屏幕亮了。
代表直播间开启的红色小圆点，在手机屏幕的左上角跳动。
一秒。
两秒。
观看人数的数字，像疯了一样从三位数跳到五位数，再到六位数。
弹幕瞬间像瀑布一样刷满了整个屏幕。
【我靠！失踪人口回归了？】
【主播你还活着？！我以为你被抓走切片了！】
【是真的瑶瑶大师！快快快，给我算算我今天打麻将坐哪边能赢！】
【楼上的心真大，没看暗网新闻吗？五亿悬赏啊！主播你现在就是行走的五百平米汤臣一品！】
沈行知看不懂那些飞速滚动的字，但他能看懂那个不断飙升的数字。
他也能感觉到江月瑶摁下那个按钮后，整个房间的空气仿佛被抽干了。
他的手握着枪，枪身冰冷，手心却全是汗。
他背对她，肌肉绷得像钢缆，耳朵捕捉着空调出风口之外的任何一丝异响。
“晚上好。”
江月瑶的声音从他身后传来，通过手机的麦克风，清晰、平稳，传遍了整个网络。
弹幕有一瞬间的停滞。
然后，更加疯狂地爆发了。
【声音是真的！】
【卧槽，她真敢出来啊！这心理素质……】
江月瑶没有看那些评论，她调整了一下坐姿，身体微微前倾，直视着镜头。
“我知道很多人在找我。”
她顿了一下，拿起了茶几上那部属于沈行知的，还亮着悬赏令页面的手机，将屏幕对准了自己的摄像头。
“为了这个。”
暗红色的网页，扭曲的字体，还有她那张被标注为“渎神者”的高清照片，毫无遮掩地出现在了数千万人的手机屏幕上。
整个直播间，炸了。
【疯了！她居然把悬赏令直接亮出来了！】
【我操！五亿！美金还是人民币啊？】
【这他妈是直接向全世界的杀手下战书啊！】
【主播快跑！别播了！命要紧啊！】
沈行知听着身后传来的惊呼，几乎要忍不住回头。
他能想象到屏幕另一头是何等的惊涛骇浪。
而制造这场风暴的中心，那个女人，此刻却平静得像是在介绍一道菜。
“很多人问，我做了什么，值得这个价钱。”
江月瑶放下手机，目光重新回到镜头。
“我毁了他们一个祭坛。一个用活人灵魂当柴火，炼化能量的祭坛。”
“我放走了那些被囚禁的灵魂，其中包括你们可能认识的，在网上失踪很久的主播‘小梦酱’，还有龚家村那些无辜的村民。”
“我拿到了一份名单。”
她每说一句，弹幕的流速就慢一分，因为所有人都被她话里的信息量震住了。
“一份永恒教渗透社会各界的名单。他们怕了，怕我把这份名单公之于众。”
她说完，端起桌上的水杯，喝了一口水。
留给直播间足够的时间去消化。
京市，市局总指挥中心。
齐云瑞站在巨大的监控墙前，墙上几十个屏幕里，只有一个亮着，正是江月瑶的直播画面。
“局长！在线人数突破三千万了！”一个年轻的技术警员站起来，声音都在抖，“还在涨！微博、抖音、所有社交平台的热搜第一都爆了！我们的服务器快扛不住了！”
“让他们扛！扛不住就给我加！”齐云瑞的眼睛死死盯着屏幕里江月瑶的脸，牙齿咬得咯吱作响。
“追踪到异常IP了吗？”
“太多了……来自全球各地的匿名代理，根本没法追踪源头。就像……就像捅了全世界的马蜂窝。”
齐云瑞当然知道。
他切断通讯，就是不想让事情发展到这一步。
可这个女人，她不仅捅了马蜂窝，她还站在马蜂窝门口，朝里面招了招手。
“她到底想干什么……”齐云瑞身边，纪委的老陈喃喃自语，他一辈子审查过无数穷凶极恶的罪犯，却从未见过如此疯狂的牌局。
“她想赢。”齐云瑞从牙缝里挤出三个字。
直播间里。
沉默之后，是彻底的爆发。
【祭坛？活人灵魂？这是拍电影吗？】
【小梦酱！我想起来了，那个探险主播！原来她是被邪教抓走了！】
【我的天，龚家村不是说集体食物中毒吗？官方通报都出了！】
