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心宗的晨雾总带着三分凉意，像揉碎的月光裹着山间的松针香，黏在韩雪清的素色衣袖上。她坐在弟子居的木案前，指尖捏着支狼毫笔，正逐行核对新弟子的剑法考核表——沈青的“流云剑”总在第三式漏了腕力，李阿桃的“清心斩”节奏太急，得在评语里添句“沉心再练”。案头的青瓷盏里，昨晚泡的菊花茶已经凉透，花瓣贴在杯壁上，像片褪色的雪。
“雪清！出大事了！”
急促的喊声撞碎了晨雾的静谧，紧接着是“噔噔噔”的脚步声，连带着廊下挂着的风铃都被震得乱响。韩雪清手一抖，狼毫笔“啪嗒”掉在宣纸上，浓黑的墨汁迅速洇开，把“李阿桃”三个字染成了一团乌云。她赶紧起身开门，还没看清来人，就被一股带着汗味的力道抓住了手腕。
是林婉儿。她的发髻散了半边，玉簪斜斜插在头发里，淡粉色的裙摆沾着草屑和晨露，显然是一路跑过来的。女孩手里攥着张皱巴巴的传讯符，纸角都被汗浸湿了，她喘得胸口起伏，说话时气都接不上：“我、我刚从长老殿回来！丹鼎门连夜发的传讯符，说他们后山的药材库被偷了！丢了好几样炼‘固元丹’的核心药材，连看守的弟子都被打晕了！”
“固元丹？”韩雪清的心猛地一沉，指尖下意识地攥紧了袖口——那是她束胸的系带边缘，天蚕丝织的带子磨得皮肤微痒，时刻提醒着她的秘密。固元丹是仙门大会的命脉，修士对决时灵力消耗极快，全靠这丹药撑着。丹鼎门每年都会提前三个月炼制，供各大宗门按需领取，现在离大会只剩半个月，药材一丢，别说丹药，恐怕连大会的赛程都要受影响。
她接过传讯符，指尖触到纸面上潦草的字迹，像是写的人急得手都在抖。最末尾的一行字让她瞳孔微缩：“夜半遇袭，盗贼留清心宗令牌，疑为清心宗弟子所为”，下面还画了个歪歪扭扭的令牌图案——月牙形的边缘，中间刻着“清心”二字，确实是清心宗外门弟子令牌的样式，只是线条比真令牌粗了一圈，显然是仓促仿画的。
“你看这破图案！”林婉儿气得跺脚，连声音都发颤，“这明摆着是栽赃！咱们清心宗的弟子，谁会缺那点药材？再说丹鼎门的药材库，听说外层有‘聚灵阵’，内层有‘锁元符’，普通弟子连山门都近不了，怎么可能偷得到？肯定是有人故意留了咱们的令牌，想挑唆丹鼎门跟咱们吵架！”
韩雪清点点头，指节捏着传讯符，泛出几分青白。她想起上个月青岚宗的“灵草失窃案”，凶手留了青云宗的玉佩；前几天青云宗的“法器被毁案”，现场又有青岚宗的符咒——手法一模一样，都是故意留线索嫁祸，把仙门搅得鸡犬不宁。背后的人，分明是想在仙门大会前制造混乱，让各大宗门互相猜忌，他好坐收渔翁之利。
“走，去长老殿！”韩雪清拉起林婉儿的手就往山下跑，刚转过转角，就撞见了提着竹篮的苏玲。苏玲的竹篮里装着刚采的“凝露草”，叶片上还挂着水珠，见两人跑得急，她赶紧侧身让开，伸手拉住了韩雪清的衣袖：“出什么事了？你们跑得这么快，连晨练都忘了？”
“丹鼎门药材库被盗了，还栽赃给咱们清心宗！”林婉儿一边跑一边喊，跑过石阶时差点绊倒，韩雪清赶紧扶了她一把。“上次害张长老中毒，这次又偷药材，下次是不是要把天捅破了？丹鼎门还说要咱们给说法，不然就不供固元丹了，这不是要挟吗！”
苏玲听得眼睛都圆了，手里的竹篮晃了晃，几片凝露草掉在地上。她赶紧捡起草叶，快步跟上两人：“这可怎么好？仙门大会在即，要是丹鼎门真闹起来，咱们清心宗的名声就完了。雪清，你心思细，到了长老殿可得好好跟师尊说说，别让他们冤枉咱们。”
韩雪清“嗯”了一声，心里却在盘算——等下在长老殿，说话得更谨慎些。她束胸的带子今早系得有点松，刚才跑的时候，胸口已经隐隐发紧，要是情绪太激动，说不定会露出破绽。还有喉结，虽然平时用胭脂盖了层淡粉，可离得近了，还是能看出些痕迹，等下得站在阴影里，别让长老们看得太清楚。
