敲门声如同索命的鼓点，一声声敲在徐小默的心尖上！
苏瑾？！她怎么还没走？！不仅没走，还找上门来了？！
徐小默看着桌上被大卸八块的音乐盒，以及那枚刚刚重见天日、散发着不祥气息的深蓝色芯片，魂飞魄散！
这要是被苏瑾看到，他有一百张嘴也说不清啊！
难道要说“老师您好，我正忙着拆我家祖传音乐盒找回家的钥匙呢”？
“小默？听到吗？开门呀。”
门外的苏瑾又敲了敲门，声音依旧温柔，但似乎带上一丝不易察觉的催促。
“来……来了！”
徐小默声音发颤，手忙脚乱地把那枚小芯片一把抓在手心，也顾不上硌不硌得慌，飞快地塞进了裤兜里。
然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音乐盒的零件胡乱扫进旁边的抽屉，啪地一声关上！
做完这一切，他才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的表情看起来正常一点，走过去打开了门。
门外，苏瑾果然站在那里，脸上带着恰到好处的担忧。
她今天没戴眼镜，少了几分学者的锐利，多了几分柔和，但那双眼睛依旧仿佛能看透人心。
“苏……苏教授……您怎么上来了？”
徐小默干笑着打招呼，身体却不自觉地挡在门口，没有立刻让她进来的意思。
苏瑾的目光在他脸上停留了几秒，又看似无意地扫了一眼屋内，微笑道：“看你刚才跑得那么急，脸色也不好，有点担心。”
“正好想起有些昨天的课题资料忘了给你，就顺便送上来了。”她扬了扬手中一个薄薄的文件夹。
课题资料？这么巧？徐小默心里警铃大作。
他可是刚“找到”可能的关键线索，苏瑾就掐着点来了？这巧合得让人头皮发麻！
“呃……谢谢苏教授……其实不用麻烦的……”徐小默试图婉拒。
“不麻烦，顺手的事。”苏瑾却像是没听出他的拒绝，很自然地往前迈了一步。
徐小默下意识地后退，让她走了进来。
苏瑾走进客厅，目光看似随意地扫过整个房间。
当她的视线掠过那个刚刚被徐小默关上的抽屉时，似乎微不可查地停顿了零点一秒。
徐小默的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
她发现了？！不可能吧？！他动作那么快！
“你……一个人在家？”
苏瑾状似无意地问了一句，走到沙发边坐下，将文件夹放在茶几上。
“是……是啊……”徐小默紧张地搓着手，站在旁边，像个被老师叫到办公室的学生。
“刚才楼下……没吓到你吧？”
苏瑾抬起头，看着他，眼神里带着歉意，“陈阿姨和林总她们……有时候是热情了点。”
何止是热情了点……徐小默心里吐槽，嘴上却只能说：“没……没有……就是有点……突然。”
“那就好。”苏瑾笑了笑，拍了拍旁边的沙发，“别站着呀，坐。”
“正好，关于昨天没讨论完的那个认知干扰模型，我有点新的想法，跟你聊聊？”
又聊学术？！徐小默现在哪有心思聊什么认知模型！
他满脑子都是裤兜里那枚烫手的芯片和抽屉里的音乐盒残骸！
但他又不敢拒绝，只能硬着头皮坐下，屁股只挨着一点点沙发边，身体绷得笔直。
苏瑾似乎真的开始认真讲解起那个什么模型，语速平缓，条理清晰。
但徐小默一个字都听不进去，眼神飘忽，手心冒汗，时不时偷偷瞟一眼那个抽屉，又赶紧收回目光。
他的异常显然没有逃过苏瑾的眼睛。她讲解的声音渐渐慢了下来，最后停了下来，静静地看着他。
“小默。”她轻声叫道。
“啊？在！”徐小默猛地回神，像被点了名一样。
“你好像……心不在焉？”
苏瑾微微歪头，探究地看着他，“是身体还不舒服吗？还是……有什么心事？”
她的目光温和，却带着一种穿透力，让徐小默无所遁形。
“没……没有心事！”
