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 动身前的准备-《三国:第一革命集团军》

  兄长赵风颓然坐倒,房门在赵云身后轻轻合上。

  一夜无话。

  天边刚刚泛起鱼肚白,赵云已经推门而出。

  他没有丝毫迟疑,径直走向村中的那片空地,那里是乡勇们每日操练的地方。

  数百名乡勇早已闻讯赶来,他们手持兵器,队列站得笔直,每个人的脸上都写满了不安与疑惑。

  赵云走到队前,目光扫过一张张熟悉的面孔。

  这些都是跟着他,从血与火中爬出来的兄弟。

  他没有长篇大论,声音平静而清晰。

  “我要走了。”

  三个字,像一块巨石砸入平静的湖面,人群瞬间骚动起来。

  “将军!您要去哪?”

  “是啊将军!您走了,我们怎么办!”

  一名魁梧的汉子猛地跨出队列,单膝跪地,声如洪钟。

  “将军!无论您去哪!带上我们吧!”

  “对!带上我们!”

  “我等誓死追随将军!”

  “噗通!噗通!”

  转眼间,数百乡勇齐刷刷地跪倒了一片,眼神狂热而真挚。

  在他们心中,赵云就是天,就是他们的主心骨。

  赵风站在人群后方,看到这一幕,眼中闪过一丝希冀。

  或许,这份情义能留住他。

  赵云的眼神却没有半分动摇。

  他看着众人,缓缓摇头。

  “我的路,只能我一个人去走。”

  “你们的使命,不在这里,也不在我身后。”

  他伸手指了指他们背后的村庄,指着那些探头探脑的妇孺,声音陡然拔高。

  “你们的使命,在这里!是保护我们的家园!保护我们的父老乡亲!”

  乡勇们愣住了,面面相觑。

  赵云从怀中摸出一卷写满了字的麻布,递给了人群后方,神情复杂的兄长赵风。

  “兄长。”

  “这是我连夜写下的操练之法,还有李将军留下的兵器布防图。”

  “从今日起,赵家庄乡勇,由你统领。”

  他转向跪在地上的众人,声音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

  “以后,见我兄长,如见我!”

  乡勇们你看我,我看你,最终,还是齐齐对着赵风的方向,低下了头。

  “遵命!”

  赵云点了点头,再无多言。

  他转身,走回了那间他生活了二十年的老屋。

  屋里,兄长赵风早已默默地为他收拾好了一个小小的行囊。

  一壶水,几块干硬的麦饼。

  赵云走到桌前,将自己积攒多年的几吊铜钱,整整齐齐地放在了桌上。

  然后,他对着堂上的祖宗牌位,郑重地,磕了三个响头。

  起身,他看向自己的兄长。

  兄弟二人,相顾无言。

  许久,赵风才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

  “此去……万事小心。”

  “兄长,保重。”

  赵云拿起靠在墙边的龙胆亮银枪,背上那个简单的行囊,大步流星地向外走去。

  他没有再回头。

  村口,夜照玉狮子马早已备好。

  赵云一身简单的青色布衣,除了手中的长枪,再无他物。

  他不像一个去投奔势力的武将,更像一个去远方求学的孤单学子。

  潇洒,而又决绝。

  他牵着马,走出了赵家庄的寨门。

  身后,是兄长复杂的目光,是数百乡勇敬畏的注视,是全村百姓不舍的低语。

  他没有回头。

  一步,一步,向着东方,向着那片刚刚升起朝阳的天际,踏上了属于自己的求道之路。

  ……

  三日后。

  冀州,常山国与巨鹿郡交界处的一座官道驿站。

  赵云牵着马,走进了这家略显破败的驿站。

  连日的奔波,让他略显风尘,但那双眸子,却比在家时更加明亮。

  他将手中的地图又看了一遍,安平根据地的位置,已经不远了。

  “店家,一壶清水,再来些草料。”

  他将马拴在木桩上,自己则找了个靠窗的角落坐下。

  就在他准备拿出麦饼充饥时,一个爽朗的笑声,自身后不远处响起。

  “哈哈哈!店家,再温一壶好酒!我那兄弟,差不多该到了!”

  这声音!

  赵云猛地回头!

  只见驿站的另一角,一名身材魁梧,面容刚毅的汉子,正将一大块酱肉塞进嘴里,吃得满嘴流油。

  那人腰间挎着长刀,双臂孔武有力,眼神锐利如鹰。

  不是太史慈,又是何人?!

  太史慈也看到了他,咧嘴一笑,露出一口白牙,举起手中的酒囊。

  “子龙兄弟!你可让我好等啊!”

  赵云瞬间站起,脸上写满了惊愕,大步走了过去。

  “子义兄?你怎么会在这里?”

  太史慈哈哈大笑,指了指对面的空位。

  “坐!”

  他给赵云倒上一碗温热的烈酒,眼神里满是笑意。

  “主公算了算你的脚程,说你今日午时前后,必到此地。”

  “特意命我在此,为你接风洗尘!”

  轰!

  赵云端着酒碗的手,僵在了半空。

  李峥……

  他竟然算准了自己会来,算准了自己何时会到!

  甚至,还特意派了太史慈这样的大将,在这里专门等候!

  这份尊重!

  这份知己般的待遇!

  赵云胸中一股热流涌过,所有的风尘仆仆,所有的孤单寂寥,在这一刻,烟消云散。

  他端起酒碗,一饮而尽!

  烈酒入喉,烧得他浑身舒畅!

  “主公,有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