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大秦:穿越成徭役,献药封丞相》

  不仅扶苏暗自思忖,其他人也在质疑柴髙为何提出如此拙劣的主意,更奇怪的是他还自信满满地认为这是良策。

  柴髙此刻也很无奈,毕竟这个时代无法实现机械化生产。

  虽然农业不如现代发达,但可耕面积极大,足有三十亿亩,人均十几亩地。

  若能用机械,必然事半功倍。

  可惜目前能提升效率的手段有限,或许日后该设立专门研究科学的机构。

  他曾听闻公输班造的木鸟可在天上飞数日,这不就是古代的无人机吗?但问题在于,农闲期仅有短短三个月,这似乎成了新政的漏洞。

  “诸位是否认为我的建议不切实际?农闲时间太短了,对吗?”柴髙环视众人,“杜志先生问得很好,想必冯相和公子也有同样疑虑,觉得新政不如减徭役更优?”

  此话一出,众人纷纷点头,连嬴政也陷入沉思。

  横向对比,确实没有比减徭役更灵活的政策。

  “中丞的办法完全舍弃了工程,只让役夫恢复粮食生产,虽能增产,却荒废了工程。

  ”有人附和道。

  “公子与我们的看法一致,减徭役既能保障粮食,又能推进工程,难道中丞不认为这比全部遣散役夫更好吗?”

  众人细细品味着其中的深意,渐渐意识到柴髙的提议确实比太子扶苏的方案更为周全。

  诸位能有这样的见解很好,我们本就是在探讨不同策略的优劣,并非我的主张就一定正确。

  看到各位如此殚精竭虑为大秦谋划,实乃陛下之福,朝廷之幸。

  不过诸位可曾想过,若将三百万劳力遣返百万,剩余两百万个家庭能否撑到来年?

