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红酒配药?-《僵约:抱歉,影后抓鬼比演戏更猛》

  餐桌上的气氛在短暂的沉默后,被毛悦悦主动打破。

  她用餐巾轻轻擦了擦嘴角,抬眸看向对面有些心不在焉的司徒奋仁,语气带着点公事公办的意味:“对了,你之前不是说,要找我商量明天培训的细节吗?”

  “具体是哪些方面需要沟通?”

  她可没忘记他用来“邀请”她的那个冠冕堂皇的理由。

  司徒奋仁正用叉子漫无目的地戳着盘子里的一块西兰花,闻言动作一顿,头也没抬,语气含糊又带着点敷衍:“哦……那个啊。”

  “培训的事,你看着办就好了,你比较有经验。”

  他似乎完全忘了自己之前的说辞。

  毛悦悦:“……”

  她握着水杯的手指微微收紧,心里一阵无语,甚至有点想笑。

  所以,所谓的“边吃边聊工作”根本就是个借口?

  那他还一本正经地提出来?

  毛悦悦忽然觉得,自己答应来吃这顿饭,可能真是个错误的决定。

  她抿了抿唇,将一丝不易察觉的恼意压了下去。

  司徒奋仁似乎也意识到自己的话有些站不住脚,他放下叉子,试图转移话题。

  光重新聚焦在毛悦悦脸上,带着探究的意味,语气故作轻松:“对了,说起来……上周晚上,在东街那家‘夜色’西餐厅,我好像看到你了。”

  他顿了顿,观察着毛悦悦的反应:“是和你那位老板,林逸先生吧?”

  “看起来……你们聊得挺投入?”

  “他对你,似乎格外关照啊?”

  他的话语里,刻意染上了一层暧昧的色彩,像是在暗示什么。

  毛悦悦一听到林逸的名字,再联想到上次吃饭时对方那种若有似无、让她极不适应的暧昧态度,下意识地就浑身一激灵,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她立刻用一种夸张的、带着自嘲和防御性质的语气回应道:“那是当然!”

  “司徒总监难道不知道吗?”

  “我可是我们丝绒影视的招财猫,摇钱树!”

  “我一招手,那赞助、片约、钞票,不就哗啦啦地全来了?”

  “老板请摇钱树吃顿饭,关心一下‘资产’状况,不是很正常吗?”

  她将招财猫和资产这几个词咬得格外重,试图用这种商业化的说辞,彻底撇清任何可能引人遐想的关系。

  司徒奋仁看着她这副急于划清界限、浑身带刺的样子,非但没有觉得被冒犯,眼底反而掠过极淡的笑意。

  他身体微微前倾,手臂搭在桌上,拉近了两人之间的距离,声音压低,带着磁性的蛊惑:“哦?”

  “只是老板和员工那么简单?”

  “可我看着……林总看你的眼神,可不像只是看一棵摇钱树那么简单啊。”

  “毛大小姐魅力无边,难道就真的一点都没察觉?”

  他试图将话题引向更私密、更暧昧的方向,眼神紧紧锁住她,不放过她脸上任何细微的表情变化。

  毛悦悦被他这步步紧逼的试探弄得有些烦躁,她不喜欢这种被审视、被揣测的感觉,尤其是在她和林逸的关系上。

  她认定司徒奋仁就是在故意戏弄她,想看她窘迫或者挖掘什么可供炒作的绯闻素材。

  于是,她毫不客气地迎上他的目光,嘴角勾起一抹带着讥诮的弧度:“司徒奋仁,你是不是娱乐新闻写多了,看什么都觉得有绯闻?”

  “我跟谁吃饭,聊什么,好像还轮不到你来操心吧?”

