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9章 激烈交锋显身手,李文赤奴破敌谋-《种田成帝,我在西域建天庭》

  密报在手中被揉成一团,李文指尖一松,纸团落地,未再看一眼。他转身望向钟楼外仍闪烁火光的街巷,目光落在西市方向那片尚未熄灭的红光上。

  “怨傀已被困住,但它的出现不是终点。”他低声说,“是信号。”

  赤奴站在檐下,刀已归鞘,肩甲裂口渗出血迹,闻言抬眼:“他们想让我们分兵?”

  “不止。”李文手掌覆上罗盘表面,星图微亮,无数细点如萤火浮动,“南门来的那支队伍打着朝廷旗号,却无印令——说明有人在冒用中枢名义。而城内叛军能在我们布防后仍重组攻势,背后必有统一调度。”

  话音刚落,地面轻震。三道波动自不同方位传来:西市火势复燃,人群聚集;南门暗道深处脚步渐密;钟楼东侧,一串短促的火把亮起,三明两灭,是联络信号。

  “三路并进。”赤奴握紧刀柄,“我带人杀去西市,先砍了他们的头。”

  “不能去。”李文按住他手臂,“西市是假象。真正的指挥不在明处,在地下。”

  他指向罗盘中央一处缓缓旋转的蓝点——那是植物精灵传回的气息读数。不同于寻常人声嘈杂,这股气息稳定、低频,带着轻微的节奏感,像是在默念某种口令。

  “人在驿站地窖,没有移动,也没有试图逃走。”李文眯眼,“他在等,等我们冲过去,等守备空虚,然后——”

  “引爆后巷埋伏。”赤奴接道。

  两人对视一瞬,无需多言。

  李文当即下令:五名精灵战士潜入地底,沿砖缝铺设藤网,一旦有人接近大殿后巷立即示警;另派两名亲卫换上叛军残袍,混入西市乱局,查探旗帜更换规律与口令暗语。

  他自己则登上钟楼残檐,盘膝而坐,双手贴于罗盘两侧。意识沉入植物网络,千株灵麦如同耳目,遍布全城缝隙。他能感知到每一根藤蔓的触觉,每一片叶脉的颤动。

  西市那边,火光中人影晃动。一名披黑袍者立于高台,手持战旗,正高声疾呼:“李文窃据气运,九鼎一立,万邦皆为奴!今日不除,更待何时!”

  台下群匪呼应,声浪冲天。

  可李文眼中,罗盘上的数据却露出破绽——此人说话时,气息波动与周围人群完全同步,毫无主将应有的压迫感;且其脚下热源分布密集,明显有大量人员刻意围拢,形成虚假核心。

  “是替身。”他闭目判断,“真头目仍在地窖,遥控全局。”

  他立刻传讯赤奴:“西市是诱饵,主攻不变,但只清外围,不碰高台。你带三十骑绕行北巷,直扑驿站地窖,活捉指挥者。”

  赤奴应声而动,翻身上马,招呼亲卫集结。临行前回头问:“若他自尽呢?”

  “不会。”李文睁眼,“他要的不是失败,是要留下一句话——给某个人听的。”

  赤奴点头,策马跃下台阶,蹄声踏碎残灰,直奔北巷而去。

  李文留在钟楼,继续监控全局。南门方向的脚步仍在推进,但节奏开始紊乱,似在等待指令。而后巷区域,藤网毫无异动,说明敌方潜行部队尚未行动。

  一切都在等一个信号。

  一刻钟后,西市高台突然炸响一声铜锣。黑袍人挥旗下令,叛军主力呐喊冲锋,目标直指议事厅正门。

  几乎同时,罗盘上那枚蓝点微微一跳。

  “来了。”李文手指轻划,调出地窖三维结构图。这是由百株灵麦根系探测拼合而成的地下模型,连砖缝走向都清晰可辨。

  他看到,地窖最深处,一道人影缓缓起身,右手伸向腰间皮囊——那里藏着一枚引火符。

  “准备。”他低声传令,“目标即将引爆地火雷,撑住顶梁。”

  话音未落,地底轰然一震。

  驿站地面猛然拱起,砖石崩裂,一股热浪自下冲出。但就在爆炸发生的瞬间,数十根气根从四面八方破土而出,如臂膀般撑住即将塌陷的横梁。冲击波被层层缓冲,未能波及周边建筑。

  紧接着,大门被撞开。

  赤奴率羌骑冲入地窖,刀光一闪,劈飞那人手中符纸。火星溅落,却被提前洒下的湿泥压灭。

  那人反应极快,反手抽出短刃刺向赤奴咽喉。赤奴侧身避过,左手格腕,右腿扫出,将其重重掀翻在地。未等起身,一脚已踩上后背,膝盖压颈,动弹不得。

  “别杀我!”那人嘶吼,“我知道你们想知道什么!”

  赤奴冷笑,从他腰间搜出一块青铜令牌,递向刚步入地窖的李文。

  李文接过,借着火把看了一眼——正面刻“监”字,背面隐有双蛇缠绕纹路,非中原制式。

  “你不属于匈奴,也不属巫神教。”李文蹲下身,声音平静,“你是谁的人?”

  那人仰头,嘴角溢血,忽然笑了:“你们以为……抓住我就赢了?”

  “我没说赢。”李文盯着他眼睛,“我只是想知道,是谁让你在这个时候,打出这一手。”

  “哈哈哈……”那人狂笑,笑声在地窖中回荡,“你以为你在布局?你不过是他棋盘上的一粒子!真正的主宰——”

  话未说完,喉头猛地一哽,身体剧烈抽搐。

  赤奴察觉不对,立刻掰开其嘴,只见舌根发黑,唾液泛紫。

  “服毒了?”他皱眉。

  李文伸手探其鼻息,已断。他站起身,将令牌收入袖中,神色未变。

  “留着尸体,封入冰匣。”他对亲卫下令,“不准任何人接触,包括医官。”

  赤奴抹了把脸上的烟灰,低声道:“他最后那句话,什么意思?”

  李文望向地窖出口,外面火光渐弱,街道重归肃静。

  “意思是,”他缓缓道,“还有人在看着我们。”

  亲卫押着木笼从旁经过,笼中锁着几名西市俘虏,皆蒙眼缚手。其中一人忽然抬头,隔着木条死死盯住李文,嘴唇微动。

  李文脚步一顿。

  那人没说话,只是抬起下巴,朝南门方向轻轻一扬。

  赤奴顺着望去,眉头紧锁:“他在示意什么?”

  李文没答,转身朝外走去。

  夜风卷着焦味吹过残垣,远处传来玉门关援军整队的号角声。议事厅灯火未熄,浑天仪静静运转,投下淡淡光影。

  他走到庭院中央,停下。

  赤奴跟上来,低声问:“接下来怎么办?”

  李文从袖中取出那枚青铜令牌,放在掌心。

  火光映照下,令牌背面的双蛇纹路微微反光,蛇眼位置,有两个极小的凹点,像是曾镶嵌过什么东西。

  他用拇指轻轻摩挲其中一个凹点。

  凹点突然陷下去半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