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2章 相濡以沫,最后的陪伴-《八零锦鲤小媳妇:重生后靠灵泉》

  老宅院的清晨总是来得格外静谧,鸡叫头遍时,天刚蒙蒙亮,苏念桃就醒了。她没有立刻起身,只是侧躺着,目光温柔地落在身旁的陆沉渊脸上。

  岁月在他脸上刻下了深深的痕迹,眼角的皱纹比她的还要深,头发早已全白,稀疏地贴在头皮上,呼吸轻缓而绵长。这半年来,陆沉渊的身体一天比一天弱,从能慢慢散步,到后来需要搀扶,再到现在大多时候只能卧床静养,苏念桃的心也跟着一点点揪紧。

  她轻轻起身,动作轻得像一片羽毛,生怕惊扰了他的睡眠。穿上厚厚的棉袄,她走到窗边,推开一条缝隙,清冷的空气涌进来,带着院子里梅花的暗香。她回头看了一眼床上的陆沉渊,他翻了个身,眉头微蹙,似乎睡得并不安稳。

  “沉渊,是不是冷了?”苏念桃快步走到床边,拿起搭在椅背上的薄被,轻轻盖在他身上,又伸手探了探他的额头,确认没有发热,才松了口气。

  陆沉渊缓缓睁开眼睛,眼神有些浑浊,看了苏念桃半晌,才认出她来,声音沙哑得几乎听不清:“念桃……早。”

  “早啊,你再躺会儿,我去给你熬点小米粥,熬得烂烂的,好消化。”苏念桃握着他的手,他的手冰凉,她用自己的掌心紧紧裹着,试图传递一点温暖。

  陆沉渊点点头,又闭上眼睛,嘴角却牵起一抹浅浅的笑意。他这辈子,最幸运的就是娶了苏念桃。年轻时,她陪着他吃苦受累,撑起了整个家;年老时,她又寸步不离地照料他,把他照顾得无微不至。这份深情,他无以为报,只能用一辈子的陪伴来回应。

  苏念桃轻手轻脚地走出卧室,来到厨房。厨房里还保留着当年的土灶台,虽然现在家里早就有了煤气灶,但她总觉得,用土灶台熬出来的粥更香、更暖。她添了柴火,点燃,橘红色的火苗舔舐着锅底,映得她的脸格外柔和。

  往锅里添了足够的水,等水烧开后,她小心翼翼地倒入淘好的小米,用勺子搅拌均匀,然后盖上锅盖,小火慢熬。趁着熬粥的间隙,她走到院子里,拿起扫帚,慢慢打扫着落叶。清晨的露水打湿了她的布鞋,有点凉,但她毫不在意。

  她想起年轻时,陆沉渊也是这样,每天天不亮就起床,劈柴、挑水、做早饭,然后再去地里干活。那时候她总劝他多睡会儿,他却笑着说:“你带着孩子不容易,我多干点,你就能轻松点。”

  后来她创业,走街串巷卖酱菜,陆沉渊就每天半夜起来帮她磨豆子、腌酱菜,等她回来,总能喝到温热的粥。现在,轮到她来照顾他了,她只想把最好的都给她,就像他当年对她那样。

  小米粥熬了一个多小时,变得黏稠软糯,散发出诱人的香气。苏念桃盛了一碗,放凉了些,才端进卧室。陆沉渊已经醒了,正靠在床头,眼神望着窗外,不知道在想什么。

  “沉渊,粥熬好了,来,我喂你。”苏念桃走到床边,把碗放在床头柜上,轻轻扶起陆沉渊,在他背后垫了一个厚厚的靠枕,让他坐得舒服些。

  她拿起勺子,舀了一勺小米粥,吹了吹,确认温度合适后,才送到陆沉渊嘴边。陆沉渊张开嘴,慢慢吞咽着,动作有些迟缓,粥顺着嘴角流出一点,苏念桃连忙用纸巾轻轻擦去。

  “慢点吃,不着急。”她柔声说,“这是你最爱喝的小米粥,我还放了一点点红枣,补气血。”

  陆沉渊点点头,眼神里满是依赖。他现在连自己吃饭都有些困难,穿衣、洗漱、翻身,都需要苏念桃的帮助。但他并不觉得难堪,因为照顾他的是苏念桃,是他相伴了六十多年的妻子。

  一碗粥喂完,苏念桃又端来温水,给陆沉渊漱了口。然后她扶着陆沉渊躺下,帮他盖好被子,自己才拿起碗,匆匆喝了几口剩下的粥。

  上午的阳光渐渐升高,透过窗户洒进卧室,暖洋洋的。苏念桃搬了一把椅子,坐在床边,握着陆沉渊的手,静静地陪着他。两人都没有说话,只是偶尔对视一眼,眼神里的千言万语,无需言说,彼此都懂。

  “念桃……”陆沉渊突然开口,声音依旧沙哑,“还记得……当年在山洞里……挑水吗?”