长老殿的木门虚掩着，还没进门，就听见里面传来争论声。韩雪清推开门，只见殿内站了不少长老：凌寒师尊坐在主位的木椅上，手里捏着那张传讯符，眉头皱得能夹死蚊子；李长老站在旁边，手里拿着个放大镜，正对着传讯符上的令牌图案看；王长老则背着手，在殿内来回踱步，嘴里还念叨着“这可怎么办”。
见三人进来，凌寒师尊抬了抬手，声音带着几分疲惫：“你们来了正好，丹鼎门的事，你们应该已经知道了。”他把传讯符递给李长老，“李师兄，你看这令牌图案，是不是有问题？”
李长老推了推放大镜，指着图案的边缘：“这线条太粗了，咱们清心宗的令牌，‘心’字的卧钩是细笔，这里却画成了粗钩，显然是仿造的。而且令牌的材质，真令牌是用玄铁做的，边缘会有淡淡的铁纹，这图案里连铁纹都没画，一看就是假的。”
王长老停下脚步，叹了口气：“可丹鼎门不这么想啊。刚才丹鼎门宗主亲自传讯，说看守的弟子醒了，说凶手穿的是清心宗的素色道袍，还带着清心宗的令牌。他说要是咱们三天内查不出凶手，就不在仙门大会上给咱们供固元丹，还要联合其他宗门讨说法。”
“这也太不讲理了！”林婉儿忍不住插话，刚说完就被凌寒师尊瞪了一眼。“本来就是嘛，”她低下头，小声嘟囔，“他们自己看守不力，丢了药材，凭什么怪咱们？固元丹是给所有宗门用的，又不是只给咱们清心宗，他们不供，其他宗门也会有意见的。”
韩雪清上前一步，微微躬身：“师尊，弟子有个提议。不如咱们派个人去丹鼎门一趟，当面跟丹鼎门宗主解释清楚，顺便协助他们调查。一来能表明咱们的清白，二来也能看看现场有没有留下其他线索，说不定能找到指向真凶的证据。”她顿了顿，补充道，“弟子对之前青岚宗、青云宗的案子有所了解，或许能从现场找到相似的痕迹。”
凌寒师尊看着她，眼神里满是信任：“雪清，我也是这么想的。你心思细腻，做事稳重，这次就由你代表清心宗去丹鼎门。记住，一定要冷静，不要跟丹鼎门的人起冲突，若有发现，及时用传讯符禀报。”他从怀里掏出一枚玉牌，递给韩雪清，“这是清心宗的长老令，拿着它，丹鼎门的人会给你几分薄面。”
韩雪清接过玉牌，指尖触到玉牌的温凉，心里却有些紧张。去丹鼎门，意味着要跟丹鼎门的人近距离接触，她的妆容、束胸，还有说话的声线——平时她都刻意压低声音，装作女子的柔媚，可要是遇到突发状况，说不定会露馅。但她不能拒绝，一来是师尊的信任，二来是为了宗门的清白，更重要的是，她想找出背后的真凶，说不定能查到当年家族遭难的线索。
“弟子明白！”她再次躬身，起身时特意拢了拢衣袖，遮住了手腕上的一道浅疤——那是小时候练剑时留下的，也是她作为韩家少主的证明。
离开长老殿，韩雪清径直回了自己的弟子居。推开门，她先走到铜镜前，仔细打量着镜中的自己：脸上的胭脂还没花，只是额头沁了层薄汗，她用手帕轻轻擦去；喉结处的淡粉有点脱了，她从妆盒里取出一小盒胭脂，用指尖蘸了点，小心翼翼地补在喉结上，直到看不出痕迹；束胸的带子确实松了，她解开外衣，重新系紧带子，天蚕丝勒得胸口发疼，可她不敢松——一旦松了，男子的身形就会暴露。
妆盒的底层，放着一枚小小的玉佩，上面刻着个“韩”字。这是她父亲留给她的，当年韩家遭难，她穿着侍女的衣服逃出来，从此化名“韩雪清”，男扮女装入了清心宗。三年来，她一直小心翼翼，不敢让任何人知道她的真实身份，这次去丹鼎门，更是半点差错都不能有。
“雪清，你收拾好了吗？”林婉儿的声音从门外传来，紧接着是敲门声。“我跟你一起去！你一个人去太危险了，我能帮你画符，遇到危险还能帮你挡一下！”
韩雪清赶紧把玉佩放回妆盒，扣上盖子，然后打开门。林婉儿提着个鼓鼓囊囊的包袱，里面装着符纸、朱砂，还有几瓶丹药。“我都跟师尊说好了，师尊也同意我跟你一起去，”她把包袱放在桌上，凑近韩雪清，小声说，“我知道你的秘密，你放心，到了丹鼎门，我会帮你打掩护的。”
韩雪清心里一暖。林婉儿是唯一一个知道她男扮女装的人——去年她练功时不小心扯断了束胸带子，被林婉儿撞见，她没办法，只能坦白了真相。没想到林婉儿不仅没揭发她，还帮她保守秘密，平时总帮她留意束胸和妆容，生怕她暴露。
