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6章 给龚雪买金饰-《1978:买四合院娶女神成文豪》

  1987年1月19日的上海,许愿坐在不远处的书桌前,面前摊开着《南渡北归》第四部的手稿和密密麻麻的参考资料,眉头微蹙,沉浸在四十年代昆明的烽火硝烟与学人风骨之中。

  “咚咚咚。”

  不急不缓的敲门声打破了室内的宁静。龚雪停下踩踏板的动作,有些疑惑地抬起头。这个时间点,少有访客。

  许愿也从故纸堆里抬起头,摘下眼镜揉了揉眉心,起身去开门。

  门外站着一位穿着墨绿色制服、帽檐压得略低的邮递员,手里拿着一个厚实得惊人的牛皮纸大信封,信封上“人民文学出版社”的红字公章赫然醒目。

  “许愿老师家吗?挂号信,麻烦签收一下。”邮递员的声音带着职业性的干脆。

  “我是。”许愿接过笔,在递过来的单据上签下名字。信封入手沉甸甸的,很有分量。

  “哟,这厚度,又是大稿费吧?”邮递员显然不是第一次送这样的信件,笑着打趣了一句,“您忙着。”说完便转身噔噔噔地下楼去了。

  关上门,龚雪已经走了过来,好奇地看着那个鼓囊囊的信封。许愿撕开封口,往里一掏,几张单独放置的汇款单和一张打印清晰的稿费清单。

  最上面是稿费结算单:

  作品名称:《南渡北归》

  字数:1,600,000字

  稿酬标准:20元\/千字

  稿费合计:32,000元

  下面附着两张单独的补贴单据:

  深入生活采访差旅费补贴:5,000元

  一月特殊人才生活补贴:2,500元

  这一次的收入总额达到了惊人的三万九千五百元。

  龚雪微微吸了口气,眼睛睁大了些。虽然早已知道丈夫这部巨着的篇幅,也对稿费有所预期,但亲眼看到这么多现金,冲击力还是不同以往。她下意识地看了一眼家里那只放在五斗橱上的棕色小皮箱——那里藏着他们家所有的银行存单。

  “去年攒下的生活补贴,加上这些,”许愿快速心算了一下,语气平静却带着一种坚实的满足感,“一会儿我们去趟银行,凑个整,该有十九万出头了。”

  十九万。在1987年初的上海,这是一个足以让绝大多数家庭瞠目结舌的数字。它意味着彻底的财务自由,意味着面对未来变幻莫测的经济浪潮时,拥有了最厚重的压舱石。

  龚雪脸上绽开温柔的笑容,眼角的细纹都透着欣慰。她接过那厚厚几沓钱,手指感受着纸币边缘的锐利和沉甸甸的分量,小心地放进一个早已准备好的布提包里。“我去换件衣服,这就去存上。”她声音里带着轻快的节奏,如同窗外偶尔掠过的鸽哨。

  存钱的过程顺利得如同往常。静安寺旁那家工商银行储蓄所的工作人员似乎已经习惯了这对低调而存款数额却总令人侧目的夫妇。柜台后的女职员点钞的手指依旧飞快,但眼神里的惊讶却一次比一次难以掩饰。当存折上打印出最新的余额——¥190,378.56——时,那串长长的数字在淡黄色的纸页上,沉默地宣示着一种这个时代罕有的安稳与底气。

  走出银行,许愿却没有像往常一样直接回家或去书店。他停下脚步,看着身边穿着藏青色呢子大衣、围着米白色羊毛围巾的龚雪。这些年,她跟着他从演员到教师,默默操持家务,帮他誊抄稿子,接待一波波来访的编辑和读者,从未有过半句怨言。她年轻时那份惊艳影坛的美丽,已被岁月沉淀为温婉与从容,刻在了眼波流转和唇角眉梢之间。

  “走,”许愿忽然握住她的手,声音温和而坚定,“我们去趟金店。”

  龚雪有些诧异地抬眼看他:“去金店做什么?家里什么都不缺。”

  “给你添点东西。”许愿笑了笑,语气不容置疑,“存折上的数字是死的,戴在身上才是活的欢喜。”

