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大秦:穿越成徭役,献药封丞相》

  连亲儿子都舍得发配,这柴髙怕是......

  还没等李斯想完,嬴政忽然开口:先生这番话,倒是与扶苏不谋而合。

  公子当时是怎么说的?柴髙来了兴趣。

  史书上只记了个大概,细节却无从考证。

  哼,那小子说秦法太严,应该改行儒家那套。

  柴髙摇头:公子此言差矣。

  草民以为秦法不但要继续施行,还得不断完善。

  不合理的条文就该修改,遗漏之处就该补充。

  仁政不等于全盘照搬儒家。

  陛下觉得外儒内法如何?柴髙提议道。

  这倒是新鲜。

  嬴政挑眉,往日不是尊法就是崇儒,还没人提过折中之说。

  虽然这么说,但他方才那点不快已经烟消云散。

  作为天生的统治者,他立刻抓住了这番话的精髓。

  秦律不可或缺,但对百姓尤其是原六国子民的安抚同样重要。

  况且商鞅变法时秦国要东出争霸,律法自然严苛。

  如今天下一统,有些条文就该与时俱进。

  嬴政静默不语。

  柴髙又详细阐述了自己的主张,特别提到连坐制应当废除,一人做事一人当,不该牵连无辜。

  起初嬴政觉得这样会削弱威慑力,但细想之下又觉得确有道理。

  重刑本为震慑,却忘了法律的根本是保境安民。

  草民还有个问题,请陛下三思。

  但说无妨。

  若秦律只为惩戒,那么杀一人容易。

  可要杀百人、千人、万人呢?

  ......

  二十一

  数万民众,乃至天下苍生,当真都能赶尽杀绝?

  嬴政面色骤沉,目光如炬盯着柴髙:先生此话怎讲?

  秦律严苛,在世人眼中如同枷锁,百姓畏惧,恨不能挣脱这牢笼。

  倘若秦律是为护佑黎民,使人皆得其利,自然有人甘愿遵从。

  人在安乐之中,方能卸下心防。

  柴髙搜肠刮肚,将所思所想掰开揉碎说与嬴政听。

  这位少年即位的秦王,能一统六国,自有超凡智慧。

  柴髙深信,只是从未有人点破此中关窍。

  而扶苏那莽夫进谏不得其法,三言两语便将父亲毕生功业全盘否定。

  亲子如此相激,嬴政岂能不怒?以嬴政脾性,未当场问斩扶苏,反遣往蒙恬军中,已是舐犊情深。

  要让嬴政纳谏,唯有以理服人。

  柴髙这番言论,不仅令嬴政动容,满朝文武亦为之倾倒。

  连李斯也不得不承认,此乃大秦当下急需的治国良策,却无人能先于柴髙道破。

  这般真知灼见,令人叹服。

  嬴政沉吟良久,似在细细咀嚼这番话,终开口道:请先生赐教。

  六字真言。

  柴髙正色道:宽严相济,公允。

  嬴政抚掌高呼:赵高,拟诏。

  柴髙先生乃天降祥瑞,治世能臣,拜为中丞相,总领律法。

  封云阳侯,食邑云阳。

  赵高趋前低语:陛下,朝中已有左右丞相,这中丞相......