  “你有这闲工夫,不如多想想怎么提高你们电视台自制剧的收视率,别老是靠选美博眼球。”

  她的话像一根根小针,精准地刺向司徒奋仁的职业领域。

  司徒奋仁脸上的笑容僵了一下,正想反驳,突然间,他脸色一变,眉头紧紧皱起,发出一声压抑的闷哼。

  他抬手用力按住了自己的太阳穴,额头上瞬间渗出了细密的冷汗,看起来头疼得十分厉害,连嘴唇都微微发白。

  毛悦悦原本带着怒意的表情瞬间被担忧取代。她看着他痛苦的样子,下意识地关切问道:“你怎么了?没事吧?”

  司徒奋仁没有回答,只是颤抖着手,伸向自己西装的内侧口袋,摸索着掏出了一个小药瓶,也顾不上看剂量,就要直接往手里倒。

  另一只手习惯性地去拿桌上的红酒杯,准备就着酒把药吞下去。

  “司徒奋仁!”

  毛悦悦见状,惊得低呼一声,想也没想就伸出手,一把按住了他要去拿酒杯的手腕,阻止了他这个危险的举动。

  她的手掌温热,与他因疼痛而有些冰凉的手腕形成鲜明对比。

  毛悦悦眉头紧蹙,语气里带责备和一丝连她自己都没察觉的急切:“红酒配药?”

  “我看你简直就是觉得自己活得太长寿了,想提前去见阎王爷是吧?!”

  被她温热的手掌按住,司徒奋仁的动作顿住了。

  手腕上传来的触感和她带着责怪的关切话语,奇异地让他剧烈的头痛似乎都缓解了一丝。

  他非但没有生气,心底反而诡异地升起一丝微不可查的暗爽?

  抬起因疼痛而有些泛红的眼睛,看向毛悦悦,嘴上却依旧不饶人,声音因为虚弱而显得有些沙哑:“毛悦悦……你能别咒我吗??”

  “我头疼得快炸了……”

  毛悦悦没理会他的抱怨,立刻转头,提高了些许音量招呼不远处的服务员:“服务员,麻烦来一杯温开水,谢谢!”

  她收回手,目光严肃地看着司徒奋仁:“等着喝水再吃药。”

  “还有,你这是什么药?头疼这么厉害,有没有去医院仔细检查过?”

  司徒奋仁看着她为自己忙活、认真追问的样子,那副平日里张牙舞爪的模样此刻被纯粹的担忧取代。

  他靠在椅背上,忍着阵阵抽痛,心底那股异样的感觉越发清晰起来。

  他含糊地应道:“……老毛病了,没什么大不了的。”

  目光却不由自主地追随着她,久久没有移开。

  看着司徒奋仁就着服务员送来的温水,乖乖把药片吞下去后,脸色似乎缓和了一些,毛悦悦心里那点莫名的担忧才稍稍放下。

  但随之而来的是一种更强烈的无语感。

  这个人,行事作风果然异于常人,简直像脑子有点什么毛病。

  晚餐在一种微妙而复杂的气氛中结束了。

  两人并肩走出餐厅,夜晚微凉的空气扑面而来,稍稍驱散了之前的尴尬和紧张。

  他们一路沉默地走到了电视台附近的分岔路口。

  毛悦悦停下脚步,转过身,面对司徒奋仁,语气恢复了平日里的疏离和客套:“好了,就到这里吧。谢谢你的……晚餐。”

  她顿了顿,想起之前说好的AA制,从手包里拿出钱包:“说好的AA,多少钱?我转给你。”

  司徒奋仁看着她拿出钱包的动作,摆了摆手,脸上露出一丝像是想起了什么陈年旧事的表情,语气带着点随意:“算了。这顿……就算还你当年那几串关东煮的钱了。”

  毛悦悦闻言,惊讶地挑了挑眉,隔着墨镜打量他,语气里带着真实的意外和一丝调侃:“呀?”