  苏念桃笑了,眼角的皱纹挤在一起,像一朵盛开的菊花:“记得啊,怎么能不记得。那时候你怕我一个人不安全,不管多晚,都陪着我。山路不好走,你总是走在前面,替我挡着树枝,牵着我的手,生怕我摔倒。”

  “那时候……苦吗?”陆沉渊问。

  “不苦。”苏念桃摇摇头,“有你陪着,再苦的日子也觉得甜。再说,那时候咱们有灵泉,有手艺,心里有盼头,总觉得好日子就在前面。”

  陆沉渊也笑了,轻轻拍了拍她的手:“是啊……好日子……真的来了。”

  他想起当年漏风的土坯房,想起一家人凑钱买第一袋面粉的拮据,想起苏念桃走街串巷卖酱菜的身影,再看看现在宽敞明亮的老宅院,看看子孙满堂、事业有成,心里满是欣慰。这辈子,他没白活,不仅给了苏念桃幸福,还创下了一份基业,留下了良好的家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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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聊着,陆向阳和林秀娟提着水果和营养品走进来。“爸,妈,我们来看你们了。”陆向阳轻声说,生怕打扰到陆沉渊休息。

  “来了就好,快坐。”苏念桃起身让座,“沉渊刚喝了粥,精神还行。”

  林秀娟走到床边,探了探陆沉渊的额头,又摸了摸他的手:“爸,感觉怎么样?今天有没有不舒服?”

  陆沉渊摇摇头,眼神温和地看着他们。

  “妈,您也别太累了,要不我们请个护工吧,白天帮您照顾爸,您也能歇会儿。”陆向阳提议道。这些日子,他看母亲日夜操劳,明显瘦了不少,心里很是心疼。

  “不用。”苏念桃立刻拒绝,“护工照顾得再好,也不如我贴心。沉渊跟我一辈子了,他的习惯我都知道,他想吃什么、想喝什么,什么时候想翻身、什么时候想说话,我都清楚。再说,我也想多陪陪他。”

  陆向阳知道母亲的脾气,她决定的事,很难改变,只好不再坚持:“那您要是有什么需要,随时给我们打电话,我们随叫随到。”

  “好。”苏念桃点点头,“念桃食品那边怎么样了?上次的质量风波解决了吗?”

  提到公司的事,陆向阳的脸色微微一变,随即又恢复了平静:“已经解决了,妈,您放心吧。是有人恶意陷害,我们已经拿出了证据,澄清了谣言,超市也恢复了上架,消费者的信任也慢慢找回来了。”

  他没有说实话。其实这次的质量风波比想象中更严重,背后的黑手不仅伪造了检测报告,还买通了一些媒体,大肆散布负面舆论,导致念桃食品的销售额大幅下降,甚至影响到了海外市场。他不想让母亲和父亲担心,尤其是父亲现在身体不好,经不起折腾。

  苏念桃看着他的眼神,似乎察觉到了什么,但她没有追问,只是说:“解决了就好。记住,做企业就像做人,一定要讲诚信,守底线。不管遇到什么困难,都不能丢了咱们的根。”

  “妈,我们记住了。”陆向阳点点头。

  中午,林秀娟留在厨房做饭,陆向阳陪着陆沉渊和苏念桃聊天。陆沉渊精神好了些,偶尔会插几句话,大多时候还是听着。苏念桃则一边给陆沉渊捏着胳膊,一边跟儿子聊着家里的事、孙辈的事,还有基金会的事。

  “念桃公益基金会最近怎么样?帮了多少人了?”陆沉渊突然问道。

  “挺好的。”苏念桃笑着说,“幸福院的老人们都住得很舒心,希望小学也建起来了,孩子们有学上了。女性创业培训基地也培养了不少人才,很多妇女都靠着自己的手艺致富了。”

  “那就好……”陆沉渊点点头,脸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回馈社会……是应该的。”

  午饭做好了,林秀娟端来清淡的饭菜,有清蒸鱼、炒青菜、鸡蛋羹,都是适合陆沉渊吃的。苏念桃依旧耐心地喂着陆沉渊,一口饭,一口菜,慢慢喂他吃完。自己才匆匆扒了几口饭,又忙着收拾碗筷。

  下午,陆沉渊小憩了一会儿。苏念桃坐在床边,拿起那把老槐树做的木梳,轻轻给陆沉渊梳理着稀疏的白发。木梳温润的触感划过头皮,陆沉渊睡得格外安稳。

  苏念桃看着他安详的睡颜,心里突然涌起一股莫名的恐慌。她知道,陆沉渊的身体越来越弱,留给他们的时间不多了。她舍不得他,舍不得这个陪伴了她六十多年的男人,舍不得这个给了她一辈子安全感的依靠。