“谢谢你，婉儿。”韩雪清拿起桌上的储物袋，把《清心诀·寒泽篇》、凝气丹和冷月剑放进去，又特意带上那枚蛇纹黑布和从青岚宗找到的纸条——蛇纹黑布上有股特殊的药味，青岚宗的纸条上有个奇怪的符号，说不定到了丹鼎门，能派上用场。“到了丹鼎门，你可不能像刚才那样冲动，不然不仅帮不上忙，还会添乱。”
“知道知道！”林婉儿拍着胸脯保证，“我肯定听你的，你让我往东，我绝不往西！对了，你的束胸要不要再系紧点？刚才在长老殿，我看你好像有点不舒服。”
韩雪清点点头，林婉儿赶紧帮她解开外衣，重新系紧束胸带子。天蚕丝勒得更疼了，可韩雪清却松了口气——这样一来，身形就更像女子了。
两人刚收拾好，苏玲就来了。她手里提着个竹篮，里面装着刚烤好的桂花糕，香气从篮子里飘出来，让人忍不住咽口水。“这是我早上烤的，你们路上吃，”她把竹篮递给韩雪清，又从怀里掏出个小瓷瓶，“这里面是解毒丹，丹鼎门的人要是刁难你们，说不定会用毒，你们拿着，以防万一。”
“谢谢苏师姐。”韩雪清接过竹篮，指尖触到苏玲的手，带着几分暖意。“我们会小心的，等查清真相，就回来跟你们汇合。”
“路上注意安全，”苏玲叮嘱道，“要是遇到麻烦，就用传讯符跟咱们联系，师尊和长老们会想办法帮你们的。”
两人告别苏玲，背着储物袋，提着竹篮，往清心宗的山门走去。晨雾已经散了，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洒下来，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光影。林婉儿一边走，一边从竹篮里拿出块桂花糕，咬了一大口，含糊不清地说：“你说凶手会不会在丹鼎门等着咱们？要是他们突然出来偷袭，咱们能打过吗？你的冷月剑虽然厉害，可对方要是人多，咱们俩也打不过啊。”
韩雪清无奈地摇摇头，从她手里拿过一块桂花糕，慢慢咬了一口——桂花的甜香在嘴里散开，冲淡了几分紧张。“别胡思乱想，咱们这次是去协助调查，不是去打架的。丹鼎门有那么多修士，凶手就算想搞事，也不敢明目张胆地动手。”话虽如此，她却把右手放在了储物袋上，里面的冷月剑随时可以出鞘。
走了大约半个时辰，前面传来一阵脚步声。韩雪清赶紧停下脚步，拉着林婉儿躲到了树后——只见三个穿着橙色道袍的修士走了过来，腰间挂着丹鼎门的令牌，手里拿着长剑，显然是丹鼎门的巡逻弟子。
“是丹鼎门的人！”林婉儿小声说，紧张得攥紧了韩雪清的衣袖。“他们会不会拦咱们？”
韩雪清摇摇头，从储物袋里拿出凌寒师尊给的长老令，握在手里。等巡逻弟子走近，她主动走了出去，微微躬身：“几位师兄，在下清心宗弟子韩雪清，奉师尊之命，前往丹鼎门商议药材库被盗一事。这是清心宗的长老令，还请几位师兄通融。”
为首的巡逻弟子上下打量着她，眼神里满是怀疑。他的目光停在韩雪清的喉结上，韩雪清心里一紧，赶紧咳嗽了一声，用手帕捂住了嘴。林婉儿赶紧上前一步，笑着说：“这位师兄，我们雪清师妹昨晚受了风寒，嗓子不太舒服。我们真的是去帮你们查案的，你们药材库丢了药材，我们也着急啊，毕竟仙门大会还要用固元丹呢。”
巡逻弟子皱了皱眉，接过长老令看了看，又递给旁边的弟子。“清心宗的人？”他冷哼一声，“你们宗门的人偷了我们的药材，现在还敢来？要不是看在长老令的份上，我们早就把你们扣下来了！跟我们走，宗主还在等着你们给说法呢！”
韩雪清点点头，跟着巡逻弟子往前走。她能感觉到，为首的弟子还在时不时地看她的喉结，她只能尽量低着头，用衣领遮住。走了大约一个时辰，前面出现了一座山门——用赤色岩石砌成，上面刻着一个巨大的丹鼎图案，鼎身刻着“丹鼎门”三个大字，气势恢宏。
进了山门，里面的弟子都穿着橙色道袍，见了她们，都停下脚步，用异样的眼神看着她们。有人小声议论：“就是她们清心宗的人，偷了咱们的药材！”“长得倒是清秀，没想到手脚这么不干净！”
林婉儿气得想反驳，被韩雪清拉住了。“别冲动，”韩雪清小声说，“咱们现在是来查案的，不是来吵架的。等查清真相，他们自然会道歉。”
