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甄嬛传夏冬春22-《综影视之海棠依旧》

  皇上突然下旨,将皇后禁足于景仁宫,连侍奉的掌事姑姑和太监总管都被一并带走,关闭的大门外站着两排侍卫,后宫众人也不敢随意打探。

  惊雷般的消息在第二日破晓时分炸开。

  当太监尖着嗓子宣读完废后诏书,满朝文武轰然骚动。

  几位御史大夫抖着笏板谏言,说祖宗家法不可轻废中宫,礼部尚书更是急得额角青筋暴起,引经据典陈述废后会动摇国本。

  皇上冷冷地看着下首之人,倒是没有生气,让苏培盛将宜修做过的事尽数念出。

  “这就是你们要保的贤德皇后!”当一叠纸念完,满殿官员倒吸冷气。

  桩桩罪证,字迹确凿,还有数位宫女太监的画押证词。

  方才还据理力争的御史们,此刻陷入沉默;礼部官员们低头盯着青砖缝隙,连一声叹息都不敢发出。

  几位与那拉氏沾亲带故的大臣瞬间面如土色,本就势单力薄的家族,如今根本无力回天。

  如此蛇蝎妇人,怎配执掌凤印?不知哪位大臣率先打破沉默,声音虽轻,却似惊雷炸响。

  紧接着,此起彼伏的叩首声在殿内响起,群臣齐声高呼:恳请陛下废后!以正宫闱纲纪!呼声一浪高过一浪。

  皇帝扫视着伏在阶下的群臣,缓缓抬手:“既如此,准奏。”

  就这样,曾母仪天下的皇后,在满朝文武的恭请声中,彻底跌落神坛。

  消息如野火般迅速蔓延至后宫。

  众人都在后怕,没想到皇后娘娘居然是这样一个佛口蛇心之人。

  幸亏现在被皇上废了,要不然他们怕是悄无声息地死了都不知道凶手是谁。

  翊坤宫里,华妃听闻此讯,失手摔碎了手中的茶盏,“好啊,好得很!”

  仰头大笑,眼里全是大仇得报的快感,“这些年本宫替那老妇背的黑锅,今日总算还清了!”

  相争多年的死对头倒台,这是她这阵子听到的最好的一个消息了。

  笑了会儿又想起了夏冬春,嘴角勾起冷笑,“不过是个狐媚子!”

  论资历,她侍奉皇上十数载;论恩宠,她盛宠多年,现在也不过是皇上稍显冷落,过阵子就好。

  至于那夏冬春,她已经给哥哥去信,相信皇上要不了多久就会来看她,到时,她有的是手段对付她。

  如今两人同列妃位,中宫之位本该是她的囊中之物。指尖抚过鬓边珠钗,眼底翻涌着势在必得的狠意。

  夏冬春得到消息的时候,正拿那描金嵌宝的小水瓢往海棠枝桠间泼水。

  暗忖这剪秋是真的很忠心,自己在景仁宫请安时,喝下的那碗加了绝育药的茶,她就没有交代出来。

  “还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皇后娘娘可真够狠的,现在想想都还是心有余悸。”

  金玲还是有些后怕,要是她们没发现皇后的手段,会落得什么下场那真是不敢想。

  夏冬春气愤地捏紧水瓢把手冷笑,“端得一副菩萨面孔烂心肠,若不是皇上英明神武,本宫这次可就栽在阴沟里了!”

  话音未落,又突然转了笑脸,“苏嬷嬷这次可立了头功!到底是孝懿仁皇后身边调教出来的人,这手段可比皇后宫里那群腌臜玩意儿高明多了!本宫得叫皇上好好赏你才是。”

  苏嬷嬷垂眸敛住眼底笑意:“娘娘洪福齐天,皇上明察秋毫才是要紧。奴婢不过跑跑腿的小事,哪担得起娘娘这般夸赞?”

