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甄嬛传夏冬春36-《综影视之海棠依旧》

  宜修被废后囚禁在景仁宫,当初皇上大肆清理了一番她的人手,可太后在宫中耕耘多年,总是有些漏网之鱼。

  太后留给她的人手让她不至于成了瞎子聋子,这前朝后宫发生什么大事她还是能收到一点风声的。

  当听闻皇上驳回了众臣立后之请,她枯槁的手指猛地攥紧了身下的垫子,指节泛白。

  她了解皇上,皇上不是为了旁人,定然是为了夏冬春那个贱婢!

  这个念头如毒蛇般噬咬着她的心。

  自夏冬春怀孕的消息传来,她便日夜难安,那些压在心底的恶意像野草般疯长。

  她一遍遍回想,自己机关算尽,怎么就栽在了那样一个浅显无知的女人手里?

  当年给她下的绝嗣药,明明万无一失,她却偏能怀上龙嗣;

  后来想再动手脚,反倒被皇上察觉,落得个废后下场。

  连太后的面子皇上都不顾了,为了夏冬春,竟能狠到这个地步!

  “夏冬春……”她低声念着这个名字,声音嘶哑得像磨过砂纸,“你凭什么?凭什么占了我的后位?”

  宜修缓缓抬起头,眼中是淬了毒的狠辣。她已经什么都没有了。

  “想安安稳稳当你的皇后,诞下你的龙子?”她忽然低低地笑起来,笑声在空殿里回荡,凄厉又疯狂。

  “我便是拖也要拖着你一起下地狱!”

  她对着暗处招了招手,一个隐在阴影里的老嬷嬷悄无声息地走上前。

  宜修附在她耳边,用只有两人能听见的声音,一字一句地吩咐着什么,眼中闪烁着同归于尽的疯狂。

  “桃之夭夭,灼灼其华。之子于归,宜其室家。”

  夏冬春此刻正蜷在皇上怀里,眼皮渐渐发沉。皇上温厚的声音在耳畔响起,催得她昏昏欲睡。

  见她眼睫轻颤着合上,皇上并未停声,依旧平稳地往下念,语调里的沉稳藏着不易察觉的温柔。

  待她呼吸匀长,已然睡熟,便让人取来锦毯,小心翼翼将她裹好。

  自己一手稳稳揽着,另一只手摊开奏折,在炕桌上批阅起来。

  直到窗外天色渐暗,皇上才搁下笔,指尖轻触她温热的脸颊,低声唤:“冬儿,醒醒,莫贪睡了,不然夜里该辗转难眠了。”

  “还想睡。”夏冬春往他怀里钻得更深,声音被锦缎闷得发瓮,显然还是还没有清醒过来。

  皇上知道她怀着身孕辛苦,嗜睡本是常情,便耐着性子哄。

  “乖,吃了晚膳再睡。云南巡抚新贡了批缅甸翡翠,水头足得很,你素来爱这些,朕让造办处全给你打首饰。不起来瞧瞧?”

  “首饰?”这两个字好像是唤醒夏冬春的咒语,她终于掀开眼,雾蒙蒙地望着他,“都、都给我?”

  皇上被她这懵懂模样逗笑,低头在她额间印下一吻,眼底漾着化不开的宠溺:“自然,全是你的。”

  被软语哄着起身用了晚膳,皇上果然带她去看那批翡翠。

  单是这回这批料子,就给她做了三副头面、五套镯子,剩余的边角料她提要求,皇上给她画了设计图。

  絮絮叨叨了许久,终于搞定,可谓是收获颇丰。

  皇上素爱亲手琢磨这些首饰样式,今日陪着她挑拣设计了半晌,眉宇间已染了几分倦意。

  夏冬春也觉自己方才贪多,此刻见他手腕微颤,便赶紧拉过他的手,用指腹轻轻揉着发酸的筋络,力道又轻又软。

  “皇上真好,世上最好的就是皇上了。”她眉梢眼角都堆着笑。

  凑上去在他脸颊、下巴上连啄了好几口,声音甜得像浸了蜜,“冬儿最爱皇上啦。”

  皇上被她这毫不遮掩的亲昵弄得心头发痒。

  从前她就动辄把“爱”挂在嘴边,他还因这直白的热辣臊得慌,如今倒也习惯了。

  反而故意逗她:“哦?那若是不送你首饰,朕还好不好?”

  夏冬春眼珠一转,手指还在他腕上打着圈,答得坦坦荡荡:“自然是好的。”

  见皇上挑眉,又赶紧补了句,尾音拖得长长的,带着点狡黠的甜意,“只是,送首饰的皇上,更好嘛。”

  皇上被她这实在模样逗笑,反手握住她的手往唇边一带,轻轻咬了下她的指尖:“贪心鬼。”

  “就要贪心,”夏冬春不以为耻,反而很是理直气壮。

  “皇上爱我才肯给我好东西,东西越多越金贵,就越能说明皇上疼我,可见呀,皇上虽看着内敛,心里头我准是最要紧的那个。”

  她说完,慌忙捂住嘴,肩头因偷笑微微发颤。

  皇上望着她眼里满溢的幸福,忽然有些怔忡。

  他恍惚想起小时候,他汗阿玛对他们兄弟从小教育严苛,教他们骑射、论政……

  但是从这紫禁城出生的孩子,从来没人教他们什么是爱,又该如何表达爱。

  这宫里的人,连笑都要掌握着分寸,谁会像她这样,将心意完完全全地展示出来,让人难以招架。

  嘴角不自觉扬起来,他伸手将她紧紧圈在怀里,心头滚烫。

  冬儿说得对,他是爱她的。

  “皇上怎么不说话?”夏冬春在他肩头蹭了蹭,声音里噙着笑意,“是不是被我说中了?你就是爱我,对不对?”

  “嗯。”良久,他才轻轻应了一声。

  “我就知道!”她立刻直起身,眼睛弯成月牙,“我也爱你,皇上。”

  她踮脚在他下巴上啄了一下,“虽然你早就知道,但我还是要再说一遍,不对,我以后还要说好多好多遍才行。”

  皇上低头看着她,忽然松了松眉心:“好,往后没外人时,别叫皇上了,叫我名字就行。”

  “胤禛?”她试探着轻唤,尾音带着点怯生生。

  “嗯,我在。”他也笑着应和,只觉得自己名字原来也可以这样的甜。

  “胤禛,胤禛,胤禛。”她像突然获得了糖果的孩子,一遍遍地叫,声音里全是雀跃。

  “我在,我在呢。”他应着,指尖抚过她鬓边的碎发,心里软得一塌糊涂。

  原来被人这样全心全意地爱着,原来自己也能这样坦然地回应,是这般熨帖的滋味。

  从今以后不必回避,不必仓惶。

  夏冬春,是自己秋日遇上的一场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