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慈悲的选择-《穿越成了一条狗我凭系统逆狗生》

  部落的备战工作进行得如火如荼,壕沟在加深,箭矢在堆积,战士们的呼喝声日夜不息。然而,小强心中的不安却与日俱增。如花的情报如同悬顶的利剑,但那终究是二手信息。那头变异剑齿虎究竟有多可怕?它的行为模式是怎样的?有没有弱点?光靠想象和恐惧无法制定出有效的策略。他需要亲眼去看看,去了解那个即将到来的噩梦。

  这个决定极其冒险,甚至可以说是疯狂。石爪和巫得知后坚决反对。

  “不行!绝对不行!”石爪挡在洞口,脸色铁青,如同守护幼崽的雄狮,“圣犬,您是我们部落的支柱!黑森林深处现在是死亡之地,您不能去冒这个险!要去也是我带人去侦察!”

  巫也紧紧攥着羽毛木杖,脸上写满了担忧:“圣犬,河神的指引固然重要,但您的安危更关乎部落的存亡。那怪物……绝非寻常,请您三思!”

  就连煤球也抱着小强的腿,眼泪汪汪:“大哥别去!外面有大怪兽!会吃掉你的!呜呜……”

  小白站在横梁上,虽然没说话,但琥珀色的眼睛里也充满了紧张。

  小强看着他们,心中暖流涌动,但他的决心没有丝毫动摇。他走到石爪和巫面前,目光坚定,用爪子在地上画出了几个关键的符号:一个代表剑齿虎的问号,一个代表眼睛的图案,还有一个代表策略的复杂网格。然后,他抬起爪子,郑重地放在自己的心口,又指向黑森林的方向。

  他的意思很清楚:不了解敌人,就无法战胜敌人。我必须亲自去确认,为了找到可能存在的弱点,为了部落真正的生机。这是我的责任。

  看着小强那不容置疑的眼神,石爪和巫沉默了。他们明白圣犬的决定,从来都是为了部落。

  最终,石爪沉重地叹了口气,让开了道路:“……带上最强的弓和最多的箭。我会让战士们在边界接应。”

  巫则默默地将几个用特殊草药制成的、能一定程度上掩盖气味和安抚野兽情绪的小香囊,挂在了小强的脖子上和小白的爪子上。

  “我跟你去!大哥!”小白扑棱着翅膀落下来,语气前所未有的坚决,“我在天上,能看得更远,能预警!咕咕!”

  小强看着小白,点了点头。有它在空中策应,确实能安全不少。

  没有过多的告别,在黎明前最黑暗的时刻,一狗一雕,如同两道融入夜色的影子,悄然离开了喧嚣的部落,向着那片散发着不祥气息的黑森林进发。

  越靠近黑森林,环境的变化就越发明显。原本常见的鸟鸣虫叫几乎绝迹,空气中弥漫着一种死寂和淡淡的、混合着腐臭与某种狂暴气息的味道。树木变得异常高大茂密,遮天蔽日,即使是白天,林间也显得昏暗阴森。地面上,随处可见凌乱的野兽足迹和拖拽的痕迹,一些地方还残留着已经发黑的血迹和碎骨。

  小白在高空紧张地盘旋着,它的鸣叫声通过特殊的频率传来,充当着向导和警报器:

  “左边有断崖,小心!”

  “前面有片沼泽,绕过去!咕!”

  “注意!右前方有动静……是几只鬣狗在啃食尸体,它们看起来很焦躁,我们避开!”

  小强凭借着娇小的体型和灵敏的身手,在密林和乱石间穿梭,尽量避开那些明显危险的区域。他脖子上的草药香囊似乎起了一些作用,一些潜伏在暗处的小型掠食者只是警惕地观望,并没有立刻发动攻击。

  随着不断深入,那种无形的压迫感越来越强。仿佛整个森林都在某种巨大的、愤怒的存在脚下颤抖。小强甚至能隐约感觉到一种低频的、充满烦躁和痛苦的嗡鸣声,直接作用于他的神经,让他的狗毛都不由自主地竖起。这大概就是如花所说的“恐惧力场”的微弱边缘。

  他们跋涉了整整一天,避开了数次潜在的危险,终于抵达了黑森林的腹地。这里的景象更加骇人,大片树木被蛮力撞断或抓毁,地面上布满了巨大的、如同小坑般的爪印。空气中那股狂暴的气息浓郁得几乎化不开。

  小白落在一棵光秃秃的古树枝桠上,压低声音,带着恐惧说道:“大哥……前面……有个巨大的山洞……气味……就是从那里传来的……咕……好可怕……”

  小强屏住呼吸,借助灌木和岩石的掩护,小心翼翼地靠近那个巨大的、如同恶魔巨口般的山洞。离得越近,那股混合着血腥、腐臭和某种……草药?的味道就越发清晰。同时,他也更加清晰地感受到了那股精神波动——不仅仅是狂暴和毁灭,其中还夹杂着一种深深的、几乎要溢出来的……焦虑、无助和……悲伤?

