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8章 敢刺我女朋友?-《僵约:抱歉,影后抓鬼比演戏更猛》

  “她从那么高的十几楼跳下来,都是我!”

  “都是我这个做爹的不好!是我没用!”

  “非要去赌,是我害了我的女儿啊。”

  艾伊的父亲瘫坐在冰冷的等待椅上,双手死死抓着自己花白的头发,布满血丝的眼睛里充满了绝望和自我鞭挞的痛楚。

  旁边的母亲早已哭成了泪人,依靠着丈夫,身体不住地颤抖,随时会碎裂。

  不远处,另一间手术室外的等待椅上,坐着一对衣着体面的夫妻。

  他们的孩子正在里面进行一个简单的粉瘤切除手术。

  那位女士侧过头,看着艾伊父母悲痛欲绝的样子,悄悄对丈夫低语,语气带着怜悯:“唉,你看他们好可怜啊。”

  男士点点头,脸上露出一丝庆幸,握紧了妻子的手,低声回应:“是啊,幸好我们的孩子只是个小手术,没什么大碍。”

  司徒奋仁最终还是赶到了医院,他没有勇气直接面对艾伊的父母和王珍珍责备的目光,只能像个影子一样,躲藏在走廊转角的阴影角落里。

  他听着那对父母撕心裂肺的哭泣,感受着空气中弥漫的绝望,再想到王珍珍那如同看待害虫般的眼神,内心好像被无数根细针反复穿刺。

  这时,手术室的门“哐当”一声被推开,一名戴着蓝色手术帽和口罩的护士走了出来,眉头紧皱,语气带着不容置疑的严肃:“外面怎么回事?”

  “怎么这么吵?这里是医院!需要保持安静!”

  王珍珍和艾伊的父母如同抓住了救命稻草,立刻从椅子上弹了起来,围拢过去,声音急切而颤抖:

  “护士小姐!里面的人怎么样了?我女儿她怎么样了?!”

  “求求你告诉我们,艾伊她有没有事啊?”

  护士看着他们焦急的样子,语气稍微缓和了一些,但依旧公事公办:“医生还在里面全力抢救,请家属耐心等待,保持安静!”

  “吵闹会影响医生工作的!”

  说完,她目光扫过角落,似乎瞥见了躲在那里的司徒奋仁,但没有多说什么,转身又回到了手术室。

  王珍珍顺着护士刚才的目光也看到了司徒奋仁,眼中闪过意外,随即又被更深的厌恶覆盖,狠狠地白了他一眼,扭过头不再看他。

  听着那压抑却无法断绝的哭泣声,司徒奋仁内心的自责如同潮水般将他淹没。

  如果以前的我不是那么自私自利,不是那么不择手段,阿奇是不是就不会这样处处针对我?

  我是不是也不会轻易掉进他设的套里?

  这个女孩……是不是就不会被逼上绝路?

  他痛苦地将额头抵在冰冷粗糙的墙壁上,右手紧紧握拳,支撑着发软的身体。

  低下头,闭上眼睛,低声反复地祈祷,仿佛这是唯一能做的救赎:

  “不会有事的,一定不会有事的,千万别死,一定要活下来。”

  “现代医学这么发达,一定可以治好的,千万别死,千万不要。”

  就在这时周遭的空气似乎微微扭曲了一下。

  一层极其微弱的淡绿色光晕,以他为中心悄然荡漾开来,转瞬即逝,连他自己都未曾察觉。

  手术室内,气氛原本已经降到了冰点。

  心电监护仪屏幕上,代表生命迹象的那条曲线,已经变成了一条令人绝望笔直的横线,刺耳的长鸣声宣告着心脏停止跳动。

  主刀医生看着屏幕上那条直线,沉重地叹了口气,几乎要摘下口罩,准备向外面守候的家属宣布那个最不幸的消息。

  然而,就在他嘴唇微张的刹那…

  “哔,哔,哔,”

  那原本已经归于沉寂的心电监护仪,突然再次发出了规律而有力的跳动声。

  屏幕上,那条笔直的横线猛地向上蹿起,重新开始绘制出代表着生命活力起伏的波形。

  “这怎么可能?!”

  主刀医生和周围的助手们都震惊地瞪大了眼睛,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景象。

  他们立刻重新投入抢救,但更让他们感到匪夷所思的是,在后续的详细检查中。

  发现这个从十几层高楼坠落的女孩,除了体表一些轻微的擦伤和昏迷之外。

  体内重要的脏器、骨骼,甚至是最为脆弱、本应受到巨大冲击的颅脑……竟然都完好无损!

