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三寸不烂之舌攻关,只能成不能败。-《救命!这破系统让我开宗立派!》

  “司徒文轩,司徒老先生。”

  李渡说道,

  “他致仕前官至吏部侍郎,门生故旧遍布朝野,能量不容小觑。

  而且他为人刚正,绝不会坐视此等叛国行径。

  更重要的是,他家就在青州,城若破,他司徒家亦不能幸免。

  于公于私,他都会出手。”

  分工明确,众人立刻行动起来。

  百里菲菲轻装简从,带着李渡亲笔书写、盖有云雾阁徽记的密信,从隐秘小路直奔北疆。

  韩十一如同融入阴影,悄然监视着城内的目标。

  顾言风则带着挑选出的赵小虎以及来自百里寨的几个精干门人,一边操练,一边编织针对黑风寨的网。

  李渡安排门人先去司徒府拜帖,得到确认回复后,才动身。

  ……

  李渡站在司徒府那扇沉肃得能照出人影儿的黑漆木门前,下意识地整理了一下其实并不凌乱的衣冠。

  他深吸一口气,这次要凭三寸不烂之舌了,成败在此一举。

  “咚咚咚——”

  叩门声在寂静的巷弄里显得格外清晰。

  “啧,这门板,怕是比我们云雾阁的墙还厚实。”

  李渡心里默默吐槽,

  “要是哪天混不下去了,来给司徒老爷家看大门,光凭这门板的防御力,估计也能混个高枕无忧。”

  门几乎是应声而开,一个穿着整洁、眼神精明的门房探出身来,显然早已得到吩咐。

  见到李渡,脸上立刻堆起恰到好处的恭敬,既不显得谄媚,也不会让人觉得怠慢。

  “是李郎中吧?老爷已在书房等候多时,请随小的来。”

  李渡点点头,跟着门房踏入这座闻名青州的府邸。

  与他想象中司徒高位者的奢华不同,府内不见金碧辉煌,却处处透着清雅与岁月的沉淀。

  “不愧是清流领袖,这品味,这格调,在这里呼吸都得小心点,怕一口浊气污染了这书香氛围。”

  李渡一边走一边暗自品评。

  他被引至一间宽敞却并不显得空旷的书房。

  司徒文轩老先生正端坐于一张宽大的紫檀木书案之后。

  老先生须发皆白,面容清瘦,但那双眼睛却丝毫没有老年人的浑浊。

  见到李渡,司徒文轩并未摆出高高在上的官威,只是微微抬手,做了个“请”的手势,语气平和舒缓:

  “李郎中,请坐。小女顽疾,多亏郎中妙手回春,老夫俗务缠身,还未曾当面致谢,实在是惭愧。”

  李渡依言在客位的黄花梨木椅子上坐下,姿态放松却不松懈,闻言恭敬回道:

  “司徒老先生言重了,治病救人乃医者本分,不敢当老先生一个‘谢’字。

  令爱吉人天相,晚辈只是尽了绵薄之力。”

  他心下暗道:

  “本分是真,不敢居功也是真,

  但要是您老知道我这‘本分’后面还跟着要捅破天的‘麻烦’,不知道这茶还让不让我喝?”

  仿佛是为了回应他内心的嘀咕,书房内侧那挂着的珍珠帘子此时发出清脆的碰撞声。

  一名身着浅碧色衣裙的少女,手捧着一个红木茶盘,低垂着头,步履轻盈地走了进来。

  她身形窈窕,步履无声。她先将一盏清茶轻轻放在司徒文轩手边,然后才端着一盏,走到李渡面前。

  “听闻恩人李阁主到府,小女子司徒清韵,特来奉茶,以表谢意。李阁主,请用茶。”

  她的声音轻柔、真诚。

  李渡抬眼望去,正是前段时间去医庐求诊的那位司徒小姐。

  与当时病容憔悴、眉宇含愁的模样判若两人,

  虽然面色仍带着几分大病初愈后的苍白,但双颊已透出健康的红晕,如同初绽的桃花。

  眉眼间的郁结之气散去,更显得眸子清澈明亮,五官清丽难言。

  在她将茶盏放在他身旁茶几上的瞬间,她飞快地抬眸看了李渡一眼,那眼神清澈中带着一丝好奇,一丝感激。

  然后,轻轻退到了司徒文轩身侧稍后的位置,不再言语。

  司徒文轩目光正视李渡:

  “李郎中今日前来,想必不是为了给小女复诊和我稍微施加援手云姑娘之事,再次专程道谢吧?

  老夫观你眉宇间似有凝色,若有要事,但说无妨。”

  李渡神色一正,知道闲叙已过,图穷匕见的时刻到了。

  他不再犹豫,站起身,对着司徒文轩深深一揖,随即挺直脊梁,目光湛然,朗声道:

  “司徒老先生明鉴!晚辈今日冒死前来,实有泼天大事禀报!此事关乎青州存亡,关乎边关安危!”

  他一字一句,清晰无比地说道:

  “玄衣卫副指挥使郑司寒,为谋私利,已与北莽勾结,意图里应外合,不日便要攻破我青州城!”

  “什么?!”

  司徒文轩闻言,脸色骤变,猛地一拍桌案,霍然起身。

  他官海沉浮数十载,瞬间便知此事千系何等重大。

  震怒之下,雪白的胡须微微颤抖,眼神紧紧盯住李渡,

  “此言当真?!李渡,你可知道,诬陷朝廷重臣,勾结外敌,这是诛九族的大罪!你可有证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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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事关全城百姓生死、边关安危,晚辈岂敢有半句虚言!”

  李渡声音沉凝,从容应对。

  他随即从怀中取出一个布包,小心打开,里面是几枚精心保管的弩箭残片,双手呈上,

  “老先生请看,此乃晚辈偶然所得,其上官方铸造标记清晰可见!

  此等军国利器,管制极严,若非有人内外勾结,如何能流入北莽探子或他们掌控的匪寇之手,用以屠戮我青州子民?”

  司徒文轩接过那几枚冰冷沉重的残片,手指摩挲着上面清晰的铭文,脸色变得阴沉。

  李渡接着又将韩十一探查到的情报,包括医官署署正与玄衣卫信使的密会、黑风寨内异常囤积的军械物资、

  以及对方试图收买、威胁乃至灭口云雾阁的种种行径,条理清晰,逻辑严密地一一陈述。

  他没有夸大其词,只是将事实和线索如同拼图般,一块块摆在司徒文轩面前。

  司徒文轩听着,眼中的怒火与痛心交织,最终化为一声沉重的叹息:

  “国之蛀虫!社稷之害!为了权位,为了私欲,竟敢做出此等叛国逆举,视这满城军民性命如草芥!

  真当我大幽律法,当我等老朽,都是摆设了吗?!”

  李渡趁势再言,语气慷慨激昂:

  “老先生!青州若破,覆巢之下,安有完卵?

  届时,无论庙堂之高,还是江湖之远,皆成焦土!

  晚辈人微言轻,一介布衣郎中,然深知皮之不存毛将焉附之理!

  今日前来,非为一己私利,实为我青州数万父老,为我朝边关稳固!

  望老先生念在桑梓之情,社稷之重,出手力挽狂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