丹鼎门的大殿里，气氛格外凝重。丹鼎门宗主坐在主位上，他穿着一件深红色的道袍，腰间挂着个金色的丹鼎吊坠，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两旁站着丹鼎门的长老，个个都怒视着韩雪清和林婉儿。
“清心宗的弟子？”宗主开口了，声音带着几分威严，“你们来这里，是给我们丹鼎门一个说法的？还是来替你们偷药材的弟子求情的？”
韩雪清躬身行礼，语气平静：“宗主误会了，清心宗绝不会做出偷药材这种事。弟子此次前来，一是为了澄清误会，二是为了协助贵门调查，找出真凶。”她从储物袋里拿出蛇纹黑布和青岚宗的纸条，递给宗主，“这是弟子之前在青岚宗案发现场找到的线索，蛇纹黑布上有股特殊的药味，纸条上有个奇怪的符号。贵门药材库被盗，现场是否也有类似的线索？”
宗主接过黑布和纸条，放在鼻尖闻了闻，眉头皱了起来。“这药味……是西域的‘醉仙散’！”他惊讶地说，“看守药材库的弟子醒了之后，说凶手用的就是‘醉仙散’，这种药只有西域才有，清心宗的弟子根本不可能拿到！”他又看了看纸条上的符号，“这符号……我好像在三年前的一桩旧案里见过，当时有个邪修团伙，就用这个符号做标记！”
旁边的丹鼎门长老赶紧说：“宗主，这么说来，偷药材的不是清心宗的人，而是那个邪修团伙？他们故意留清心宗的令牌，就是为了栽赃！”
宗主点点头，脸色缓和了几分。他看向韩雪清，语气里多了几分歉意：“韩师妹，是老夫错怪你们清心宗了。刚才是老夫太激动，说话有失分寸，还请你不要见怪。”
“宗主客气了，”韩雪清赶紧说，“当务之急是找出真凶，以免他们再搞破坏。弟子请求连夜勘查药材库现场，说不定能找到更多线索。”
“好！”宗主立刻答应，“老夫让李长老陪你们去，他擅长追踪，能帮你们找到凶手留下的痕迹。”
当晚，韩雪清和林婉儿跟着李长老来到了丹鼎门的后山。药材库的门已经被打开，地上还留着打斗的痕迹——几个脚印，还有几滴干涸的血迹。韩雪清蹲下身，仔细查看脚印：“这脚印比普通修士的脚印大，应该是个男子。而且脚印的纹路是锯齿状的，这种鞋子只有西域的邪修才会穿。”
林婉儿在旁边翻找着，突然喊了一声：“雪清，你看这个！”她手里拿着一枚黑色的暗器，上面刻着个熟悉的符号——跟青岚宗纸条上的符号一模一样。“这暗器上还有‘醉仙散’的味道！”
韩雪清接过暗器，心里一喜：“这就是关键证据！有了这个，就能证明偷药材的是邪修团伙，不是清心宗的人！”
李长老也很激动：“太好了！有了这个证据，宗主就会彻底相信你们清心宗的清白了。明天我就把这个暗器交给宗主，让他通知其他宗门，小心邪修团伙的偷袭。”
回到丹鼎门的客房，林婉儿兴奋地跳了起来：“太好了！咱们终于洗清冤屈了！我就说不是咱们清心宗干的，现在有证据了，看他们还怎么说！”
韩雪清坐在桌边，看着窗外的月光，轻轻松了口气。束胸的带子勒了一天，胸口早就疼得发麻，她终于可以暂时解开，放松一下了。她拿出传讯符，写下“已找到证据，洗清宗门冤屈，明日返程”，然后捏碎传讯符——符纸化作一道白光，飞向了清心宗的方向。
“雪清，你看！”林婉儿拿着一块桂花糕走过来，“苏师姐烤的桂花糕还没吃完，咱们庆祝一下！明天咱们就能回清心宗了，师尊和苏师姐肯定会很高兴的！”
韩雪清接过桂花糕，咬了一口。甜香在嘴里散开，她看着林婉儿的笑脸，心里暖暖的。这次丹鼎门之行，虽然有惊无险，可也让她更加坚定——不管遇到什么困难，只要有同门的帮助，有师尊的信任，她就能克服。而且，她离找出当年家族遭难的真相，又近了一步。
月光透过窗户，洒在两人身上。韩雪清知道，明天回到清心宗，她又要穿上女装，系紧束胸，继续做那个小心翼翼的“韩雪清”。可她不害怕，因为她不是一个人在战斗——她的背后有清心宗的同门，有凌寒师尊的信任，还有那个远在灵剑宗、默默牵挂着她的玄钰师兄。
