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一章 交易-《穿越大明女法医》

  门一开,孟观和祁韶见势不妙,拔腿就跑。

  留沈砚在风中凌乱。

  莫黎一步一步下了台阶,逼近沈砚。

  “沈大人,请你解释下脚踏两条船。”

  沈砚看一眼门外,早已经没了孟观和祁韶的影子,再看一眼气势汹汹的莫黎,“他俩……他俩瞎说的。”

  “是吧。”莫黎哪里肯信,“那姜家小姐又是哪一位呢?”

  沈砚觉得头大,一时竟不知该如何解释。

  眼前白光一闪,莫黎竟亮出了剑,“沈大人,我不管那些什么姜小姐,蒜小姐的,谁要是敢做对不起叶淮西的事儿……”

  长剑一抖,杀气四射。

  “就问问我这把剑答不答应!”

  沈砚的头更大了,“我去跟她解释……”

  “不必!”剑挡在他身前,“姑娘说了,无所谓,不搀和你们那些事,反正我们以后也是要回去的。”

  “回去?”

  沈砚有点懵,“回哪儿?黄州?”

  莫黎眼刀子甩过去,心想你这厮还挺能扯。

  沈砚此时心里已经翻江倒海,不会就因为孟观和祁韶那俩的胡言乱语,叶淮西就不想呆在京城了吧?

  不行!这误会大了!

  “叶淮西!”

  沈砚作势就要往里冲,被莫黎拦住,又不好跟她动手,他清楚莫黎在她心中的分量,真要动了手,一百张嘴都说不清了。

  只能扯开嗓子喊。

  “没有脚踏两条船!姜家的婚事我已经跟母亲说清楚了,我不会娶姜小姐!我……”

  沈砚啊沈砚,你到底在想什么?你一方面紧张她,心疼她,一方面又不敢承认自己的这份心思,还躲着她,你怕不是想上天?

  沈砚的声音突然低了,“那晚的黑衣人身份已经查明,是东厂的人……”

  莫黎手上一顿,“东厂?……”

  沈砚:“曹吉祥只是替罪羊,昭陵贪墨背后的黑手另有其人,你们现在处境危险,离开京城更危险。”

  莫黎瞥他一眼,剑一扬:怕什么,有我在。

  沈砚面色凝重:双拳难敌四手,况且对方是东厂,不是你一个人能应付的了的。

  莫黎:“留在京城就不危险了?”

  沈砚:“在这里我可以让赵晋和手下兄弟看着,天子脚下,还不至于出多大乱子,我也会另想办法,让东厂忌惮,不敢再对你们下手。”

  莫黎朝屋里喊一声。

  “叶淮西,他说的似乎有道理。”

  不待里面的人回答,沈砚灵光一闪,几步奔到门边。

  隔着一道门。

  “叶淮西,不如我们做个交易。”

  没过多久,叶淮西的声音响起,跟以往不同,那声音虚浮绵软,是受伤之后元气大损的表现。

  “什么交易?”

  沈砚觉得自己的心口像是被什么揪了一下,一阵一阵地疼。

  “你留在京城,助我勘尸骨破谜案,我给你谋一个身份,一个可以护你周全,连东厂都忌惮的身份。”

  “听起来不错。”

  这是准备答应了?沈砚胸腔中一股气正要吐出来,就听见叶淮西又道。

  “再加一条。”

  沈砚顿时悲喜交集。

  “什么?”

  “你继续帮我查孟宝。”

  “好!”

  莫黎见此情形,识趣儿地收起剑,吐槽,“你俩这算是结盟了吗?”

  沈砚:“算!”

  莫黎瞥他一眼,没好气,“沈大人,你这会儿可以走了吗?”

  沈砚:“好。”

  莫黎:这人,惜字如金啊。

  惜字如金的沈大人没有废话,几步到了门边,刚要抬腿卖出去,又转过身子,“我过两天再来。”

  莫黎以手扶额:还来?

  沈大人:“照顾好她。”

  莫黎翻了个白眼:还用你说?

  ……

  沈砚一走,宅子里终于清静下来。

  莫黎回到叶淮西身边。

  “你不会想一直留在这里吧?”

  叶淮西:“怎么会,等查清孟宝身上的秘密,找到回去的办法,我们就回去。沈砚说的对,被东厂盯上,我们暂时不能轻易离开这儿。”

  莫黎叹了口气,“听你的,不说了……”

  继而一笑,又往她身后垫了层垫子,“你好好歇着,要是照顾不好你,沈大人怕是饶不了我。”

  ……

  北镇抚司。

  沈砚正坐在案前沉思,门开着,一道人影从他门口飘过,过了片刻那人又倒了回去,探进半截身子。

  “老大……”

  “老大……”

  “沈砚!”

  沈砚抬起头,眼中满是茫然。

  祁韶一看他不像是在记仇的样子,胆子大了些,抬腿,挺身,就进去了。

  “你想什么呢?魂不守舍的。”

  沈砚看他一眼,“要是想给叶淮西一个身份,这身份是连东厂都忌惮的,你说我要怎么做?”

  祁韶:?

  “为什么要让东厂忌惮?”

  “那日潜进叶宅的贼人身份查到了……”

  沈砚示意祁韶关上门。

  门关上,他压低声音,“是东厂的人。”

  祁韶面上一僵,“因为昭陵的案子?”

  沈砚点头。

  祁韶沉吟一阵,眼前骤然一亮,盯住沈砚。

  “要不你娶了她吧。”

  沈砚刚把一口茶送进嘴里,一听这话,尽数又都喷了出来。

  祁韶抹掉一脸的茶水和口水,恶心加愤怒,让他声音都变调了,“喂……你也不至于……激动成这个样子吧?”

  “我激动个屁!”

  沈砚将茶盅重重扣到桌案上,“你出的哪门子馊主意?”

  “怎么……”额头上一滴水滴下来,祁韶伸手抹掉,“怎么就馊主意了?你想啊,你是谁?”

  沈砚沉着一张脸,“我是谁?”

  祁韶叹气:一提到叶淮西,这人就傻了。

  “沈爷是谁?那可是成国公府的嫡亲外甥,锦衣卫都督是他亲娘舅,未来的阁老是他亲爹!这般泼天的权势,就是东厂的督公亲至,也得是头等忌惮的人物!暗杀他的夫人,就问他们敢不敢来试试?”

  一番话说完,沈砚陷入沉思。

  祁韶给自己倒了杯茶,边喝边在一旁看他,

  见他一副为难样,忍不住又道:“不过嘛,沈家这般的门第,你二爷的婚事,自然要匹配同等人家的闺秀,叶姑娘再厉害,怎么说也只是个仵作……”

  “我知道了!”

  沈砚这霍然一下子,吓得祁韶手一抖,茶水撒到手上,烫得他“嗷嗷”叫,连连去擦。

  再一抬眼,哪里还有沈砚的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