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 醉仙楼中弈风云?-《宠妻狂魔之王爷请适可而止》

  宫宴之上,苏晚棠以一局精妙绝伦的棋艺,轻取戎狄使者赫连勃,不仅赢下了对方视为荣誉的随身匕首,更是为大周挣足了脸面。

  消息传开,摄政王妃“棋艺无双”的美名不胫而走,连带着摄政王那“一掷千金为红颜”的霸气护妻之举,也再次成为京城街头巷尾热议的传奇。

  然而,风波并未就此平息。

  赫连勃受此大挫,虽表面收敛,暗地里却加紧了活动。

  左谷蠡王对边境榷场和减免赋税的需求极为迫切,常规的外交途径在摄政王这里似乎走不通,他必须另寻他法。

  这日,摄政王府收到了一份颇为特殊的请柬——并非来自宫中或某位勋贵,而是由赫连勃以戎狄使者名义发出,邀请摄政王与王妃三日后于京城最大的酒楼“醉仙楼”赴宴,言称是为前日宫宴上的“冒昧”赔罪,并希望能“私下”再叙“邦交友谊”。

  “醉仙楼?私下叙话?”箫晋珩看着那封措辞谦卑的请柬,唇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黄鼠狼给鸡拜年。”

  苏晚棠坐在一旁,闻言轻笑:“王爷岂是鸡?分明是猛虎。那赫连勃,倒像是只绕着虎穴打转的狐狸。”

  “管他是狐是狼,既然敢递爪子,剁了便是。”箫晋珩语气淡漠,随手将请柬丢在一边,显然不打算理会。

  “王爷且慢。”苏晚棠却出声阻止,她眸光流转,带着一丝狡黠,“人家既然摆下了‘赔罪宴’,我们若不去,倒显得我们小气了。况且……妾身倒是想看看,这只狐狸,究竟想玩什么把戏。”

  箫晋珩看向她:“你想去?”

  “王爷难道不想看看,他们还能使出什么昏招吗?”苏晚棠笑道,“在咱们的地盘上,难道还怕他翻了天不成?更何况……”她顿了顿,语气带着几分俏皮,“总待在府里也闷得慌,出去瞧瞧热闹也好。听闻醉仙楼新请了位西域厨子,烤全羊是一绝。”

  最后这句话,才是重点。

  她近来胃口不佳,难得有想吃的东西。

  箫晋珩的目光在她略显清减的脸颊上停留片刻,眉头微蹙,随即对凌默吩咐道:“告诉赫连勃,本王与王妃准时应邀。另,去醉仙楼打点清楚,所有食材、器皿、仆役,皆需我们的人经手验看。再让厨房备上些清淡爽口的点心,王妃若吃不惯那里的东西,随时可用。”

  凌默领命,心中暗道:王爷这哪里是去赴宴,分明是去巡查自家产业,顺便喂饱王妃。

  三日后,华灯初上,醉仙楼最大的雅间“天香阁”内,灯火通明,熏香袅袅。

  赫连勃早早便在阁外等候,见到摄政王府的马车抵达,连忙上前,态度比宫宴时更加恭敬谦卑:“外臣赫连勃,恭迎摄政王殿下,王妃娘娘大驾光临!”

  箫晋珩率先下车,依旧是那身万年不变的玄色常服,神色冷峻。

  他并未理会赫连勃,转身亲自将苏晚棠扶下车。

  苏晚棠今日穿着一身月华白的织锦长裙,外罩一件浅碧色薄纱披帛,发髻简单挽起,簪着那支羊脂白玉簪,通身上下并无过多饰物,却更显得气质清雅,风华内敛。

  她对着赫连勃微微颔首,算是回礼。

  三人入席,雅间内并无他人,显然赫连勃此次是秘密相邀。

  酒菜很快上齐,果然是极尽奢华,其中那道烤全羊更是色泽金黄,香气扑鼻,令人食指大动。

  赫连勃亲自执壶斟酒,说着各种场面话,无非是赞美大周物华天宝,摄政王英明神武,王妃才貌双全云云。

  箫晋珩只偶尔应一声,大部分时间都在慢条斯理地……给苏晚棠布菜。

  “尝尝这个,小心烫。”

  “这鱼看着新鲜,刺已剔了。”

  “羊肉油腻,配点这清炒时蔬。”

  “喝点汤,暖胃。”

  他动作自然,语气平淡,仿佛在做一件再寻常不过的事情。

  却把对面的赫连勃看得目瞪口呆,举着酒杯的手都僵在了半空。

  这……这真是那个在金殿之上谈笑间斩杀使者、在春猎场上一箭惊鸿、在朝堂之上冷酷决断的摄政王?!

