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带老丈人全家看《牧马人》-《1978:买四合院娶女神成文豪》

  下午两点半,首都电影院门口已是人山人海。

  空气中弥漫着汗味、冰棍的甜腻味和玉米花的焦香。巨大的《牧马人》海报贴在最显眼的位置:朱时茂饰演的许灵均目光深邃,丛珊饰演的李秀芝温婉坚韧,背景是辽阔苍茫的草原。海报前挤满了人,指指点点,议论纷纷。

  许愿带着林小曼,还有特意请了假赶来的林振邦、沈静秋、林建军、林建国,一家人整整齐齐出现在影院门口。林小曼穿着一条素雅的碎花连衣裙,挽着许愿的胳膊,脸上是掩饰不住的兴奋。林振邦依旧穿着那身半旧但整洁的中山装,表情严肃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好奇。沈静秋则显得有些紧张,紧紧攥着丈夫的胳膊,眼睛不住地打量着周围拥挤的人群。林建军和林建国哥俩穿着崭新的的确良短袖衬衫,东张西望,兴奋之情溢于言表。

  “乖乖!这么多人!比过年赶庙会还热闹!”林建军咂舌道。

  “妹夫,你这书,可真够火的!”林建国用力拍着许愿的肩膀,一脸与有荣焉。

  “爸,妈,咱们走这边。”许愿护着家人,凭着周经理给的“内部票”,从侧门的工作人员通道进入了影院。穿过略显昏暗的后台走廊,直接进入了放映大厅。

  巨大的放映厅里座无虚席!黑压压的人头攒动,嗡嗡的议论声如同闷雷滚动。空调开得很足,也压不住近千人的体温和热情。找到位置坐下,林振邦环顾四周,低声对许愿说:“这阵仗…不简单。”语气里带着一丝震撼。

  灯光暗下,银幕亮起。熟悉的龙标出现,随即是“上海电影制片厂”的厂标。当银幕上打出“原着:许愿”几个大字时,林小曼在黑暗中紧紧握住了许愿的手。许愿能感觉到她手心微微的汗湿和轻微的颤抖。他自己也屏住了呼吸。虽然看过剧本,但真正搬上银幕,由演员演绎出来,是完全不同的感受。

  朱时茂饰演的许灵均出场了。那饱经风霜却依旧清澈的眼神,那在草原上孤独牧马的背影,瞬间抓住了所有人的心。丛珊饰演的李秀芝,那股子来自土地的生命力和朴实的温情,更是让影院里响起了低低的赞叹。当许灵均平反后,面对去美国继承家业还是留在草原的选择,银幕上他望着妻子和儿子,说出那句“子不嫌母丑,狗不嫌家贫”时,整个放映厅里一片寂静,随即爆发出雷鸣般的掌声!

  许愿感觉到身边的林小曼在轻轻抽泣。他侧过头,在银幕反射的微光下,看到她脸上晶莹的泪痕。岳母沈静秋也早已是泪流满面,用手帕不住地擦拭。林振邦虽然坐得笔直,但许愿看到他放在膝盖上的手,正用力地攥着拳头,指节发白。两个哥哥更是看得全神贯注,连玉米花都忘了吃。

  电影进行到高潮,许灵均最终选择留在草原,留在他用汗水、泪水甚至血水浇灌出的土地上,留在他深爱的妻子和乡亲们身边。辽阔的草原风光,牧人与骏马的剪影,伴随着深沉悠扬的主题音乐,将一种质朴而宏大的家国情怀渲染得淋漓尽致。

  当银幕变暗,演职员表开始滚动,放映厅顶灯亮起时,观众们没有立刻起身离开。许多人还沉浸在电影的情绪里,有的在默默擦眼泪,有的在和同伴低声讨论,更多的人自发地、长久地鼓着掌!掌声如同潮水,一波接着一波,在宽敞的大厅里回荡,充满了真挚的感动与敬意。

  “好!真好!”林振邦终于长长地吁出一口气,声音有些沙哑,但眼神异常明亮,他用力拍了拍许愿的肩膀,“小许,你这故事…写得好!拍得也好!讲道理,不喊口号!是这个!”他竖起了大拇指。

  “太感人了…”沈静秋擦着红红的眼睛,哽咽着,“秀芝那孩子,真不容易…许灵均,是个有良心的汉子!”

  “妹夫!牛!”林建军和林建国异口同声,激动得脸都红了,“看得人心里头热乎乎的!过瘾!”

  走出电影院,外面夕阳如火,将天边染成一片金红。暑气依旧未消,但晚风已带上了些许凉意。影院门口依旧人头攒动,等着看下一场的观众排着长队,议论声、赞叹声不绝于耳。许多人手里还攥着被泪水打湿的手帕。

  林小曼挽着许愿的胳膊,依偎在他身边,脸上泪痕未干,眼睛却亮得像星星:“许愿,电影里的草原,跟你书里写的一模一样…不,比书里更辽阔,更让人想流泪。”她仰头看着许愿,夕阳的金辉勾勒着他沉静的侧脸,“‘家’这个字,原来可以这么重,又这么暖。”

  许愿握紧了她的手,目光掠过身边激动未平的家人,掠过影院门口那些被电影打动、脸上带着泪痕和思索的陌生面孔,再望向天边那轮巨大的、缓缓沉入城市轮廓线的夕阳。一种难以言喻的情感在他胸中涌动。他的故事,他笔下那些关于土地、关于苦难、关于坚韧与救赎、关于“家”与“国”的思考,终于穿越了铅字,化作了光影,投射在千千万万人的心幕上,激起了真实的回响。

  这一刻,作为一个书写者,他感受到了比稿费、比名声更深沉、更磅礴的力量——那是文字与影像共同撬动心灵的力量,是思想在时代洪流中激起的涟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