子一记‘策划の终极掀桌’,”

  嗡——

  一股无法形容的、超越了光与暗、秩序与混乱的恐怖波动,以邬熵珩为中心,无声地、却又无比狂暴地炸裂开来,那不是能量冲击,那是权限层面的、强制性的“错误”注入,

  时间:局部区域随机倒流/加速/定格,

  空间:坐标轴扭曲打结,上下左右定义失效,

  物理法则:重力失效,摩擦力归零,能量不守恒,

  逻辑基础:1 1=?系统运算中…错误…错误…溢出…

  以邬熵珩为中心,一个半径迅速扩大的、绝对的“逻辑死域”瞬间诞生,这片区域内,所有基于《纪元·五感悖论》底层规则运行的程序——包括那锁定他、即将完成加载的自毁程序、包括远处系统清除程序可能潜伏的暗哨、甚至包括噬源之瞳那正在疯狂运转的吞噬规则——都如同被泼了浓硫酸的精密电路板,瞬间冒出青烟,发出刺耳的过载噪音和逻辑错误的乱码,

  “警告,底层规则遭受未知权限级污染,逻辑模块全面崩溃,”

  “错误,错误,无法定义错误类型,核心逻辑库索引丢失,”

  “清除程序…强制…中止…逻辑链…断裂…”

  那锁定邬熵珩、即将完成的自毁进度条,在冲到99.99%的瞬间,猛地一颤,猩红的光芒如同接触不良的灯泡般疯狂闪烁了几下,然后…彻底灰暗下去,

  远方,噬源之瞳那庞大身躯上流转的、代表吞噬规则的混沌符文,如同接触不良的霓虹灯,疯狂地明灭闪烁,运转瞬间迟滞,它发出了一声惊怒交加的、带着规则被强行扭曲的痛苦咆哮,

  整个底层数据空间,因为这权限级的“熵值过载”污染,陷入了一片短暂的、诡异的、万物失序的寂静。只有无数代表程序崩溃的乱码雪花,在虚空中无声飘落。

  废墟的角落,那块承载着咖啡渣的数据碎片,在这片逻辑死域中,反而获得了一丝诡异的“平静”。稀薄的咖啡渣颗粒停止了徒劳的聚拢,静静地漂浮着。

  而引爆了这一切的邬熵珩,他那由数据构成的身体已经变得极其虚幻、透明,边缘不断有细碎的数据光点逸散,仿佛随时会彻底消散。熵值监测器的虚拟仪表盘…碎了。猩红的玻璃碎片和代表着999 的乱码数字,如同飘零的落叶,在他意识深处缓缓坠落。

  他透支了权限,引爆了熵值,暂时瘫痪了系统清除和BOSS的规则。代价是,他的核心逻辑遭受了前所未有的重创,如同一个布满裂痕、即将彻底碎裂的琉璃盏。

  他虚弱地“看”向那块碎片,看向那些安静的咖啡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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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在这时——

  咻,咻,咻,

  三道比之前更加凝练、更加致命、带着一种“不惜代价也要清除目标”的决绝意志的灰白色湮灭光束,如同三条来自地狱的毒蛇,撕裂了那片刚刚形成的逻辑死域的边缘,从三个刁钻到极致的角度,再次锁定了邬熵珩那濒临溃散的核心,

  系统的清除程序,它竟然在规则被污染的瞬间,强行分出了最后的力量,发动了绝杀,它不再追求精确锁定逻辑锚点,而是要用纯粹的、覆盖性的湮灭能量,将这片区域连同里面那个该死的“错误”一起,彻底抹除,

  真正的绝杀,避无可避,而此刻的邬熵珩,油尽灯枯,连动一动数据流的力气都没有了,

  他虚幻的“眼睛”里,映出那三道急速逼近的死亡之光。

  结束了?

  这个念头刚升起,下一秒——

  那块承载着咖啡渣的数据碎片,连同上面漂浮的、稀薄的咖啡渣颗粒,毫无征兆地…消失了。

  不是被湮灭,不是被摧毁,是如同被一只无形的手,轻轻抹去,不留一丝痕迹。

  紧接着,一个冰冷、空洞、仿佛由亿万条清除指令糅合而成的合成音,带着一种程序化的“好奇”,直接在邬熵珩濒临溃散的核心意识中响起:

  “目标个体‘邬熵珩’,逻辑核心熵值过载污染源确认。”

  “清除优先级:∞。”

  “终极清除协议:‘格式化摇篮曲’,启动。”

  “指令来源:E-74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