  圣心难测!柴髙所言虽佳,尚未施行便得如此厚赏,恐怕还有那之说的缘故。

  速去办理。

  ......诺。

  赵高暗自咬牙。

  一道诏书连封数职,这柴髙当真了得,满朝谁人能有这般际遇?今日之后,柴髙之名必将传遍帝国。

  柴髙亦未料及竟得丞相之位,原以为至多获封上卿。

  忙躬身行礼:臣谢陛下隆恩。

  爱卿平身。

  诸多要义尚未阐明,朕心痒难耐,还望先生继续解惑。

  说罢,嬴政携柴髙独叙去了。

  留下满朝文武,恍若遭弃的怨妇。

  人群中有人暗自撇嘴——陛下先前待他亦是如此,还派蒙毅拦他。

  柴髙随嬴政至后殿,二人对坐细谈,君王始终以礼相待。

  柴髙目睹嬴政的言行举止,彻底明白了这位被后世诟病的 ** 究竟是何等人物。

  嬴政那急切的模样令他心生暖意。

  这位旷古绝今的 ** ,所思所想皆系万民,只是受限于时代,他已竭尽所能。

  能终结乱世,本就是旷世功业。

  更令人意外的是,他拉着手的姿态竟与某部剧集如出一辙。

  传闻嬴政为招揽魏缭,曾同食共寝,如今看来确有其事。

  两人从长城谈到驰道,又论及骊山陵寝,越谈越投机。

  柴髙深感责任重大,讲解时格外详尽,剖析利害。

  嬴政悟性极高,稍加点拨便能举一反三,将整条脉络理得清清楚楚。

  柴髙暗自感慨,若非自己在现代接受过系统教育,恐怕远不及这位 ** 的才智。

  嬴政同样畅快。

  自年少至今,他从未有过安宁日子,身边无人理解,就连扶苏也沾染了迂腐之气。

  唯有与柴髙倾谈,方觉痛快淋漓。

  圣旨传出,咸阳城最先沸腾。

  百姓既震惊又忐忑——究竟是何方神圣,竟让皇帝破例增设中丞相?秦法本就严苛,如今专设此职,岂非更无活路?

  这般议论纷纷间,柴髙虽仍在宫中,名声已传遍咸阳。

  巴嫱方才目送柴髙被带走,转眼竟听闻他封侯拜相的消息。

  她匆匆赶回巴府,提着裙角一路小跑,连声呼唤:兄长!

  闯入书房时,巴季正与人议事。

  她二话不说将那人拽出门外,对方愣在原地尚未回神。

  关上门,巴嫱压低声音:兄长果真慧眼如炬!这柴髙确非池中之物。

  如今他已是咸阳风云人物,陛下旨意一出,封侯拜相——我们押对宝了!

  执掌偌大巴家的家主素来沉稳,此刻却难掩惊色:当真?

  千真万确!

  巴季眉头微蹙:拜相?

  柴髙晋升本是喜事,但这中丞相之位从何而来?如今左右二相地位稳固,陛下总不会为柴髙废黜其中一位吧?

  兄长想岔了。

  陛下特意新设中丞相一职,命柴髙专司秦国律法。

  巴嫱掩唇轻笑。

  巴季瞳孔骤缩,手中茶盏险些跌落。

  良久才低语:能得陛下这般器重,此人...非同寻常。

  他定了定神嘱咐道:此事既已传开,你且备宴相邀。

  记住分寸,莫要过分殷勤。

  巴嫱刚离去,又一道诏令传来——长公子扶苏奉召回咸阳。

  消息如野火蔓延。

  右丞相府中,冯去疾抚须微笑:公子能返京,全赖这位新晋中丞。

  阴影中的蒙毅淡然道:陛下本就有意历练公子。

  中丞不过顺势进言,促成此事。

  柴髙此举并无深意,只想着父子团聚方能化解隔阂。

  【李斯登门】

  冯去疾踱步至案前:原以为此人不过仗着奇药得宠,孰料竟真有些治国之才。

  满朝文武想必都看走了眼,李斯此刻怕是...

  话至此处,冯去疾突然噤声。

  半晌方道:此子才具虽佳,却不知韬光养晦。

  不知是胸有成竹,还是不通世故。

  他转向蒙毅:您常在御前行走,若李斯构陷中丞...

