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我想你应该明白为什么是你-《HP蝙蝠和知更鸟》

  书接上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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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梅林啊,他近乎绝望地低语,我为什么要答应接这个任务...

  但当他用魔杖帮杰米捡起书时,动作却意外地轻柔。夕阳将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一高一矮,朝着蜘蛛尾巷的方向缓缓移动。

  蜘蛛尾巷一条破败、阴暗的麻瓜街道,位于英格兰北部某工业城镇昏暗。

  荒凉压抑,附近有废弃的纺织厂,空气中弥漫着发霉的气味。

  斯内普的家,一栋两层砖房,比邻居的房子更破败,窗帘永远紧闭,显得阴森神秘,昏暗狭窄,家具陈旧,墙纸剥落,光线微弱。

  幻影移形的挤压感刚消失,杰米就被扑面而来的霉味呛得咳嗽起来。他睁开眼,看见一栋仿佛被魔咒遗忘的砖房矗立在纺织厂阴影下,二楼的窗户像一双浑浊的眼睛。

  斯内普的魔杖不耐烦地戳开生锈的门锁,门轴发出垂死般的呻吟。

  “嫌弃的话,就回到你的麻瓜家庭。”

  杰米的手指猛地攥紧了新买的《神奇动物》课本,指节泛白。他站在昏暗的阁楼中央,瘦小的身影被斜射进来的夕阳拉得很长。

  “不要把我赶回去,我会挨打的,我可以帮您干活”

  斯内普的背影在门口僵住了一瞬,黑袍边缘微微颤动。阁楼里静得能听见楼下坩埚里药液沸腾的咕嘟声。

  那就...魔药教授的声音比平时低沉了几分,...用干活弥补你卖的这些东西的价钱。

  “二楼第二个房间是卧室,卫生间在尽头,其他房间未经允许不准去。”

  “是的先生。”

  斯内普的黑色眸子微微眯起,审视着眼前这个过分乖巧的男孩。杰米站得笔直,新买的长袍在昏暗灯光下显得格外鲜亮,与他苍白的脸色形成鲜明对比。

  沉默在两人之间蔓延了几秒,只有壁炉里的火焰偶尔发出轻微的噼啪声。

  最终,斯内普转身走向楼梯,黑袍在身后翻滚如夜色。

  晚餐七点。他的声音依旧冰冷,但脚步却微妙地放缓,仿佛在确认杰米是否跟上。

  杰米小心翼翼地跟在后面,翠蓝的眼睛悄悄打量着这座阴森却莫名令人安心的房子。当他经过二楼走廊时,一扇半掩的门缝里飘来淡淡的药草香——那一定是斯内普的私人储藏室。

  他大步走向自己的房间,但在关门的一瞬间,杰米分明听见一句几不可闻的嘀咕。

  ……该死的邓布利多杰米站在走廊里,怀里还抱着那本《神奇动物》。他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新魔杖,又望向走廊尽头那扇紧闭的门,嘴角不自觉地微微上扬。

  也许……这个冬天不会那么糟糕?。

  杰米轻轻推开卧室门,惊讶地眨了眨眼——

  月光透过擦得晶亮的窗户洒进来,在褪色的木地板上铺出一片银霜。窄小的行军床铺着黑色的床单,枕头蓬松得能陷进去半个脑袋。

  墙角立着一个歪脖子衣帽架,顶端挂着崭新的铜制挂钩——绝对是今天刚变出来的,因为挂钩上还残留着变形咒特有的金粉。

  他踮脚摸了摸挂钩,指尖沾上一点闪闪发亮的粉末。

  书桌摆在窗台下,上面整齐地摊开他的新课本。最上面那本《初级魔药制作》被人用书镇压住了——奇怪,他明明记得在丽痕书店没买这个。翻开扉页,一行凌厉的字迹映入眼帘:

  预习前两章。禁止在书上涂鸦。——S.S.

  杰米没有吃晚饭的习惯,准确来说,就没吃过晚饭。在孤儿院的时候,因为魔力暴动伤到了别人,罚以后不准吃晚饭,在养父母家干活,干得不好没有晚饭吃,还要帮忙烧饭。

  在预习好了之后,杰米实在是没事干(认识字是因为第一任领养人送过杰米去学校)肌肉记忆不允许他闲下来,所以他选择烧饭。

  等斯内普终于从他的魔药里抽离出来时,闻到了饭菜的香味,眉头紧锁,黑袍随着他快步走向厨房的步伐翻涌如夜潮。他猛地推开门——

  你在我的厨房里搞什么——

  话语戛然而止。

  餐桌上摆着一盘冒着热气的炖菜,旁边是烤得恰到好处的面包(边缘微焦,正是他偏好的程度)。灶台上每件厨具都闪着光,连铜锅把手上的氧化层都被擦掉了。

  杰米踮着脚在擦吊柜顶板,听到声响吓得差点摔了抹布。他转身时,脸沾着一点番茄酱。

  先生!我、我只是...他慌乱地指向冰箱,看到有食材快过期了...