  柴髙此言如惊雷乍响,令众人猛然醒悟。

  确实,这一百万家庭固然得以保全,可另外两百万户恐怕仍难逃厄运。

  倘若每年都有超百万家庭陷入绝境,大秦又能承受多少个百万的损失?长此以往,帝国终将被这个无底深渊吞噬。

  扶苏闻言也不禁怔住,他未曾料到看似完美的计划背后竟暗藏如此巨大的隐患。

  原以为简单可行的方案,竟存在这般致命的漏洞,实在令他哑然。

  再者,遣返的百万劳力,真能养活整个大秦吗?柴髙的追问愈发犀利。

  显然仅占三十分之一的人口,根本无力维系庞大帝国的运转。

  扶苏仔细思量后不得不承认,自己当初确实疏忽了这个关键问题。

  他仅是凭空设想,远不如柴髙这般精于筹算。

  经我核算,三百万劳力加上辅助人员,完全能够承担供养全国的重任。

  另外正如孟明杰所言,大秦的人口繁衍速度绝不能放缓。

  在场众人会心一笑。

  谁都明白,若仅保留百万劳力,新生人口根本抵不过自然减员。

  这一连串发问令满朝文武默然。

  这些看似无形的隐患,实则是影响国运的软刀子。

  稍有不慎,导致大秦后继无人,那才真是贻笑大方。

  接连被问住的扶苏无言以对。

  他构思方案时确实忽略了这些关键因素,至少在这两点上完全未曾顾及。

  准确地说,是未曾进行过周密计算。

  他亲眼目睹柴髙的演算过程,也听到其与孟明杰的对话。

  难怪这位中丞大人要通过询问他与孟明杰来获取原始数据,原来就是为了进行这些精密计算。

  比如从孟明杰处得知全国耕地年产量可满足大秦三年之需后,立即推算出仅需三分之一人口即可保障全国一年的粮食供给。

  若再加上家中剩余不足一半的普通劳力,以及他设想的提升生产力的器具,供养整个大秦并非难事。

  此刻扶苏才深切体会到,有无周密计划的差距竟如此悬殊。

  这两个问题令他心如空洞,仿佛毕生信念皆被击碎——难道这就是他曾经笃定能救国良策?如此明显的漏洞,为何昔日儒家恩师未能察觉?如今方知父皇当年为何断然否决。

  或许父皇早看出这不过是纸上谈兵。

  他侧目望向那个始终沉默的男人,对方眼中仍闪烁着思虑的微光。

  真正的君主就该如此吧?不急于决断,只在关键时刻落下棋子。

  可为何偏要从匈奴人那里寻解法?莫非积弱的大秦还要强攻匈奴?忆及在蒙恬帐下任参赞时,那位将军曾叹息:即便全盛时期的大秦,也不过与匈奴战成平手。

  如今终于明白蒙恬多年只守不攻的深意。

  在这位将军心中,善射的秦军与精于骑射的胡人从来不等同。

  离塞那日,蒙恬亲自相送时坦言:若大秦不能自强,匈奴终成心腹大患。

  他们的游击战术,正是我军箭阵天敌。

  他亲眼见证过:匈奴骑兵总能在秦军箭程外抢先发箭,借马速游弋于致命距离之外。

  守军只能倚仗城墙与重盾勉强自保,却不敢贸然追击——那些来去如风的胡马,总让秦军铁骑望尘兴叹。

  匈奴人常为此讥笑秦马驽钝。

  虽如此,蒙恬仍设计过几次围歼,令劫掠者付出鲜血代价。

  后来匈奴人被迫改劫掠为贸易,用皮毛肉品换取粮食。

  但对柴髙提出的制匈之策,扶苏仍感困惑。

  此刻的扶苏已然意识到自己的错误,却始终想不通为何会如此。

  难道柴髙中丞的计策就毫无破绽吗?

  “莫急,柴中丞正集众人之智检验此策是否可行。

  当初他说服朕时,还用了其他精妙之法,只是那时他说此法尚未成熟,需再斟酌。

  ”

  嬴政的声音忽然在扶苏耳畔响起。

  面对儿子的困惑,作为父亲自然要及时点拨。

  这些道理,儿子需慢慢领悟,学会耐心。

  “他们争论之时,亦是在逐步完善己见。

  此过程有时需耗费月余,急不得。

  ”