第二天一早，韩雪清和林婉儿告别了丹鼎门的宗主和长老，踏上了返回清心宗的路。阳光正好，微风不燥，林婉儿一边走，一边哼着清心宗的晨曲，韩雪清跟在她身边，嘴角带着淡淡的笑意。她知道，未来还会有更多的挑战，可只要她们同心协力，就没有解决不了的困难。
“雪清！出大事了！”
急促的喊声撞碎了晨雾的静谧，紧接着是“噔噔噔”的脚步声，连带着廊下挂着的风铃都被震得乱响。韩雪清手一抖，狼毫笔“啪嗒”掉在宣纸上，浓黑的墨汁迅速洇开，把“李阿桃”三个字染成了一团乌云。她赶紧起身开门，还没看清来人，就被一股带着汗味的力道抓住了手腕。
是林婉儿。她的发髻散了半边，玉簪斜斜插在头发里，淡粉色的裙摆沾着草屑和晨露，显然是一路跑过来的。女孩手里攥着张皱巴巴的传讯符，纸角都被汗浸湿了，她喘得胸口起伏，说话时气都接不上：“我、我刚从长老殿回来！丹鼎门连夜发的传讯符，说他们后山的药材库被偷了！丢了好几样炼‘固元丹’的核心药材，连看守的弟子都被打晕了！”
“固元丹？”韩雪清的心猛地一沉，指尖下意识地攥紧了袖口——那是她束胸的系带边缘，天蚕丝织的带子磨得皮肤微痒，时刻提醒着她的秘密。固元丹是仙门大会的命脉，修士对决时灵力消耗极快，全靠这丹药撑着。丹鼎门每年都会提前三个月炼制，供各大宗门按需领取，现在离大会只剩半个月，药材一丢，别说丹药，恐怕连大会的赛程都要受影响。
她接过传讯符，指尖触到纸面上潦草的字迹，像是写的人急得手都在抖。最末尾的一行字让她瞳孔微缩：“夜半遇袭，盗贼留清心宗令牌，疑为清心宗弟子所为”，下面还画了个歪歪扭扭的令牌图案——月牙形的边缘，中间刻着“清心”二字，确实是清心宗外门弟子令牌的样式，只是线条比真令牌粗了一圈，显然是仓促仿画的。
“你看这破图案！”林婉儿气得跺脚，连声音都发颤，“这明摆着是栽赃！咱们清心宗的弟子，谁会缺那点药材？再说丹鼎门的药材库，听说外层有‘聚灵阵’，内层有‘锁元符’，普通弟子连山门都近不了，怎么可能偷得到？肯定是有人故意留了咱们的令牌，想挑唆丹鼎门跟咱们吵架！”
韩雪清点点头，指节捏着传讯符，泛出几分青白。她想起上个月青岚宗的“灵草失窃案”，凶手留了青云宗的玉佩；前几天青云宗的“法器被毁案”，现场又有青岚宗的符咒——手法一模一样，都是故意留线索嫁祸，把仙门搅得鸡犬不宁。背后的人，分明是想在仙门大会前制造混乱，让各大宗门互相猜忌，他好坐收渔翁之利。
“走，去长老殿！”韩雪清拉起林婉儿的手就往山下跑，刚转过转角，就撞见了提着竹篮的苏玲。苏玲的竹篮里装着刚采的“凝露草”，叶片上还挂着水珠，见两人跑得急，她赶紧侧身让开，伸手拉住了韩雪清的衣袖：“出什么事了？你们跑得这么快，连晨练都忘了？”
“丹鼎门药材库被盗了，还栽赃给咱们清心宗！”林婉儿一边跑一边喊，跑过石阶时差点绊倒，韩雪清赶紧扶了她一把。“上次害张长老中毒，这次又偷药材，下次是不是要把天捅破了？丹鼎门还说要咱们给说法，不然就不供固元丹了，这不是要挟吗！”
苏玲听得眼睛都圆了，手里的竹篮晃了晃，几片凝露草掉在地上。她赶紧捡起草叶，快步跟上两人：“这可怎么好？仙门大会在即，要是丹鼎门真闹起来，咱们清心宗的名声就完了。雪清，你心思细，到了长老殿可得好好跟师尊说说，别让他们冤枉咱们。”
韩雪清“嗯”了一声，心里却在盘算——等下在长老殿，说话得更谨慎些。她束胸的带子今早系得有点松，刚才跑的时候，胸口已经隐隐发紧，要是情绪太激动，说不定会露出破绽。还有喉结，虽然平时用胭脂盖了层淡粉，可离得近了，还是能看出些痕迹，等下得站在阴影里，别让长老们看得太清楚。
长老殿的木门虚掩着，还没进门，就听见里面传来争论声。韩雪清推开门，只见殿内站了不少长老：凌寒师尊坐在主位的木椅上，手里捏着那张传讯符，眉头皱得能夹死蚊子；李长老站在旁边，手里拿着个放大镜，正对着传讯符上的令牌图案看；王长老则背着手，在殿内来回踱步，嘴里还念叨着“这可怎么办”。
见三人进来，凌寒师尊抬了抬手，声音带着几分疲惫：“你们来了正好，丹鼎门的事，你们应该已经知道了。”他把传讯符递给李长老，“李师兄，你看这令牌图案，是不是有问题？”