  斯内普的目光扫过调味架——迷迭香和百里香被重新按字母顺序排列,连他常年乱丢的咖啡勺都整齐挂在挂钩上。

  你...魔杖尖危险地亮起红光,...动了我的龙蒿草储物罐?

  杰米脸色刷白。他确实发现某个锡罐里的香料生了虫,于是偷偷换进密封瓶...但斯内普怎么连这个都——

  它该放在干燥柜第三格,...不是你现在塞的第四格。

  杰米呆住了,这不是他预想中的怒吼。

  “我说的你预习好了?你识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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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的,先生。我的第1任养父母,送我去过学校”(斯内普为什么会这么问?马上揭晓)

  斯内普的叉子在炖菜上方停顿了一秒,仿佛在评估某种未知魔药的毒性。他谨慎地尝了一口——

  土豆炖得恰到好处的绵软,胡萝卜保留着微妙的脆度,肉汁里隐约有迷迭香和...是苹果酒?他刀尖挑开一片伪装成香草的月长石粉末——这小子居然懂得用矿物中和肉腥味。

  杰米紧张地捏着餐巾,看着斯内普面无表情地连续吃了三口。

  杰米心里偷偷比了个耶( ^?^).

  吃好饭以后杰米本来打算洗碗,在他手还没碰到盘子之前,斯内普就已经用魔杖,把用过的碗放到了厨房的碗池。

  “你现在要做的就是去睡觉”

  “好的先生”

  “不要叫我先生,叫斯内普教授”

  “好的,斯内普教授”

  斯内普回到了书房,这个孩子没有想象中的——让人讨厌,过分的听话。这个时候他又收到了邓布利多的信。

  斯内普的手指捏着那封泛着珍珠光泽的信纸,邓布利多的字迹在羊皮纸上蜿蜒,仿佛带着某种沉甸甸的暗示。壁炉的火光将他的侧脸映得忽明忽暗,阴影在深邃的眼窝中跳动。

  “——勒诺拉·伊拉,赫奇帕奇优秀毕业生,植物学天赋出众,但因不可救药的爱上麻瓜而被迫离开魔法界,那个麻瓜,把他母亲卖掉换钱。。。她的孩子,刚出生就被丢到孤儿院,杰米·伊斯琳,在麻瓜世界遭受虐待,魔力曾数次因情绪失控而暴走……”

  他的目光在“魔力暴走”几个字上停留了片刻,指节微微泛白。

  “……西弗勒斯,我想你应该明白为什么是你。”

  信纸的最后一行,邓布利多的笔迹变得柔和,甚至带着一丝恳求。

  “他和你一样,需要有人理解那种……被世界抛弃的滋味。”

  斯内普的嘴角绷紧,黑眸深处闪过一丝几不可察的波动。他缓缓将信纸折起,却没有像往常一样用火焰咒将它烧毁,而是轻轻放进了抽屉的最底层。

  窗外,月光洒在蜘蛛尾巷破败的街道上。楼上,杰米的房间里传来轻微的翻书声——那孩子大概还在预习魔药课本。

  杰米擦着湿漉漉的头发推开房门,光着的脚丫在木地板上留下一串小小的水痕,无聊的躺在床上,实在是没事干,肌肉记忆不允许他闲下来,所以他想扫卫生。

  杰米轻手轻脚地走下楼梯,手里攥着从浴室顺来的抹布。月光透过厨房的蕾丝窗帘,在陈旧但一尘不染的灶台上投下蛛网般的影子。

  太干净了...他小声嘀咕,指尖擦过调味架底部——连这种死角都没有半点油渍。

  突然,地下室传来玻璃器皿碰撞的声响。杰米像嗅到金加隆的嗅嗅般竖起耳朵,悄悄摸向声源处。

  透过半掩的铁门,他看见斯内普正在分装某种萤蓝色的药剂。魔药教授的动作精准得像在表演交响乐指挥,但地上散落着几个打翻的原料罐——显然刚才的声响源于此。

  教授...需要帮忙吗?杰米的声音惊得斯内普魔杖尖迸出火星。

  伊斯琳!黑袍翻滚如受惊的蝙蝠,你的脑子是巨怪变的吗?但当目光落到男孩手中的抹布时,他讥讽的嘴角微妙地僵住了。

  杰米已经蹲下来收拾打翻的流液草粉末,动作利落得像做过千百次。他将不同颜色的药草分装进贴好标签的罐子,甚至无意识地把歪斜的架子扶正——

  你...斯内普的声音突然失去讽刺的锋芒,...在原来的家里经常做这个?

  抹布上的水迹晕开成一朵小花。杰米低头把流液草罐摆成完美等距,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

  弄脏地板的话...会没挨打。。

  地下室的温度突然下降了几度。斯内普的魔杖猛地挥动,所有清洁工具齐刷刷飞进了壁橱。

  去睡觉。 他背过身继续熬制药剂,黑袍挡住颤抖的指尖。杰米轻手轻脚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