【楼上的傻白甜，官方通告你也信？细思极恐啊！】
【永恒教……我好像听一个生意伙伴提过，说是什么高端成功学社团……】
【狗屁成功学！这就是个吃人的邪教！】
风向，在短短几分钟内，彻底变了。
江月瑶看着那些滚动的评论，知道第一颗种子已经种下。
她没有停，而是拿起了茶几上那颗焦黑的乳牙。
“他们悬赏我，是为了让我害怕，让我躲起来。”
她把那颗乳牙举到镜头前，让所有人都能看清它的形状。
“就在一个小时前，他们派人来‘拜访’我。用的，就是这个。”
“这是一颗孩子的乳牙。他们找到一个有特殊命格的孩子，拔下他的牙，用最恶毒的怨气浸泡，做成一个坐标，一个可以精准咒杀我的武器。”
沈行知的身体猛地一颤。
他能想象到，这句话通过网络，会给多少为人父母者带去怎样的恐惧和愤怒。
果然，弹幕疯了。
【我操！！！】
【这他妈是人干的事吗？！对孩子下手？！】
【永恒教我操你妈！老子跟你不共戴天！】
【查！必须查出来是哪个孩子的牙！严惩！】
【瑶瑶大师，你挺住！我们支持你！跟这帮畜生干到底！】
【没错！干到底！他们不让我们好过，我们就掀了他们的神坛！】
屏幕上，“干到底”三个字刷成了一片红色的海洋。
一股无形的，由千万人的愤怒与支持汇集成的力量，仿佛穿透了屏幕，涌进了这个小小的房间。
沈行知感觉到了。
他握着枪的手，不再是因为紧张而颤抖。
他看着窗外那片灯火辉煌的城市，忽然明白了江月瑶的话。
这，才是她的战场。
江月瑶继续开口，声音不大，却盖过了所有的喧嚣。
“他们自称‘神’的使者，说要带领信徒‘永恒’。可他们的‘神’，需要靠孩子的牙齿做武器，需要靠无辜者的灵魂当燃料。”
“这样的‘神’，你们拜吗？”
“这样的‘永恒’，你们敢要吗？”
她的问题，像两记重锤，砸在每一个观众的心上。
【不拜！】
【谁敢要！我拧下他的狗头！】
【打倒邪教！还我安宁！】
“所以，我不会躲。”江月瑶看着镜头，目光锐利如刀，“他们想用恐惧压垮我，我就要站在这里，站在所有人的面前。”
“从今天起，我会正常直播。算命，看相，解答疑惑。”
“我还要告诉永恒教的所有人，包括那些藏在暗处的‘牧羊人’，和那份名单上的每一个人。”
“洗干净脖子，等着。”
“我会一个一个，把你们从人群里揪出来。你们的气运，你们的未来，我，都看得到。”
这句话，嚣张到了极点。
也自信到了极点。
沈行知甚至能想象到，齐云瑞看到这里，会气成什么样子。
但直播间的观众，却彻底沸腾了。
【太帅了！！！】
【瑶瑶大师V587！】
【这才是玄学大佬！正面硬刚！】
【妈妈问我为什么跪着看直播！】
江月瑶没有再多说，她看着屏幕上那股已经汇集起来的民心与民意，知道火已经点燃了。
“好了，今天的直播就到这里。”
她准备伸手去关。
就在这时，一条极不显眼的，夹杂在无数“支持”和“加油”中的白色弹幕，像一条滑腻的毒蛇，瞬间钻进了她的视线。
那条弹幕很简单，只有六个字。
【材料已备齐。】
江月瑶伸出去的手指，在距离屏幕一厘米的地方，停住了。
她眼底的光，骤然收缩成针。
这个暗语，和她在金眼祭司据点缴获的晶体里看到的一模一样。
这不是普通观众的留言。
这是永恒教在回应她。
在向她示威。
沈行知察觉到了她动作的停顿，立刻回头。
“怎么了？”
江月瑶没有回答，她只是盯着那条迅速被其他弹幕淹没的留言，瞳孔里映着手机屏幕的光，幽深得像一口古井。
她缓缓收回手，关掉了直播。
房间里重新恢复了安静。
“他们回应我了。”她轻声说。
代表直播间开启的红色小圆点，在手机屏幕的左上角跳动。
