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6章 投稿五十万字-《1978:买四合院娶女神成文豪》

  许愿睁开眼,昨夜《大唐双龙传》那波澜壮阔的开篇依旧在脑中奔腾不息。他没有丝毫赖床的意思,利落地起身,用冷水抹了把脸,驱散最后一点睡意。

  他走到那张老旧的书桌前,目光扫过一旁厚厚一沓尚未使用的稿纸和几瓶英雄牌蓝黑墨水。他没有立刻坐下,而是深吸一口气,拿起了桌上那部老式的拨盘电话。听筒里传来长长的忙音,他熟练地转动手柄,拨通了那个通往香江的长途号码。

  线路并不算清晰,夹杂着细微的电流杂音和遥远的回声。电话响了七八声,才被接起,一个带着浓重粤语口音、略显急促的声音传来:“喂?《武侠世界》编辑部!”

  “陈主任,早晨。”许愿的普通话字正腔圆,透过电流传了过去,“我系许愿。”

  “许生?!哎呀!许生早晨早晨!”电话那头的陈主任声音瞬间拔高,充满了惊喜和急切,背景音里隐约还能听到印刷机的轰鸣和粤语呼喊校稿的声音,“你返咗内地?依家喺边度?《寻秦记》最后一期刚出街,卖到爆晒棚!加印三次都唔够!全港纸贵啊许生!”

  许愿甚至能想象出陈主任此刻激动得可能正挥舞着校样的样子。他嘴角微扬,语气却依旧平稳:“我已经回到上海了。陈主任,新书,我已经有头绪了。”

  “真系嘎?!太好啦!”陈主任的声音几乎是狂喜,“系咩题材?几时可以交稿?开几多字?稿费你放心,一定系最高标准!”

  许愿顿了顿,清晰地吐出几个字:“全书,大概四百六十万字左右。”

  电话那头猛地一静,连电流杂音都似乎被吸走了。过了好几秒,才传来陈主任倒抽一口凉气、近乎破音的声音:“四…四百六十万?!许生,你唔系同我讲笑吧?”

  这个数字,对于当时普遍几十万字就算长篇的武侠连载而言,无疑是天文数字,石破天惊。

  “唔系讲笑。”许愿语气笃定,“等我写到五十万字左右,邮寄过去俾你审稿。到时候,我们再详细倾稿费嘅问题。”

  许愿握着听筒,目光仿佛穿透了墙壁,看到了那两个身处隋末乱世、挣扎求存、最终翱翔于九天的少年。他缓缓开口,吐出五个字:

  “《大唐双龙传》。”

  “《大唐…双龙传》?”陈主任在电话那头重复了一遍,咀嚼着这个名字,“好!够气势!一听就知系大制作!许生,我哋等你好稿!”

  结束通话,听筒里传来“嘟嘟”的忙音。许愿轻轻放下电话,房间里瞬间恢复了宁静,只有弄堂里传来的模糊市声。他坐在书桌前,铺开一沓五百字的稿纸,拧开英雄牌墨水的瓶盖,将那支陪伴他许久的钢笔吸饱了蓝黑色的墨水。

  笔尖悬在雪白的稿纸上方,微微一顿。

  下一刻,笔尖落下,如长剑出鞘,如奔流破闸,一行行蓝黑色的字迹带着沛然莫御的力量,奔涌而出。

  时间仿佛失去了意义。窗外日升日落,弄堂里的声响时而喧闹时而寂静。许愿完全沉浸在了那个金戈铁马、气吞万里、充满了机遇与冒险的玄幻大唐世界。他笔下,寇仲的飞扬跳脱、争霸天下的雄心,徐子陵的淡泊宁静、探索天道的执着,师妃暄的慈航静斋、婠婠的阴癸魔功、石之轩的不死印法……一个个鲜活的人物、一幅幅瑰丽的画卷、一场场惊心动魄的争斗,如同早已在他脑海中演练过无数遍,此刻只是通过笔尖,疯狂地倾泻到稿纸之上。

  书桌一角,写满字的稿纸越堆越高,如同不断增长的小山。写废的稿纸团成球,散落在脚边。手腕酸胀发麻,眼睛干涩泛红,但他只是偶尔停下来,用力甩甩手腕,揉揉眉心,用冷水浸湿毛巾敷一下眼睛,便再次埋首疾书。饿了,就啃几口早上买回来的冷馒头,喝几口白开水;困极了,就和衣倒在旁边的小床上眯一会儿,醒来第一件事就是扑到书桌前继续写。

  灵感如同长江大河,奔流不息,而他则是那个奋力开凿河道、引导洪流的人。他不仅要写出双龙的成长与传奇,更要写出那个波澜壮阔的时代,写出江湖与庙堂的纠缠,写出武道与天道的求索,写出友情、爱情、野心与背叛……

  日子在笔尖的沙沙声中飞快流逝。弄堂里的邻居们只知道新搬来的这个年轻后生是个“写字的”,却不知他正在这方寸书桌之间,构筑着一个何等惊人的世界。

  三月十一日,清晨。 许愿写下最后一行字,画上句号。他放下钢笔,长长地、深深地吐出一口浊气。桌角,整整一千页稿纸,每页约五百字,五十万字的书稿,整齐地码放在那里,散发着浓郁的墨香,也凝聚着他近一个月不眠不休的心血。

  他仔细地将稿纸整理好,用牛皮纸仔细包裹,再用结实的麻绳捆扎妥当。然后带着这沉甸甸的包裹,走出弄堂,穿过清晨的街道,走向邮局。填写邮寄单时,在地址栏工整地写下“香港《武侠世界》编辑部 陈主任 亲启”,在内件品名栏写下“《大唐双龙传》稿件(五十万字)”。

  看着邮局工作人员将包裹称重、贴上一张张邮票、盖上邮戳,最后收进邮袋,许愿心中一片平静。他知道,这只是开始,双龙的故事,才刚刚扬帆起航。

  回到小屋,书桌上依旧堆着剩下的稿纸和墨水。他没有片刻耽搁,甚至没有好好休息一下,再次坐下,铺开新的稿纸,拧开墨水,钢笔吸饱墨汁。

  笔尖再次落下,没有任何迟疑,直接续上了之前的剧情:

  “寇仲接过井中月,只觉一股难以言喻的寒厉之气透掌而入,他与徐子陵对视一眼,均知此刀非同小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