  此时的上海,黄金饰品早已不再是需要侨汇券才能购买的紧俏物,但依然是普通家庭极其看重、只有在婚嫁等重要时刻才舍得购置的贵重资产。南京西路上老凤祥银楼的橱窗里,各色金饰在红色丝绒的映衬下,闪烁着诱人的光泽。

  走进店内,空气中弥漫着一种庄重而昂贵的气息。玻璃柜台内,黄金、翡翠、珍珠琳琅满目。售货员是一位穿着整洁工作服、戴着白手套的中年老师傅,目光锐利而专业。

  许愿直接指向柜台里陈列的手镯区域:“师傅,麻烦拿几个实心的圆镯看看,分量要足一些的。”

  老师傅依言取出几个黄澄澄、沉甸甸的镯子,放在铺着黑丝绒的托盘上。金镯相碰,发出沉闷而贵重的“叮当”声。

  “这个光板的,足金,六十一点五克。”老师傅推荐道,“做工扎实,戴着大气不过时。”

  龚雪的目光被一只雕着细密缠枝莲纹的镯子吸引,那花纹古朴精致,在灯光下流转着温润的光华。

  “喜欢这个?”许愿问。

  龚雪轻轻点头,又有些犹豫:“这个…工费怕是贵不少吧?”

  老师傅接口:“姑娘好眼力,这是老工艺,镯面宽,六十五克整,工费是贵些,但样子好,永不过时。”

  “就这个。”许愿拍板,接着又指向旁边的戒指和项链柜台,“再配个戒指,也要实心的,二十克往上。项链要粗些的,锁扣要结实,不能低于八十克。耳环…要那对小巧的龙凤呈祥耳钉。”

  老师傅脸上的笑容愈发真切,手脚麻利地开始挑选、称重、计算。算盘珠噼啪作响,最终报出一个总价:“手镯六十五克,戒指二十二克,项链八十三克,耳环七克,总共一百七十七克。今日金价是每克五十四元八角,工费另算,总共是一万零一百二十六元四角。给您抹个零,付一万零一百二十元就行。”

  一万多元!几乎相当于普通工人五六年的工资总和!龚雪下意识地轻轻拉了拉许愿的衣袖。

  许愿却神色不变,从呢子大衣内侧的口袋里掏出刚从银行取出、尚未焐热的一厚沓“大团结”,数出所需数目,递了过去。动作干脆利落,没有半分迟疑。

  老师傅清点无误,开出单据,将四件金饰用柔软的麂皮仔细擦拭后,放入一个深红色的丝绒首饰盒中。

  走出银楼,龚雪怀里抱着那个沉甸甸的首饰盒,脸上泛着红晕,眼睛里闪烁着一种难以言喻的光彩,比阳光下的金饰还要亮。她忍不住在街边就打开盒子,取出那只分量十足的缠枝莲金镯。许愿帮她戴上,冰凉的金属触碰到腕间皮肤,很快被体温焐热。金镯在她纤细白皙的手腕上,显得格外夺目雍容。她又戴上戒指,项链和耳钉则小心地收好。

  一路上,她时不时忍不住抬起手腕,借着橱窗的反光或阳光的角度,看一眼那圈黄澄澄、沉甸甸的光泽,嘴角的笑意藏也藏不住,像个第一次收到心爱礼物的小女孩。那份喜悦,纯粹而明媚,感染着周遭寒冷的空气。

  回到静安寺附近的家中,龚雪第一件事就是走到五斗橱上的椭圆形穿衣镜前,左右端详腕上的镯子和手上的戒指。金饰在她身上丝毫不显俗气,反而与她温婉的气质相得益彰,平添了几分贵气与娇媚。她轻轻转动着手腕,听着金镯细微的摩擦声,对着镜中的自己和身后的许愿,嫣然一笑,眼波流转间,竟依稀有了几分她当年在银幕上倾国倾城的神采。

  “真好。”她轻声说,语气里是满满的欢喜与满足。

  欣赏把玩了好一阵,她才小心翼翼地将项链和耳钉也取出,四件金饰在丝绒衬垫上熠熠生辉。她看了又看,摸了又摸,然后才极其郑重地将首饰盒盖好,锁进了五斗橱最底层那个带锁的抽屉里,和家里的存折、户口本等重要物品放在一起。仿佛不是锁起一些黄金,而是锁住了一份沉甸甸的安稳、宠爱与岁月静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