李长老推了推放大镜，指着图案的边缘：“这线条太粗了，咱们清心宗的令牌，‘心’字的卧钩是细笔，这里却画成了粗钩，显然是仿造的。而且令牌的材质，真令牌是用玄铁做的，边缘会有淡淡的铁纹，这图案里连铁纹都没画，一看就是假的。”
王长老停下脚步，叹了口气：“可丹鼎门不这么想啊。刚才丹鼎门宗主亲自传讯，说看守的弟子醒了，说凶手穿的是清心宗的素色道袍，还带着清心宗的令牌。他说要是咱们三天内查不出凶手，就不在仙门大会上给咱们供固元丹，还要联合其他宗门讨说法。”
“这也太不讲理了！”林婉儿忍不住插话，刚说完就被凌寒师尊瞪了一眼。“本来就是嘛，”她低下头，小声嘟囔，“他们自己看守不力，丢了药材，凭什么怪咱们？固元丹是给所有宗门用的，又不是只给咱们清心宗，他们不供，其他宗门也会有意见的。”
韩雪清上前一步，微微躬身：“师尊，弟子有个提议。不如咱们派个人去丹鼎门一趟，当面跟丹鼎门宗主解释清楚，顺便协助他们调查。一来能表明咱们的清白，二来也能看看现场有没有留下其他线索，说不定能找到指向真凶的证据。”她顿了顿，补充道，“弟子对之前青岚宗、青云宗的案子有所了解，或许能从现场找到相似的痕迹。”
凌寒师尊看着她，眼神里满是信任：“雪清，我也是这么想的。你心思细腻，做事稳重，这次就由你代表清心宗去丹鼎门。记住，一定要冷静，不要跟丹鼎门的人起冲突，若有发现，及时用传讯符禀报。”他从怀里掏出一枚玉牌，递给韩雪清，“这是清心宗的长老令，拿着它，丹鼎门的人会给你几分薄面。”
韩雪清接过玉牌，指尖触到玉牌的温凉，心里却有些紧张。去丹鼎门，意味着要跟丹鼎门的人近距离接触，她的妆容、束胸，还有说话的声线——平时她都刻意压低声音，装作女子的柔媚，可要是遇到突发状况，说不定会露馅。但她不能拒绝，一来是师尊的信任，二来是为了宗门的清白，更重要的是，她想找出背后的真凶，说不定能查到当年家族遭难的线索。
“弟子明白！”她再次躬身，起身时特意拢了拢衣袖，遮住了手腕上的一道浅疤——那是小时候练剑时留下的，也是她作为韩家少主的证明。
离开长老殿，韩雪清径直回了自己的弟子居。推开门，她先走到铜镜前，仔细打量着镜中的自己：脸上的胭脂还没花，只是额头沁了层薄汗，她用手帕轻轻擦去；喉结处的淡粉有点脱了，她从妆盒里取出一小盒胭脂，用指尖蘸了点，小心翼翼地补在喉结上，直到看不出痕迹；束胸的带子确实松了，她解开外衣，重新系紧带子，天蚕丝勒得胸口发疼，可她不敢松——一旦松了，男子的身形就会暴露。
妆盒的底层，放着一枚小小的玉佩，上面刻着个“韩”字。这是她父亲留给她的，当年韩家遭难，她穿着侍女的衣服逃出来，从此化名“韩雪清”，男扮女装入了清心宗。三年来，她一直小心翼翼，不敢让任何人知道她的真实身份，这次去丹鼎门，更是半点差错都不能有。
“雪清，你收拾好了吗？”林婉儿的声音从门外传来，紧接着是敲门声。“我跟你一起去！你一个人去太危险了，我能帮你画符，遇到危险还能帮你挡一下！”
韩雪清赶紧把玉佩放回妆盒，扣上盖子，然后打开门。林婉儿提着个鼓鼓囊囊的包袱，里面装着符纸、朱砂，还有几瓶丹药。“我都跟师尊说好了，师尊也同意我跟你一起去，”她把包袱放在桌上，凑近韩雪清，小声说，“我知道你的秘密，你放心，到了丹鼎门，我会帮你打掩护的。”
韩雪清心里一暖。林婉儿是唯一一个知道她男扮女装的人——去年她练功时不小心扯断了束胸带子，被林婉儿撞见，她没办法，只能坦白了真相。没想到林婉儿不仅没揭发她，还帮她保守秘密，平时总帮她留意束胸和妆容，生怕她暴露。
“谢谢你，婉儿。”韩雪清拿起桌上的储物袋，把《清心诀·寒泽篇》、凝气丹和冷月剑放进去，又特意带上那枚蛇纹黑布和从青岚宗找到的纸条——蛇纹黑布上有股特殊的药味，青岚宗的纸条上有个奇怪的符号，说不定到了丹鼎门，能派上用场。“到了丹鼎门，你可不能像刚才那样冲动，不然不仅帮不上忙，还会添乱。”