  之前检查出的颅内血块也消失无踪。

  她的身体状况,健康得就像一个只是睡着了的人。

  不知过了多久,手术室的门再次打开。

  主刀医生率先走了出来,脸上带着疲惫,更多的是浓浓的困惑和不解。

  他摘下口罩,艾伊的父母和王珍珍立刻又围了上去,心脏都提到了嗓子眼。

  医生看着他们:“很抱歉,你女儿的手术……失败了。”

  “失败了?!”

  艾伊的母亲眼前一黑,直接瘫软下去,被丈夫死死扶住。

  父亲发出了一声如同野兽哀嚎般的痛哭:“女儿啊!我的女儿啊!!”

  绝望的哭声回荡在走廊里。

  躲在角落的司徒奋仁听到这哭声,身体猛地一颤,眼神瞬间黯淡下去。

  果然还是来不及了吗

  医生接下来的话,却让所有人的哭声和动作都僵住了。

  只见医生挠了挠头,脸上困惑的神色更重了,他继续说道:“不过……她没事了。”

  “没事了?!”

  艾伊的父亲以为自己听错了,哭声戛然而止,瞪大了泪眼朦胧的眼睛。

  王珍珍也愣住了,不解地问:“医生,你这是什么意思?手术失败了怎么会没事呢?”

  主治医师自己也觉得难以置信,摊了摊手:“我的意思是……她完全康复了,身体各项指标都正常得不可思议。”

  “只需要留院观察一个晚上,如果没什么特殊情况,明天就可以出院回家了。”

  说完,他自己也摇了摇头,带着满腹的疑团转身离开了,留下身后一群目瞪口呆的人。

  艾伊的父母呆立原地,过了好几秒才反应过来,狂喜瞬间冲垮了之前的绝望,他们紧紧拥抱在一起,语无伦次:“她没事了!”

  “她真的没事了!从那么高的地方摔下来也没事了!”

  “老天爷保佑!老天爷保佑啊!”

  王珍珍也终于露出了如释重负的笑容,上前真心地为他们感到高兴:“伯父伯母!”

  “太好了!艾伊这真是大难不死,必有后福!”

  “恭喜你们!恭喜艾伊!”

  就在这时,对面那间进行粉瘤切除手术的病房门也打开了。

  那对衣着体面的夫妻立刻迎了上去,急切地问:“医生,怎么样了?我儿子的手术成功吗?”

  那位医生脸上带着完成任务的轻松,点了点头:“陈先生,陈太太,手术本身非常成功,粉瘤完整切除了。不过……”

  他话锋一转,语气变得沉重遗憾:“很抱歉,我们尽力了,你们的孩子去世了。”

  “什么?”

  陈先生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转而变得狰狞,他猛地一把揪住医生的白大褂领子,目眦欲裂地咆哮:“你胡说八道什么!”

  “你这个庸医!我儿子只是切个小小的粉瘤!”

  “怎么会死?你把我儿子还给我!”

  陈太太也瞬间崩溃,瘫坐在地上,失声痛哭:“怎么会这样啊!不可能的!”

  “会不会搞错了?我儿子进来的时候还好好的啊!只是个小手术啊!”

  这边刚刚经历大喜大悲的艾伊父母和王珍珍,看着对面突如其来的悲剧,也都感到一阵匪夷所思和命运的无常,心情复杂地望了过去。

  看到艾伊一家终于转危为安,司徒奋仁一直紧绷的心弦终于松弛下来,一股疲惫感涌上心头。

  他默默地转过身,低着头,沿着走廊悄然离开…

  王珍珍这时才想起司徒奋仁,她抬眼望去,发现那个角落里已经空无一人。

  她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朝着司徒奋仁离开的方向跟了过去。

  另一边,毛悦悦将那份沉重的检查报告小心翼翼地折好。

  深深塞进自己包包的最内层,仿佛想要将这个可怕的秘密彻底隐藏。

  她又去药房取好了医生给司徒奋仁开的最新止痛药。

  然后走到洗手间,拧开水龙头,用冰冷的自来水用力拍打自己的脸颊,洗去泪痕,也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当她整理好情绪,走出卫生间时,正好看到司徒奋仁低着头,步履有些蹒跚地朝着这边走过来。

  他的脸色比刚才更加苍白,眉头紧紧锁在一起。

  一只手用力地揉着太阳穴,另一只手颤抖着伸进口袋,似乎想摸索他常吃的止痛药。

  毛悦悦的心猛地一揪,立刻快步跑上前,一把将他正准备往嘴里塞的旧药瓶拿了过来。

  然后从自己刚取的药袋里拿出医生新开效果更好、副作用更小的药。

  递到他面前,语气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司徒,别吃那个了。效果会好一些。”

