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3章 边境摩擦生事端,呼衍铁快刀平乱-《种田成帝,我在西域建天庭》

  晨光刚淡去,沙地上的影子缩回脚边。呼衍铁站在训练场边缘,听完李文的命令后转身就走,靴底踩碎几粒干结的泥块。他没回营帐,也没召集骑兵,只挑了匹灰鬃战马,独自沿旧河道向北而去。

  河道早已干涸,裂开的泥缝像龟背纹路延伸至远方。四名亲卫押着两架简易担架紧随其后,上面躺着被匈奴人砍伤的牧民少年。一个额头包着布条,嘴唇发白;另一个小腿裹着草药,疼得一路咬牙不出声。

  “不是马贼。”呼衍铁勒住马,在一处沙丘下翻身落地。他蹲下身,手指划过地面残留的蹄印——整齐、深浅一致,间距固定,是训练有素的轻骑才会留下的痕迹。

  亲卫凑近:“不像劫掠的路数。”

  “就是冲我们来的。”呼衍铁站起身,目光扫过远处焦黑的草堆和翻倒的羊圈,“烧粮、伤人、抢牲口,还特意留下脚印。这不是为了东西,是为了试反应。”

  他翻身上马:“你们带伤者回去,找医营的人仔细看。我去追。”

  话音未落,马已冲出十步。灰鬃扬起一道黄尘,转眼消失在沙丘背面。

  百步之外,三十二名匈奴骑兵正围在干涸河床旁分割牛羊。为首的是个络腮胡壮汉,披着染血的皮甲,腰间挂着一串耳朵——那是他每次劫掠后割下的战利品。他蹲在地上啃着生肉,嘴里嘟囔:“运朝不过如此,连个像样的哨岗都没有。”

  旁边一人笑道:“听说他们最近在练什么龙语魔法?我看全是骗人的把戏!”

  话音刚落,风忽然变了方向。

  沙尘卷起,遮住半边天光。那群人还没反应过来,一匹灰马已从侧翼沙丘跃下,直冲中军旗杆。

  刀光一闪。

  旗杆齐根断折,狼头大旗扑地坠落。

  第二道刀光横切而过,两匹并排站立的战马缰绳同时断裂,马惊跳嘶鸣,撞翻身后两人。

  第三刀落下时,那络腮胡百夫长才抽出弯刀,可刀未举高,脖颈已喷出血柱。他瞪着眼倒下去,手还抓着刀柄。

  呼衍铁策马穿阵,速度不减。他左手控缰,右手持刀,每一击都精准落在关节或颈侧。一名骑兵刚翻身上马,刀锋已削断其肩胛骨;另一人举盾格挡,却被他一刀劈开盾面,顺势斩入锁骨。

  七具尸体倒在沙地上时,其余匈奴人才真正意识到发生了什么。

  有人喊:“快上马!快跑!”

  可呼衍铁已经调转马头,一把揪住那百夫长的头发,将尸身拖上马背。他冷眼扫视残敌,猛地拔刀,一刀斩下头颅。

  手腕一甩。

  头颅飞出数丈,砸进沙地,滚了半圈,双目仍睁着,嘴角沾满沙粒。

  他勒马立定,刀尖垂地,声音不高,却压住了所有慌乱喘息:“下次,让你们的可汗亲自来。”

  几名还想反抗的骑兵握紧武器,可对上他的眼神,竟没人敢上前一步。那是一双看过太多生死的眼睛,平静得像冻住的湖面。

  终于,有人翻身上马,拉走了身边同伴。接着第二个、第三个……不到片刻,剩下的人全都仓皇逃窜,连掉落的兵器都不敢回头捡。

  黄沙滚滚,马蹄声远去。

  呼衍铁收刀入鞘,拍了拍衣甲上的尘土。他没有追击,也没有清点战利品,只是牵着马走到那颗头颅旁,低头看了两秒,然后继续往南走。

  半个时辰后,李文赶到。

  他走得不急,但每一步都踏得稳。身后跟着两名文书官,提着竹匣记录损失情况。见到呼衍铁站在焦黑草堆旁等他,李文停下脚步,先去看两名受伤少年。

  “还能治。”随行医者说,“伤口清过了,不会有大碍。”