  “你还记得那事儿啊?都多少年前了,我以为你司徒大总监贵人多忘事,早就抛到脑后了呢。”

  司徒奋仁似乎不太想继续这个话题,他移开目光,看向远处闪烁的霓虹,语气又恢复了点平日的不耐烦:“行了,陈年旧事,提它干嘛。走了。”

  他挥了挥手,算是道别。

  “走了。”毛悦悦也点点头。

  两人在灯火阑珊的电视台门口,一个转身向南,一个迈步向北,身影很快便融入了各自方向的夜色与人流之中,分道扬镳。

  ---

  洋紫荆小姐的初步入选名单和相关计划书,已经被迅速送达了日东集团,那座高耸入云的通天阁顶楼。

  堂本静的助手恭敬地站在他身后,手里捧着一份装帧精美的文件:“司徒先生,电视台那边已经将本届洋紫荆小姐选举的详细计划书,以及所有入围佳丽的个人资料送过来了。”

  他微微躬身,将文件递上:“他们希望堂本先生能尽快给予答复。”

  “是否愿意赞助本届选美的总决赛晚会和相关表演环节。”

  “以及……是否应允担任本届选美大会的最终评判。”

  助手的语气小心翼翼,带着对这位权势滔天又性格莫测的老板的敬畏。

  堂本静缓缓转过身,他穿着一身剪裁精良的黑色西装,面容俊美却带着一种阴郁的气质。

  他面无表情地接过助手递来的文件,随意地挥了挥手,示意他可以离开了。

  助手如蒙大赦,立刻躬身退出了这间充满压迫感的顶层办公室。

  堂本静踱步到巨大的落地窗前,俯瞰着脚下如同蝼蚁般穿梭的车流和霓虹闪烁的城市。

  他漫不经心地翻开了那份佳丽资料册。

  第一页,映入眼帘的就是阮梦梦那张带着傻气笑容的西瓜头大头贴。

  堂本静的嘴角立刻勾起一抹毫不掩饰的讥讽和嫌弃,低声嗤笑道,语气中满是轻蔑:“长成这副尊容,也敢来参加选美?”

  “现在电视台筛选选手的标准,已经低到这种地步了吗?”

  带着一种近乎侮辱性的不抱任何期望的心情,他随手翻开了第二页。

  然而,当他的目光落在第二页那张照片上时,他整个人猛地顿住了,瞳孔骤然收缩。

  照片上的女孩,眉眼间那种独特的神韵,灿烂而带着点慵懒的笑容。

  怎么会……怎么会如此像……像他记忆中早已模糊的母亲的容貌!

  他的呼吸瞬间变得有些急促,手指不由自主地抚上照片,目光死死地盯住资料上的名字,带着一种近乎偏执的专注,一字一顿地念了出来:“金……未……来?”

  一丝疯狂而炽热的光芒,从他深邃的眼眸中迸发出来。他抬起头,望向窗外无尽的夜空,脸上露出了一个诡异而充满占有欲的笑容,喃喃自语道:“不知道……这位金未来小姐,合不合我的……‘条件’呢……”

  他的声音在空旷的办公室里回荡,带着令人不寒而栗的意味。

  而旁晚时刻,况天佑对况复生动用念力帮助阮梦梦“作弊”进入洋紫荆小姐第一轮选拔的事情还一无所知。

  他谨记况复生的“教导”,特意带了两套风格不同的干净衣服,早早地来到王珍珍任教的小学门口,等待着接她下班。

  放学的铃声响起,孩子们像欢快的小鸟一样涌出校门。王珍珍温柔地和最后几个学生道别:

  “珍珍老师再见!”

  “再见啊,路上小心!”

  她转过身,看到况天佑像往常一样,安静地站在不远处等着自己,脸上立刻绽放出安心而幸福的笑容,快步走了过去。

  “天佑!”

  她走到他身边,注意到他手里提着的纸袋,好奇地问:“你怎么还拿了两套衣服过来?”

  况天佑按照况复生教的话,有些生硬地解释:“哦,是复生……他说怕你不喜欢我今天这身打扮,非让我多带两套备用……”

  他心里其实觉得这行为有点傻气。

  王珍珍被逗笑了,心里觉得复生那孩子真是人小鬼大。

  “我们快走吧。”

  王珍珍自然地挽住他的胳膊:“他们应该等着急了。”

  况天佑再次懵住,下意识地问:“不是……只有我们两个吗?”