  嬴政望着愈发沉稳的儿子,心中愈发欣慰。

  大秦需要一位 **,而这位 ** 须由他亲自选定。

  胡亥虽聪慧,却过于跳脱,屡教不改。

  扶苏点头。

  既然父皇如此说,他便不再多言。

  毕竟自己的提议已被否决。

  环顾四周的文武百官,扶苏终于有所领悟——身为君主,当善于倾听,而非与臣子争辩对错。

  他的目光落在冯去疾身上。

  此人原本与他持相同观点,主张减轻徭役。

  但此刻看来,冯去疾已明白此策的弊端。

  他们皆未料到,减徭役之策竟暗藏如此漏洞。

  若贸然施行,恐将引发天下大乱。

  或许还有变通之法,如轮换归乡或按年分批,但这亦不现实——许多人一旦离去,便再难召回。

  冯去疾比太子看得更透彻,故而沉默。

  错了便是错了,无需强辩,静听他人之言方显坦诚。

  然而冯去疾心中亦感悲凉。

  这竟是他毕生向 ** 进谏的良策,却不想根本是谬误。

  被柴髙点破时,他几乎昏厥。

  多年坚持,竟是一场空。

  他不断劝谏陛下,甚至因未被采纳而委屈,殊不知陛下早看出其中弊病。

  即便当初陛下听从,结果也未必更好,反倒可能延误工程。

  先前还觉得轻徭役与废徭役差别不大,如今方知二者天壤之别。

  至少柴中丞废除徭役确实让百姓彻底摆脱了劳役之苦,而自己的轻徭政策仅仅减轻了部分负担。

  世间之事,不怕贫穷,只怕不公。

  自己的轻徭薄赋才是真正引发祸乱的根源。

  听着柴髙的言论,冯去疾深感教诲,心中长叹一声,仿佛瞬间苍老了许多。

  他忽然觉得自己如此无能。

  无论如何,冯去疾无法像李斯那样无动于衷。

  柴髙的才能确实远胜于他,至少对方的智慧已看穿自己的不足。

  至于柴髙的政策,他只能吹毛求疵,暂时找不出破绽,毕竟对方尚未完全阐明解决方案。

  别说自己,就连陛下也伸长脖子,瞪大眼睛等着他揭晓答案。

  不过,说不说方案并不代表他是否认错。

  既然自己做错了,就该承认,否则在陛下面前难以交代。

  冯去疾尴尬地向嬴政拱手行礼,还未开口,嬴政便挥手制止。

  皇帝心知肚明,此刻也无心追究,毕竟连自己的儿子也持相同主张。

  眼下众人关注的只有新政,旧政的对错早已无人问津。

  冯去疾领会其意,不再坚持请罪。

  众人围坐一堂,只为聆听柴髙 ** 难题。

  “诸位大人,请问对百姓而言,什么最为重要?”

  不等他人回应,扶苏立刻答道:“粮食。

  ”

  “正是粮食。

  ”柴髙点头,“天下百姓所求不过活命,因此格外看重粮食。

  我大秦粮仓的储备便是明证。

  ”

  “但诸位似乎忽略了一点——粮食如何流通?为何徭役过重会导致粮食减产,大家心知肚明,却无人能解决这一矛盾。

  ”

  柴髙环视众人,最终目光落在扶苏身上。

  他想知道这位未来储君如何看待此事,毕竟此人的想法或将影响大秦的国运。

  “粮食、土地、劳力,是当世农耕缺一不可的要素。

  如何让三者良性循环,便是治国者的职责。

  国策必须统筹兼顾这三者。

  ”

  众人纷纷颔首。

  政策自然要合理,更须在一定程度上惠民,如此方能推动国家兴盛。

  当前局势已到了矛盾无法回避的临界点。

  要让百姓安居乐业,首要之务是确保他们有足够的粮食果腹。

  唯有如此,才能真正维护国家的长治久安。

  这番道理在后世或许人尽皆知,但在当时却如惊雷贯耳。

  民不安则国不稳的道理,此刻显得尤为深刻。

  然而朝廷确实有许多工程需要征调民力,这势必会影响农事。

  以往我们总是强行征调百姓服役,结果适得其反——百姓怨声载道,工程进展迟缓。

  朝廷失信于民,百姓荒废农时,可谓两败俱伤。

  其实解决方法很简单,只是大家未曾追本溯源。

  试问天下百姓为何要辛勤劳作?

  为了活命。

  扶苏率先答道。

  年轻人思维敏捷,虽然他与柴髙在施政方略上存在分歧,但基本理念并无二致。

  众人似有所悟,却又总觉得还差点什么。

  嬴政似乎想到了关键,欲言又止。

  作为君主,他需要权衡利弊,若言语失当,不仅自己难堪,更会让提出建议的柴髙陷入被动。

  诸位可曾想过,若我帮冯大人办事,他是否该付我酬劳?

  原来如此!群臣恍然大悟。

  这个道理其实很简单,只是他们一直站在统治者角度思考问题,忽视了最基本的等价交换原则。

  中丞的意思是,我们应该给服役的百姓发放口粮?

  正是。

  我们可以先核算工程所需的人力物力,折算成钱粮,然后将整个工程承包给商人来承办。

  看着众人震惊的表情,柴髙不禁莞尔。

  这种模式在当时确实闻所未闻。

  不妨称之为工程承包制。

  这个提议犹如巨石入水,在朝堂上激起千层浪。

  就连素来沉稳的嬴政都瞠目结舌,一时难以消化这个颠覆性的提议——修筑长城这等国之大事,怎能交给商贾承办?商人难道能凭空变出劳力?他们运作的资金又从何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