徐小默赶紧否认，下意识地抬手擦了擦额角并不存在的汗，“就是……就是昨晚没睡好，有点走神……对不起苏教授……”
“没睡好？”
苏瑾的视线落在他刚才慌乱中放在茶几上的那个保温桶上，眼神闪烁了一下，“是因为……喝了太多十全大补汤，上火了吗？”
徐小默：“……”苏教授您这关注点是不是有点偏？
“可能……有点吧……”他顺着话头往下说。
苏瑾忽然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摇摇头：“陈阿姨也是，总爱瞎操心。”
“那种大补的汤，年轻人火气旺，喝多了确实容易燥热失眠。”
她说着，很自然地站起身：“我去给你倒杯水，降降火。”
“不用了苏教授！我自己来！”徐小默赶紧也跟着站起来。
但苏瑾已经径直走向了厨房。
徐小默的心一下子又提了起来！厨房离那个放残骸的抽屉更近！
他亦步亦趋地跟了过去，眼睛死死盯着苏瑾的动作，生怕她突然转向那个抽屉。
苏瑾在厨房倒了一杯水，转过身，递给徐小默，目光却似乎不经意地扫过了那个紧闭的抽屉。
徐小默的心跳骤停了一秒！
但苏瑾什么也没说，什么也没做，只是微笑着看着他喝水。
徐小默端着水杯，如芒在背，喝得小心翼翼，感觉这杯水比毒药还难以下咽。
“说起来，”苏瑾忽然像是想起了什么，语气随意地问道，“你家里那个老式的音乐盒呢？就是上次我来帮你‘辅导’时，放在书架上的那个？看起来挺有年代感的。”
噗——！
徐小默一口水差点喷出来！呛得他剧烈咳嗽起来，脸憋得通红！
来了来了！她果然注意到了！还特意问起来！这是要摊牌了吗？！
苏瑾连忙上前，轻轻拍着他的背，语气带着关切：“怎么了？怎么喝这么急？没事吧？”
徐小默一边咳嗽，一边疯狂摆手，眼泪都呛出来了：“没……没事！咳咳！就……就是不小心呛到了！咳咳咳！”
他心里慌得要死，大脑飞速运转，思考着该怎么编借口！说扔了？卖掉了？送人了？
苏瑾拍着他背的手，力道轻柔，却让徐小默感觉像是被毒蛇缠绕，冰冷而危险。
等他好不容易缓过气，苏瑾才收回手，依旧用那种探究的眼神看着他，似乎在等待他的回答。
徐小默避开她的目光，硬着头皮说：“那个……那个音乐盒啊……好像……好像坏了……我就……就收起来了……”声音越来越小，毫无底气。
“坏了？”
苏瑾挑眉，语气带着一丝惋惜，“真可惜。”
“那种老物件，修一修应该还能用吧？要不要我帮你看看？我对手工机械还有点研究。”
她说着，竟然真的朝着那个抽屉的方向迈了一步！
徐小默吓得魂飞魄散！
几乎是条件反射般地一个箭步冲过去，张开双臂，死死挡在了抽屉前面！
“不用了！”
他的声音因为过度紧张而有些尖锐，“就……就是一个破盒子！不值得苏教授您费心！我……我改天自己扔了就行！”
他的反应过于激烈，动作幅度太大，以至于裤兜里那枚硬邦邦的芯片硌得他大腿生疼，但他此刻完全顾不上了。
苏瑾的脚步顿住了。
她看着徐小默那副如临大敌、誓死守卫抽屉的样子，脸上的笑容慢慢淡去，眼神变得深邃起来，里面似乎翻滚着某种复杂的情绪。
两人就这样僵持着，气氛瞬间降到了冰点。
徐小默的心脏狂跳，几乎能听到自己血液流动的声音。
他紧紧盯着苏瑾，防备着她任何可能的动作。
几秒钟后，苏瑾忽然轻轻叹了口气，眼神恢复了之前的温和，甚至带着一丝……无奈？
“好吧。”
她后退了一步，摊了摊手，“既然你不想修，那就算了。老师只是随口一提，没别的意思。”
她转身走回客厅，拿起沙发上的包和文件夹，语气轻松地说：“好了，资料送到了，我也该走了。你好好休息，别想太多。课题的事，下周再说。”
这就……走了？
徐小默愣在原地，有点不敢相信。她明明已经怀疑了，为什么又突然放弃了？