  眼前这个细心体贴、甚至带着点……婆妈的男人,真的是同一个人?!

  赫连勃感觉自己的认知受到了巨大的冲击。

  他原本准备好的说辞,在这样“诡异”的氛围下,竟有些难以启齿。

  苏晚棠倒是泰然自若,享受着王爷的“服务”,偶尔抬眼看向赫连勃,目光平静,仿佛在说:“有事说事,别耽误我们吃饭。”

  赫连勃强行定了定神,放下酒杯,终于切入正题,脸上堆起诚恳的笑容:“王爷,王妃娘娘,前日宫宴,外臣鲁莽,多有得罪,今日特备薄酒,以示歉意。我戎狄左谷蠡王,对王爷与大周一向心怀敬仰,渴望和平。如今勃尔帖倒行逆施,王庭动荡,实非我草原之福。左谷蠡王愿与大周永结盟好,开放边市,互通有无……”

  他滔滔不绝地说着左谷蠡王的“诚意”与“抱负”,以及合作能带来的种种“好处”。

  箫晋珩一边听着,一边将一块剔好刺的鱼肉放入苏晚棠碗中,头也不抬地打断他:“说重点。你们想要什么?又能付出什么?”

  赫连勃被打断,噎了一下,连忙道:“王爷快人快语!左谷蠡王希望,大周能提供一批军械粮草,助我等清君侧,安定草原。事成之后,愿称臣纳贡,开放所有边境榷场,赋税……赋税亦可再议!”

  他小心翼翼地观察着箫晋珩的脸色。

  箫晋珩嗤笑一声,拿起帕子擦了擦手,终于正眼看向赫连勃:“军械粮草?让你们拿着本王的刀剑,来日再指向大周的边关?赫连使者,你觉得本王看起来,很像冤大头吗?”

  他语气平淡,却带着刺骨的寒意。

  赫连勃冷汗涔涔而下,急忙道:“王爷明鉴!左谷蠡王绝非背信弃义之人!我等可立下血誓……”

  “血誓?”苏晚棠忽然轻轻放下筷子,用清越的声音插话,她唇角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赫连使者,草原上的盟约,如同这桌上的羊奶酒,今日醇香,明日或许就酸腐了。空口无凭的誓言,如何取信于人?”

  她目光清亮,仿佛能洞悉人心:“左谷蠡王若真有诚意,不若先拿出些实实在在的东西来。比如……勃尔帖的兵力分布图?或者,将他麾下那几个最是桀骜不驯、时常骚扰我边境的部落首领的人头送来?如此,或许还能证明几分诚意。”

  她语气温和,说出的内容却让赫连勃遍体生寒!

  这摄政王妃,看着柔弱,心思竟如此缜密狠辣!

  开口就要核心军事情报和部落首领的人头!

  这简直比摄政王直接拒绝还要难办!

  “这……这……”赫连勃一时语塞,脸色变幻不定。

  箫晋珩赞赏地看了一眼苏晚棠,他的晚棠,总能一针见血。

  他接过话头,语气不容置疑:“王妃的意思,便是本王的意思。赫连使者,请吧。”

  他端起酒杯,示意送客。

  赫连勃知道今日是无法达成目的了,他脸色灰败地站起身,勉强行了一礼:“王爷,王妃娘娘的意思,外臣定当转达左谷蠡王。外臣……告退。”

  他几乎是踉跄着离开了雅间。

  人一走,雅间内顿时安静下来。

  苏晚棠看着满桌几乎没动几口的菜肴,有些惋惜地叹了口气:“可惜了这桌好菜,尤其是这烤全羊。”

  箫晋珩闻言,立刻对守在外面的凌默道:“把那个西域厨子,连同他用的香料、家伙事,一起带回王府。”

  凌默:“……是。”

  王爷,您这……是不是有点太直接了?

  苏晚棠哭笑不得:“王爷!妾身只是随口一说!”

  “无妨。”箫晋珩一脸理所当然,“既然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