“知道知道！”林婉儿拍着胸脯保证，“我肯定听你的，你让我往东，我绝不往西！对了，你的束胸要不要再系紧点？刚才在长老殿，我看你好像有点不舒服。”
韩雪清点点头，林婉儿赶紧帮她解开外衣，重新系紧束胸带子。天蚕丝勒得更疼了，可韩雪清却松了口气——这样一来，身形就更像女子了。
两人刚收拾好，苏玲就来了。她手里提着个竹篮，里面装着刚烤好的桂花糕，香气从篮子里飘出来，让人忍不住咽口水。“这是我早上烤的，你们路上吃，”她把竹篮递给韩雪清，又从怀里掏出个小瓷瓶，“这里面是解毒丹，丹鼎门的人要是刁难你们，说不定会用毒，你们拿着，以防万一。”
“谢谢苏师姐。”韩雪清接过竹篮，指尖触到苏玲的手，带着几分暖意。“我们会小心的，等查清真相，就回来跟你们汇合。”
“路上注意安全，”苏玲叮嘱道，“要是遇到麻烦，就用传讯符跟咱们联系，师尊和长老们会想办法帮你们的。”
两人告别苏玲，背着储物袋，提着竹篮，往清心宗的山门走去。晨雾已经散了，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洒下来，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光影。林婉儿一边走，一边从竹篮里拿出块桂花糕，咬了一大口，含糊不清地说：“你说凶手会不会在丹鼎门等着咱们？要是他们突然出来偷袭，咱们能打过吗？你的冷月剑虽然厉害，可对方要是人多，咱们俩也打不过啊。”
韩雪清无奈地摇摇头，从她手里拿过一块桂花糕，慢慢咬了一口——桂花的甜香在嘴里散开，冲淡了几分紧张。“别胡思乱想，咱们这次是去协助调查，不是去打架的。丹鼎门有那么多修士，凶手就算想搞事，也不敢明目张胆地动手。”话虽如此，她却把右手放在了储物袋上，里面的冷月剑随时可以出鞘。
走了大约半个时辰，前面传来一阵脚步声。韩雪清赶紧停下脚步，拉着林婉儿躲到了树后——只见三个穿着橙色道袍的修士走了过来，腰间挂着丹鼎门的令牌，手里拿着长剑，显然是丹鼎门的巡逻弟子。
“是丹鼎门的人！”林婉儿小声说，紧张得攥紧了韩雪清的衣袖。“他们会不会拦咱们？”
韩雪清摇摇头，从储物袋里拿出凌寒师尊给的长老令，握在手里。等巡逻弟子走近，她主动走了出去，微微躬身：“几位师兄，在下清心宗弟子韩雪清，奉师尊之命，前往丹鼎门商议药材库被盗一事。这是清心宗的长老令，还请几位师兄通融。”
为首的巡逻弟子上下打量着她，眼神里满是怀疑。他的目光停在韩雪清的喉结上，韩雪清心里一紧，赶紧咳嗽了一声，用手帕捂住了嘴。林婉儿赶紧上前一步，笑着说：“这位师兄，我们雪清师妹昨晚受了风寒，嗓子不太舒服。我们真的是去帮你们查案的，你们药材库丢了药材，我们也着急啊，毕竟仙门大会还要用固元丹呢。”
巡逻弟子皱了皱眉，接过长老令看了看，又递给旁边的弟子。“清心宗的人？”他冷哼一声，“你们宗门的人偷了我们的药材，现在还敢来？要不是看在长老令的份上，我们早就把你们扣下来了！跟我们走，宗主还在等着你们给说法呢！”
韩雪清点点头，跟着巡逻弟子往前走。她能感觉到，为首的弟子还在时不时地看她的喉结，她只能尽量低着头，用衣领遮住。走了大约一个时辰，前面出现了一座山门——用赤色岩石砌成，上面刻着一个巨大的丹鼎图案，鼎身刻着“丹鼎门”三个大字，气势恢宏。
进了山门，里面的弟子都穿着橙色道袍，见了她们，都停下脚步，用异样的眼神看着她们。有人小声议论：“就是她们清心宗的人，偷了咱们的药材！”“长得倒是清秀，没想到手脚这么不干净！”
林婉儿气得想反驳，被韩雪清拉住了。“别冲动，”韩雪清小声说，“咱们现在是来查案的，不是来吵架的。等查清真相，他们自然会道歉。”
丹鼎门的大殿里，气氛格外凝重。丹鼎门宗主坐在主位上，他穿着一件深红色的道袍，腰间挂着个金色的丹鼎吊坠，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两旁站着丹鼎门的长老，个个都怒视着韩雪清和林婉儿。