  陛下素来惜才。

  蒙毅截口道,当年容忍魏缭聒噪,如今更会护着柴髙。

  ** 用人之道,向来重才轻过。

  李斯虽妒,终是能臣;柴髙之能,足令君王庇护。

  冯去疾叹道:确实如此,眼下我们只能静候扶苏公子归来,切莫再触怒陛下了。

  公子性情过于刚直,今日那柴髙所言其实与公子所想无异,但他先以巧言令陛下心悦,再徐徐道来,比公子在朝堂上直言进谏高明得多。

  扶苏公子仁厚,本是陛下默许的储君,却因一时直言被贬至边疆。

  所幸是派往蒙恬将军处,蒙家世代忠良,绝非奸佞之徒。

  陛下此举,想必也有深意。

  然而长公子离京后,朝局渐生波澜。

  若人心浮动日久,恐动摇国本。

  当务之急,仍是盼公子早日回京。

  纵使陛下欲磨砺公子,亦需另择时机。

  若根基生变,恐难挽回。

  与此同时,李斯回府后即刻召来长子李由。

  父亲。

  李由察觉李斯神色不豫,联想到近日传闻,劝道:此事已成定局,您......

  李斯抬手打断:先前命你查的事如何了?自柴髙崭露头角,李斯便暗中调查,此事不便明察,故交由儿子办理。

  李由回禀:已查实,柴髙服徭役前竟无任何记载,我大秦户籍中全无此人踪迹。

  竟有此事?李斯蹙眉,查无此人,岂不正应了天降祥瑞之说?陛下近年笃信此道,如今更对柴髙深信不疑。

  可父亲,柴髙无功受禄,竟与您平起平坐。

  陛下此举......

  糊涂!李斯冷眼扫过,李由当即噤声。

  为臣者,当明君心,顺君意。

  昔日韩非之事便是明证——因其不能为秦所用,陛下才默许处置。

  如今柴髙乃陛下新宠,非但不能非议,面上还需道贺。

  儿子谨记。

  切记,为臣之道,在于体察圣意,顺势而为,断不可逆龙鳞。

  见李由领会了意思,李斯吩咐道:“去备些礼品,那位中丞不是与坎水居有往来么?如今坎水居翻修一新,柴髙定会前往。

  你带着东西过去,务必与他打好交道,最好能寻机到他身边任职。

  ”

  “明白。

  ”

  此时柴髙与嬴政畅谈忘时,走出朝宫已是三时辰后。

  他立于咸阳宫高台远眺,胸中豪气翻涌。

  初入咸阳时,他只能遥望宫阙,如今却站在权力之巅,恍若山河在握。

  可这巍巍宫墙、泱泱大秦,竟无一人能共饮畅谈。

  前世庸碌二十载,谁料在此平步青云?满腹感慨无处倾诉,柴髙轻叹一声,缓步向外行去。

  出宫后,他下意识走向最熟悉的坎水居。

  远远便见门庭焕然一新,巴嫱笑靥如花迎出来:“恭贺柴大人高升!既到了门前,快请进吧,宴席早已备妥。

  ”那声“回来了”让他心头一暖,不由自主随她入内。

  厅内珍馐罗列,巴季自后堂转出寒暄。

  落座后巴嫱举盏道:“大人总归是从我坎水居走出去的。

  听闻您在咸阳无亲无故,可人生喜事正该热闹庆贺,这才自作主张设宴,您莫要见怪。

  ”

  柴髙挑眉笑道:“照你这说法,我倒成了你家的伙计?”

  “岂敢呀!”巴嫱掩唇轻笑,“若真卖了您,陛下还不得拆了我们这铺子?”这熟稔的调侃让柴髙恍惚回到与故友笑闹的时光,回神后摆手道:“既是旧相识,何必称大人?如往常那般便好。

  ”

  酒过三巡,巴季借机与柴髙熟络起来。

  席间无人明言相求庇护,可句句皆在情义之中。

  柴髙尚未察觉其中深意,只觉这喧闹暖意暂慰孤怀。

  忽闻门外喧哗,竟是各方来贺之客。

  巴家兄妹将来宾一一引入,柴髙赫然发现李斯也在其中。

  这位丞相卓然立于人群,携一年轻人坐于他身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