一秒。
两秒。
观看人数的数字，像疯了一样从三位数跳到五位数，再到六位数。
弹幕瞬间像瀑布一样刷满了整个屏幕。
【我靠！失踪人口回归了？】
【主播你还活着？！我以为你被抓走切片了！】
【是真的瑶瑶大师！快快快，给我算算我今天打麻将坐哪边能赢！】
【楼上的心真大，没看暗网新闻吗？五亿悬赏啊！主播你现在就是行走的五百平米汤臣一品！】
沈行知看不懂那些飞速滚动的字，但他能看懂那个不断飙升的数字。
他也能感觉到江月瑶摁下那个按钮后，整个房间的空气仿佛被抽干了。
他的手握着枪，枪身冰冷，手心却全是汗。
他背对她，肌肉绷得像钢缆，耳朵捕捉着空调出风口之外的任何一丝异响。
“晚上好。”
江月瑶的声音从他身后传来，通过手机的麦克风，清晰、平稳，传遍了整个网络。
弹幕有一瞬间的停滞。
然后，更加疯狂地爆发了。
【声音是真的！】
【卧槽，她真敢出来啊！这心理素质……】
江月瑶没有看那些评论，她调整了一下坐姿，身体微微前倾，直视着镜头。
“我知道很多人在找我。”
她顿了一下，拿起了茶几上那部属于沈行知的，还亮着悬赏令页面的手机，将屏幕对准了自己的摄像头。
“为了这个。”
暗红色的网页，扭曲的字体，还有她那张被标注为“渎神者”的高清照片，毫无遮掩地出现在了数千万人的手机屏幕上。
整个直播间，炸了。
【疯了！她居然把悬赏令直接亮出来了！】
【我操！五亿！美金还是人民币啊？】
【这他妈是直接向全世界的杀手下战书啊！】
【主播快跑！别播了！命要紧啊！】
沈行知听着身后传来的惊呼，几乎要忍不住回头。
他能想象到屏幕另一头是何等的惊涛骇浪。
而制造这场风暴的中心，那个女人，此刻却平静得像是在介绍一道菜。
“很多人问，我做了什么，值得这个价钱。”
江月瑶放下手机，目光重新回到镜头。
“我毁了他们一个祭坛。一个用活人灵魂当柴火，炼化能量的祭坛。”
“我放走了那些被囚禁的灵魂，其中包括你们可能认识的，在网上失踪很久的主播‘小梦酱’，还有龚家村那些无辜的村民。”
“我拿到了一份名单。”
她每说一句，弹幕的流速就慢一分，因为所有人都被她话里的信息量震住了。
“一份永恒教渗透社会各界的名单。他们怕了，怕我把这份名单公之于众。”
她说完，端起桌上的水杯，喝了一口水。
留给直播间足够的时间去消化。
京市，市局总指挥中心。
齐云瑞站在巨大的监控墙前，墙上几十个屏幕里，只有一个亮着，正是江月瑶的直播画面。
“局长！在线人数突破三千万了！”一个年轻的技术警员站起来，声音都在抖，“还在涨！微博、抖音、所有社交平台的热搜第一都爆了！我们的服务器快扛不住了！”
“让他们扛！扛不住就给我加！”齐云瑞的眼睛死死盯着屏幕里江月瑶的脸，牙齿咬得咯吱作响。
“追踪到异常IP了吗？”
“太多了……来自全球各地的匿名代理，根本没法追踪源头。就像……就像捅了全世界的马蜂窝。”
齐云瑞当然知道。
他切断通讯，就是不想让事情发展到这一步。
可这个女人，她不仅捅了马蜂窝，她还站在马蜂窝门口，朝里面招了招手。
“她到底想干什么……”齐云瑞身边，纪委的老陈喃喃自语，他一辈子审查过无数穷凶极恶的罪犯，却从未见过如此疯狂的牌局。
“她想赢。”齐云瑞从牙缝里挤出三个字。
直播间里。
沉默之后，是彻底的爆发。
【祭坛？活人灵魂？这是拍电影吗？】
【小梦酱！我想起来了，那个探险主播！原来她是被邪教抓走了！】
【我的天，龚家村不是说集体食物中毒吗？官方通报都出了！】
【楼上的傻白甜，官方通告你也信？细思极恐啊！】
