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4章 开始调查-《穿越之,恶毒后娘的养娃攻略》

  苏寻衣见他们收下银票,脸上这才露出了轻松释然的笑容:“这是自然了,在京城,我们人生地不熟,少不得还要多多倚仗二位兄长呢。”

  心中一块大石落地,苏寻衣顿感轻松。

  用自己赚来的钱,买下这处足以安身立命、又能让全家舒适的生活,让她觉得格外踏实。

  回到已然熟悉的京郊别院,看着仆人们忙碌地卸车、归置,听着后院啸风和瑞瑞似乎因为回到熟悉环境而发出的惬意低吼。

  苏寻衣站在庭院中央,深深吸了一口带着草木清香的空气,真好。

  次日。

  晨曦微露,翰林院那朱漆大门在清冷的空气中缓缓开启。

  沈清辞,这位新晋的状元郎、翰林院修撰,身着六品青色鹭鸶补子朝服。

  随着一众身着各色禽鸟补子的同僚,踏入了这座天下文人士子心中的圣地。

  翰林院掌制诰、史册、文翰之事,论品级不算最高。

  却是清贵无匹,科道官、阁臣多出于此,素有“储相”之称。

  院内古柏参天,廊庑幽深,空气中弥漫着陈年墨香与书卷特有的气息。

  行走其间,不自觉便会放轻脚步。

  二宝被分在翰林院下属的“编检厅”,负责协助整理、编纂前朝实录与各类典籍。

  与他同在一厅的,正是榜眼刘瑕,授翰林院编修,以及探花楚天风,授翰林院检讨。

  刘瑕见到二宝,面上依旧是那副矜持而得体的笑容,拱手见礼:“清辞兄,日后同衙为官,还望多多指教。”

  只是那笑意并未深入眼底,反而带着审视与冷意。

  二宝神色平静,还了一礼:“刘兄客气,互相砥砺而已。”

  楚天风则显得豁达许多,笑着与二人打过招呼,便自顾自去整理自己的书案,显然打定主意不掺和进任何是非。

  最初的几日,风平浪静。

  二宝沉心静气,认真履行着修撰的职责。

  他博览群书,记忆力超群,校勘典籍、梳理文稿往往又快又准,引得厅中几位老翰林暗自点头。

  然而,树欲静而风不止。

  刘瑕的“小打小闹”很快便开始了。

  有时,是二宝刚整理好的一叠前朝奏议草稿,转眼便被人无意中泼上了茶水,污损了几页关键处。

  有时,是厅内分配抄录任务时,故意将一些字迹潦草、难以辨认的孤本残卷分给他,美其名曰“能者多劳”。

  又或是几人讨论某个典故出处时,刘瑕及其交好的几人一唱一和,引经据典。

  看似探讨学问,实则暗藏机锋,试图让二宝当众出丑。

  这些手段算不得高明,更谈不上伤筋动骨,却像鞋里的沙子,硌得人难受。

  意图无非是打压二宝的气焰,让他在翰林院这个新环境中步履维艰,甚至心浮气躁。

  面对这些,二宝的反应却出乎刘瑕的意料。

  文稿被污,他不动声色,只默默将那几页重新誊抄校对,笔迹依旧工整沉稳。

  接到难缠的任务,他亦不推诿,点灯熬油,总能按时保质地完成。

  那份耐心与细致,让原本想看笑话的人也暗自佩服。

  至于言语上的机锋,他或是一语中的,点破关键,或是淡然处之,不予理会。

  那份沉稳与定力,反而让寻衅者自觉无趣。

  二宝就仿佛一潭深水,投石问路,只漾开几圈涟漪,便复归平静,深不见底。

  楚天风将这一切看在眼里,偶尔与二宝目光相接,会递过一个无奈又带着些许佩服的眼神。

  但他恪守中立,从不偏帮任何一方,只埋头做好自己的事,倒也落得清静。

  二宝并非毫无脾气,他只是清楚地知道,与刘瑕在这些琐事上纠缠,毫无意义。

  反而会浪费心神,落入对方的节奏。

  他的目标,远比在翰林院争一时长短要宏大且艰难得多。

  他要利用翰林院这块跳板,以及修撰身份带来的便利,暗中调查那桩压在他爹心头多年的沉案——“通敌叛国”之冤。

  翰林院藏书浩瀚,不仅有时下文集,更有历朝历代的档案、实录、邸报抄本。

  甚至一些尘封的、未经整理的零散卷宗。

  二宝开始有意识地利用职务之便,将调查的伸向那些积满灰尘的故纸堆。

  他首先调阅的是与当年瓦剌战事相关时期的《邸报》汇编和《武臣传》草稿。

  邸报记录朝政动态,虽经修饰,却能看出当时朝廷对瓦剌战事的整体态度和兵力调配的大致情况。

  《武臣传》则记载武将生平功过,或许能找到与父亲同期将领的只言片语。

  白日里,二宝如常处理公务,神情专注,仿佛全身心都扑在眼前的典籍校勘之上。

  只有到了夜晚,当值的人渐渐稀少,翰林院内灯火阑珊时,他才会寻一个僻静的角落,或是凭借记忆找到存放相关年份档案的书架。

  就着一盏孤灯,小心翼翼地翻动那些发黄的纸张。

  进展极其缓慢。

  年代久远,许多记录语焉不详,或明显经过删改。

  他看到了当年朝廷对瓦剌用兵的几次大捷,也看到了后来接连的失利,直至父亲沈砚安被指“贻误战机”、“通敌叛国”下狱。

  官方记载中,罪证似乎确凿,有“缴获”的与瓦剌往来密信,有“畏罪自杀”的部下佐证。

  但二宝不信。

  他从这些冰冷的文字背后,嗅到了一丝不寻常的气息。

  比如,几次关键失利前,朝廷的兵力部署似乎总慢上半拍,仿佛被人提前泄露。

  又比如,指证父亲的那名部下,在“自杀”前曾有过一次不寻常的升迁,擢升的理由在档案中却含糊不清。

  还有就是父亲最得力的助手燕漠云,亲自杀了自己的妻子,并在袭击瓦剌大营时叛变。

  他将这些疑点默默记在心中,不敢留下任何笔迹。

  这一日,二宝在整理一批前朝内阁留下的零散札记时,无意中发现了一本没有署名、纸页泛黄脆硬的私人笔记。

  笔记中零星记载了一些关于当年瓦剌军需调拨的琐事,其中一页,用极淡的墨迹提到了一个名字——“郑”。

  以及一笔数目巨大、去向不明的“特别开支”,时间点恰好与父亲被构陷前夕吻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