  她余光瞥见夏冬春扬着下巴顾盼自雄的模样,暗叹这新得宠的小主虽有几分颜色,到底是未经世事的小姑娘,若不是皇上特意授意暗中护着,只怕早被后宫暗流吞得骨头都不剩。

  苏嬷嬷正兀自感叹时,皇上大跨步走了进来。

  “参见皇上!”夏冬春眉眼弯弯地立刻迎了上去,膝盖还没弯下就被皇上扶了起来。

  “不必多礼,天气这么凉,手都快成冰块了,怎么在院子里站着?”皇上双手拢住她的手摩挲着,试图给她搓热。

  “见天的闷在烧着碳火的殿内,我也想出来吹吹风嘛。”夏冬春拉着他往殿内走。

  “皇上,我方才叫小文子烤了栗子和番薯,皇上吃过烤番薯吗?”

  “从前吃过,怎么想起了烤番薯?”皇上当然知道,番薯高产易种植,是与民生有益的粮食,他虽未大力推行,但也是持鼓励地方自主尝试的态度。

  但这也只是民间种植,宫廷饮食讲究精细,这样的食物御膳房肯定不会进献的。

  “这雪落得簌簌的,配上烤番薯的焦香,可不比诗里写的“围炉话雪”还要惬意三分?臣妾很是喜欢,听说产量极高,养活了很多百姓呢。”

  皇上惊奇的看了她一眼,显然没想到不学无术的她还会有关注民生的一天。

  “皇上,您那是什么眼神?小瞧我不是?往日里都说我胸无点墨的,难道是皇上您说出去的?”夏冬春皱着眉头,杏眼圆睁,嗔怪地看着他。

  “朕何时说过这样的话?只是没想到我们冬儿这样博学强记而已。”皇上摸摸鼻子,选择违心,不然等会儿生气了他还要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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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哎呀,这些都是以前哥哥带我一起烤番薯的时候告诉我的啦,也是我记性十分好呢。“

  听到皇上夸她,她眉眼弯弯,扬着下巴很是得意,自信自己记性好。

  皇上轻笑一声,这样的自信,是自己身为皇帝都没有的,他语气纵容,“是是是,咱们冬儿最是聪慧。”

  小文子在夏冬春的示意下站到一旁,自己亲自动手拿起了一个烤好的番薯掰开,露出金黄色的番薯肉,拿着小银勺挖了一勺,眉眼弯弯地凑到皇上面前。

  “您瞧,看着就好吃,您尝尝小文子的手艺。”

  皇上低头吃了一口,确实不错,“味道很好,赏!”

  “奴才多谢皇上赏赐!”小文子千恩万谢地下去领赏了。

  夏冬春笑眯眯地又喂了皇上好几口,才被皇上喊停,拉着她的手在同一个盆里洗干净。

  等宫人收拾妥当,皇上半倚在檀木榻上,夏冬春像只温驯的猫儿般蜷进他怀中。

  暖炕散发的热气氤氲着让人昏昏欲睡。

  今日怎的这般安静?皇上指尖摩挲着她泛红的耳垂,带着三分疑惑。

  废后这般惊天动地的大事,往常定要缠着他说上半日,此刻却安静得反常。

  皇后曾加害于她,以她的性子,本该他耳畔喋喋不休,怎么都要踩两脚才是,怎会如此沉默?

  夏冬春仰起脸时,眼尾还带着未散的水光,贝齿轻咬下唇欲言又止。这般怯生生的模样,倒比平日里的张扬更惹人怜惜。

  皇上屈指勾起她的下颌:想说什么?但说无妨。

  从前额娘总说后宫吃人不吐骨头,劝我莫入宫。她攥紧皇上的胳膊指甲掐得皇上生疼,皇上却不在意,只静静听她说话。

  我只当是额娘爱子心切,可听着皇后那些罪孽,才知额娘所言非虚。若不是皇上护着,我怕是早成了宫墙下的冤魂。

  皇上周身气息陡然一滞,雕花窗户处漏进的光,在他眉眼处投下深沉的阴影。

  自小在腥风血雨里摸爬滚打,他早已习惯了这宫中的明枪暗箭。

  前朝党争、手足相残,那些浸透鲜血的往事,于他不过是家常便饭。

  却忘了怀中之人,原是温室里娇养长大,最大的恶意不过是打打嘴炮,如今骤然窥见这充满鲜血的谋算,难免心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