“清心宗的弟子？”宗主开口了，声音带着几分威严，“你们来这里，是给我们丹鼎门一个说法的？还是来替你们偷药材的弟子求情的？”
韩雪清躬身行礼，语气平静：“宗主误会了，清心宗绝不会做出偷药材这种事。弟子此次前来，一是为了澄清误会，二是为了协助贵门调查，找出真凶。”她从储物袋里拿出蛇纹黑布和青岚宗的纸条，递给宗主，“这是弟子之前在青岚宗案发现场找到的线索，蛇纹黑布上有股特殊的药味，纸条上有个奇怪的符号。贵门药材库被盗，现场是否也有类似的线索？”
宗主接过黑布和纸条，放在鼻尖闻了闻，眉头皱了起来。“这药味……是西域的‘醉仙散’！”他惊讶地说，“看守药材库的弟子醒了之后，说凶手用的就是‘醉仙散’，这种药只有西域才有，清心宗的弟子根本不可能拿到！”他又看了看纸条上的符号，“这符号……我好像在三年前的一桩旧案里见过，当时有个邪修团伙，就用这个符号做标记！”
旁边的丹鼎门长老赶紧说：“宗主，这么说来，偷药材的不是清心宗的人，而是那个邪修团伙？他们故意留清心宗的令牌，就是为了栽赃！”
宗主点点头，脸色缓和了几分。他看向韩雪清，语气里多了几分歉意：“韩师妹，是老夫错怪你们清心宗了。刚才是老夫太激动，说话有失分寸，还请你不要见怪。”
“宗主客气了，”韩雪清赶紧说，“当务之急是找出真凶，以免他们再搞破坏。弟子请求连夜勘查药材库现场，说不定能找到更多线索。”
“好！”宗主立刻答应，“老夫让李长老陪你们去，他擅长追踪，能帮你们找到凶手留下的痕迹。”
当晚，韩雪清和林婉儿跟着李长老来到了丹鼎门的后山。药材库的门已经被打开，地上还留着打斗的痕迹——几个脚印，还有几滴干涸的血迹。韩雪清蹲下身，仔细查看脚印：“这脚印比普通修士的脚印大，应该是个男子。而且脚印的纹路是锯齿状的，这种鞋子只有西域的邪修才会穿。”
林婉儿在旁边翻找着，突然喊了一声：“雪清，你看这个！”她手里拿着一枚黑色的暗器，上面刻着个熟悉的符号——跟青岚宗纸条上的符号一模一样。“这暗器上还有‘醉仙散’的味道！”
韩雪清接过暗器，心里一喜：“这就是关键证据！有了这个，就能证明偷药材的是邪修团伙，不是清心宗的人！”
李长老也很激动：“太好了！有了这个证据，宗主就会彻底相信你们清心宗的清白了。明天我就把这个暗器交给宗主，让他通知其他宗门，小心邪修团伙的偷袭。”
回到丹鼎门的客房，林婉儿兴奋地跳了起来：“太好了！咱们终于洗清冤屈了！我就说不是咱们清心宗干的，现在有证据了，看他们还怎么说！”
韩雪清坐在桌边，看着窗外的月光，轻轻松了口气。束胸的带子勒了一天，胸口早就疼得发麻，她终于可以暂时解开，放松一下了。她拿出传讯符，写下“已找到证据，洗清宗门冤屈，明日返程”，然后捏碎传讯符——符纸化作一道白光，飞向了清心宗的方向。
“雪清，你看！”林婉儿拿着一块桂花糕走过来，“苏师姐烤的桂花糕还没吃完，咱们庆祝一下！明天咱们就能回清心宗了，师尊和苏师姐肯定会很高兴的！”
韩雪清接过桂花糕，咬了一口。甜香在嘴里散开，她看着林婉儿的笑脸，心里暖暖的。这次丹鼎门之行，虽然有惊无险，可也让她更加坚定——不管遇到什么困难，只要有同门的帮助，有师尊的信任，她就能克服。而且，她离找出当年家族遭难的真相，又近了一步。
月光透过窗户，洒在两人身上。韩雪清知道，明天回到清心宗，她又要穿上女装，系紧束胸，继续做那个小心翼翼的“韩雪清”。可她不害怕，因为她不是一个人在战斗——她的背后有清心宗的同门，有凌寒师尊的信任，还有那个远在灵剑宗、默默牵挂着她的玄钰师兄。
第二天一早，韩雪清和林婉儿告别了丹鼎门的宗主和长老，踏上了返回清心宗的路。阳光正好，微风不燥，林婉儿一边走，一边哼着清心宗的晨曲，韩雪清跟在她身边，嘴角带着淡淡的笑意。她知道，未来还会有更多的挑战，可只要她们同心协力，就没有解决不了的困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