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1章 自作自受-《穿越之,恶毒后娘的养娃攻略》

  王翠看着床上被捆住、却依旧因为那钻心蚀骨的奇痒而痛苦抽搐的娇娇。

  看着她那张布满血痕、几乎要烂掉的脸,只觉得自己的天都要塌了!

  这张脸毁了,她王翠的好日子也就到头了,本来就是靠着娇娇的美貌才能维持住荣华富贵。

  三皇子的怒火,娇娇的迁怒,足以让她死无葬身之地。

  巨大的恐惧袭来,不行,绝对不行,必须想办法,必须给娇娇止痒。

  她猛地转身,扫过屋内噤若寒蝉的众人。

  “何旺!” 王翠的声音尖利得能刺破耳膜。

  她一把揪住何旺的衣领,指甲深深掐进他的皮肉里,“带上你老娘还有护卫,现在,立刻,给我去济世堂,去宝芝林,去城里所有还开着的药铺。

  给我砸门,把所有的坐堂大夫、掌柜的,城里的游医,全部给我从被窝里拖出来。”

  何旺此刻被王翠扭曲的脸吓得魂飞天外,“小翠,这……这深更半夜的……”

  “我管他什么时辰!”

  王翠猛地一推搡,何旺和他老娘撞在冰冷的墙壁上,“抬也要把大夫抬来。

  买,把铺子里所有写着‘止痒’、‘解毒’、‘清热’、‘镇惊’的药材。

  不管贵的贱的,不管有用没用,统统给我买回来。

  有多少买多少,搬空他们的铺子,听见没有?

  花多少钱都行,府里出十倍,一百倍。”

  王翠喘着粗气,胸口剧烈起伏,眼神凶狠,“听着,天亮之前,要是买不回能止住娇娇姐脸上痒的药,要是娇娇姐的脸……”

  王翠的声音陡然压低,“我王翠活不成,你们娘俩,还有这揽月轩里里外外所有人。

  就等着被殿下点天灯,挫骨扬灰,一个都别想跑。”

  何旺娘喉咙里发出一声“呃”,双眼一翻,直接晕死过去。

  何旺更是面无人色,如同被抽了骨头,瘫在地上,只剩下牙齿咯咯打颤的声音。

  “废物,没用的东西。” 王翠厌恶至极地咒骂一声,狠狠一挥手,歇斯底里地咆哮:“拖上你娘,滚——!

  买不到药,你们娘俩就死在外面别回来了!”

  何旺连滚带爬地扑到晕死的老娘身边,哭嚎着:“娘,娘你醒醒。

  我们走,我们这就去买药,去买药!”

  他手忙脚乱,连拖带拽,几乎是扛着他老娘,跌跌撞撞地冲出揽月轩。

  王翠颓然跌坐在床边,眼神空洞地望着床上的身影。

  她可不想死,她还年轻,等三皇子厌恶了娇娇,她就能代替娇娇了,没准还能成为侧妃,或者之上。

  但在此之前,娇娇才是她立足的根本,所以无论如何还是得保住娇娇。

  深秋的晨光,透过揽月轩雕花的窗棂,懒洋洋的洒在室内。

  空气里弥漫着浓重的血腥味、草药味的苦涩,还有娇娇的怒火。

  娇娇半倚在堆满了锦绣靠枕的拔步床上,脸上覆盖着一层厚厚的、散发着刺鼻气味的褐色药膏。

  那药膏是济世堂老掌柜被何旺母子半夜砸门“请”来后,战战兢兢开出的“镇静止痒生肌膏”。

  据说用了西域传来的秘方,珍贵无比。

  药膏之下,是纵横交错的结痂抓痕,将娇娇原本娇艳的脸蛋彻底摧毁。

  她伸出涂着蔻丹却微微颤抖的手指,缓慢地触碰了一下脸颊边缘一处不那么深的痂痕。

  指尖传来的触感,以及那忽略不计的麻痒。

  但这麻痒,比起昨夜那深入骨髓、让她恨不能撕下脸皮的钻心奇痒,简直如同春风拂面。

  娇娇猛地松了口气,紧绷的神经骤然一松,巨大的疲惫和劫后余生的虚脱感瞬间淹没了她。

  “查,给我查,掘地三尺也要查清楚。”

  娇娇的声音因为昨夜的嘶吼而沙哑不堪,带着疯狂,“揽月轩里里外外,所有接触过我的饮食、胭脂水粉、熏香,一个都不许放过。

  给我严刑拷打,定是有人下毒害我,要害我毁容,要害死我。” 她布满红血丝的眼睛凶狠地扫过屋内脸上身上或多或少都带着抓痕的丫鬟婆子。

  最后看着脸色同样苍白、眼下青黑的王翠,“小翠,这事交给你,查不出来,你就替那些贱婢受着。”

  王翠心头猛地一沉,脸上却堆满了关切和义愤:“娇娇姐放心,我定把这下作的黑手揪出来,剥皮抽筋。

  你好生养着,这药膏珍贵,得按时敷……”

  王翠小心翼翼地劝慰着,心里却七上八下。

  昨夜那场景太过骇人,根本不像寻常中毒或过敏。

  她隐隐有种极其不祥的预感。

  暂时平息了奇痒的娇娇,如同惊弓之鸟。

  她勒令将揽月轩所有的胭脂水粉、熏香、甚至她平日喜爱的花露全部撤走。

  门窗紧闭,只留下最心腹的两个丫鬟近身伺候,连王翠都被她疑神疑鬼地挡在了外间。

  她现在只敢用清水轻轻擦面,再厚厚敷上那气味刺鼻的药膏,如同戴上了一张丑陋的面具。

  杏花村。

  司言轩盘膝坐在竹榻上,面前摊开一本书卷,上面绘满了诡异的虫形图案和晦涩的符文。

  他指尖,缠绕着一缕肉眼几乎无法捕捉近乎透明的细丝。

  那仿佛随时会断裂,却又隐隐散发着一种阴冷气息,另一端,诡异地消失在虚空之中,遥遥指向赫连府的方向。

  司言轩闭着眼,眉心微蹙,似乎在感受着什么。

  片刻,他嘴角缓缓勾起一抹与年龄极不相称的笑意。

  “弟弟,让她痒。”

  一旁的司言锦正摆弄着几个小瓷瓶,闻言眼睛一亮。

  “好啊,大哥,痒死她。” 司言锦放下瓷瓶,双手掐了一个极其古怪的手印,口中念念有词。

  司言轩指尖缠绕的那缕细丝,骤然间轻轻震颤了一下。

  ……

  揽月轩内,死寂沉沉。

  娇娇在药膏的麻痹和极度的精神疲惫下,昏昏沉沉地睡去。

  脸上厚厚的药膏像一层壳。

  子夜时分。

  虫蚁爬行的麻痒感,毫无征兆地从娇娇左边太阳穴附近的痂痕下钻了出来。

  睡梦中的娇娇身体猛地一颤,无意识地抬手想去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