  司徒奋仁被她的突然出现和动作弄得愣了一下,抬起因疼痛有些涣散的眼睛看着她。

  有些疑惑,但还是顺从地接过那几粒陌生的药片。

  直接仰头,生硬地将药片咽了下去,喉咙艰难地滚动了一下。

  药片的苦涩在口中蔓延,他虚弱地靠在冰凉的墙壁上,微微喘着气,闭着眼睛,等待着新一轮的剧痛过去。

  剧烈的疼痛让他下意识带着依赖,将沉重的额头轻轻抵在毛悦悦单薄却温暖的肩膀上,声音闷闷的,带着痛苦的颤音:“悦悦,头好疼。”

  毛悦悦感受到他全身重量压过来的依靠和那声无助的“好疼”,心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住,疼得几乎无法呼吸。

  可是……

  我能有什么办法呢……

  除了这样陪着你,给你换更好的药,我还能做什么……

  她伸出双臂,轻轻地环抱住他,一只手在他后背上一下一下安抚地拍着,像哄小孩一样,声音温柔得能滴出水来:“乖,吃了药一会儿就不疼了。”

  “忍一忍,我在这儿呢……”

  就在这时,跟上来的王珍珍看到了这一幕。

  她看着司徒奋仁虚弱地靠在毛悦悦身上,毛悦悦眼中那份毫不掩饰的心疼和温柔,让她原本怒火动摇了些许。

  “珍珍。”毛悦悦看到了她,轻声打招呼。

  司徒奋仁听到声音,立刻像是触电般,强撑着从毛悦悦肩上抬起头。

  迅速转过身,重新背对着她们,靠在墙上,声音沙哑地说:“你们聊吧。”

  他不想因为自己的存在,让毛悦悦和她最好的朋友之间产生无法弥补的裂痕。

  王珍珍走到毛悦悦身边,看向司徒奋仁时那无法伪装的担忧,心里叹了口气。

  她拉过毛悦悦的手,走到稍远一点的地方,压低声音问道:“悦悦,你真的那么喜欢他?即使他做了那样的事?”

  毛悦悦看着好友,知道她是真心为自己着想?

  她反握住王珍珍的手,认真轻声地为司徒奋仁解释:“珍珍,艾伊的事情,他真的不是主谋,他也是被上司坑害的。”

  “他原本的报道是想帮助那个女孩的,还特意要求给女孩的脸打上厚厚的马赛克。”

  “是那个阿奇,为了收视率,背着他篡改了所有内容。司徒他知道后,也非常生气和自责。”

  “你看,他不是也第一时间赶来医院了吗?他刚才躲在那边,看起来也很难过。”

  王珍珍听着毛悦悦的解释,又回想起刚才司徒奋仁那苍白虚弱、好像也承受着巨大痛苦的样子,心里的坚冰渐渐融化。

  她沉默了片刻,终于点了点头:“好吧……悦悦,我相信你的判断。”

  顿了顿,看向依旧背对着她们的司徒奋仁,提高了声音,语气虽然不再尖锐,但仍带着严肃:“司徒先生!”

  司徒奋仁身体微微一僵,缓缓转过身。

  王珍珍看着他,清晰地说道:“我希望你能说到做到,好好补救。”

  “请你和你的同事、上司,以后都不要再骚扰艾伊了!”

  “她还那么小,经历了这么多,需要安静的生活。可以吗?”

  司徒奋仁看着王珍珍眼中那份属于教师的坚持和保护,郑重地点了点头,承诺道:“王小姐,请你放心。”

  因为王珍珍请了假在医院,便拜托金未来帮忙接下放学的况复生。

  金未来牵着况复生的小手,两人晃悠在回家的路上。

  况复生嚷嚷着想吃街角的咖喱鱼蛋,金未来也兴致勃勃地答应了。

  就在他们经过一条人迹罕至的小巷时,一个手持水果刀、体型肥胖的劫匪突然从暗处跳了出来,挡住了他们的去路。

  “打劫!把……把钱都拿出来!”胖劫匪的声音因为紧张而结结巴巴,手里的刀晃动着。

  谁知,这突如其来的危险非但没让金未来害怕,反而让她眼睛一亮,露出了兴奋的笑容!

  太好了!

  终于有机会试试做僵尸的感觉了!被刀捅一下会不会死?

  肯定死不了吧!那正好体验一下!

  况复生一看她这跃跃欲试的表情就暗道不好,这小屁孩的大男子主义倒是先上来了。

  他往前一站,挺起小胸脯,对着劫匪喊道:“喂!胖子!要捅先捅我!欺负女孩子算什么本事!”

