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暗潮·生产线抢滩战-《穿书七零我带现代监狱混进科研所》

  锈迹斑斑的推拉门"哗啦"一声被我拽开,封条"嘶"断裂,红印泥粘在我掌心,像血。

  厂房里回荡着铁锈味和老鼠屎味,空旷得能听见自己心跳的回声。

  顾骁跟进来,手电筒一扫,光柱里浮尘乱舞,"地方给你腾出来了,钱只有一半。"

  我把断裂的封条揉成团,抛进风里,"另一半我去抢。"

  男人眯眼,"抢谁?"

  我笑,"抢时间,抢设备,抢人。"

  夜里十点,一列货运火车"况且况且"驶进县站。

  车厢里装着省电子厂淘汰的旧扩散炉——我们盯了半个月。

  月台雪厚,踩下去"咯吱"到脚踝。

  聂小红穿一件黑色工装,帽檐压到眉下,"车厢号P64,后门锁坏了,三分钟搞定。"

  她嘴里咬着手电,双手拿撬棍,"咔"一声,铁锁应声而断。

  我跳上车厢,手电筒扫过——

  锈迹斑斑的扩散炉像头沉睡的巨兽,占去半节车厢。

  "撬!"我低喝。

  三人合力,把炉体掀到滑板,"咣当"巨响被火车汽笛完美掩盖。

  雪粒子落在炉体上,瞬间化成白雾,像给它披上一件流动的纱。

  扩散炉刚落地,林静递来一份名单——

  "七个死囚,全是半导体行家里手,省里明天执行。"

  我捏着那张薄纸,指节发白,"抢!"

  当夜,我们驱车百里,赶到省看守所。

  雪雾弥漫,车灯像两把刀,劈开黑夜。

  顾骁穿军装,亮出省里新批的"特赦科研令",声音冷得像铁,"人,我们带走。"

  铁门"哐当"打开,七个穿囚衣的人走出来,脚镣在雪地里拖出长长痕迹,像七条将欲腾空的龙。

  他们抬头,看见站在车灯里的我,目光从麻木到燃起火星,只花了三秒。

  我抬手,指向停在雪里的卡车,"上车,你们的时间重新开始。"

  农机厂厂房被重新点亮,钨丝灯24小时不熄,像一颗不肯睡觉的星。

  扩散炉、光刻台、蒸铝架……旧设备被擦洗、重组、焊接,发出"刺啦"蓝光。

  墙上挂起巨大倒计时牌——红漆写的"30",每天撕去一页,像剥自己的皮。

  我订下三班倒:

  白班:林静带理论组,画版图、算参数;

  晚班:聂小红带工艺组,拉晶、蚀刻、蒸铝;

  夜班:死囚们自愿值守,守着炉温、记录曲线。

  午夜十二点,我穿过厂房,热气混着松香,像走进一场永不散场的烟火。

  设备有了,人有了,钱却见底。

  省里只给一半,另一半得自己找。

  我半夜揣着两箱"霜花"次品,去黑市换工业券。

  雪夜,风像刀,割得脸生疼。

  交易地在废弃铁路桥洞,汽灯摇曳,人影晃动。

  对方是个戴鸭舌帽的中年人,他掂掂次品晶体管,"成色一般,给价七折。"

  我笑,把帽檐往下一压,"七折够买你一个月命,卖不卖?"

  背后,聂小红的匕首抵在他腰眼,冰得男人一哆嗦。

  最终,我们拿到足够买高纯铜与硝酸银的工业券,换来下一次炉火的持续。

  倒计时"15"那天,厂房出事了——

  夜班记录的扩散温度曲线被人撕掉两页,炉温失控,一整炉晶圆报废。

  铁青色的炉门打开,白雾涌出,像一头愤怒的龙喷出最后一口气。

  我站在炉前,手指被热气烫出泡,却感觉不到疼。

  林静把残页递给我,声音发冷,"有人不想我们活到验收。"

  聂小红咬牙,虎牙磨出声响,"揪出来,喂炉!"

  我抬眼,扫过厂房里一张张被灯光拉长的脸——

  有疲惫、有兴奋、有麻木,也有躲闪。

  顾骁深夜赶来,他倚在门框,指间夹着一根没点燃的烟,"查,还是忍?"

  我把残页攥成团,抛进余烬,"查!查到底!"

  三天后,凌晨两点。

  我埋伏在暗角,手里攥着铁棍,盯守记录台。

  月光从破窗漏进来,像一把薄刃。

  一个黑影摸到炉前,伸手去撕新记录——

  我猛地上前,铁棍横在他喉结,"别动!"

  灯"啪"地亮了,照出那人面孔——

  竟是省里派来的技术员,林斌。

  他嘴角抽了下,想笑却比哭难看,"我只是……拿错本。"

  铁棍往前一寸,他喉结滚动,终于吐出实话:

  "有人不想看到你们抢生产线,抢省里的风头。"

  我盯着他,目光像看一个死人,"那就让他们看看,我们是怎么抢的。"

  内鬼被当场扣押,顾骁连夜押送县里。

  厂房灯火依旧,倒计时牌重新写上鲜红的"10"。

  我站在炉前,看着新出炉的一盘晶圆,表面泛着细密橘皮纹——

  那是胜利在望的纹路。

  林静推眼镜,声音哑却亮,"再拉三炉,数量就够验收。"

  聂小红把铁棍往肩上一扛,虎牙在灯下闪,"谁来抢,先问我棍子。"

  我抬手,把"10"撕成"9",声音不高,却让整个厂房安静:

  "倒计时,继续。"

  夜里三点,我走出厂房。

  雪停了,月亮挂在烟囱断口,像被谁咬了一口的银饼。

  我仰头,呼出的白雾升上去,和炉膛余烟混在一起,分不清是雪还是火。

  顾骁从暗处走来,递给我一支烟,我没接,他也没点,只是并肩站着。

  "生产线验收通过,"他声音低,"你打算叫什么名字?"

  我抬眼,望向远处山脊,"霜花生产线,一号。"

  男人轻笑,"不怕被抢?"

  我笑,指尖在寒风里划出一道白线,"抢得走名字,抢不走速度。"

  雪原尽头,天幕开始泛青,像有人悄悄揭开一层黑布。

  我深吸一口气,铁锈味混着雪气,呛得肺发疼,却让我异常踏实。

  "回炉。"我说,声音沙哑,却带着我自己都没察觉的雀跃,"去迎接下一局。"

  ——第九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