  她想起两人刚结婚时的青涩,想起创业时的艰辛,想起养育子女的不易,想起金婚时交换礼物的温情,想起一起走过的风风雨雨、点点滴滴。这些回忆像电影画面一样在脑海中闪过,每一个片段都充满了爱意。

  她轻轻握住陆沉渊的手,贴在自己的脸上,泪水无声地滑落。她不敢哭出声,怕惊醒他,只能任由泪水浸湿他的手背。

  陆沉渊似乎感觉到了她的悲伤,缓缓睁开眼睛,伸出另一只手,轻轻擦去她眼角的泪水,声音微弱却坚定:“念桃……别哭……我陪着你……”

  “沉渊……”苏念桃哽咽着,“我舍不得你……”

  “我也舍不得你……”陆沉渊的眼眶也红了,“但人终有一死……能陪你一辈子……我很满足……”

  他顿了顿,喘了口气,继续说:“以后……我不在了……你要好好照顾自己……孩子们都很孝顺……念桃食品……还有基金会……都会好好的……”

  “我知道……”苏念桃点点头,努力挤出一个笑容,“你也会好起来的,我们还要一起看着重孙辈成家立业,还要一起过钻石婚呢。”

  陆沉渊笑了笑,没有说话,只是紧紧握住了她的手。他知道自己的身体状况,钻石婚的愿望,恐怕很难实现了。但他不想让苏念桃伤心,只能在心里默默祈祷,能多陪她一天,再多陪她一天。

  傍晚时分,陆泽宇急匆匆地赶来,脸色苍白,语气急促:“爷爷奶奶,爸,妈,出事了!”

  苏念桃心里咯噔一下,有种不好的预感。陆向阳连忙问道:“泽宇,怎么了?慢慢说,是不是公司又出什么事了?”

  “不是公司的事。”陆泽宇摇摇头,眼神里满是焦急,“是……是念桃公益基金会的事!有人举报咱们基金会挪用善款,还说咱们建幸福院、希望小学都是为了洗钱,现在民政部门已经介入调查了,媒体也来了,情况很棘手!”

  苏念桃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念桃公益基金会是她的心血,是她回馈社会的初心,每一分钱都花在了实处,绝不可能出现挪用善款的情况。这明显是有人故意陷害,而且是冲着她来的,冲着念桃食品和念桃公益基金会来的。

  陆沉渊听到这个消息,猛地咳嗽起来,脸色变得更加难看。苏念桃连忙扶住他,轻轻拍着他的后背,眼里满是担忧:“沉渊,你别激动,别生气,身体要紧。”

  陆沉渊缓了缓,看着苏念桃,眼神坚定:“念桃……别怕……身正不怕影子斜……咱们没做过的事……谁也别想污蔑……”

  苏念桃点点头,擦掉眼角的泪水,眼神也变得坚定起来。她这辈子,经历了太多的风风雨雨,什么困难没遇到过?当年创业时的一无所有,企业危机时的众叛亲离,她都挺过来了。这次,她也一定能挺过去。

  只是,陆沉渊现在身体这么弱,她真的担心,这场风波会彻底击垮他。

  “泽宇,查清楚是谁举报的吗?”苏念桃沉声问道。

  “还不清楚。”陆泽宇摇摇头,“但我怀疑,和之前陷害公司的是同一伙人,他们就是想把咱们彻底搞垮,不仅要毁掉念桃食品,还要毁掉基金会,毁掉爷爷奶奶一辈子的名声!”

  苏念桃深吸一口气,目光扫过床上的陆沉渊,扫过焦急的子女们,语气坚定:“不管是谁在背后搞鬼,咱们都不能退缩。沉渊,你放心,我会处理好这件事,守住咱们的初心,守住念桃食品和基金会的名声。”

  陆沉渊看着她,缓缓点头,眼神里满是信任和不舍。他知道,苏念桃又要面临一场硬仗了。而他,却不能再像年轻时那样,陪她一起冲锋陷阵,只能躺在床上,默默支持她。

  夜色渐浓,老宅院笼罩在一片沉寂中。苏念桃坐在床边,握着陆沉渊的手,一夜未眠。她一边要照料病重的丈夫,一边要应对基金会的危机,压力如山。但她没有退缩,因为她知道,她不仅是陆沉渊的妻子,是子女们的母亲,更是念桃食品和念桃公益基金会的灵魂。她必须坚强,必须挺过去。

  只是她没想到,这场危机比她想象中还要复杂,背后的黑手竟然如此狠毒,不仅要毁掉她的事业和名声,还要置她于死地。一场关乎生死、关乎名誉的终极之战,已经悄然拉开序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