  李文点点头,走到呼衍铁面前。两人之间隔着几步距离,谁都没先开口。

  远处,一只秃鹫盘旋了几圈,落在死去的羊尸旁。

  “不是第一次了。”李文终于说话,声音很轻,像是自言自语,“他们开始学会试探底线。”

  呼衍铁看着他,答得直接:“那就让他们知道,底线在哪里。”

  李文弯腰,捡起一块烧焦的木片。那是原本用来支撑草棚的柱子,现在只剩半截炭黑的残骸。他捏了捏,木片碎成粉末,从指缝漏下。

  “这伙人是谁派的?”

  “不清楚。”呼衍铁摇头,“服饰不像正规部族,但战术配合熟练。应该是某个小部落受唆使,想借机挑衅。”

  “目的呢?”

  “逼我们出兵。”呼衍铁盯着北方,“只要我们动一兵一卒越过边境,他们就有理由集结大军反扑,打着‘自卫’的旗号。”

  李文冷笑一声:“所以故意伤孩子,烧牧民的粮?就是为了激怒我?”

  “他们以为你会愤怒。”呼衍铁顿了顿,“可你不会。”

  李文没接这话,只是抬头看向北面荒原。风从那边吹来,带着干燥的土腥味。

  片刻后,他转身对文书官说:“把今日伤亡登记清楚,每人抚恤加倍。烧毁的草料由官仓补足,明日送到各牧场。”

  “是。”文书官记下。

  “另外,通知各屯田点,今晚起实行宵禁,夜间巡逻队增加一倍。植物精灵全部转入警戒状态,重点守护水源和粮仓。”

  命令下达完毕,李文又看向呼衍铁:“你刚才一个人冲进去,杀了七个,擒了首领,有没有受伤?”

  “皮外擦伤。”呼衍铁卷起右臂袖子,一道浅痕从肘部划到腕侧,已经结痂,“不碍事。”

  李文盯着那道伤痕看了两秒,没再多问。

  这时,一名斥候骑马赶来,在远处翻身下马,快步上前:“报告!北面三十里发现另一队人马踪迹,人数约五十,正朝这边移动!”

  众人神色一紧。

  李文却没动。

  “是援军还是新一波袭击?”有人问。

  斥候摇头:“看不出旗帜,但行进路线偏西,像是绕道而来。”

  呼衍铁眯起眼:“不是刚才那些人的同伙。他们逃命都来不及,哪还会派人增援。”

  李文沉吟片刻,忽然问:“他们走的是哪条道?”

  “旧商路西侧,靠近废弃祭坛那条。”

  空气仿佛凝了一下。

  李文与呼衍铁 exchanged 一眼。

  那个祭坛,曾是巫神教举行血祭的地方。上一次清理后,周围布满了植物精灵的根系监控网。任何活物靠近,都会触发预警。

  “你布的防线,能拦住他们吗?”李文问。

  “能。”呼衍铁语气肯定,“除非他们带着能屏蔽生机的法器,否则踏入十里内就会被察觉。”

  “那就等等看。”李文缓缓说道,“让他们再靠近一点。”

  他不再多言,转身走向停在一旁的马车。路过呼衍铁身边时,低声说了句:“你该换把刀了。”

  呼衍铁低头看自己的狼头刀——刃口崩了两处,沙土卡在缺口里,发出细微的刮擦声。

  “明天就换。”他说。

  李文没回头,只挥了下手:“今晚加派岗哨,你亲自盯第一班。”

  “是。”

  夜幕渐临,最后一缕阳光照在沙地上那颗头颅上。它孤零零地躺在那里,脸朝天,眼睛空洞地望着越来越暗的天空。

  营地里灯火次第亮起,有人搬运木材,有人修补栅栏。两名少年已被送回帐篷休息,其中一个梦里还在喊娘。

  呼衍铁站在高坡上,望着北方 horizon。风拂过他的脸颊,带着夜晚特有的寒意。

  远处,一缕极淡的烟尘升起,像是有人在荒原上点燃了一支火把。

  他眯起眼。

  那不是火光。

  那是马蹄扬起的尘土,正缓慢而坚定地逼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