苏瑾走到门口，打开门，却又停下脚步，回过头，看着依旧僵硬地站在抽屉前的徐小默，意味深长地说了一句：
“小默，有时候，东西坏了，未必是坏事。塞翁失马，焉知非福，对吧？”
说完，她微微一笑，关上门离开了。
徐小默呆呆地站在原地，反复咀嚼着苏瑾最后那句话。
塞翁失马，焉知非福？她到底是什么意思？是在暗示什么吗？
他缓缓走到门口，透过猫眼向外看去，确认苏瑾真的进了电梯下楼了，这才长长地松了一口气，浑身虚脱地瘫坐在地上，后背已经被冷汗湿透了。
太险了！刚才那一刻，他真的以为要暴露了！
他摸了摸裤兜里那枚硌人的芯片，又看了看那个紧闭的抽屉，心情复杂到了极点。
苏瑾最后的眼神和那句话，让他感觉，她似乎……并不是完全不知情，甚至可能……话里有话？
这个女人，心思实在太深了！
他疲惫地爬起身，走到抽屉前，犹豫了一下，还是拉开了抽屉。
看着里面音乐盒的残骸，他叹了口气。看来这个地方也不安全了。
他得尽快找个更隐蔽的地方，研究一下这枚芯片到底是什么东西。
还有……得想办法联系一下婉姨，把今天的事情告诉她。
他拿出手机，刚找到柳婉的微信，还没来得及打字，手机突然先震动了一下。
是柳婉发来的消息！
【小默默~怎么样？安全到家了吗？有没有被那几位阿姨“严刑拷打”呀？[坏笑]】
徐小默看着这条消息，简直要热泪盈眶！婉姨！您真是我肚子里的蛔虫啊！
他赶紧回复：【婉姨！救命啊！刚才苏教授来我家了！她好像发现音乐盒不对劲了！】
消息刚发出去，柳婉的电话直接就打了过来！
徐小默赶紧接起。
“什么？！苏瑾去你家了？！还盯上了音乐盒？！”
电话那头，柳婉的声音瞬间拔高，带着明显的惊怒，“你怎么搞的？！不是让你藏好吗？！”
“我……我藏了！但她好像就是注意到了！”
徐小默委屈巴巴地把刚才的事情说了一遍，尤其是苏瑾最后那句意有所指的话。
柳婉听完，沉默了几秒，语气变得凝重起来：“塞翁失马……她这是……在点你呢！看来她确实知道些什么，甚至可能猜到你已经找到东西了！”
“那……那怎么办？”徐小默慌了。
“怎么办？凉拌！”柳婉没好气地说，“东西还在你手上吧？”
“在在在！在我裤兜里！”
“那就行！听着，家里不能再待了！”
“苏瑾既然起了疑心，很可能还会杀个回马枪，或者用别的手段！”
柳婉语速飞快，“你现在立刻，马上，带着东西，到上次那个废弃实验室附近的地铁站C口等我！我马上过去接你！”
“啊？还去那个鬼地方？”徐小默想起上次的经历就头皮发麻。
“废什么话！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他们肯定想不到我们这么快又杀回去！”
柳婉不容置疑地命令道，“赶紧的！别磨蹭！注意甩掉可能的尾巴！”
说完，她直接挂了电话。
徐小默听着手机里的忙音，欲哭无泪。刚出狼窝，又要入虎穴……不对，是婉姨带他去虎穴！
但他不敢耽搁，赶紧把音乐盒残骸塞进背包最底层，确认那枚芯片还在裤兜里，然后换上一身深色衣服，戴上帽子和口罩，做贼一样地溜出了家门。
一路上，他神经质地不断回头，看有没有人跟踪，感觉自己快得被迫害妄想症了。
好不容易提心吊胆地来到那个偏僻的地铁站C口，等了不到五分钟，那辆熟悉的红色跑车就悄无声息地滑到了他面前。
车窗降下，露出柳婉那张戴着大墨镜的俏脸。
“上车！”她简洁地命令道。
徐小默拉开车门钻了进去。
跑车立刻发出一声低吼，汇入车流。
柳婉专注地开着车，不时瞥一眼后视镜，确认安全。
徐小默看着她严肃的侧脸，忍不住问：“婉姨……我们到底要去哪儿啊？”
柳婉嘴角勾起一抹神秘的弧度，吐出两个字：
“开房。”
徐小默：“？？？？？？”