【永恒教……我好像听一个生意伙伴提过，说是什么高端成功学社团……】
【狗屁成功学！这就是个吃人的邪教！】
风向，在短短几分钟内，彻底变了。
江月瑶看着那些滚动的评论，知道第一颗种子已经种下。
她没有停，而是拿起了茶几上那颗焦黑的乳牙。
“他们悬赏我，是为了让我害怕，让我躲起来。”
她把那颗乳牙举到镜头前，让所有人都能看清它的形状。
“就在一个小时前，他们派人来‘拜访’我。用的，就是这个。”
“这是一颗孩子的乳牙。他们找到一个有特殊命格的孩子，拔下他的牙，用最恶毒的怨气浸泡，做成一个坐标，一个可以精准咒杀我的武器。”
沈行知的身体猛地一颤。
他能想象到，这句话通过网络，会给多少为人父母者带去怎样的恐惧和愤怒。
果然，弹幕疯了。
【我操！！！】
【这他妈是人干的事吗？！对孩子下手？！】
【永恒教我操你妈！老子跟你不共戴天！】
【查！必须查出来是哪个孩子的牙！严惩！】
【瑶瑶大师，你挺住！我们支持你！跟这帮畜生干到底！】
【没错！干到底！他们不让我们好过，我们就掀了他们的神坛！】
屏幕上，“干到底”三个字刷成了一片红色的海洋。
一股无形的，由千万人的愤怒与支持汇集成的力量，仿佛穿透了屏幕，涌进了这个小小的房间。
沈行知感觉到了。
他握着枪的手，不再是因为紧张而颤抖。
他看着窗外那片灯火辉煌的城市，忽然明白了江月瑶的话。
这，才是她的战场。
江月瑶继续开口，声音不大，却盖过了所有的喧嚣。
“他们自称‘神’的使者，说要带领信徒‘永恒’。可他们的‘神’，需要靠孩子的牙齿做武器，需要靠无辜者的灵魂当燃料。”
“这样的‘神’，你们拜吗？”
“这样的‘永恒’，你们敢要吗？”
她的问题，像两记重锤，砸在每一个观众的心上。
【不拜！】
【谁敢要！我拧下他的狗头！】
【打倒邪教！还我安宁！】
“所以，我不会躲。”江月瑶看着镜头，目光锐利如刀，“他们想用恐惧压垮我，我就要站在这里，站在所有人的面前。”
“从今天起，我会正常直播。算命，看相，解答疑惑。”
“我还要告诉永恒教的所有人，包括那些藏在暗处的‘牧羊人’，和那份名单上的每一个人。”
“洗干净脖子，等着。”
“我会一个一个，把你们从人群里揪出来。你们的气运，你们的未来，我，都看得到。”
这句话，嚣张到了极点。
也自信到了极点。
沈行知甚至能想象到，齐云瑞看到这里，会气成什么样子。
但直播间的观众，却彻底沸腾了。
【太帅了！！！】
【瑶瑶大师V587！】
【这才是玄学大佬！正面硬刚！】
【妈妈问我为什么跪着看直播！】
江月瑶没有再多说，她看着屏幕上那股已经汇集起来的民心与民意，知道火已经点燃了。
“好了，今天的直播就到这里。”
她准备伸手去关。
就在这时，一条极不显眼的，夹杂在无数“支持”和“加油”中的白色弹幕，像一条滑腻的毒蛇，瞬间钻进了她的视线。
那条弹幕很简单，只有六个字。
【材料已备齐。】
江月瑶伸出去的手指，在距离屏幕一厘米的地方，停住了。
她眼底的光，骤然收缩成针。
这个暗语，和她在金眼祭司据点缴获的晶体里看到的一模一样。
这不是普通观众的留言。
这是永恒教在回应她。
在向她示威。
沈行知察觉到了她动作的停顿，立刻回头。
“怎么了？”
江月瑶没有回答，她只是盯着那条迅速被其他弹幕淹没的留言，瞳孔里映着手机屏幕的光，幽深得像一口古井。
她缓缓收回手，关掉了直播。
房间里重新恢复了安静。
“他们回应我了。”她轻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