  他以为今晚是“纪念日”的单独约会。

  王珍珍惊讶地看着他:“当然不是啊!”

  “哦~~你是真的完全忘了啊!”

  她无奈又好笑地提醒道:“你之前可是亲口答应社区活动中心的爷爷奶奶们,今天下午要去给他们讲笑话听的呀!”

  “讲……讲笑话??”

  况天佑只觉得头皮一阵发麻。

  我的好孙子况天佑啊……你可真是……多才多艺,兴趣广泛啊!

  可是讲笑话……我况国华活了近百年,打过仗,做过游击队长,就是没学过怎么逗人笑啊。

  王珍珍看着他瞬间石化的表情,觉得有些好笑,拉着他往前走:“对啊!”

  “讲笑话、逗大家开心,不是你最拿手的吗?”

  “走吧走吧,别让爷爷奶奶们等久了!”

  到了社区活动中心,果然看到一大群精神矍铄的老人早已坐在台下,翘首以盼。

  舞台上布置得很简单,况天佑被推了上去,身上还被迫换上了一套略显紧绷的西装,脖子上打了个滑稽的蝴蝶结,显得格外正式,也格外别扭。

  台下的老人们很给面子,看到他上台,立刻报以热烈而期待的掌声,此起彼伏。

  况天佑紧张得手心冒汗,额头上更是渗出了细密的汗珠,他用手背擦了擦,脸上挤出一个极其僵硬、堪比哭的笑容,试图解释:“其实……我……我不是很会讲笑话啦……”

  他说的是大实话。

  然而,台下的老顽童们却以为这是他独特的开场幽默,顿时笑得更大声了:

  “哎呀,况天佑!你这个‘不会讲笑话’的笑话,本身就有点好笑了!”

  “就是!再来一个!不许偷懒啊!”

  更加热烈的掌声响了起来。

  况天佑内心哀嚎,我是真的不会啊!

  王珍珍站在台下,双手背在身后,仰头看着台上局促不安的况天佑,眼神里充满了温柔的爱意和鼓励。

  这时,又有老人起哄道:

  “谁让你之前非要带王小姐去英国玩那么久啊!”

  “害得我们好几个星期都没法上英语课了!”

  “就是!不然你怎么能那么容易就把我们温柔漂亮的王老师哄到手当女朋友啊!”

  “对对对!你得负责!”

  王珍珍被说得脸颊绯红,害羞地低下头笑了笑。

  况天佑见话题越扯越远,赶紧清了清嗓子,试图拉回正题:“那个……各位叔叔阿姨,我……我还是……讲笑话吧……”

  他声音都带着颤音。

  王珍珍在台下笑着鼓励:“开始吧,天佑!”

  况天佑深吸一口气,像是要上刑场一样,结结巴巴地开口:“从前……有……有……有……”

  “有”了半天,后面一个字也没憋出来,大脑一片空白,冷汗流得更凶了。

  “咳!”他尴尬地咳嗽一声,急中生智,“不如这样!我给大家表演点别的,可以吗?”

  他环顾四周,目光急切地搜索着可以替代“讲笑话”的东西。

  突然,他的视线被舞台角落堆放的一些道具吸引了,那是几把看起来颇为唬人的大型金属刀叉。

  显然是表演用的道具,还有一个像是魔术箱的小屋子,箱子有门可以打开进出。

  关上门后,箱子中间有一个圆洞,看起来正好是能让那些刀叉插进去的地方。

  他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连忙指了指那些道具:“那些东西……不知道能不能借用一下?”

  台下的老人们顺着他的手指看去,顿时来了兴趣,纷纷嚷道:

  “可以用啊!那是之前话剧社表演留下来的道具!”

  “你要表演魔术吗?”

  “好啊好啊!看魔术比听笑话新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