苏瑾？！她怎么还没走？！不仅没走，还找上门来了？！
徐小默看着桌上被大卸八块的音乐盒，以及那枚刚刚重见天日、散发着不祥气息的深蓝色芯片，魂飞魄散！
这要是被苏瑾看到，他有一百张嘴也说不清啊！
难道要说“老师您好，我正忙着拆我家祖传音乐盒找回家的钥匙呢”？
“小默？听到吗？开门呀。”
门外的苏瑾又敲了敲门，声音依旧温柔，但似乎带上一丝不易察觉的催促。
“来……来了！”
徐小默声音发颤，手忙脚乱地把那枚小芯片一把抓在手心，也顾不上硌不硌得慌，飞快地塞进了裤兜里。
然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音乐盒的零件胡乱扫进旁边的抽屉，啪地一声关上！
做完这一切，他才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的表情看起来正常一点，走过去打开了门。
门外，苏瑾果然站在那里，脸上带着恰到好处的担忧。
她今天没戴眼镜，少了几分学者的锐利，多了几分柔和，但那双眼睛依旧仿佛能看透人心。
“苏……苏教授……您怎么上来了？”
徐小默干笑着打招呼，身体却不自觉地挡在门口，没有立刻让她进来的意思。
苏瑾的目光在他脸上停留了几秒，又看似无意地扫了一眼屋内，微笑道：“看你刚才跑得那么急，脸色也不好，有点担心。”
“正好想起有些昨天的课题资料忘了给你，就顺便送上来了。”她扬了扬手中一个薄薄的文件夹。
课题资料？这么巧？徐小默心里警铃大作。
他可是刚“找到”可能的关键线索，苏瑾就掐着点来了？这巧合得让人头皮发麻！
“呃……谢谢苏教授……其实不用麻烦的……”徐小默试图婉拒。
“不麻烦，顺手的事。”苏瑾却像是没听出他的拒绝，很自然地往前迈了一步。
徐小默下意识地后退，让她走了进来。
苏瑾走进客厅，目光看似随意地扫过整个房间。
当她的视线掠过那个刚刚被徐小默关上的抽屉时，似乎微不可查地停顿了零点一秒。
徐小默的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
她发现了？！不可能吧？！他动作那么快！
“你……一个人在家？”
苏瑾状似无意地问了一句，走到沙发边坐下，将文件夹放在茶几上。
“是……是啊……”徐小默紧张地搓着手，站在旁边，像个被老师叫到办公室的学生。
“刚才楼下……没吓到你吧？”
苏瑾抬起头，看着他，眼神里带着歉意，“陈阿姨和林总她们……有时候是热情了点。”
何止是热情了点……徐小默心里吐槽，嘴上却只能说：“没……没有……就是有点……突然。”
“那就好。”苏瑾笑了笑，拍了拍旁边的沙发，“别站着呀，坐。”
“正好，关于昨天没讨论完的那个认知干扰模型，我有点新的想法，跟你聊聊？”
又聊学术？！徐小默现在哪有心思聊什么认知模型！
他满脑子都是裤兜里那枚烫手的芯片和抽屉里的音乐盒残骸！
但他又不敢拒绝，只能硬着头皮坐下，屁股只挨着一点点沙发边，身体绷得笔直。
苏瑾似乎真的开始认真讲解起那个什么模型，语速平缓，条理清晰。
但徐小默一个字都听不进去，眼神飘忽，手心冒汗，时不时偷偷瞟一眼那个抽屉，又赶紧收回目光。
他的异常显然没有逃过苏瑾的眼睛。她讲解的声音渐渐慢了下来，最后停了下来，静静地看着他。
“小默。”她轻声叫道。
“啊？在！”徐小默猛地回神，像被点了名一样。
“你好像……心不在焉？”
苏瑾微微歪头，探究地看着他，“是身体还不舒服吗？还是……有什么心事？”
她的目光温和，却带着一种穿透力，让徐小默无所遁形。
“没……没有心事！”
徐小默赶紧否认，下意识地抬手擦了擦额角并不存在的汗，“就是……就是昨晚没睡好，有点走神……对不起苏教授……”
