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怜的师兄们(,,>?<,,)-《我在六界磕CP》

  演武场的青石地面被震得轻颤,刚被林瑞一脚踹飞的两名弟子重重摔在围栏上,闷哼声混着围观者倒抽冷气的声音,在午后的阳光下散开。林瑞站在场地中央,白色道服的衣摆还沾着些尘土,方才动手时绷紧的肩线却没丝毫放松,黑眸里翻涌的怒意像未熄的炭火,连指节都因为用力而泛白。

  被他拎在面前的那名弟子早已没了方才鼓起的勇气,脸色惨白地盯着林瑞胸前绣着的宗门徽记,双腿抖得像筛糠。林瑞的指节扣在对方手腕上,力道大得几乎要捏碎骨头,声音冷得像淬了冰:“出招。

  弟子喉咙滚动了两下,猛地闭眼挥出一拳,拳风软弱得如同棉花。林瑞连躲都没躲,任由那拳打在自己腹部,身形纹丝不动。

  下一秒,他的拳头快如闪电,精准落在对方小腹——只听“闷响”一声,那弟子眼睛瞪得滚圆,连痛呼都没来得及发出,便直挺挺地倒了下去,嘴角溢出一丝血迹。

  林瑞收回手,目光扫过演武场边缘还没散去的弟子,眼神里的寒意让所有人都下意识后退半步。他弯腰,单手抓住晕倒弟子的腰带,像拎着一袋杂物般将人提起,余光瞥见两名还想上前的弟子,手臂猛地发力,将手里的人甩了出去。

  “砰!”

  被当作“武器”的弟子撞上那两人,三人一同摔出围栏,扬起一片尘土。

  林瑞站在空无一人的演武场上,胸膛剧烈起伏着,早上宗主那番话又在耳边响起——“林瑞,你斩杀妖兽时只顾蛮力,若遇上个狡猾些的,迟早要栽跟头!修行之路最忌浮躁,你这性子,何时才能沉稳?”

  他当时攥着手中的砍刀,指节都快将刀柄捏变形。若不是宣花前一晚特意找到他,轻声叮嘱“宗主也是为你好,莫要意气用事”,他恐怕真的会当场拔刀,跟宗主辩个高低。可这份压抑的怒火没处发泄,只能来演武场找这些同门“练手”。

  “我的天,林师兄这力道,再重点怕是要出人命了。”

  演武场东侧的石柱后,苏悠悠捂着嘴,声音压得极低,却难掩语气里的惊叹。她扒着石柱的指尖泛白,看着场中如同修罗般的林瑞,忍不住缩了缩脖子——这还是之前那个被宣花涂个药膏就耳根发红的人吗?简直像换了个人似的。

  白蝶月站在她身旁,目光落在林瑞紧绷的背影上,轻轻叹了口气。她手里还攥着一本翻开的修炼笔记,笔尖上的墨汁因为方才的震动,在纸上晕开一小团墨点。

  “早上议事堂的事,你没瞧见。”她侧过头,声音压得更低,“林师兄提着妖兽内丹去复命时,脸上还带着点笑意——估摸着是想起宣师姐说过,这内丹能入药,想攒着给她。结果宗主劈头盖脸就是一顿骂,说他心思不放在修行上,净想些旁门左道。”

  苏悠悠瞪大了眼睛,手里的帕子都差点掉在地上:“宗主也太不近人情了吧!林师兄那次斩杀的可是影鼠群,那玩意儿最是狡猾,多少弟子都栽过跟头,他能全灭已经很厉害了!”

  “谁说不是呢。”白蝶月的目光掠过演武场,落在不远处的廊下——那里摆着一张石桌,桌上还放着一个青瓷茶壶,壶嘴冒着淡淡的热气,“宣师姐早上听说这事,特意泡了昙花茶送过去,想劝劝他。结果林师兄没见着人,只收下了茶,转身就来演武场了。”

  正说着,场中的林瑞忽然停下了动作。他抬手扯了扯领口,目光无意识地扫过廊下的石桌,眼神里的怒意似乎淡了些,取而代之的是一丝不易察觉的怔忡。

  方才宣花送茶时,他正在房间里对着那罐药膏发呆——药膏早已用空,可罐子里还残留着淡淡的昙香,和此刻石桌上飘来的茶香一模一样。

  他想起宣花当时的声音,轻柔得像春风:“林师兄,别跟宗主置气,你的实力大家都看在眼里。这昙花茶能清心,你尝尝。”当时他攥着茶盏,指尖都在发烫,连抬头看她的勇气都没有,只含糊地应了声“知道了”。

  可现在,这份暖意被宗主的话冲得一干二净,只剩下满肚子的烦躁。他抬脚踢了踢脚边的石子,石子滚出老远,撞上围栏发出“叮当”一声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