  那胖劫匪看着眼前这一大一小两个“怪人”,一个满脸期待等着被捅,一个毛都没长齐就学人英雄救美,只觉得这两人脑子恐怕不太正常。

  他觉得自己可能遇到了精神病,顿感晦气,也不想惹麻烦,转身就想跑。

  “哎!别跑啊!”

  金未来见状急了,到手的“体验机会”怎么能飞了?

  她一个箭步上前,伸手就去拦那个劫匪。

  两人顿时拉扯在一起。

  混乱中,只听“噗嗤”一声轻响。

  劫匪手里那把明晃晃的水果刀,竟然真的深深整个没入了金未来的腹部。

  “呃啊!”

  一阵撕心裂肺的剧痛瞬间席卷了金未来的全身。

  她惨叫一声,猛地松开了手,捂着不断渗出暗红色血液的伤口,脸色煞白地蹲了下去,疼得眼泪一下子就飙了出来。

  那胖劫匪看着自己手里沾血的刀,又看看蹲在地上痛苦呻吟的金未来,整个人都吓傻了,嘴唇哆嗦着:“我杀人了?”

  “我杀人了啊啊啊啊!!”

  他惊恐地大叫着,扔掉手里的刀,连滚带爬地逃离了现场。

  留下疼得直抽气的金未来和在一旁抱着胳膊、一脸“我就知道会这样”表情的况复生。

  况复生无奈地笑了笑,用脚尖轻轻踢了踢金未来:“喂,起来吧,别装了,人都跑了。”

  “一点都不好玩。”

  金未来抬起泪眼朦胧的脸,疼得声音都在发颤:“我现在真的好疼啊!你不是说僵尸不会有事吗?!”

  “怎么这么疼啊!!”

  况复生翻了个白眼,老气横秋地教训道:“我说的是僵尸不会那么容易死!”

  “没说僵尸不会疼啊!是你自己非要自讨苦吃!活该!”

  金未来低头看着自己捂伤口的手上沾满的、颜色略深的血迹,更加害怕了,带着哭腔哀求:“不行……真的好疼……你快点带我去医院啊!”

  “我会不会流血过多死掉啊?”

  况复生像看白痴一样看着她:“僵尸去医院?”

  “你是疯了还是我疯了?”

  “起来吧,别蹲在这儿丢我们僵尸的脸了!等一会儿伤口自己愈合就没事了。”

  金未来疼得站不起来,还在哼哼唧唧。

  况复生懒得再理她,抱着胳膊,迈着小短腿自顾自地往前走:“懒得理你啊,你自己慢慢疼吧,反正死不了。我去买鱼蛋了。”

  他们两人离开后,一个穿着紧身黑色高领毛衣、身形瘦削的身影,从巷子更深处的阴影里快速闪出。

  堂本静眼神阴鸷地盯着那个连滚带爬逃跑的胖劫匪,几个箭步就追了上去,一个利落的扫腿,直接将那胖子撂倒在地。

  “啊呀!”胖劫匪摔了个狗吃屎。

  堂本静不由分说,抬起穿着皮靴的脚,对着地上的劫匪就是一顿猛踹,一边踹一边咬牙切齿地低吼:“敢刺我女朋友?!”

  “谁给你的胆子敢刺我女朋友?!啊?!”

  胖劫匪被打得嗷嗷直叫,抱着头求饶:“什么事啊老兄!什么女朋友啊!我都不认识你!别打了!救命啊!”

  堂本静根本不听他的辩解,依旧疯狂地踹着。

  好像要将所有的偏执和愤怒都发泄在这个倒霉蛋身上:“敢刺我女朋友!”

  “敢刺我女朋友!”

  他喘着粗气,停下动作,俯视着地上鼻青脸肿的劫匪,眼中闪过猩红的光,又迅速压下。

  想起金未来不喜欢他随便咬人,恶狠狠地警告道:“哼!”

  “如果是一个月前你遇到我,我早把你吸成人干了!还不快滚?!”

  那胖劫匪吓得魂飞魄散,连滚带爬,屁滚尿流地逃走了,连头都不敢回。

  堂本静整理了一下自己因为动作过大而略显凌乱的毛衣领口。

  他像个最痴情的跟踪狂,悄然隐回暗处,目光痴迷地追随着远处巷口。

  那里,金未来似乎已经不那么疼了,正和况复生一起,站在鱼蛋摊。

  拿着一串金黄的咖喱鱼丸,吃得津津有味,脸上重新露出了没心没肺的笑容。

  堂本静看着她生动的侧脸,眼中充满了近乎病态的迷恋占有欲。

  他缓缓抬起自己的手,将冰凉的嘴唇,极其轻柔地印在了自己的手背上。

  闭上眼,好像隔着遥远的距离,亲吻到了他心心念念的女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