“没睡好？”
苏瑾的视线落在他刚才慌乱中放在茶几上的那个保温桶上，眼神闪烁了一下，“是因为……喝了太多十全大补汤，上火了吗？”
徐小默：“……”苏教授您这关注点是不是有点偏？
“可能……有点吧……”他顺着话头往下说。
苏瑾忽然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摇摇头：“陈阿姨也是，总爱瞎操心。”
“那种大补的汤，年轻人火气旺，喝多了确实容易燥热失眠。”
她说着，很自然地站起身：“我去给你倒杯水，降降火。”
“不用了苏教授！我自己来！”徐小默赶紧也跟着站起来。
但苏瑾已经径直走向了厨房。
徐小默的心一下子又提了起来！厨房离那个放残骸的抽屉更近！
他亦步亦趋地跟了过去，眼睛死死盯着苏瑾的动作，生怕她突然转向那个抽屉。
苏瑾在厨房倒了一杯水，转过身，递给徐小默，目光却似乎不经意地扫过了那个紧闭的抽屉。
徐小默的心跳骤停了一秒！
但苏瑾什么也没说，什么也没做，只是微笑着看着他喝水。
徐小默端着水杯，如芒在背，喝得小心翼翼，感觉这杯水比毒药还难以下咽。
“说起来，”苏瑾忽然像是想起了什么，语气随意地问道，“你家里那个老式的音乐盒呢？就是上次我来帮你‘辅导’时，放在书架上的那个？看起来挺有年代感的。”
噗——！
徐小默一口水差点喷出来！呛得他剧烈咳嗽起来，脸憋得通红！
来了来了！她果然注意到了！还特意问起来！这是要摊牌了吗？！
苏瑾连忙上前，轻轻拍着他的背，语气带着关切：“怎么了？怎么喝这么急？没事吧？”
徐小默一边咳嗽，一边疯狂摆手，眼泪都呛出来了：“没……没事！咳咳！就……就是不小心呛到了！咳咳咳！”
他心里慌得要死，大脑飞速运转，思考着该怎么编借口！说扔了？卖掉了？送人了？
苏瑾拍着他背的手，力道轻柔，却让徐小默感觉像是被毒蛇缠绕，冰冷而危险。
等他好不容易缓过气，苏瑾才收回手，依旧用那种探究的眼神看着他，似乎在等待他的回答。
徐小默避开她的目光，硬着头皮说：“那个……那个音乐盒啊……好像……好像坏了……我就……就收起来了……”声音越来越小，毫无底气。
“坏了？”
苏瑾挑眉，语气带着一丝惋惜，“真可惜。”
“那种老物件，修一修应该还能用吧？要不要我帮你看看？我对手工机械还有点研究。”
她说着，竟然真的朝着那个抽屉的方向迈了一步！
徐小默吓得魂飞魄散！
几乎是条件反射般地一个箭步冲过去，张开双臂，死死挡在了抽屉前面！
“不用了！”
他的声音因为过度紧张而有些尖锐，“就……就是一个破盒子！不值得苏教授您费心！我……我改天自己扔了就行！”
他的反应过于激烈，动作幅度太大，以至于裤兜里那枚硬邦邦的芯片硌得他大腿生疼，但他此刻完全顾不上了。
苏瑾的脚步顿住了。
她看着徐小默那副如临大敌、誓死守卫抽屉的样子，脸上的笑容慢慢淡去，眼神变得深邃起来，里面似乎翻滚着某种复杂的情绪。
两人就这样僵持着，气氛瞬间降到了冰点。
徐小默的心脏狂跳，几乎能听到自己血液流动的声音。
他紧紧盯着苏瑾，防备着她任何可能的动作。
几秒钟后，苏瑾忽然轻轻叹了口气，眼神恢复了之前的温和，甚至带着一丝……无奈？
“好吧。”
她后退了一步，摊了摊手，“既然你不想修，那就算了。老师只是随口一提，没别的意思。”
她转身走回客厅，拿起沙发上的包和文件夹，语气轻松地说：“好了，资料送到了，我也该走了。你好好休息，别想太多。课题的事，下周再说。”
这就……走了？
徐小默愣在原地，有点不敢相信。她明明已经怀疑了，为什么又突然放弃了？
苏瑾走到门口，打开门，却又停下脚步，回过头，看着依旧僵硬地站在抽屉前的徐小默，意味深长地说了一句：