  这感觉……不对劲!

  小强压下心中的悸动,找到一个视角绝佳的隐蔽石缝,小心翼翼地朝山洞内望去。

  山洞内部颇为宽敞,但光线昏暗。借着从洞口透入的微光,小强看到了令他心脏骤停的一幕!

  在山洞的深处,趴伏着一个巨大无比的身影!正是如花影像中显示的那只变异剑齿虎!它的体型比想象的还要庞大,暗紫色的皮毛在昏暗中如同凝固的血液,那对巨大的剑齿闪烁着令人胆寒的幽光。它周身散发出的狂暴气息如同实质的旋风,让洞内的空气都在扭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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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而,与这恐怖外形形成鲜明对比的,是它的行为。

  它并没有在休息,也没有在咆哮。它显得极其焦躁不安,巨大的头颅不时抬起,发出低沉而痛苦的、带着一丝呜咽的咆哮,暗红色的眼睛死死地盯着山洞更深处的一个角落,那眼神中充满了……一种近乎绝望的关切?

  小强顺着它的目光望去,瞳孔猛地收缩!

  在洞穴的角落,一堆相对干燥的干草上,侧卧着另一只剑齿虎!这只剑齿虎体型相对正常(虽然也比普通剑齿虎大),但它的状态极其糟糕!它的一条后腿以一种不自然的角度扭曲着,伤口处血肉模糊,已经严重化脓腐烂,散发着恶臭。它的呼吸微弱而急促,腹部微微起伏,眼神黯淡无光充满了痛苦。从它苍老的皮毛和相对较小的体型来看,这很可能是一头雌性,而且是……外面那头变异剑齿虎的母亲!

  变异剑齿虎焦躁地围着母亲转了一圈,用巨大的头颅轻轻蹭了蹭母亲的脸颊,喉咙里发出如同哭泣般的低沉呜咽。它试图用舌头去舔舐母亲的伤口,但那腐烂的皮肉让它无从下口,反而引得母亲发出一声痛苦的呻吟。它猛地抬起头,对着空旷的山洞发出了一声充满无力感和狂暴怒火的咆哮,声浪震得洞顶簌簌落下尘土。

  小强瞬间明白了一切!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这头变异剑齿虎,并非纯粹的毁灭机器。它的狂暴,它的恐惧力场,它驱赶所有生物的行为……根源在于它母亲的重伤!它无法救治母亲,巨大的痛苦、焦虑和无能为力,与它变异后获得的恐怖力量结合,产生了一种失控的精神风暴,影响了整个黑森林的生态!它驱赶其他生物,或许是为了寻找食物,或许只是单纯地因为烦躁而宣泄,或许……是潜意识里害怕其他掠食者趁虚而入,伤害它垂危的母亲!

  它不是一个冷血的怪物,它是一个被困在强大躯壳里,眼睁睁看着母亲生命流逝,却无能为力、濒临崩溃的……孩子!

  这个发现,如同惊雷,在小强脑海中炸响!愤怒和恐惧如同潮水般退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复杂的、混合着震惊、怜悯和一丝……荒谬的情绪。

  “大哥……它……它好像很难过……”小白也透过石缝看到了洞内的景象,它的声音带着颤抖和困惑,“它妈妈好像快死了……咕……”

  怎么办?

  小强的狗脑子以前所未有的速度思考着。按照原计划,侦察完毕,应该立刻返回,制定猎杀或者防御策略。这头变异剑齿虎因为母亲重伤而分心、虚弱,或许是部落的机会……

  但是……看着那头庞然大物眼中流露出的、与它恐怖外形截然相反的痛苦和无助,看着它像只无助的小猫一样守在母亲身边……一个更加大胆,甚至可以说是匪夷所思的念头,如同野草般在他心中疯长!

  帮助它们?

  这个想法刚一出现,就连小强自己都觉得荒谬!那是随时能撕碎整个部落的恐怖存在!去帮助它?无异于与虎谋皮!

  可是……如果成功了呢?

  如果能够治好剑齿虎母亲的伤,平息变异剑齿虎的狂暴和痛苦,那么黑森林的危机是否就能解除?太阳部落是否就能不战而胜,甚至……可能获得一个难以想象的、强大的……潜在盟友?哪怕只是互不侵犯,也足以让部落获得宝贵的生存空间!

  风险巨大,但回报……也可能是前所未有的!

  小强的心脏狂跳起来。他看着洞内那对陷入绝境的母子,看着变异剑齿虎那充满毁灭力量却又无比悲伤的身影,深吸了一口气。

  他做出了决定。

  一个疯狂、危险,但或许能改变一切的决定。

  他要用部落的草药知识,尝试去治愈剑齿虎母亲的伤。他要赌一把,赌这头变异巨兽内心深处,还残存着一丝属于生灵的、对希望和善意的感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