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数钱!-《重生八零:渔猎开荤,喂饱俏嫂子》

  王强家的院子里。

  苏婉正拿着把扫帚,仔仔细细地清扫着地上的血水和碎骨头。

  王强则把那张八仙桌搬回了堂屋,又把剩下的肉重新清点,挂在房梁上。

  等把院子都拾掇干净了,两人才关上院门回了屋。

  炕烧得热乎乎的,那盏昏黄的煤油灯,把屋里头照得亮堂堂的。

  炕桌上,没摆饭菜,而是堆着一堆钱。

  有十块的大团结,有五块的,两块的,还有一大堆毛票和钢镚儿,乱七八糟的堆成了一小堆。

  苏婉盘腿坐在炕上,那双好看的眼睛亮晶晶的,她学着城里银行点钱的样子,把那些毛票一张一张地捋平,用线绳捆好。

  王强就在旁边,把那些大票一张一张地点着数。

  “十,二十,三十……”

  “九百一,九百二……”

  等把最后一张大团结数完,王强长长地出了一口气,他看着苏婉,那眼神里全是兴奋。

  “嫂子,你猜猜,一共多少?”

  “多少?”苏婉也停下了手里的活,紧张地问道。

  “九百七十六块五毛!”

  王强一拍大腿,那声音都带着颤音,“野猪肉卖了差不多五十斤,熊肉卖了二十斤出头,咱俩这一下午,就挣了快一千块钱!”

  “我的天……”

  苏婉用手捂住了嘴,她也没想到,能有这么多。

  她看着那堆钱,忽然就笑了,笑跟个孩子似的又纯又甜。

  王强看着她那副样子,也跟着嘿嘿地傻笑起来。

  他伸手,从那钱堆里头把所有的毛票都扒拉了出来,然后把那一沓大团结都推到了苏婉的面前。

  “嫂子,这些,你收着,这是咱们家的家底!”

  苏婉看着那厚厚的一沓钱,手都不知道该往哪儿放了。

  王强嘿嘿一笑,伸手就把那堆钱,连带着苏婉那双小手一起给揽了过来,用他的大手给整个罩住。

  “嫂子,这钱你就给好好收着,咱谁也不给!”

  苏婉的手被他那粗糙又带着烫人温度的大手给包着,那脸刷的一下就红了,一直红到了耳根子,跟那熟透了的柿子似的。

  她想把手抽回来,可又舍不得那股子让她心安的暖和劲儿,就那么低着头,跟个蚊子似的嗯了一声。

  两人把钱仔仔细细地分好,大票都用个干净的手绢包了,塞进炕头那个上了锁的小木箱子里。

  剩下的毛票和钢蹦儿,也用个小布袋装了,放在了枕头底下,那是平时零花的。

  这钱一收好,这个家就跟扎了根的大树似的,心里头一下子就踏实了。

  ……

  卖肉的事儿就像是一阵风,刮过月亮湾之后,村里头就彻底消停了。

  又过了两天儿,那场下了足有半个多月,把整个村子都快埋了的鹅毛大雪,总算是停了。

  顶多有不咸不淡的雪粒子儿,有一下没一下地往下飘。

  天儿,也难得地放晴了两天,当真是老天爷开了眼

  那太阳,懒洋洋地挂在天上,没啥热乎气儿,可那光照在白花花的雪地上亮得晃眼,瞅久了,眼睛都有点儿疼。

  王强可不是那种能闲得住的主儿。

  趁着天儿好,他把院子里头那堆早就冻得跟石头疙瘩似的木料,又给拾掇了出来。

  他把上次从县里头买回来的铁钉、麻绳,都分门别类地放好。

  然后,就在那院子当中的雪地里,扒拉出一块空地来,拿着根烧火棍,在地上比比划划,画着一些苏婉瞅不懂的道道。

  他心里头有谱,这开春了地一化冻,他就得赶紧把新房子的地基给打了。

  可盖房子是大事,急不来。

  之前卖大鳇鱼的钱一部分是家里开支花了,更大一部分是还了饥荒!

  后面的打猎、捕鱼虽然都有收获,可补贴的也不少,按了院门、换了窗户、做了新衣服!

  钱根本没剩下多少,这千把块钱,算是他们攒的第一笔钱!

  而眼下最要紧的,还是得弄条船。

  没船,就下不了江,下不了江就断了来钱的路。

  他上辈子在远洋船队里头,啥样的船没见过?那几万吨的大家伙,跟个海上的移动城堡似的。

  可现在,他没那条件,只能从最简单的开始。

  他寻思着,就用手上这些榆木和松木,先打一条结实点的小舢板。

  不用太大,能载得动他和嫂子,再装个百十斤的鱼就够用了。

  到时候,他就能划着船去那江中心,去那龙王湾的深水潭里头,把里头那些成了精的大鱼都给它一条一条地薅出来!

  至于盖房子,他也不急,先把材料都备齐了,等开春了有了船就能下江捞钱了。

  手里头宽裕了,直接就请陈木匠他们过来帮忙,起个气派的木刻楞!

  到时候,西屋还是当储藏室,东屋再隔出来一间当灶房,堂屋宽敞点,摆上八仙桌,墙上挂上熊皮。

  那日子,光是想想就带劲儿!

  他就这么一边想,一边干。

  叮叮当当地用那生了锈的手摇锯,把那些榆木大料一根根地分解开。

  那声音,在这安静的雪村里头,传出老远。

  苏婉则坐在那明亮的玻璃窗底下,身上穿着那件新做的小棉袄,腿上盖着床薄被子暖和得很。

  她手里头,正拿着两块拾掇得干干净净的野猪皮,比量着王强的身板,准备给他再做一件贴身的皮坎肩。

  这野猪皮结实耐磨还沾水,做成坎肩穿在里头,下江打鱼的时候,风吹不透,水也浸不湿,最是实用,王强现在都还穿着!

  她手里的针,是专门纳鞋底用的粗针,那野猪皮又厚又韧,每一针下去都得使出浑身的力气。

  可她心里头却不觉得有什么,只是大力地扎着,一针又一针!

  她时不时地就抬起头,透过那亮晶晶的玻璃,瞅一眼院子里头那个光着膀子,浑身冒着热气儿,跟头牛似的干活的男人。

  看着他那宽厚的后背,看着他那坟起的肌肉疙瘩。

  看着他那专注又认真的侧脸,她就觉得这心里头满满当当的,再也装不下别的东西了。

  屋里头,是针线穿过皮子的噗嗤声。

  院子里,是锯子拉扯木头的咯吱声。

  这两种声音混在一起,在这冰天雪地里谱成了一曲最踏实的调调。

  就在这时候,那扇好几天都没人碰过的院门被人砰砰砰地敲响了。

  那敲门声不急不躁,沉稳又有力,一听就不是来找茬的。

  王强停下了手里的活计,眉头皱了皱。

  他把手里的锯子往旁边一放,随手就抄起了墙根底下那把还带着豁口的砍柴斧,这才沉着步子,走到了门口。

  “谁啊?”

  “强子兄弟,是俺,李老三!”

  门外头,传来一个低沉响亮,但却透着一股子憨厚劲儿的声音。

  王强一听,心里头那点戒备立马就放下了。

  他把斧子往门后一靠,拉开门栓,一打开门,一股子寒气就扑面而来。

  只见靠山屯的李老三,正满头大汗地站在门口。

  他身上穿着件羊皮袄,头上戴着顶狗皮帽子,那帽子边上都结了一层白霜,也不知道是汗还是哈气冻上的。