“小默，有时候，东西坏了，未必是坏事。塞翁失马，焉知非福，对吧？”
说完，她微微一笑，关上门离开了。
徐小默呆呆地站在原地，反复咀嚼着苏瑾最后那句话。
塞翁失马，焉知非福？她到底是什么意思？是在暗示什么吗？
他缓缓走到门口，透过猫眼向外看去，确认苏瑾真的进了电梯下楼了，这才长长地松了一口气，浑身虚脱地瘫坐在地上，后背已经被冷汗湿透了。
太险了！刚才那一刻，他真的以为要暴露了！
他摸了摸裤兜里那枚硌人的芯片，又看了看那个紧闭的抽屉，心情复杂到了极点。
苏瑾最后的眼神和那句话，让他感觉，她似乎……并不是完全不知情，甚至可能……话里有话？
这个女人，心思实在太深了！
他疲惫地爬起身，走到抽屉前，犹豫了一下，还是拉开了抽屉。
看着里面音乐盒的残骸，他叹了口气。看来这个地方也不安全了。
他得尽快找个更隐蔽的地方，研究一下这枚芯片到底是什么东西。
还有……得想办法联系一下婉姨，把今天的事情告诉她。
他拿出手机，刚找到柳婉的微信，还没来得及打字，手机突然先震动了一下。
是柳婉发来的消息！
【小默默~怎么样？安全到家了吗？有没有被那几位阿姨“严刑拷打”呀？[坏笑]】
徐小默看着这条消息，简直要热泪盈眶！婉姨！您真是我肚子里的蛔虫啊！
他赶紧回复：【婉姨！救命啊！刚才苏教授来我家了！她好像发现音乐盒不对劲了！】
消息刚发出去，柳婉的电话直接就打了过来！
徐小默赶紧接起。
“什么？！苏瑾去你家了？！还盯上了音乐盒？！”
电话那头，柳婉的声音瞬间拔高，带着明显的惊怒，“你怎么搞的？！不是让你藏好吗？！”
“我……我藏了！但她好像就是注意到了！”
徐小默委屈巴巴地把刚才的事情说了一遍，尤其是苏瑾最后那句意有所指的话。
柳婉听完，沉默了几秒，语气变得凝重起来：“塞翁失马……她这是……在点你呢！看来她确实知道些什么，甚至可能猜到你已经找到东西了！”
“那……那怎么办？”徐小默慌了。
“怎么办？凉拌！”柳婉没好气地说，“东西还在你手上吧？”
“在在在！在我裤兜里！”
“那就行！听着，家里不能再待了！”
“苏瑾既然起了疑心，很可能还会杀个回马枪，或者用别的手段！”
柳婉语速飞快，“你现在立刻，马上，带着东西，到上次那个废弃实验室附近的地铁站C口等我！我马上过去接你！”
“啊？还去那个鬼地方？”徐小默想起上次的经历就头皮发麻。
“废什么话！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他们肯定想不到我们这么快又杀回去！”
柳婉不容置疑地命令道，“赶紧的！别磨蹭！注意甩掉可能的尾巴！”
说完，她直接挂了电话。
徐小默听着手机里的忙音，欲哭无泪。刚出狼窝，又要入虎穴……不对，是婉姨带他去虎穴！
但他不敢耽搁，赶紧把音乐盒残骸塞进背包最底层，确认那枚芯片还在裤兜里，然后换上一身深色衣服，戴上帽子和口罩，做贼一样地溜出了家门。
一路上，他神经质地不断回头，看有没有人跟踪，感觉自己快得被迫害妄想症了。
好不容易提心吊胆地来到那个偏僻的地铁站C口，等了不到五分钟，那辆熟悉的红色跑车就悄无声息地滑到了他面前。
车窗降下，露出柳婉那张戴着大墨镜的俏脸。
“上车！”她简洁地命令道。
徐小默拉开车门钻了进去。
跑车立刻发出一声低吼，汇入车流。
柳婉专注地开着车，不时瞥一眼后视镜，确认安全。
徐小默看着她严肃的侧脸，忍不住问：“婉姨……我们到底要去哪儿啊？”
柳婉嘴角勾起一抹神秘的弧度，吐出两个字：
“开房。”
徐小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